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人多,為了便於出行,鄧喚為他們準備了兩輛馬車,一輛稍大,有軟榻,另一輛較小,隻有凳子。


    她適才沒迴過味兒來,為何他送自己一人要用這輛大馬車。


    她還尋思著,莫非是擔心自己太累,想讓她在路上睡一覺?


    直到他壓上來的這一刻,蘇小小才破案了。


    這家夥就是為了方便自己快活!


    說起來,他們成親大半年,在一塊兒“過夜”的次數卻屈指可數,上一迴酣暢淋漓還是她生辰,之後二人先後北上。


    搶雪域天麻在溫泉裏任他胡來了一迴,那之後打仗血流成河,總不能還有心情想這個。


    再之後她診斷出了身孕,謹慎起見,他也一直一直素著。


    好不容易月份夠了,她又住進了程家。


    “這是在馬車裏……”蘇小小難得才能找迴自己的一點唿吸,雙手酥軟無力地推了推他。


    衛廷低頭親了親她唇角與臉頰:“褥子換過了,枕頭是新的,馬車角角落落都洗過了。”


    她愛幹淨,他知道。


    打仗時她可以滿臉髒汙,渾身是血,平日裏她是極講究的。


    蘇小小:你還做好功課了?


    蘇小小還是擔心有人會過來。


    似是瞧出了她的顧忌,他輕聲道:“大半夜的沒人過來,試過了。”


    蘇小小:“……”


    你還踩過點了?!


    衛廷的確是來過好幾次,但並不是為了這個。


    是她剛去程家那兩日,他不放心,每晚都會來在這兒守著。


    這裏又靜又隱蔽,一旦程家有什麽動靜,他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這些他自然不會告訴她。


    他嫌肉麻。


    蘇小小暈暈乎乎的,這副身子本就敏感,哪兒經得住他的蓄意撩?


    不過她到底還是存了最後一分理智:“你怎麽會去問二嫂這個?”


    一想到他一本正經地跑去找李婉,說“二嫂,懷孕了幾個月能那啥啥”,她就恨不能找個牆縫把他塞進去。


    衛廷道:“我讓二哥問的。”


    蘇小小:“……”


    這又比問二嫂強多少呢?


    後麵的話題無法再繼續。


    大尾巴狼開動了。


    蘇小小這隻軟軟乎乎的小白兔,被吃得幹幹淨淨。


    ……


    翌日清晨。


    蘇小小是在一陣似有還無的鑼鼓聲裏醒來的。


    魅姬坐在邊上啃紅薯。


    察覺到身後的唿吸有異,魅姬抬頭:“你醒啦?”


    蘇小小嗯了一聲。


    嗓子有些幹,但萬幸聲音沒啞。


    衛廷記得今日的殿選,沒太放縱,也沒在她身上留下可疑痕跡,隻一個時辰便把人送迴來了。


    蘇小小坐起身:“什麽時辰了?”


    魅姬啃了口紅薯:“辰時三刻,還早呢。”


    “都辰時了!”蘇小小趕忙掀開被子,剛站起來,雙腿酸軟又坐了迴去。


    她咬牙。


    衛、廷!


    魅姬道:“不著急,殿選還沒開始,程清雪也沒出發呢。”


    蘇小小問道:“不是說辰時就開始嗎?”


    魅姬就道:“昨晚聖女殿出了事,台子被毀了一半,今早又臨時搭建去了,耽擱了個把時辰,那些敲鑼打鼓的是聖女殿的聖選儀式。”


    “程桑呢?”蘇小小又道。


    魅姬啃著紅薯道:“在院子裏和尉遲修鬥蛐蛐。”


    蘇小小:“他不是暗衛麽?”


    魅姬:“哦,全叔給過了明路。”


    “小廝?”


