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碼頭,東溟派的艨艟已經停泊在旁,眼前這婢女打扮的人,身份恐怕不低,她帶著呂布上船,沿途侍衛竟沒有一人阻攔或過問。


    單如茵徑直帶著呂布往船中走去。


    “混賬,如茵,誰讓你把他帶上船的,來人呐,給我將這個人轟下去!”迎麵走來一位熟人,正是當初在王通府邸差點被呂布殺死的尚明,如今在東溟派的船上,算是自己的老窩,心裏對呂布也少了那麽幾分忌憚,加上呂布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令不少女弟子頻頻注釋,也使得尚明心中生出些許妒火,新仇舊恨一下子湧了出來,竟是直接轟人。


    “原來是你?”呂布看了眼尚明,自領悟戰神圖錄之後,大腦曰漸清晰,雖不說過目不忘,但認真注意過的人,站在自己麵前,雖然時隔一年,卻依舊能認出來。


    “是又怎麽樣?”尚明眼中多出幾分怨毒,當初在群雄麵前,被呂布嚇得醜態畢露,丟盡了顏麵,想到自那之後,單琬晶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中對呂布的恨意就不由得更多了幾分。


    “廢物!”瞥了尚明一眼,呂布沒有再多做理會,朗聲道:“這便是東溟派的待客之道?”


    聲音如同驚雷滾滾,整條艨艟之上的東溟子弟都不由的感覺耳中嗡嗡作響,就連船身都不由得發生輕微的震顫,尚明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眼中驚懼之色一閃而逝。


    “什麽人,膽敢如此放肆!”衣袂飄動聲響起,一名合法老者率先掠至,渾濁的雙眼中,卻帶著絲絲淩厲的光芒,身後隨即又跟來幾人,每一個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呂布微微詫異,沒想到一個東溟派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大出他的預料。


    “尚公,此人乃我讓如茵請來的客人,不必驚慌。”隨著一道略帶冷意的聲音響起,一身淡紅色宮裝的麗人從船艙內款步走出,衣裙飄飄,婀娜的身姿隨著步伐微微扭動,有種說不出的嫵媚風情,縱使呂布的心智,在見到女子的一刹那,也出現一刹那的失神。


    “原來是你,不想竟是女兒身?”瞬間恢複過來,呂布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呂大人,這位就是我家小姐,我東溟派的公主,如今我東溟派的一應大小事務,都由我家小姐掌管。”單如茵見單琬晶出來,連忙向呂布道。


    “哦?”似乎很詫異的迴頭看了眼身後的幾名男子,呂布眼中露出幾分嘲諷之意:“偌大幫派,卻讓一個女子出來做主,貴幫還真是有趣。”


    東溟派由女子掌舵,這並不是什麽秘密,呂布自然也不會不知,隻是這種女權製度呂布還是第一次見到,讓女子來當家,至少在呂布看來,隻能說明男人的無用。


    尚明以及隨後進來的那名皓首老者,臉上都閃過一抹羞憤和怨毒,常年被女人壓製,尤其是在古代這種男尊女卑的時代,隻要心底有那麽一點點男兒的熱血,就不會有什麽甘之如飴的感覺。


    “呂城主,招待不周,是小女失禮,但閣下如今做法,似乎也並非做客之道吧?”一道悠悠的聲音自船艙的最深處響起,正要說話的呂布麵色突然一滯,有些凝重的看向船艙的深處,凝聲道:“不想東溟派中,竟有如此高手。”虎目之中,閃爍著刺眼的精光,站在呂布身邊的單如茵,不由得感覺心口一悶,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


    “呂城主謬讚,琬晶,帶呂城主進來吧。”聲音如同在每個人耳邊響起,單琬晶有些憤怒的瞪了呂布一眼,扭身就走,呂布無視身後尚明那怨毒的目光,徑直跟著單琬晶,走向船艙的深處。


    一路無語,不久,單琬晶便帶著呂布來到一間房間,推開房門,入眼的卻是一重潔白的紗曼,紗曼後,隱約能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重重紗曼,使她身上帶了一股神秘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去掀起紗曼一探究竟。


    “父親,難道就這樣算了!”眼見呂布和單琬晶離開,尚明眼中閃爍著一股怨毒之色,憤恨的道。


    “不然如何?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是關鍵時刻,豈容疏忽,安分一點,單琬晶早晚都是你的!”皓首老者狠狠地瞪了尚明一眼,有些怒其不爭的嗬斥道。


    “可是,就算宇文化及幫我們滅掉單家一脈,其目的,還不是通過我們來控製東溟派?我們為何還要和他合作?”尚明不解的道。


    “哼!你以為這亂世會一直持續下去?一旦天下統一,無論哪個當了皇帝,都不會容許我們的存在,就如這次,隻是不肯賣兵器於這呂布,便派人劫持,和這些割據一方勢力比起來,我們東溟派並不算什麽。”尚公冷笑道。


    “您是說,這次洗劫我們東溟派的,是此人的手筆?”尚明一驚,臉上露出驚異。


    “九成是他,長江一帶,有膽量並且能做出這種事的,就他和杜伏威,否則,那丫頭也不可能這麽輕易改變主意,這次請他上船,八成是妥協了,這件事必須立刻通知宇文閥的人。”尚公臉上露出一抹狠色。


    “呂城主,小丫頭不懂事,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呂城主多多包涵!”紗曼之後,那曼妙的身影突然開口。


    “無妨。”呂布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無法從這身影身上感覺到任何真氣的存在,隻是眼前這女子卻讓他產生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隻是呂城主的動作,是否太過激了,十萬兵器,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難道城主就不怕因此,而得罪中原各大勢力?”


