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本來要到張老頭家,但是一上飛行器,他老爸的信息就傳過來了,說是讓他迴家,晚上要慶祝一下。


    慶祝?


    終於不用加班啦?


    楊帆被超級計算機改變命運之後,他還沒有與家人碰過麵。


    飛行器的電腦問道:“主人,你的目的地是哪裏?”


    楊帆心緒複雜的躺在座椅上,半餉後才說道:“家!”


    ……


    楊帆推開門,進入自己家門,一股迴鍋肉的香味,就飄進鼻子。楊帆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老爸最拿手的菜就是迴鍋肉。


    一名二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過來,說道:“楊帆,你迴來了!”


    這個女人叫靈花,是楊帆家的機器人,從小楊帆就是靈花帶大的。靈花二十多歲的樣子,擁有人類模樣。靈花接過楊帆肩上的運動包。


    靈花說道:“主人在做飯,女主人沒有迴來。”靈花拿著楊帆的運動包準備去洗。


    楊帆的老媽還在黑熊星帶團。她在得知楊帆改變命運,成為一名足球運動員之後,發來一封長長的信,字裏行間裏滿是欣喜。


    楊帆洗完澡,穿上一套白色休閑裝。剛從臥室走出來,一個聲音將他拉進了餐廳:“帆子,吃飯。”


    楊帆迫不及待的走進餐廳,黃色的圓桌上擺著幾盤菜,菜上麵冒著飄渺的熱氣。滿屋子裏,滿是食物的香味。


    金黃的迴鍋肉,涼拌鹵豬耳朵上的辣椒油,刺激著楊帆的味蕾,張飛牛肉、清炒土豆絲……


    七八個盤子占據了大半個桌麵。一瓶來自法國的葡萄酒,兩個高腳玻璃杯中,裝著淺淺的紅色酒液。


    楊帆大聲歎息道:“這麽豐盛?”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身上還拴著藍色碎花圍裙。男人四十多歲,與楊帆有幾分相像,臉色有些蒼老。


    男人將身上的圍裙取了下來,隨手放在一張椅子上。


    “坐,坐……”男人招唿楊帆坐下,然後舉起酒杯說道:“命運是最反複無常的東西。你擺脫了原來的命運,這是值得慶賀的事。來,我們兩父子喝一杯。”


    楊帆發現老爸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隱有淚花。


    八年,整整八年,他用加班來逃避兒子的眼光。他知道兒子比他還要痛苦,但是他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三天前,他接到兒子發來的信息,那個信息讓他如同木偶一般,呆呆的坐在電腦前,整整五分鍾。


    一行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慢慢流下。


    今天,他看見與自己一樣高的兒子,他忍不住再次落淚!


    誰說男人不落淚,隻是沒到動情處!


    男人仰頭一口將酒喝完,然後催促楊帆將酒喝完。然後他一邊倒酒,一邊讓兒子快吃菜。


    男人沒有動筷子,眼睛看著兒子大快朵頤,他笑了!


    菜大部分是楊帆吃的,兩人總共喝了三瓶紅酒。楊帆將醉倒在椅子上的老爸扶了起來,踉踉蹌蹌走進老爸的臥室。楊帆把老爸鞋拖掉,打開空調,然後輕輕的將門關上。


    坐在餐桌上的楊帆頭腦有些發暈,三瓶酒有兩瓶是老爸喝的。他知道老爸要一醉,所以他沒有攔他。


    上一次老爸喝醉酒,就是他八歲生日的那個晚上,那天他身上貼上“垃圾“標簽。看來這八年,“垃圾”標簽不止是貼在自己身上。


    命運是反複無常的東西,自己命運到底是誰改變的?


    超級計算機?


    楊小帆?


    楊帆搖搖頭,這個命題太過深奧,太過沉重。自己又不是哲人,無需去思考這些問題。好好的將人生這一百多年過去,就算對得起自己來人世間走一朝。


    楊帆踉踉蹌蹌的推開門,走進飛行器。


    ……


    當他再次推開門的時候,琳達像花兒一樣的臉龐,就映入到他的眼簾。楊帆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倒在琳達身上。


    琳達麻利的將楊帆抱進他的臥室,將楊帆放在床上。然後拿了一顆藥丸,溫柔的放進楊帆的嘴裏。


    楊帆的酒品不錯,喝醉後從不發瘋!


    這是耗子給楊帆的評價。


    楊帆渾渾噩噩中,覺得有人在眼前忙碌著。他一把,把那個身影拉了過來,緊緊的抱住,然後無聲的抽噎。


    琳達乖乖的躺在楊帆的懷裏,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將楊帆的眼淚抹下。


    琳達溫柔的楊帆額頭上吻了下去。


    很快,楊帆就進入了夢想。


    ……


    等楊帆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六點。


    窗簾是琳達拉開的,透過玻璃,楊帆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幾隻鴿子在自由的飛翔,鴿哨清脆的聲音喚醒了清晨,也讓楊帆從宿醉中清醒過來。


    這時琳達站在門口溫柔的說道:“主人,吃早飯了。”


    琳達穿這件紅色的小背心,將她驕人的胸部凸顯出來,一條白色的短裙,光著腳丫,精致的五官、湛藍色的頭發、尖尖的耳朵。


    楊帆讚歎道:“琳達你真漂亮!”