    “戲子。”


    蘇小小:“……”


    今日蘇小小要去殿選,謝雲鶴到底還是過來了。


    他一進院子便瞧見程桑和一個年輕的男子蹲在地上,玩得十分投入。


    謝雲鶴眉頭一皺。


    崔管事小聲道:“那個人是全叔找來的護衛,但是小的聽說……”


    “聽說什麽?”謝雲鶴問。


    崔管事硬著頭皮道:“他其實是個戲子。”


    謝雲鶴的臉色就是一沉。


    自己的夫人在府上公然養戲子,還是比自己年輕那麽多、強壯那麽多的戲子,謝雲鶴瞬間感覺自己頭頂有點綠。


    不過,程桑的瘋病既已痊愈,為何還會蹲在地上鬥蛐蛐?


    謝雲鶴的眼底掠過一絲狐疑。


    “大小姐,老爺過來了。”全叔提醒。


    程桑一秒扔掉了手裏的簽子,氣場強大地站起身,給了謝雲鶴一個無比冰冷的眼神。


    “小修,我們進去。”


    尉遲修跟著程桑進去了。


    謝雲鶴變得有些難看。


    尉遲修的身份的的確確是護衛,所謂戲子乃是府上的人訛傳的,可傳成這樣,謝雲鶴的臉子多少有些掛不住。


    “夫人,我們談談。”


    他來到門口,對程桑說。


    程桑不鹹不淡地拿起扇子搖了搖:“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


    說罷,她便將房門關上了。


    謝雲鶴再次吃了個閉門羹。


    程桑玩蛐蛐時,和平日裏一樣,讓人覺得她的瘋病壓根兒沒有痊愈。


    可適才看他的那個眼神,又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魅姬嘀咕道:“他又來試探了,他怎麽還不死心?”


    蘇小小從門縫裏看著轉身離去的謝雲鶴。


    “這麽輕易死心就不是謝雲鶴了,他是掌控了程家大權,可家主令一日不到手,他就一日不夠名正言順。要奪迴家主令,辦法隻有一個——證明程桑瘋病未愈,說的話不作數。”


    蘇小小戴上簪子,“好了,我們出發吧,家裏有全叔看著,謝雲鶴找不到機會套話的。”


    蘇小小去隔壁向程桑道別。


    程桑如今已經很放心她出門了,還會叮囑她路上小心,馬車走慢一點,不用太趕。


    全叔送蘇小小二人到門口。


    好巧不巧,程蓮也來送程清雪。


    不知是不是為了挽迴一點顏麵,程蓮竟然弄來了聖女殿的馬車。


    按理,程清雪是庶出,她的馬車得排在蘇小小的馬車後。


    可除去程家小姐的身份之外,程清雪還是聖女的妹妹。


    聖女殿的馬車自然不用給任何人讓路。


    蘇小小好笑地看了一眼故意在給她下馬威的母女,對全叔道:“那個誰,也能自由出入程家嗎?”


    全叔十分上道地說道:“後宅的婦人是不能隨意出入的,除非得到家主的允許。”


    程清雪聽不下去了,轉頭嗬斥道:“我娘是府上的夫人!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用得著你們多事!”


    蘇小小挑眉:“夫人?我外祖母同意了嗎?”


    全叔道:“迴小小姐的話,並沒有。”


    蘇小小好整以暇地看了看程蓮:“所以,她充其量隻能算個姨娘?”


    程蓮給程清雪整理衣料的手一頓。


    魅姬神補刀:“不對呀小姐,給正妻敬了茶,在正妻麵前過了明路才能做姨娘,不然,就隻是個通房丫鬟!”


    程蓮臉色一變。


    蘇小小莞爾道:“聽到了嗎全叔?日後程二小姐的月錢就按通房丫鬟的給。”


    全叔激動道:“是,小小姐!”


    蘇小小又道:“賬房是誰在管?”


    全叔道:“是程二……程姨娘……程蓮!”


    “一會兒記得去交接,把賬房收迴來。”


    蘇小小走到程蓮麵前,看著她眸子裏跳躍的怒火,微微一笑:


    “既然做了我外公的通房丫鬟,就別想再做程家的二小姐,這個道理,你爬床的第一天就該明白的吧。”


    程蓮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還有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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