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兒,快跑。”


    阿牛大喝一聲,起身撲了過去,他這一下的動作說不上多麽的迅速,不過在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中年人見狀嘴唇微微一翹,他一眼就看出來眼前這個少年不會武功,也就比一般的文弱書生力氣大點而已,對他甚至構成不了一絲的威脅,他隨手將漆黑色的刀鞘一扔,開始脫衣服:“小子,識相地給老子滾一邊,等老子爽一爽,心情好說不定會放你一條生路。”


    苦兒被嚇傻了,雙手下意識地抱在胸前瑟瑟發抖。


    中年人的目光細細地打量著苦兒的臉頰,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狂喜之色,“好,好,居然是極品純陰之體呀,這可是極品爐鼎啊,老子今天真是走大運啦。”


    “你,你,你要幹什麽?”


    阿牛的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雖然小時候奶娘不讓他練武,卻也知道練武一道有很多種途徑,所謂的爐鼎一說,就是魔門修煉功法的一種,必須借用處女之身為爐鼎,修煉者將體內的真氣在爐鼎之內借以處女的陰柔之質錘煉,將真氣提純錘煉去除真氣之中的雜質。


    自打奶媽去世之後,阿牛開始錘煉體質,沒有人教他係統的武者修煉方法,他就隻有憑借前世在軍隊裏打磨的經驗,鍛煉體質,做俯臥撐,仰臥起坐,練軍體拳等等,這麽幾年下來他的體質甚至比那些練武的同齡人都要好得多。


    但是,眼前這個猥瑣的家夥卻是個武林高手,絕對不能力敵,隻能智取。


    “大爺,大爺,你就行行好吧,這是我媳婦兒,你就高抬貴手放了她吧。”阿牛突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一路跪行過去:“你讓我幹什麽都行,你就放過她吧,她還是個孩子呀。”


    中年人一愣,不耐煩地一腳踢了過去:“你懂個屁,要不是這女娃是純陰之體,老子說不定對你還有點興趣,這他媽是上好的爐鼎萬中無一的爐鼎呀,要是錯過了,我侯三通這輩子可能都遇不到這種好事了。”


    阿牛低著頭,眼睛裏閃過一道寒芒,小腹一吸,雙臂一合,緊緊地抱住中年人的右腿,然後倏地站起身來,想要將中年人掀翻在地。


    出乎阿牛意料之外的是,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僅僅是抬著中年人的右腿向前走了兩步,隨後,隻覺得腦袋一陣劇痛,似乎有五根鋼筋在慢慢地插進腦袋一樣。


    阿牛怒吼一聲,腦袋順勢向下一低,張開嘴巴一口咬在侯三通的大腿上,中年人大叫一聲,他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悍不畏死,右手一巴掌扇了下去,將這小子的腦袋扇得一偏,但是他的腿也是一疼,這小子居然死不鬆口。


    侯三通勃然大怒,可惜他的長刀已經扔在地上,否則的話,他一刀下去砍了這小子的腦袋,都隻怪剛才太過興奮了,沒有殺了這小子再成就好事,才脫了褲子就被這小子一口咬在大腿上,那個錐心刺骨地疼呀。


    沒有長刀在手,侯三通用力抬起右腿踢了下去,無論他怎麽踢,這個小子就是不鬆口,再讓他咬下去,肯定會被生生地咬下一大塊肉來。


    侯三通情節之下,俯下身雙手齊下,狠狠地掐住阿牛的脖子,但是,阿牛就是死死地咬住不鬆口,任由侯三通的拳頭砸在臉上,腿踢在他的身上,此刻,脖子被掐住了,他有點喘不過氣,右手依舊死死地抱住侯三通的大腿,左手使勁地去掰開侯三通的手。


    冷不防左手突然抓住侯三通胯下的一團物事,阿牛突然福至心靈,左手使勁地捏著那一坨物事一捏。


    侯三通隻覺得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楚,似乎他的心髒正被一把鈍刀慢慢地割下,幾乎當場就要昏厥過去,劇痛之下,他的力量暴增,再也不顧上會不會被咬下一塊肉來,俯下身雙手掐住阿牛的脖子,用力地向外一甩。


    “砰。”一聲,阿牛被他重重地甩了出去,身子重重地砸在牆壁上,數重痛楚之下,侯三通幾乎麻木了,他低頭一看,胯下那玩意已經被撕下了血淋淋的一塊,腿上也被咬下一塊肉,一股鮮血冒了出來。


    阿牛隻覺得劇痛入骨,似乎連輕輕地唿吸都能引起一陣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麽疲憊過,隻想就這樣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但是,他不能,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隻有九歲的小女孩在等著他的保護。


