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的懷孕對於十一阿哥府來說那絕對是喜事,大喜事間,府裏上下忙的一團,一些同雅娜交往不錯的姐妹都帶了禮來探望,宮裏宜妃娘娘那裏還特意派了兩個宮女來照顧雅娜。


    而文茜對這事雖然嘴上說著恭喜,那心裏還是有些酸溜溜,特別是一些善意的或者嘲諷的眼神以及話語,給她的感覺就好象她很悲劇一樣,淺綠和金嬤嬤也有意無意的燉些個補湯給她喝,這,弄得文茜更鬱悶,其實她自己也不過就酸一下而已,反而是別人的在意讓她有些受不了,於是,盡管是正月,文茜還是頻繁的往藥堂跑,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很鴕鳥的一種心態。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便乎略了十一阿哥的這些日子的一些反應。


    小肆最近很惑,在他看來,福晉有了身子,那不是大喜事嗎?瞧那宜妃娘娘,每日裏補品的,新奇的玩意兒往十一阿哥府送,福晉也是一臉喜氣,可爺的反應就很讓人不解了,對於福晉的懷孕,主子爺先是懷疑,在經過府裏的大夫確認後,主子爺的反應就更奇怪了,不是高興,而是一種憤怒,雖然主子爺將這種憤怒掩飾的很好,但做為跟了十一阿哥好幾年的跟班,再加上察顏觀色的本能,對於十一阿哥的絲絲情緒他還是能看透一二的。


    掌燈時分,小肆站在書房的門口,走來走去,主子爺又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喝悶酒了,他記得側福晉說過,主子爺的身體不能多喝酒,想到側福晉,小肆不由的猛拍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怎麽傻了,主子爺還是很聽側福晉的話的,讓側福晉來勸勸不是很好嗎


    想到這裏立提了腳步朝風荷院去。


    對於十一阿哥的情形,最幾天,文茜也有些覺察到了。


    本來,這段時見爺的身影,文茜總以為十一阿哥是忙著陪福晉,心裏還曾嘀咕幾句,這男人的心還真是善變的,前段時間還說有沒有孩子無所謂這會兒這雅娜一懷孕,就不見了人影顧著主屋那邊,眼裏哪還有她這個側福晉,當然在這一點上,文茜也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因此雖在心底陣陣失落,可外表看著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所以對於十一阿哥好一陣子沒來,卻似看著毫不在意般。


    可淺綠和冬梅兩個丫就急的不行了,於是便托著要好的丫頭打聽十一阿哥的行蹤,而這一打聽結果卻是太出人意料了,這段時間十一阿哥根本沒在福晉的房裏日都宿在書房,這就讓人想不通了。


    兩丫迴來跟文茜一說茜也鬧不明白了,不過卻也知道自己之前想錯了有些為自己的小心眼汗顏。


    不過對於一阿哥為什麽宿書房。文茜也想不通娜那兒正是需要人哄地時候。再要不然。不是還有她這兒嘛。最後想來起去。唯有地可能十一阿哥在朝上遇到什麽難題了。十一阿哥現在雖說在朝比較風光。但實則暗藏兇險。文茜不止一次地勸十一阿哥以病體為由退出朝局。可十一阿哥卻是拚命地想要做出些成就來。哪裏肯聽文茜地話。


    文茜在想著要不要到書房去看看十一阿哥地時候。小肆來了。見禮道:“側福晉。主子爺最近喝酒喝地很兇。奴才瞧著很擔心。側福晉去勸勸吧。”


    喝酒?還喝地很兇?文茜皺緊眉頭。十一阿哥地身體根本就不能喝酒。她早就告誡過地。而一向以來。十一阿哥或許在別地地方不聽醫囑。但在酒上麵卻是很小心地。就算是在喜慶地場合也隻是淺嚐即止。是什麽事。居然能讓這位爺酗酒起來。


    “你們主子爺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麽難事了?”路上。文茜邊走邊問道。十一阿哥地書房離她地院子有一點路呢。


    “沒有。最近都是喜事兒。奴才真不知主子爺遇上了什麽難事?主子爺有什麽事都喜歡藏在肚子裏。”小肆跟在文茜後麵。哭喪著口氣道。對於心中那一點點猜測卻是不敢亂說地。


    唉。文茜急著快步走。十一阿哥地性子她多少知道一點。也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地人。有什麽苦都是往肚子裏咽。從來不喜歡說出來。就算是麵對文茜。他也是嘻笑著臉。


    到了書房,文茜推了門進去,便見十一阿哥趴在那裏,書桌上一盞小燈,顯得有些昏黃,間或的跳起一兩朵燈花,很刺人眼,整個畫麵顯得有些寂寥。


    茜走過去,輕輕的推了下趴在桌上的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抬起頭,眼神有些迷迷蒙蒙的,搖了搖頭,才看清文茜,卻是有些淡然的道:“你怎麽來了?”