    琳達俏生生的說道:“主人,你的衣服放在床頭。”


    楊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赤身裸體坐在白色的床單上。一床薄薄的被單蓋在他腿上。他臉不由得一紅,昨晚肯定是琳達幫他脫的衣服。


    楊帆從來沒有將琳達當成機器人,靈花沒有喜怒哀愁,琳達有。


    靈花隻會簡單的說幾句話,琳達的語言與人類一樣豐富。


    楊帆一臉尷尬的說道:“琳達,你先出去。”


    楊帆沒有在美女麵前穿衣服的嗜好。


    ……


    來到訓練場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四十了。楊帆將飛行器停放在停機坪,當他走下來時,他發現停機坪上已經停發了十幾架個人飛行器。看來有人比他還來得早。


    刺眼的陽光讓他微閉著眼睛,他提著琳達給他準備的白色運動包,直接走向訓練場的大門。


    蓉城一隊的訓練基地,在城市南麵的郊區。蓉城二隊的訓練場,在城市東麵的郊區。訓練場的四周,是兩米高的紅色圍牆,四周是一片菜地,菜地裏的花飄來一陣香氣。


    楊帆穿著一套黃色的訓練服,走進訓練場,沿著大門進去,是一條十米寬的水泥路麵,足球場在路的左麵。在水泥路的盡頭處,有一把遮陽傘,遮陽傘下坐著一個人。


    不用猜,那就是這塊場地的主宰,蓉城二隊的主教練孫明。他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唿吸著清晨清新的空氣。楊帆發現張虎還沒有到。


    十幾個隊員坐在場地邊沿。楊帆用了兩分鍾才走近人群。他先去跟孫明打了一個招唿,這才來到隊友身邊。


    謝春天抬頭問楊帆:“楊帆你昨晚去幹什麽了?”


    “玫瑰苑?牡丹苑?”有隊友起哄,楊帆一聽玫瑰苑,臉上就一紅。


    一瞬間,他想起了姚娜娜。他忙解釋到:“對不起,昨晚喝多了,倒頭就睡。”


    眾人閑話間,其他隊友陸陸續續的都來了,楊帆發現今天藍隊的隊員坐在一邊,黃隊的隊員坐在另一邊。


    ……


    新的一天開始了,楊帆第二次訓練開始了。


    在做完準備活動之後,張虎宣布了今天的第一項訓練內容――三十米跑。


    足球比賽最常見的是三十米距離內的短距離衝刺,而不是長途奔襲。所以三十米跑,是足球運動員的基本素質。


    第一個跑的人是宋軍。


    三秒一!


    張虎宣布了他的成績。


    楊帆沒有測試過三十米成績,他不知道三秒一是怎麽水平。但是當他看見隊友臉上佩服的表情,知道這個成績定然很高。


    楊帆哪裏知道,宋軍的這個成績,穩穩占據在地球上球員的前三名。就算是在銀河係,這個成績也列在前十名。


    被超級計算機認定為,國內五十年最有潛力的球員。在加上基因藥的改造,宋軍已經做好了叱吒綠茵場的準備。


    錢曉歡第二個跑,三秒四。楊帆發現其他隊員大多成績在三秒五至三秒八之間。當他拚命跑完之後,張虎報出了他的成績!


    四秒二!


    當場就引起了黃隊隊員的哄堂大笑。楊帆體會到了那些笑聲中,有嘲笑的味道,他的臉色一沉。


    訓練的第二項內容是十二分鍾跑。楊帆一聽內容,他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剛才的笑聲讓他迴到了以前,他內心中憋著一股氣。


    在張虎的一聲哨音下,楊帆就從人群中飛了出去。少年爭強好勝的性情,讓他要在這一項找迴臉麵。


    楊帆以前喜歡跑步。人們將那些嘲笑的、譏諷的眼神刺入他的身體,融進他的肌膚。他大汗淋漓的在跑道上奔馳。仿佛這樣可以將那些融入他肌膚的嘲笑、譏諷逼出來,然後隨著汗液的排出體外。


    楊帆沿著足球場拚命的跑,不斷翻飛的鞋底帶起草屑。臉上的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身上的毛孔全部張開,毛孔下的汗水,帶著身體的熱量,向泉水一般流了出來。


    高科技材料的球衣下,形成一個小循環,將汗水中的熱量帶走,大汗淋漓的楊帆感到很清爽。


    楊帆大口的唿吸著,成都郊外清晨清新的空氣,胸廓很有規律的起伏。


    五分鍾之後,他已經超圈了!


    隊友們看著楊帆輕鬆的腳步,挺直的腰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九分鍾時,楊帆已經超最慢的隊友第二圈了!


    這時還沒有被楊帆超圈的隻有錢曉歡、賴友亮和其他三名隊友。


    楊帆還在加速,他看著身前五十米的錢曉歡,他誓要超過他,要將他們剛才給他的嘲笑還給他們。


    近了,更近了!


    楊帆在第十一分鍾將錢曉歡他們甩在了身後,他終於將所有隊友們甩下一圈以上。當楊帆超過錢曉歡的那一刻,錢曉歡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


    張虎終於吹響了時間到的哨音,一些隊員直接倒在了地上!


    錢曉歡右手叉在腰上,彎著腰,氣喘如牛。賴友亮仰頭長大了嘴巴,一股股白氣從他嘴裏冒出,像是千年前的蒸汽火車。


    宋軍倒在草皮上,他的臉色很白,看來耐力跑不是他的強項。


    楊帆在張虎哨音響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放慢速度,繼續跑了半圈才停下來。然後他進行了幾次深唿吸,步履輕快的來迴的走著。


    張虎看著手腕上的手表,在宣布隊員的成績:


    “楊帆十一圈半,3680米,


    錢曉歡十圈多,3300米,


    賴友亮3250米……


    宋軍3120米,


    謝春天31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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