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眼了。


    什麽情況?


    他們絞盡腦汁,用盡各種辦法也打不開的機關匣,被小家夥輕輕一拍就開了?


    鬼怖第一個不敢信:“我……我明明用了那麽大的內力都沒打開的……”


    蘇小小訥訥道:“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它其實拍拍就能開的?”


    鬼怖二話不說將匣子合上了!


    衛廷眼皮子一跳:“大哥,萬一剛剛是巧合,又打不開了怎麽辦?你好歹把裏頭的東西拿出來了再試啊!”


    鬼怖:呃……沒想那麽多。


    衛小寶看著突然又合上的機關匣,嚴肅地皺起小眉頭:“嗚哇!”


    鬼怖在得罪衛小寶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蘇小小嚐試著輕輕地在機關匣上拍了拍。


    吧嗒。


    機關匣開了。


    所有人:“……”


    衛廷趕緊把裏頭的東西拿了出來,不論能開多少次,隻要有一次再也打不開就都前功盡棄了。


    衛小寶隻對機關匣有興趣。


    衛青給她關上,她拍開,衛青再給她關上,她再拍開,樂此不疲。


    蘇小小看著衛廷放在桌上的一塊黑曜石,唔了一聲:“不是傳國玉璽啊。”


    衛廷凝眸道:“是龍晶,與比武大會上的三塊龍晶一模一樣。不對,底部略有不同,但大體是一致的,看得出是一套寶物。”


    “夏侯家說,龍晶是祈福用的,但為什麽要讓你們冒著生命危險把祈福的寶物從山頂帶下來呢?也沒聽夏侯家說再建造一座龍廟供奉龍晶。”


    比武大會的事,衛青已經詳細了解過了,包括與往年不同的決鬥方式。


    他說道:“這一次的比武大會更像是夏侯家為了得到龍晶,才更換了最終的決鬥方式。”


    鬼怖不屑此等行徑:“夏侯家怎麽不自己去?像風無常那樣的長老,不是說城主府還有好幾個?”


    衛青道:“有風險的,上那種地方,不是武功越高越好。”


    蘇小小深以為然。


    海拔太高了,山頂缺氧,武功再高也是九死一生。


    聽說殺手盟的兩個弟子下山後,直接重傷了。


    蘇小小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總感覺龍晶還有別的作用。”


    衛青道:“或許與武帝陵墓有關,爹見過夏侯家的另外三塊龍晶了嗎?”


    衛廷搖頭:“沒有,我們下山後,龍晶便立刻上交了。”


    當時沒懷疑過夏侯家的居心,事後也就沒畫下來給爹看。


    衛青看著懷裏終於有了困意的衛小寶,放輕了聲音:“小小,你先把龍晶收好,等爹迴來再從長計議。”


    “嗯。”


    蘇小小把龍晶拿了過來,“話說迴來,爹和六哥出發好些天了,也不知尋到那座島嶼沒有。”


    -


    孤島。


    曆經了一個月搜尋與漂泊,百花宮的大船又靠岸了。


    船上所有人,包括衛胥在內,全都被曬黑了不少,嘴唇也開裂了。


    衛六郎站在甲板上,眺望著島嶼道:“爹,這是第三座島了,看上去比前兩座要大,山也很高!”


    他們要找的藥草在懸崖峭壁上,得有山才行,之前路過的兩座島嶼就沒有高山。


    衛胥道:“下去看看。”


    父子二人與百花宮的弟子下了船,將大船停泊好。


    短暫的休整後,衛胥留下兩名弟子看守,其餘人隨他去尋藥草。


    衛六郎一邊走,一邊感慨道:“在船上看那座山挺近的,沒想到走了這麽久還沒走到。”


    衛胥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這座島很大。”


    衛六郎快步跟上父親:“這麽大的島,會不會有漁民居住?”


    衛胥道:“難說。”


    這時,身後的一名弟子忽然摔倒了。


    衛胥趕忙停下,轉身將他扶了起來。


    看著他疲倦的神色,衛胥說道:“小六,把千榮背迴船上。”


    “哦。”


    衛六郎從岩石上跳下來,蹲在這個名喚千榮的弟子麵前,拍了拍自己肩膀,“上來!”