    一念及此,阿牛雙手慢慢地撐在地上,就好像春末裏的那些蟬蛹一般,緩慢地,一點點地挪動著身子。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直到阿牛重重地摔在牆壁上掉落下來,苦兒才尖叫一聲,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裏滑落,她生平第一次不聽阿牛哥的話,從草叢裏鑽了出來,撲在阿牛的身邊,伸出她稚嫩的胳膊扶著阿牛哥站起來,因為從小就知道阿牛哥永遠都不會屈服於任何人。


    侯三通傻了,他見過不少的硬骨頭的人,不過那些人都是武者,而且走的是硬功的路子,所以他們的骨頭硬一些也算是正常,但是眼前這個少年卻不是武者,甚至連武者的最低階層的煉體上品都不是。


    但是,這小子的骨頭卻是他見過最硬的。盡管如此,他必須要殺了這小子,然後把這罕見的純陰之體的小女孩帶走,隻要養好了下體的傷,有了這個純陰之體的女孩,他的返精還陽魔功必然能夠大成。


    心念一動,侯三通移動腳步,隻覺得下體猶如有把刀子慢慢地刺了進去,疼得他直咧嘴,幾乎邁不開步子來,他知道下體短時間內怕是很難複原了,心頭對眼前這小子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腳下一頓,侯三通整個人斜向上飛出,右腳準確地落在刀鞘上,刀鞘一彈,飛躍而起,侯三通右手一把抄住刀鞘,右手一抖,黑色的刀鞘閃電般地激射而出,“砰”的一聲,刀鞘深深地插進土牆裏。


    “阿牛哥,阿牛哥。”苦兒似乎沒有看見侯三通這個人一般,她的世界裏隻有她的阿牛哥一個人,她淚眼婆娑地扶持著阿牛危顫顫地站起身來,這麽些年來,她親眼看著阿牛哥跟一個接一個欺負她的人打架,但是,每一次阿牛哥無論受傷如何的重,從來都不需要她來扶。


    但是,這一次,阿牛哥似乎站不起來了,她的心裏生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剛剛才告訴阿牛哥,以後長大了要嫁給他,想不到轉眼之間厄運就降臨了,難道自己真的就如同父親說的是個災星麽?


    眼前這個壞男人的心思她也知道,她能看明白那種眼神,阿牛哥每次讓她把臉塗黑的用意她也清楚,隻是她想讓阿牛哥看見漂漂亮亮清清爽爽的自己,所以,每次都要把脖子留一片出來,她要告訴阿牛哥,她是個漂亮的女孩。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母親當年嫁給父親也不過十三歲,其實自己遠比阿牛哥想象中的要懂得多,隻是,今生沒有希望做阿牛哥的妻子,但願能有來生吧,阿牛哥如果死了,自己還能夠活下去麽,還想活下去麽?


    阿牛慢慢地挺直了胸膛,那種深深地刻在他靈魂深處的錚錚傲骨的印記提醒他,他絕不能低下高貴的頭顱。


    對麵的侯三通已經揚起了手裏的長刀,阿牛知道自己肯定已經將他胯下那兩顆蛋捏爛了的,這家夥肯定恨自己入骨,今天是注定了不會善了,換了自己不把對方挫骨揚灰才怪呢。


    阿牛提起頭,看了一眼山神廟的門口,這就要死了,終於要在這個世界結束了,會不會再一次醒過來,就躺在南疆叢林裏的樹葉堆裏?


    隻可惜了身後的這個小丫頭了,她還隻是一個小小的花骨朵呀,她還有大把的美好明天,可惜了。


    阿牛輕輕地撥開了擋在身前的苦兒,腳下一個趔趄,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著步子,眼神裏充滿了堅毅。


    苦兒被他撥了一個趔趄,淚眼婆娑中,她聽到了阿牛哥說的最後一句話:“侯三通,你看看你身後誰來了?”


    侯三通哈哈大笑,眼神裏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小子,你當我是小孩子呢,這種小把戲就能騙到我,我就是站在這裏不動,你也殺不了我呀。”


    他不僅沒有向後看,而是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手裏的長刀高高地揚起,刀鋒閃耀著一絲寒光,當頭斬落。


    阿牛動了,他積蓄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身子向前躥了出去,左肩一斜,合身撲進了侯三通的懷裏,完全無視了當頭斬落下來的長刀,右手手指尖一柄鋒利的小刀向前一挺,狠狠地刺了進去。


    阿牛笑了,他能清晰地聽見小刀刺破了侯三通身上那件**的絲帛刺進了皮肉,擦著侯三通的肋骨刺了進去,似乎還聽見了侯三通脾髒就像氣球被刺破一樣發出一聲輕微的“砰。”的聲音。


    然後,後背一陣刺痛,冰寒刺骨。


    阿牛仰麵倒了下去,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前世的經驗告訴他,侯三通死定了,苦兒終於安全了,他也可以迴家了。


    一道劍光閃電般地刺了進來。


    阿牛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噩夢,纏繞了他十二年的噩夢終於要說再見了,那種前世的記憶慢慢地消失的恐懼感將不再有了。


    再見,不,再也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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