    “都說寡酒難喝,爺一個人喝酒不是太沒勁了嗎?文茜陪爺喝一杯。”文茜將邊上一張凳子拿過來,隔著桌子,坐在十一阿哥對麵,讓跟在她後邊進來的小肆添了酒杯和碗筷。


    文茜給自己斟了一杯,正要舉起,卻被十一阿哥一手按住:“別喝,你從不喝酒,這酒很衝頭,喝了你會不舒服的。”


    文茜一反手,緊緊的抓住十一阿哥的手:“即知很衝頭,你為什麽又要喝,你的身體,你應該清楚,你不能喝酒,你這是跟自個兒過不去啊,有什麽天大的事讓你這麽苦悶,連自個兒的身體都不顧惜。”


    “別跟我說身體。。。”文茜的話似乎刺痛了十一阿哥某根神經,他大聲的吼了一聲,然後用勁的甩開文茜的手,猛的站了起來,兩手撐著桌子瞪著一雙滿是紅絲的眼睛看著文茜,那感覺在文茜的眼裏,就象一頭受了傷的獸被激怒了一般。


    文茜被十一阿哥甩的一個踉蹌,看著十一阿哥的樣子,即有些心疼,也有些憤怒,更多的卻是惑,這人到底是怎麽啦,有什麽事不能說出來,要這麽為難自己。


    文茜不說話隻是那麽緊緊的盯著十一阿哥,她等,等十一阿哥將心底的話說出來,可顯然,十一阿哥讓她失望了,同文茜對視了一會兒,就突然頹然的坐了下來,一手抱頭:“文茜迴去吧,我不喝酒了隻是想靜靜的呆一會兒。”


    唉。


    。。文茜深深的歎了口氣,有些失望,顯然十一阿哥認為和自己之間還沒到能完全敞開心扉的時候,可十一阿哥現在的樣子,讓人看著真有些心疼了,即然想靜讓他靜靜的吧。


    文茜走到十一阿哥身邊,緊緊的抱著他的頭:“那我不打擾你了,你靜一會兒,然後吃兩粒我給你配的那種寧神丸,睡


    明天太陽照樣升起。”


    說著茜鬆開手,轉身準備離開的人受傷了喜歡找人傾訴,而有的人卻喜歡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


    然而她才剛轉身,卻感到一陣拖力整個人便被十一阿哥抱住了,十一阿哥將臉埋在她的頸側,極力的吸著氣,通過那有些顫抖的胳膊,文茜可以感覺到他此刻十分的矛盾。


    “怎麽了?”文茜問道。


    “沒什麽,我沒事的,你迴去好好休息吧。”十一阿哥悶悶的聲音。


    茜點點頭,看了十一阿哥一眼,就轉身離開了,吩咐小肆小心照顧著自家主子爺。


    而暗暗的文茜也讓淺綠冬梅注意著府裏的事兒,有時候,這些下人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而文茜則借著探望蘇麻喇姑的機會,旁敲側擊的向十二阿哥打聽一下十一阿哥在朝中的事,可是,一切都很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麽難事啊?


    難道她想錯,不是朝中的事兒。


    好在,過了幾天,十一阿也恢複了正常,現在還是正月,朝中沒什麽事,他便每日裏跑到文茜的藥堂轉轉,大多的時候常去相國寺,找德然大師下棋。


    而每晚上,他基本上都是留宿在風荷院裏,把淺綠和冬梅樂的不行,現在這兩丫頭膽子挺大,有時候也打趣起文茜來,對於文茜來說,那心裏也是高興的,現在這日子,倒很象是蘇州那會兒。


    傍晚的夕照著整個風荷院,一片紅彤彤,文茜坐在火桶邊上,逢著小衣服,立春已過,雖然天仍很冷,但池塘邊的柳樹已開始爆著嫩綠的小尖兒,所以春衫得開始準備了。


    一旁穿堂裏,十一阿哥舉起小鳳兒


    。哦的逗著小鳳兒,小鳳兒張嘴嗬嗬的笑著,露出一點點小牙兒,特別的可愛,十一阿哥將小鳳兒舉在肩上,這小鳳兒才剛能坐起來,被他這麽舉著,即興奮,又有些害怕,那小胳膊小腿不斷的踢動著,結果一不小心,那小腳就踢在的十一阿哥的臉上,被十一阿哥一瞪,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淺綠連忙接了過去。


