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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一迴家,曹老師和天神就注意到,今天家裏氣氛與昨天輕鬆歡大不相同。


    晚飯過後,梓高禮貌地幫助曹老師收拾碗筷,孝琳則異乎尋常地、早早地迴了自己房間。


    不放心女兒天神,躡手躡腳地來到她房間。輕輕推開虛掩房門,眼前一幕,令他憂心地愣住了孝琳蜷縮床上,抱著被子,正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就他呆立門口、不知所措時候,女兒已經發現了偷窺父親,慌忙擦幹眼淚,嘟起小嘴,不滿地說“幹嘛不敲門”


    聽到女兒嗔怪,父親連忙道歉“唉,對不起。爸爸,老糊塗了,忘了。現補上可以嗎”


    說著,他重退迴去,一半身子門外,一半身子門裏,鄭重其事地門上重重敲了幾下,怯怯地征求房間主人意見“這迴可以了嗎爸爸能進來嗎”


    看到女兒默不作聲,依舊拉著長臉,他便“自作主張”地進了門。然後,小心翼翼地走近床前,體貼且不失幽默地問她“哎喲,眼睛紅紅,是不是進了沙子要不要爸爸幫你看看”


    沒想到,這一招並不見效。孝琳眉頭一皺,沉默地扭過臉去,無聲地對抗著他親近。


    見此情景,天神語調哀傷,神情落寞地感歎“唉,女兒長大了,有心事不跟我這個糟老頭說了”


    話音未落,孝琳迴過頭來,淚水像擰開龍頭自來水一樣,嘩嘩地流下來,委屈神情讓天神頓時手足無措“哎呀,這是怎麽了”


    說著,他慌忙掏出手絹,一邊往女兒手裏遞,一邊試探著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啦”


    不問還好,一聽這話,孝琳眼淚就如同洪水決堤一樣,泛濫起來。


    女兒反應似乎加印證了父親擔心,他不禁怒火中燒,厲聲喝道“誰這麽大膽,敢欺負我們家寶貝告訴爸爸,爸爸替你出氣”


    不料,看著他摩拳擦掌、擰眉瞪目樣子,孝琳反倒冷靜下來,逐漸停止了哭泣,抽了一下鼻子,抹幹淚水說“我沒事,就是有點想哥哥了。”


    “噢”


    對於這個迴答,好像並不能打消天神疑慮,但是,出於某種考慮,他還是配合地說“是呀,其實,爸爸媽媽也很想念你哥哥。”


    說完,他拿起孝琳床頭櫃上全家福,緩緩坐進床邊椅子裏,推了推瓶底兒厚地眼鏡,凝視相框裏樂一家人,眼睛裏不自覺地流露出深深眷戀之情“唉,三年多了,這孩子也不迴家看看”


    隨後,父女二人一起陷入了對往昔迴憶沉默之中。半晌,天神輕歎一聲,柔聲問女兒“你把孝智事情都跟梓高說了吧”


    孝琳沉默地點了點頭。


    天神也點了點頭,坦言“梓高,是個好孩子”


    聽聞此言,孝琳頗感意外,豎起耳朵,靜靜聆聽父親分析。


    “作品是作者偷渡靈魂拋開對他個人生活偏見,單就其作品而言,裏麵不乏佳作。渴望掙脫桎梏掙紮、色彩之下隱藏孤獨和絕望,具有震撼人心魅力。他畫作裏,有一種壓抑、綿長而深沉情感,對人影響遠遠超越了他所意漂亮臉蛋兒。不過可惜,他好像根本沒有發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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