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畫廊,光赫正端著一杯清茶,心事重重地望著窗外發呆。忽然,一聲巨響,房門被一個高高瘦瘦男人無禮地撞開了。


    光赫收迴遨遊虛空思緒,麵無表情地放下茶杯,冷冷問他“你來幹什麽我不是說過,家族事情我不再插手了嗎”


    “我來,不是為了家裏事情”


    因為氣憤和憎怨,光輝那張陰沉臉上發出了黑裏透紅異樣顏色,五官不自覺地挪了位置,嘴裏還不住地低聲嘟囔著什麽。光赫看來他樣子甚是好笑,儼然架火堆上沸水鍋,鍋體經烈火灼燒呈紅色,鍋蓋被滾開水頂著,鍋沿上歡地跳舞,發出乒乒乓乓聲響。


    就光赫冷眼觀瞧,心中暗暗嘲笑麵前那副滑稽神情之時,光輝怒氣衝衝地大步走上近前。他一把抓起弟弟精製茶壺,不客氣地為自己倒滿茶杯。接著舉杯,一口灌下,隨即把茶杯重重蹾桌上那力度之大,仿佛要把整個杯子硬嵌進紅木桌子裏然後,聲色俱厲地問光赫“為什麽隻告訴我一半兒”


    看著那青麵獠牙臉孔和粗魯無禮舉動,光赫心下頓生厭煩“不明白你說什麽”


    光輝以為他這是因為心虛,所以裝傻賣呆地跟自己矯情,那氣是不打一處來,立刻嚷嚷道“我是說,婷婷身世,為什麽隻告訴了我一半兒”


    得知他氣惱竟是由於這件事情,光赫臉上頓時掛起冰霜,又冷言冷語起來“你要知道那麽多幹什麽人活著,不必事事清明,隻需要知道對自己有益東西就好。知道得越多,麻煩越多。沒聽說過察見淵魚者不祥。智料隱匿者有殃嗎”


    “這麽說話,倒是你乖巧懂事,知道體貼人了”


    幾次吵鬧下來,光輝不知不覺間居然也學會了光赫那一套冷嘲熱諷本領。冷笑過後,他重黑下臉,怒火中燒地質問弟弟“既然說要告訴我實情了,為什麽不痛痛、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婷婷和梓高是兄妹”


    聽到這話,光赫沒有露出任何驚詫錯愕表情,好像光輝知情完全他意料之中、掌控之下一樣,隻是麵無表情、不冷不熱地說“你知道了”


    倒是光輝。對弟弟冷靜超然態度感到意外,瞪起布滿血絲眼睛說“對我才知道,韓楓竟然是韓梓高爸爸”


    “就為了這件事情。沒好氣地跑來瀛洲發瘋嗎”光赫漠然掃了他一眼,神色冷峻地反問,“知道了又怎樣你有從中受益嗎對其他任何人有好處嗎還是說,你想把這條消息賣給報社,靠八卦自己弟媳婦和妹夫大賺一筆”


    “你、你、你”


    唇槍舌劍幾個迴合。光輝顯然底氣不足地敗下陣來,進門時不可遏製怒火被“冰山少爺”裂膚徹骨冷水徹底澆熄。一番尖酸刻薄嘲諷讓他又羞又惱、說話不由自主地結巴起來“但是、但是不管怎麽說,都是你不坦誠先說話吞吞吐吐,拐彎抹角”


    “行了,把你這些無聊精力用到該用人身上去吧,少來煩我我已經夠煩了。”說罷。光赫拉著長臉,起身轟他離開,“你是準備自己走出去。還是我請門衛護送你出去”


    “真是個無禮家夥”被激怒光輝剛要憤然離開,忽然停下腳步,補充說,“既然來了,就順便告訴你。薛婆婆出院了。”


    “我知道。”光赫不以為意地說,“是我讓雪君接老人家出院。現母子團聚,過得很幸福。”


    說完,又凜然警告他“別去打擾他們,以後事情,以後再說。”


    “這一點,我比你清楚”遭到弟弟以長輩口氣說出“告誡”,光輝心中甚是不悅,話鋒一轉說,“那麽,婷婷也可以出院了,你知道嗎”


    果然,聽到這話,光赫神情馬上起了變化,說不清是欣慰還是焦慮,一種複雜情感令他沉靜下來。


    見自己話總算發揮了效用,趁著弟弟默不作聲,光輝趕緊多說幾句“現醫院環境不比從前,早些出院、迴家休養可能有利於她康複。隻不過,我擔心她是否願意跟你迴方壺。不管是出於靜英原因,還是對婷婷本身憐憫,我都不希望她再次受到傷害。”


    聽著光輝“語重心長”“諄諄教導”,光赫麵色越發難看起來,冰封臉上隱隱透出青灰愁色。


    “還有,紙裏包不住火”


    “什麽意思”不等光輝把話說完,敏感光赫猛然換上一副兇神惡煞表情,“你想讓我把實情告訴她,還是想把她身世告訴其他人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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