    文茜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活兒,走到十一阿哥身邊,幫他整理了一下被小鳳兒扯亂的衣服:“瞧你,怎麽跟鳳兒玩的這麽瘋。”文茜眼中都是笑意,這人也是個疼孩子。


    “嗬嗬。”十一阿哥笑了笑,然後又道:“對了,今天中午,顯親王的家人來報喪,說是顯親王去逝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聽說王妃承受不了打擊,病倒了,你正好去照應一下。”


    那顯親王丹臻才不過37歲,當年曾跟康熙一起遠征葛爾丹,曾立下汗馬功勞,然而也正是因為那次征戰,他受了傷,這傷好後,便身體卻是壞了,前段時間聽說舊傷複發,康熙爺親自指了禦醫去,卻終究沒有躲過這一劫,其實曆史上的丹臻應該是要明年才去世的,可前段時間,因為病重,府裏的幾個王子為了王位,很是鬧了幾場,幾個妃子也明裏暗裏的下手,被顯親王發覺,氣得吐血,如今終究還是早走了。


    “好的。”文茜點點頭應道,本來這樣的事兒一向都是雅娜出麵的,不過現在雅娜有了身子,再加上對方是喪事兒,雅娜去就不太好了。


    “我今天要寫個折子,就在書房裏,你就別等我了。”十一阿哥說完便帶著小肆離開了風荷院。


    文茜目送著他離去的身影,心裏卻總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十一阿哥能常常陪在身邊那自是好事,可是目前他這種形為卻讓人看不透,沒道理福晉有了身孕,丈夫還冷落她的啊,這樣很惹人閑話的,這陣子,文茜算是看出來了,對於雅娜,十一阿哥可以說不聞不問,冷淡到了極點,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十一阿哥做事一向是很端的平的。


    十一阿哥主院


    雅娜在自己的屋裏焦灼的轉著圈,她就不明白了,她倒底做錯了什麽,以前不都是好好的,可為什麽,如今她懷孕了,爺卻冷落了她,難道說,爺發現了什麽?想到這種可能,她那心就更焦灼了,轉過身緊緊的抓住趙奶娘的手道:“怎麽辦?是不是爺發現我假懷孕的事了?我怎麽那麽傻呢,逞什麽口舌之利,那李佳氏不過一個太子側福晉,我跟她杠什麽呢,不就是說我不能懷孕,隻要以後懷上,不就能堵她的嘴了,我為什麽頭腦一發暈就說已經懷上了呢,為了圓這個謊,還買通了府裏的大夫,可若是這事兒讓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說完,雅娜一臉焦急的看著趙奶娘,指望著她能想辦法。


    雅娜想起那日去五福晉那裏玩,碰上太子爺的側福晉李佳氏,那李佳氏是出了句的刻薄嘴,鬧了幾句,就話裏帶刺的說雅娜不能生,雅娜是個爆脾氣,一氣這下就撂了話,說已經懷上了,於是這事兒就在阿哥們的福晉裏傳開了,很快就傳到了宜妃那裏,這時,她已經騎虎難下,隻得買通了大夫,把這事兒給定下來了。


    “福晉,你別急,按說這事是有些怪,你們成親一年多了,按說若你有了身子,那可是天大的喜事,正房嫡出的,沒道理主子爺不喜歡的,會不會是那側福晉,她懂醫道,看出些什麽來了。。。”說到這裏,趙奶娘又搖搖頭:“沒聽說看一眼就能知道人懷沒懷孕的,主子爺幾次想讓那側福晉過來看看,都被奴婢以借口擋了,沒把過脈,又怎麽知道人有沒有身子呢,這事兒可是有些邪唿,也許是那側福晉聽說福晉有了身子,怕失寵,在主子爺耳邊說了什麽壞話吧。”


    “一定是這樣的。”聽了趙奶娘的話,雅娜恨恨的道,最近爺可是天天都在風荷院,這個主院反倒成了冷宮似的,真是氣煞人了,本以為,那文茜也是個知情識趣懂本分的,卻原來。。。先前趙奶娘果然沒說錯,不叫的狗才咬人呢。


    “那怎麽辦?再說現在還好,可過幾個月就瞞不了人了。”雅娜道。


    “沒事,別擔心,有辦法的,怎麽說你現在有身子,爺的做為很惹人話的,別的不說,宜妃娘娘那一關就過不去,至於孩子,沒規定孩子一定要生下來的,畢竟這才剛懷上,不穩定也是真的,要出點什麽事,誰也沒話說。”趙奶娘拍著雅娜的手道,世事難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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