    千榮忙道:“不用了,六公子,我能走的,我剛剛隻是滑了一跤。”


    衛六郎索性把他扛在了肩上,啾啾啾地往前跑,生怕慢一步,一會兒就追不上他爹了。


    衛胥帶著其餘五人繼續前進。


    到山腳時,衛六郎追過來了。


    他弓著身子,雙手扶住大腿,喘氣如牛:“爹……你走得也不快嘛……我這……很……輕鬆……就追上了……”


    衛胥邁步上山。


    衛六郎生無可戀:“爹你倒是……等等我呀……”


    他們全是習武之人,登頂不難,就是這尋藥,頗得費些功夫。


    衛胥讓幾人放下各自的包袱,從裏頭取出鉤刀與繩索,準備下峭壁尋藥了。


    這是最危險的任務,百花宮的弟子要下去,被衛胥阻止了。


    “你們幾個在上麵看著繩子,小六,下去。”


    “好嘞!”


    衛六郎抓住繩索,往腰上纏緊,縱身一躍。


    衛胥拽了拽他的繩子,確定夠牢固,旋即自己也下去了。


    衛六郎開始了瘋狂拔草。


    但凡是根長草,他咻咻咻全扔進自己的背簍了。


    衛胥更謹慎,仔細對比著手中的畫像。


    他沒指望一次就能找到。


    但今日他似乎運氣不錯,才尋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找到了一株與畫像上幾乎一樣的藥草。


    衛胥眼底湧上亮光,他小心翼翼地將藥草連根挖了出來,用帕子包好。


    又從背簍裏取出一個罐子,挖了些土裝進去。


    衛胥雖不懂藥,但他常看衛夫人種花。


    把土壤帶上,可以一路種迴去。


    他擔心一株不夠,想多采摘幾株。


    “哈哈!又有啦!我摘!我摘!我摘摘摘!”


    衛六郎快把峭壁上的野草給薅禿了。


    衛胥不忍直視。


    一直到找完,衛胥也沒找到第二株。


    “上去吧。”


    他說道。


    “哦。”


    衛六郎有些意猶未盡。


    誰懂啊,在船上待了一個月,他渾身都快長毛了。


    “爹,你找到藥草了嗎?”


    “嗯,找到了一株。”


    “才一株啊?我們要不要再找找?”


    “這麵峭壁找完了。”


    衛六郎道:“爹你看啊,這座島這麽大,不一定隻有一座山嘛。何況你也可能沒找得太仔細,要不你先上去,我再找找?”


    衛胥睨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打著燈籠進茅廁。”


    衛六郎道:“我上茅廁從不打燈籠,我尿得可準了!”


    衛胥:“……”


    好想把這個兒子扔下去。


    片刻後,衛六郎有氣無力地說道:“爹,我爬不動了。”


    衛胥把他的繩子拽過來,綁在了自己腰上。


    衛胥帶著兒子攀了一段山崖,隱約間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


    他以為兒子出什麽事了,低頭一瞧。


    卻見衛六郎優哉遊哉地掛在繩子上,吸溜吸溜地吃著糖。


    衛胥簡直炸了:“衛宴!!!”


    衛六郎嚇得身子一抖,手裏的糖塊飛了出去。


    他手忙腳亂地搶了半天,最終使出殺手鐧,撲過去一口咬住。


    唿!


    還好還好,沒浪費!


    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死亡凝視,衛六郎叼著糖塊,取下別在腰間的鉤刀。


    他默默地爬了幾步,解下纏在親爹腰上的繩索,咻咻咻地爬了上去!


    可他剛到山頂,又騰騰騰地退了下來。


    他十分沒骨氣地說道:“爹,還是你先上去。”


    衛胥深深看了他一眼,攀了上去。


    他的手臂攀附在岩石上,腦袋剛冒出來,便看見了一雙黑色的雲紋步履。


    這不是百花宮的鞋子。


    再往上是深玄如墨的衣擺,帶著沉肅的殺氣。


    衛胥冷冷地仰頭望去。


    江觀潮微微一笑:“衛大將軍,我們又見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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