    “若非如此,恐怕現在我還在丹陽城中幹等著你們的接見吧?”呂布冷笑一聲:“東溟派的架子,是否過大了些?”眼中神光湛湛,仿佛能洞穿眼前的紗曼一般,直視著紗曼之後那雙明亮的美眸。


    “兵器買賣是我東溟派賴以生存的根本,呂城主如此做,無異於斷了我東溟派根基,小女子倒是佩服呂城主的勇氣,竟敢孤身來此,難道就不怕遭遇不測嗎?”呂布能夠明顯的感到,在對方說話的同時,一股淩厲的氣機將自己鎖定。


    “夫人大可一試!”呂布負手望天,仰天打了個哈哈,同時體內真氣流轉遍布全身,渾身的肌肉也在這一刻,進入了爆發狀態,腦海中一片空明,精神力向外擴散,一股掌控天地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這一刻,站在呂布身邊的單琬晶猛然感覺忽然失去了對呂布的感知,明明可以看到呂布在眼前,但卻無法準確的把握其位置,心頭不由的微微一震,纖纖玉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劍柄之上,警惕的看著呂布。


    “呂城主說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是呂城主這等英雄的對手?”話語間帶著絲絲的嘲諷,使得呂布原本如怒濤一般的氣勢不由得一滯,冷笑一聲:“既如此,夫人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一股奇異的氣勁突然出現,呂布目光一凝,卻見紗曼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氣勁所牽引,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將紗曼緩緩地拉開。


    眼前的女子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白皙的皮膚,柳眉如黛,櫻桃小嘴,與單琬晶有幾分的相似,卻是有著單琬晶沒有的成熟韻味,乍看起來,與單琬晶更像一對姐妹花“好手段!”呂布雙目精光大盛,心中暗自佩服,他雖然也能做到這一點,但對於真氣的艸控,明顯不如眼前女子精湛。


    “如此,呂城主可是滿意了?”單美仙臉上泛著一抹病態的蒼白,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憐惜之情,呂布點了點頭,大馬金刀的坐迴原位,開始和單琬晶談起兵器交易的事情。


    呂布的條件很簡單,丹陽已經被他掌控,雖說直接和杜伏威陷入正式的敵對狀態,但也並非沒有好處,從外部進來的船隻,都會經過丹陽這個重要港口,所以,呂布要求東溟派必須向呂布繳納一成的收入,至於呂布向東溟派購買兵器,不需打折,甚至這次東溟派的損失,也可以由自己償還,但東溟派的每一單交易,呂布必須清楚。


    “呂城主,這是否太過分了,繳納稅收,我等並無異議,但交易對象是我東溟機密,也是東溟派能夠走到今天的重要原因,若被其他勢力知曉,我東溟派曰後何以立足!?”對於這最後一點,單美仙態度異常堅決,如此一來,無異於將東溟派拉上呂布的戰船,是想,如果每一單交易都讓呂布知道,呂布完全可以從交易的兵器數量來推斷其他勢力的實力,若讓人知道,東溟派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恐怕也隻有投靠呂布一途了。


    “你,沒有選擇,如今丹陽已經被我占領,剩下的曲阿、吳郡被占領隻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我控製整個江麵,東溟派恐怕連進入長江都成為不可能,又何談交易?”呂布冷哼一聲,這一點,才是他最關心的,通過東溟派來了解天下各路諸侯的實力,加上巨鯤幫的情報,若能有這兩派支持,為自己贏得巨大利益的同時,也能讓自己了解敵人的強弱,從而做出緊密的部署。


    “不行,我可以將稅收提升到三成,但唯獨這個條件,絕對不行!”單美仙斷然迴絕,呂布的打算她自然之道,隻是卻不想拿東溟派來做賭注,畢竟如今呂布的實力,還沒讓她將整個東溟派為賭注押上去的必要。


    船艙內昏黃的燈火如豆,不斷地跳躍著,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雙方仿佛陷入了拉鋸戰,誰都不肯退讓一步,單琬晶有些無奈的看著兩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陽不知何時已經落下,歎了口氣道:“娘,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先用飯,這件事,明曰再談?”


    “也好,反正這件事不急於一時。”呂布點了點頭。


    單美仙蒼白的臉上因為情緒激動而泛起一抹異樣的暈紅,在明滅不定的燭光中,有種異樣的誘惑,聞言也點了點頭,正襟危坐,雍容華貴的氣質配上那讓人憐惜的俏臉,讓呂布心跳節奏陡然快了幾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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