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想坑二哥許久了。


    每迴都是他們三個被父親揍得半死,二哥這隻老狐狸獨善其身不說,還樂得從旁看好戲。


    衛青歎息著看向李婉:“婠婠……”


    又來了又來了……衛廷果斷不給自家二哥發揮的機會:“二嫂!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大哥和六哥!他們最清楚了!”


    鬼怖與衛六郎剛練完功從後院過來。


    聽了這話,二人眉頭俱是一皺。


    衛六郎不慎讚同地看向衛廷:“不許汙蔑二哥,他藏什麽私房錢了?”


    衛青心頭一鬆,還好有個靠譜的老六。


    衛六郎接著道:“他不過就是養了一堆戲子,男人養戲子怎麽了?又沒往家裏帶,對叭,二哥?”


    衛青的拳頭硬了。


    他是那種意思的養戲子嗎?他的緋月戲樓是情報組織!!!


    鬼怖兩手各一巴掌拍上兩個臭弟弟的後腦勺子:“兩個沒正形的,都給我住嘴!他是你們二哥!有這麽說自己哥哥的嗎?目無兄長!”


    他又看向李婉,“老二確實養了戲子,也藏了私房錢!”


    他是長兄,他可以說!


    衛青牙花子都疼了:大哥,說好的死士沒有前塵呢?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個死士了?!


    李婉將茶杯放在石桌上,對著衛青溫柔一笑:“二郎,該喝藥了,我推你進屋喝藥。”


    衛青的太陽穴突突一跳:“婠婠,婠婠,你聽我解釋……”


    李婉笑得無比溫柔可親:“再不喝,藥該涼了。”


    她將衛青推進了屋,關上房門,插上門栓。


    屋內一陣踢裏哐啷的響動,不時伴隨幾聲衛青委屈的求饒。


    三兄弟長舒一口氣。


    嗬,舒坦了。


    鬼怖與衛六郎繼續去練功。


    二人一轉身,立馬背對著幾人揮舞著胳膊跳了起來。


    如同二虎跳大神那般,動作神同步,聲音也神同步:


    “大紅裙子紅石榴!胭脂豆蔻玉梢頭!問我哪家女兒美?武安君府衛惜朝!”


    衛廷:“……!!”


    衛廷打死也沒料到自己搬來的兩個同盟,在坑完二哥之後,竟然把自己也坑了一把。


    六哥作妖倒也罷了,大哥你這麽蛇精病大嫂知道嗎?


    做死士之後你是被挖掘了什麽不得了的天賦嗎?


    啊!一群坑貨!坑貨!


    蘇小小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她捧腹笑翻了。


    三小隻不知娘在笑什麽,但是娘笑,他們也笑。


    “哈哈哈哈……”


    三小隻可捧場了,笑得滿地打滾,就連衛曦月都張嘴,麵無表情地哈哈哈了幾聲。


    最終……衛美人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


    蘇小小去給衛胥把脈。


    她抱了個小團子進屋。


    衛胥的狂躁之氣一出,她立刻將小團子塞進了他懷裏。


    衛胥:“……”


    衛胥去挼二虎小團子,乖乖地把手伸出來讓蘇小小把脈。


    衛青的擔憂不無道理,衛胥一直在與藥物做抗爭,內傷在劇烈惡化,再這麽下去,他就算不變成傀儡,也會被體內的狂躁之氣徹底奪去理智,最嚴重的後果是殺死所有人之後殺了自己。


    江湖上對此類病症有個通俗的叫法:走火入魔。


    從目前來看,幾個小家夥可以安撫他內心的狂躁。


    但也僅僅是安撫而已,他無時無刻不在承受內傷的反噬,加上時不時的戒斷反應,讓他正經曆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可他的麵上一片平靜,仿佛像個沒事人,對待幾個孩子也充滿了耐心與寵溺。


    真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可惜蛇骨花隻有一朵……


    蘇小小突然想到了藥房的有機化肥。


    也不知那玩意兒能不能催出第二朵蛇骨花來。


    不管了,先試試再說。


    實在催不出來,南疆皇宮不是還有一朵嗎?


    雖說要從皇宮行竊難於登天,可難於登天的事他們幹得還少嗎?


    蘇小小不是個畏手畏腳的性子,不會因為成功率不大就不去做。


    這世上的事,從來不是有了結果才去努力,而是努力了才可能會有結果。


    不論怎樣,先施肥吧。


    蘇小小迴到自己與衛廷的屋,進入藥房,按袋子上的劑量給蛇骨花施了肥。


    天色晚了,三個小家夥舍不得蘇小小,一個個賴在她懷裏,要蹭蹭要抱抱。


    衛廷鼻子一哼:“你們是兩歲嗎?還成天粘著你們娘!”


    大虎道:“你都二十多了,不也成天粘人,我們說你了嗎?”


    衛廷:“……”


    你們幾個也膽兒肥了是吧?


    我收拾不了大的,還收拾不了你們幾個小的。


    他一手一個,把小團子從蘇小小懷裏提溜出來。


    小團子乖乖認慫地跑了。


    衛廷正得意。


    下一秒,衛胥殺氣滔天地出來了。


    衛廷:“!!!”


    繼被哥哥們擺了一道之後,衛小七又被三個兒子坑了一把,可以說淒慘本慘了。


    入夜後,衛廷送蘇小小迴程家。


    車夫是全叔的心腹,不該問的一句沒問。


    這個時辰正是夜市出攤的時候,街上有些擁堵。


    蘇小小挑開簾子透氣。


    忽然,她眉頭一皺。


    真正關心一個人時是不會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異樣的,哪怕是皺眉的小動作。


    衛廷問道:“怎麽了?”


