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曹公公不解。


    就連右侍郎府的丫鬟婆子都一臉意外。


    那錦衣衛一看大家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他沒多解釋,示意大家看向院子門口。


    四個錦衣衛正抬著一塊大匾額朝這邊走過來。


    寧楚翊目光在匾額上一掃而過,落在四個錦衣衛青筋凸起的手臂上頓了頓。


    很快又看迴那塊大匾額,神情若有所思。


    收迴視線後,下意識越過側邊的錦衣衛,看向站在後麵的淩初。


    淩初見他看過來,朝他微微笑了笑。


    寧楚翊默了默,心道果不其然,又是她的手筆。


    隨著四個錦衣衛走近,曹公公也看出了不妥。


    寧楚翊手下的人武功都不錯,按說一塊匾額,哪裏用得著四個人抬。


    可他們不僅抬了,看樣子,那匾額還挺重。


    很快,四個錦衣衛費力將匾額抬了過來,放到寧楚和曹公公麵前的地上。


    匾額落地,揚起一陣煙塵。


    淩初的目光隨著眾人落在匾額上。


    這匾額原本是掛在侍郎府大門上的,沒有什麽特別,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木板。


    上麵端端正正寫著“朱府”二字。


    先前過來稟告的錦衣衛再次拱手道,“大人,曹公公,這匾額內有乾坤。”


    曹公公本就有了猜測,這會往前走近幾步,細細一打量,就發現這匾額有裂縫。


    想來是掉下來的時候,砸裂了。


    曹公公眼尖,從裂開的空隙裏看到一點銀白。


    曹公公下意識快步上前,俯下身子湊到匾額上細看。


    很快直起腰身朝朱啟銘冷笑,“好一個兩袖清風,朱大人,你這匾額竟然藏著銀子。”


    曹公公話剛落,朱啟銘的三個兒媳齊齊驚愕道,“不可能。”


    寧楚翊朝衛風看了一眼。


    衛風立刻上前,手中的繡春刀刷刷刷幾下揮動,那大匾額上的木板已經七零八落散在地上。


    露出了一塊跟匾額一般大銀板。


    侍郎府的丫鬟婆子以及小廝,全都是一臉不敢置信。


    他們在府裏進進出出多年,竟然從來沒有發現大門上掛的匾額,竟然藏著這麽一大塊銀板。


    寧楚翊冷聲問,“朱大人,這事你怎麽解釋?”


    朱啟銘剛才心中慌張,可這會已經鎮定下來了,“寧大人,這匾額是朱府祖上傳下來的,至於裏麵為什麽會藏著銀板,本官並不清楚。


    想來是朱家祖上用積攢下來的銀子打造的,為了不讓盜賊發現,才藏在匾額裏。


    聽了朱啟銘的解釋,府上幾位夫人妾室神情有些不快。


    府上明明藏著這麽一大塊銀子,卻不拿出來用,反而要她們幾個用嫁妝來補貼。


    人群後的淩初忽然開口,“看來朱府的祖上還真不是一般有錢。”


    朱啟銘心中一緊。


    這才發現了淩初的存在。


    盡管她一身黑色皂服,朱啟銘還是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兒身。


    對淩初,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朱啟銘對她早有耳聞。


    朱啟銘心中不安,想要說點什麽轉移話題,可又擔心欲蓋彌彰。


    曹公公已經開口道,“淩姑娘,你這話是何意?”


    淩初笑了笑,一臉好奇道,“也不知朱家祖上是做的什麽買賣,不僅用銀板做匾額,就連祠堂都用銀子當青磚來鋪設。”


    淩初話剛落,朱啟銘眼前一黑。


    他的三個兒子齊齊臉色大變。


    至於幾位夫人和妾室,則一臉驚疑不定。


    曹公公一臉詫異,“淩姑娘這話可當真?”


    淩初笑了笑,繼續道,“是不是真的,挖上一挖不就知道了。”


    曹公公將信將疑,轉向寧楚翊,“寧大人…”


    寧楚翊沒說話,直接帶著人去了祠堂。


    朱啟銘跪在地上,一臉死灰。


    三個兒子神情焦急。


    可卻沒人敢阻攔錦衣衛。


    進了祠堂,淩初給朱家祖先的牌位上了三炷清香。


    對著供桌上的一排排靈位,淩初輕聲道了一句,“抱歉,擾了各位清靜。”


    插上香之後,淩初召出小錘子,將祠堂地麵上鋪設的青磚全都給砸碎了。


    寧楚翊讓錦衣衛上前,將碎掉的青磚清理到一旁。


    大家很快發現,青磚底下埋著井字形石槽。


    石槽裏是一塊塊大銀板。


    一看就是將銀子熔化之後,澆築在石槽裏。


    這些銀板又大又重,根本搬不動。


    淩初直接用小錘子將銀板敲成小塊,寧楚翊才讓人登記好,裝到箱子裏,再抬出去。


    出了祠堂門口,淩初抬頭看了看掛在上頭的匾額,對寧楚翊道,“將它摘了吧。”


    寧楚翊看了她一眼,對殷煞和衛風揮手。


    兩人同時身子一躍,朝著匾額飛上去。


    一人抓著一頭,就將那匾額拆了下來。


    原本這兩人還以為這匾額很重,不料拆下來後卻發現並沒有。


    看他們輕飄飄的,曹公公有些意外,看來祠堂這塊匾額沒有什麽異常。


    淩初卻道,“將匾額拆了吧。”


    衛風現在把淩初的話跟寧楚翊的一樣對待。


    聞言立刻上前動手。


    很快匾額拆開,裏麵並沒有銀板,卻藏著兩本賬冊。


    賬冊上記載的是倒賣官鹽和官糧的數量和銀子。


    觸目驚心。


    拆了祠堂,淩初又帶著人去了地窖。


    找出三十多袋官糧,還有七八袋官鹽。


    當這些東西抬到正院裏時,侍郎府的幾位夫人除了恐懼,還有滿滿的憤怒。


    甚至忍不住怨恨起來。


    府中明明有那麽多銀子,可她們的公公和夫君卻瞞得死死的。


    眼睜睜看著她們為了維持府中的體麵,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嫁妝去填補。


    那些銀子她們沒有花用到半文錢不說,如今卻要為了這些銀子,丟了性命。


    她們死了也就罷了,可她們的孩子還小,如何能不怨恨。


    幾位夫人隻想到她們的孩子無辜,可卻沒有想過朱啟銘將用來賑災救濟的官糧賣了,會有多少災民會因得不到救濟,而被活活餓死。


    罪證確鑿,朱啟銘再無法抵賴。


    一家子老小,以及滿府侍候的下人,全都被錦衣衛抓進了大牢。


    消息傳開,朝堂上下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淩初跟著大家一連抄了兩個府邸,累得不行。


    迴府後洗漱完,飯都沒吃,倒頭就睡。


    還以為能歇幾天,沒想到第二天醒來,靖王世子的小廝卻匆匆跑來,求她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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