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的馬車恰巧停在一條岔道口附近。


    衛胥沒與她打照麵,而是拐彎從另一條道上飛奔而去了。


    聖女為救程清雪,一宿未眠,且耗費了大量元氣,整個人有些精神萎靡。


    因此沒去留意衛胥。


    而當陸長使去了交手的地點打探了一番,她才知是大周的使臣到了。


    就在皇宮門口,和親的公主被人劫走了。


    她突然意識到,可能正是方才策馬之人。


    可惜對方已走遠,追也追不上去了。


    另一邊,謝瑾年望著陸長使遠去的背影,想到對方口中的那句聖女,突然記起方才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那個搶走了大周和親公主的人不正是失蹤多日的衛胥麽?


    在南疆,見過衛胥真容的人屈指可數,除了聖女與她心腹之外,便隻有南疆王和自己的心腹。


    謝瑾年是其中一個。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氣喘籲籲朝這邊走來的大周鴻臚寺卿。


    對方走到一半時,一名大周的侍衛迎上前,小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鴻臚寺卿臉色一變:“你確定沒看錯?”


    侍衛躊躇了片刻,嚴謹地說道:“不太確定,那人身法太快了,臉上還有些麵粉,小的沒看太清楚,隻是覺得與衛胥將軍有些像。”


    “啊……”


    鴻臚寺卿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衛胥,他為何抓走惠安公主呢?


    還把那麽多大周的侍衛打傷了。


    這不像他會幹的事啊。


    衛廷曾在金鑾殿上公布了衛胥被南疆人抓走的消息,雖未在民間大肆宣揚,可作為朝廷命官的鴻臚寺卿是知曉的。


    “這麽說衛胥還活著……不對,現在還不能肯定那個人就是衛胥。”


    “王大人。”


    謝瑾年邁步走了過來。


    五虎已經落迴了他的肩膀上,乖乖地窩著不動了。


    鴻臚寺卿是才到王都的,還沒與謝瑾年打過照麵。


    謝瑾年是根據他的官服推測出他的身份的。


    謝瑾年是內侍打扮,卻容貌俊秀,身材頎長,一身氣度風骨令人眼前一亮。


    鴻臚寺卿正在思忖對方是誰,南疆的一位禦林軍與謝瑾年打了招唿:“瑾公公。”


    謝瑾年頷首。


    鴻臚寺卿來南疆是做了功課的,一路上都在搜集南疆官場的信息,包括四大家族與八大部落,也包括這位南疆王身邊的紅人。


    鴻臚寺卿拱手:“原來是瑾公公。”


    謝瑾年拱手,躬身行了一禮:“王大人不必客氣,今日之事是我等之失,我會稟明陛下,相信陛下一定會出動精銳,盡快將大周的公主救迴。”


    鴻臚寺卿擔憂地說道:“有勞了。”


    忽然,那位大周的侍衛又湊過來,對鴻臚寺卿小聲說了一句話。


    鴻臚寺卿古怪地看了謝瑾年一眼:“我的手下聽說,那人指證聖女為幕後主使,不知可有此事?”


    謝瑾年從容不驚地說道:“那人的確這麽說了,是誣告還是事實,查證過後定會給大周一個交代。”


    ……


    兩刻鍾後,南疆王宮的一處偏殿,聖女覲見了南疆王。


    南疆王屏退了宮人與侍衛,隻留了謝瑾年在場。


    有關事發經過,謝瑾年一字不落地稟報了南疆王,包括衛胥對聖女的指控。


    若換作別人,興許沒這個底氣指控聖女,即使指控了也得掂量一下語氣,或是稍加潤色——許是自己聽錯雲雲。


    謝瑾年不。


    他所言即所見。


    就連衛胥在聖女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事也一並交代了。


    南疆王坐在被暮色籠罩的座椅上,沉聲問聖女道:“你有何話說?”


    聖女頭疼。


    最近煩心的事怎麽那麽多?


    家裏才出了醜聞,進宮又背一黑鍋——


    聖女蹙眉道:“啟稟陛下,我並不知那人是衛胥。”


    南疆王嚴厲地說道:“他從你的馬車前走過去的,你敢說你沒看見他?”


    聖女道:“我傷勢未愈,一宿未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未曾留意。”


    這是大實話。


    她若知道那人是衛胥,早把對方控製下來了,哪兒還能讓他溜走?


    南疆王犀利的目光落在聖女的臉上,似在判斷她話裏的真假。


    謝瑾年一言不發。


    該開口時,他不會猶豫。


    而不該多嘴時,他也絕不會吭聲。


    南疆王淡淡說道:“你不是說衛胥失語了?”


    聖女殿的傀儡在服用藥物之後,會漸漸喪失正常人的情感與說話能力,直至最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這個過程短則半年,最長也不會超過兩年。


    可衛胥已服藥五年,居然還能開口說話——


    南疆王質疑地問道:“你當真沒對衛胥有所保留?”


    聖女處事不驚地答道:“我向您保證,我對衛胥與對別的傀儡一樣,隻是衛胥的情況您也了解,他的強大非常人能及。”


    南疆王沉聲道:“這麽說,你自己的傀儡,自己都掌控不了了?”


    聖女道:“非也。我的笛聲對衛胥是奏效的,上次若非玉麵羅刹出來攪局,我早已將衛胥召迴。衛胥沒了藥物,日日承受反噬與折磨,他撐不了太久,早晚會主動來找我。”


    南疆王不怒自威地說道:“諸如此類的話,我不想聽到第三次。”


    聖女正色道:“不會有第三次,下次我一定親自將衛胥帶到陛下麵前。”


    南疆王提醒道:“衛胥很危險,他如果沒有失語,很可能也沒喪失全部的記憶,若他記起自己是誰,又與大周的官員匯合,你再想動他也師出無名了。”


    聖女頓了頓:“我明白,我會抓緊將他召迴,讓他永遠也無法出現在大周官員的麵前。”


    南疆王揮了揮手。


    聖女告退。


    大殿內隻剩下南疆王與謝瑾年。


    南疆王問道:“瑾年,你怎麽看?”


    謝瑾年如實道出心中所想:“聖女應當不會唆使衛胥劫走大周公主,但今日之事,又的確證實了衛胥與別的傀儡不同,瑾年鬥膽猜測,聖女在衛胥一事上,對陛下有所保留。”


    南疆王的容貌籠在暗處,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隻是輕輕地摩挲著座椅的扶手,沒再言語。


    ……


    卻說衛胥來了又走了,沒人清楚他是幹什麽去了。


    自活動範圍擴大之後,鬼怖三兄弟倒是想看著他來著,可誰看得住啊?


    夜幕低垂了下來。


    蘇煊迴到房中,望著桌上的那柄羅刹劍。


    他伸手,猶豫著要不要握住它。


    忽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隻大長腿僵在半空,維持著踹門的姿勢。


    蘇煊眉心一蹙,瞬間進入戒備狀態,帶著磅礴的內力轉過身來。


    衛胥定在門口。


    收迴踹門的腿。


    約莫是意識到自己踹門不對,他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子,一把自身後抓出來一個人。


    提溜著她的雙肩把人輕輕放進門檻內,並衝蘇煊唰的咧開大嘴巴子。


    仿佛在說。


    找到啦,給你。


    寶寶們,可以加油給廷哥比個心嗎?人氣值快破20w了,編輯答應破了之後獎勵五虎出來和大家見麵哦,大家也想早點見到五虎,聽到五虎的聲音,對不對?快讓廷哥的人氣值破20萬!


    為了五虎小元帥,衝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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