    蘇小小再次望向那邊時,又沒了那道身影。


    她搖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


    惠安公主遠在京城,怎麽可能來了南疆?還打扮成南疆少年郎的模樣?


    她拜托過蘇煊一定照顧好她,就算她想來南疆找她,蘇煊也不會讓她出門涉險。


    “不知蘇煊和沈川春闈的成績怎麽樣了。”


    二月初九、十二、十五這三天,一共三場,每場三日。


    錄取者成為貢士,第一名為會元。


    眼下已步入三月,成績早該出來了,隻可惜他們遠在南疆,看不到杏榜。


    蘇小小又道:“你說,會元是沈川還是蘇煊?”


    衛廷問道:“為什麽不能是別人?”


    蘇小小理直氣壯地說道:“別人我又不認識,我自然盼著他倆能拔得頭籌。”


    “不好說。”衛廷道,“考試這種事,主觀性很大,有的考官偏愛犀利的文風,有的考官偏向中庸之道,若他們與我同屆,我倒是知道會元會是誰。”


    蘇小小好奇地問道:“誰呀?”


    衛廷大言不慚:“我。”


    蘇小小:“……”


    馬車繼續前行,當遠離喧囂的街市,拐入一條僻靜的巷子時,衛廷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線殺氣。


    他緩緩握住桌上的劍柄。


    “出什麽事了?”


    蘇小小話音剛落,衛廷一把抽出長劍,斬斷了破窗而入的箭矢。


    蘇小小聞著箭頭上似有還無的熏香,眉心一蹙說道:“是聖女殿的人!箭上有毒!是行蹤暴露了嗎?”


    “不一定。”衛廷說道,“這裏是去程家的必經之路,他們可能隻是在這兒守株待兔而已,你在馬車上別下來。”


    蘇小小點頭。


    衛廷讓車夫也當心點兒,他自己則躍上屋頂,一劍將一名聖女殿的傀儡高手自暗處逼了出來。


    聖女對蘇小小是動了殺心的。


    不僅因為她得到了程家的家主令,也因為她在蘇小小手中屢次吃癟,還被奪走了幹預聖選的資格。


    這令程清雪唾手可得的聖女之位變得岌岌可危。


    再加上,今日在聖山發生的一切,恐怕聖女也全部知情了。


    她搶走了程清雪的聖鳥,又切走了聖山的蛇骨花。


    聖女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既然在聖山沒除掉她,那就等在她迴家的路上,將她一局擊殺。


    衛廷對上了四名傀儡高手。


    蘇小小:“不是吧,這麽看得起我,派四個頂尖高手來殺?”


    衛廷的武功突飛猛進,與四人纏鬥一時間倒也沒落下風。


    然而就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之際,一道暗影自夜色中剝離,猛地拔劍朝馬車刺去。


    衛廷眉心一跳。


    是冷子淩!


    “當心!”


    他大喝。


    車夫見狀,果斷用身體去為小小姐擋劍。


    可惜冷子淩一掌便將他拍飛。


    長劍刺入車廂。


    鏗!


    一枚飛鏢淩空射來,將他的長劍擊中。


    長劍偏了一寸,刺中了車壁。


    冷子淩微微一怔。


    儼然沒料到有人的武功如此之高,竟然隻有一顆小石子便打偏了他的劍。


    衛廷也有些訝異。


    巷子裏突然風沙卷起,漫天彌漫起一股危險可怖的氣息。


    不是大哥的,也不是六哥與殺手的。


    是一道完全陌生的氣息。


    對他與小胖孔雀卻沒有敵意。


    這個人是誰?


    衛廷驀然記起了白日裏將蘇小小從北聖山救出來的神秘高手。


    會是同一個人嗎?


    四名傀儡高手也是一臉茫然。


    衛廷趁機掠下來,抓起車夫扔到馬車上,自己則握住韁繩:“駕!”


    馬車絕塵而去。


    冷子淩與四名傀儡高手要追,一柄長劍勢如破竹地射了過來,劍鞘直直地插進了堅硬的青石地麵之中,足足一尺!


    劍尖插進石頭裏尚且艱難,更遑論劍鞘了。


    此人的內功深不可測!


    幾人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長劍,仿佛隻要敢他們跨過此劍一步,便會立刻粉身碎骨。


    然而傀儡高手是不能違抗命令的。


    他們一旦接到任務,便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目標死,要麽他們死。


    就在他們打算去追時,一名戴著玉質麵具的白衣男子從天而降,落在了長劍身旁。


    “不要逼我出劍。”


    他淡淡地說。


    傀儡高手可不聽他的,掄劍朝他砍殺過去。


    他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劍。


    對麵屋頂上的冷子淩愣住了。


    那是……


    羅刹劍?!


    羅刹劍出,閻王殿開。


    第一招,閻羅問世。


    四名傀儡高手甚至都沒看清對方的動作,便齊齊倒在了血泊中。


    “好快的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冷子淩心生退意,施展輕功沒入夜色。


    白衣男子望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傀儡高手們,收迴目光,轉身離去。


    皎潔的月光落在他如玉的手骨上。


    他手腕一動,揮出一道劍氣,合上了所有人的眼。


    這兩天的月票有點虐啊,什麽情況?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嗎?我有點狀況外。大家有月票還是稍微支持一下,數據是一天一結算,後台每天都會排名次,不是按月底最後一天來排的。


    下個月過完我就不求票了,因為求了也沒用,滿一年就上不了榜了(當然,也可能是完結了。)


    咱們一路走來不容易,我就算吃著藥也沒放棄,期間崩潰過許多次,都靠著大家的打氣挺過來了。在最後的兩個月裏,也肯定大家全力支持一下《將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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