蘇小小很驚訝。


    裘老和聶婆婆不是去找兒子了嗎?


    這麽快找到了?


    蘇小小是很歡迎二老來大周的。


    隻不過以她對二老的了解,二老找到兒子後應該會先迴去與蕭姐姐和聶小竹團聚,而不是不遠千裏來到大周。


    “娘。”


    蘇小小看向雲霜。


    雲霜會意:“我先去見二老,你和小廷去收拾下。”


    二人剛驗了屍,得去洗漱一番,不然那味道自己都受不了。


    鬼怖、衛青、衛六郎與雲霜去了花廳見二老。


    蘇小小與衛廷迴院子洗漱。


    聽說裘老來了,三小隻字也不練了,扔了毛筆就往外跑。


    “我想西公啦!我想西公啦!”


    小虎溜得最幹脆。


    “你是不想寫字吧?”


    大虎一針見血地戳穿他。


    小虎看向他:“你還不係不想寫?”


    大虎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那是要看著你們兩個,我是大哥。”


    小虎做鬼臉吐舌頭:“略略略!”


    褚飛鳳牽了衛曦月的手:“曦月,我們也去見見裘老前輩與聶婆婆。”


    “曦月姐姐!曦月姐姐!”


    小虎跑迴來,抓住衛曦月的手,拉著她唿哧唿哧往外跑。


    衛曦月迴頭望向桌子:“罐子。”


    已經跑到最前麵的大虎聽到衛曦月的聲音,又折迴去,抱上了桌上的兩個鬆子罐子。


    “師公!”


    “師公!”


    “西公!”


    裘老屁股還沒坐熱,便聽到了三道惡魔般的小聲音。


    他高大的身軀一震,下意識地站起身。


    逃是逃不掉了。


    三個小炮筒已經衝進來了。


    裘老比淩雲結實,沒那麽容易撲倒,三小隻掛在他腿上,一個勁兒地往上爬。


    很快,腰上纏了一個,脖子上騎了一個,腿上還掛了一個。


    “小斧要騎脖幾!小斧要騎脖幾!”


    拚了小命也隻能做個腿部掛件的小虎,“哎呀!”


    雲霜與衛家兄弟和二老打了招唿。


    雲霜道:“小小和小廷很快就過來了。”


    裘老是衛廷的師父,盡管裘老從未承認過,蘇小小是金家傳人,盡管是用金子買了個名頭,並無傳人之實。


    二老也就與小倆口有點兒微薄的關係,與旁人是不大沾邊兒的。


    裘老看了看雲霜,又看向衛青:“實不相瞞,我們此番前來,是想找衛二公子的,我們有事相求。”


    衛青極盡晚輩的禮數,客氣地問道:“二老有話盡管說,但凡我幫得上忙的,一定竭盡全力。”


    “半月前,我們在西晉的一座村落裏找到了東升的養家……”


    裘老將那晚的事說了。


    衛青道:“正好,魅姬在西晉,我這便飛鴿傳書給她,讓她動用緋月戲樓的關係去找。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他也可能離開西晉了。六弟你去一趟蘇家,把蘇煊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衛六郎哦了一聲:“好!”


    裘老原本是計劃找完衛青,就去找蘇煊的,誰料衛青思慮周全,一手給安排上了。


    他起身拱手致謝。


    衛青趕忙躬身托住他的手:“前輩!萬萬不可!”


    衛胥一大早入宮了,不在家裏,衛老太君昨夜翻來覆去臨近天亮才睡,幾兄弟便沒去叫醒她老人家。


    蘇小小與衛廷過來時,裘老正描述完兒子身上的疤痕。


    衛青對衛廷說道:“小七,你來畫一下。”


    衛廷先對二老行了禮,旋即拿來筆墨。


    “四歲時被狼咬過,在這兒,又摔下了山坡,劃了一道這麽長的口子。”


    裘老比劃著。


    他其實也沒見過,那位老者怎麽比劃的,他就怎麽比劃的。


    幾兄弟從小到大沒少受過傷,疤痕的樣子,衛廷再熟悉不過了。


    衛廷道:“狼牙印差不多長這樣,長大後會變淡變寬,疤痕亦是。”


    “你被狼咬過嗎?”蘇小小問。


    衛廷風輕雲淡地說道:“我沒有,是六哥,他小時候去玩人家的大獵犬,被咬穿了腿。”


    犬牙印與狼牙印是不同的,衛廷是趁機揭一筆衛六郎的黑曆史罷了。


    被揭短的衛六郎黑了臉。


    “這個也給魅姬送過去。”


    衛青將畫拿了過來。


    聶金鳳看著碩大的紙張:“這個……飛鴿傳書傳不過去吧?”


    衛青笑著看向蘇小小。


    蘇小小挺起小胸脯說道:“有五虎在,您就放心吧!”


    西晉,五虎可是去過的!


    金雕也是從那兒拐來噠!


    飛雕傳書妥妥的!


    五虎撲哧著小翅膀飛了進來:“二十顆鳥——”


    習!二十顆鳥習!


    唔唔唔,幹嘛捂鳥家的嘴?!


    衛六郎捂住五虎,小聲提醒道:“笨鳥,這趟可以要五十顆。”


    目瞪口呆的五虎:“……”


    雲霜在尋人一事上出不上力,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她隻是好奇地往紙上瞥了一眼,而後頓住了:“等等。”


    衛青朝她看來,見她盯著自己手裏的畫,忙往她麵前遞了遞,以便她看得更清楚。


    雲霜的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眉心微微一蹙:“裘長老,鬼婆婆,你們方才說……你們兒子今年多大?”


    聶婆婆道:“三十七,七月初七的生辰。”


    雲霜對著屋外唿喚:“百裏臣。”


    百裏臣閃身而入:“雲宮主。”


    雲霜問道:“你師父今年多大?生辰哪日?”


    百裏臣道:“三十七、八?具體哪一日的生辰我不清楚,師父從來不過生辰。”


    眾人唰的朝雲霜看了過來。


    衛六郎古怪地問道:“雲宮主,你該不會是懷疑江盟主是裘老與鬼婆婆的兒子吧……這也太離譜了,怎麽可能啊?”


    雲霜平靜地說道:“我昨晚在江觀潮背上,見到了類似的疤,比這個疤要大一點,猙獰一點,傷得……更深一點。”


    聶金鳳的臉色瞬間變了。


    蘇小小對身旁的小丫鬟道:“杏兒,去請江盟主。”


    “不用!”聶金鳳深吸一口氣,“我去找他。”


    聶金鳳蹣跚著步子,被裘老扶了出去。


    鬼怖在前帶路。


    衛六郎故意與蘇小小、衛廷走在一排。


    他小聲問道:“沒這麽巧吧?”


    蘇小小道:“是不是,驗驗就知道了。”


    一行人來到江觀潮的院子。


    然而此處早已人去樓空。


    江觀潮離開了。


    七夕快樂,今天是廷哥的生辰,也是江萌主的生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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