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巨樹背後的大教堂,是如今的雷霆女神廟。


    神廟當中聳立著一座右手持矛,左手持盾,頭戴神冠,身著神袍,背後伸展開無數光輝雷翼的巨神像。


    神像是女神信仰之力的匯聚,也是馬賽克規則的重要載體。


    每一次踏進神廟,艾芬妮齊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神像又一次變大。


    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顯然是神廟內的時空被拉長了。


    正向七星主神邁進的雷霆女神,自帶時間軸的腦域,正穩步向物質和精神終極一統的神域進發。


    究其原因,正是因為雷霆女神的嵌合神譜之上,還有一位八星神後——八岐龍神安卡拉剛。換句話說,雷霆女神連在一個強大的‘神力節點’之上。所以,比起落單的神祇,擁有一個強大神力支撐的諸神譜係內的諸神,晉升的要更容易。


    就好比,現在住在管線哪裏其實都一樣。無論繁華的聖城錫安還是偏僻的小型定居點,都處在‘文明的節點’上。而不是一座文明的孤島。文明的高級形式,就是將原本集約化的孤島文明,通過‘文明的節點’,輸送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也是地下管網,正在發生的事。


    和所有的嵌合神族類似,雷霆女神常駐在八岐神界。出現在劇情世界裏的女神,多半是其化身。


    眼前的女神像,是雷霆女神在駭客帝國劇情世界最重要的化身。


    當艾芬妮齊開始虔誠的禱告,激活了信仰迴路。伴著蕩漾的馬賽克漣漪,女神像迅速縮小,縮成了和人類身形相仿的,鮮活的雷霆女神。


    “女神。”艾芬妮齊和朱迪斯,雙雙匍匐在地。


    “起來吧。”雷霆女神笑著伸了個懶腰:“關於東半球,你知道多少?”


    “我來迴答這個問題吧,女神。”隨一股跳躍的馬賽克溪流,從地麵緩緩升起的美人,正是末日前舍棄了人類身份,,來自紅十字會與紅新月會(ifrc)的女神經學家。


    如今,她是整個雷霆聖教的先知。


    九顆基因球中的七顆,分別位於吳塵興建的地下城和聯盟號空間站的城市核心內。更是成為了核心管理員。而七顆基因球中存儲的世界基因組,也正有條不紊的被逐一激活,誕生出末日前的地球生命體係。


    然而,因為地表被木星風暴摧毀,想要恢複整個地球生態圈,就現階段來說,還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沒關係,最大的優勢就是,幾乎無限的生命。隻要一直向著正確的方向努力,終有成功的一天。


    “我們整理了末日前的相關資料。”守護先知口中的‘我們’,。“結合了聯盟號空間站拍攝的地表圖,找到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路線。”


    說著,先知將一條被遺忘的地下管線,顯示在女神和大主教的麵前。


    “這條地下管線,非人類所建。”先知將背後的隱秘娓娓道來:“這條集合了工程運輸和能量輸送的地下管線,是末日之戰後期,由機器城市秘密修建。當黑雲遮蔽天空,太陽失去效能,為了保證大型戰爭機器的正常運轉,機器城市以仍在正常運轉的斐查茲發電廠為核心,秘密鋪設了一個遍布全球的輸電網。為激戰中的戰爭機器輸送能量。戰爭結束後,這些地下輸電網並沒有被拆除,而是被封存廢棄。”


    “為什麽?”朱迪斯忍不住問道。


    “因為和建造它一樣,拆除也需要耗費大量的能源。既然戰爭已經勝利,和那些被直接丟棄在戰場上的無用的大型戰爭機器一樣,機器城市第一時間封鎖了絕大部分的輸電網絡。隻留下一條主線為機器城市送電。”先知又道:“後來,隨著電池農場的普及,以及母體的建立,還有萬妖之母的出現,讓這條為機器城市源源不斷輸送能量的管線,被徹底廢止。對機器城市來說,盤踞在斐查茲發電廠內的萬妖之母和強大的電子幽靈,早已弊大於利。舍棄就成了一個最佳選擇。”


    “難怪電子幽靈可以遍布世界。”朱迪斯理解了:“它們就是通過這條廢棄輸電網,入侵我們的世界的吧。”


    “對,正是這樣。”先知輕輕點頭。


    雷霆女神也理解了:“所以,你們想通過這條秘密管線,前往地獄之門。”


    “是的,女神。”大主教平靜的開口:“我們會乘坐一艘專為這次行動製造的管道飛船,前往地獄之門。”


    連飛船都開始建造了。話說,大主教已經策劃很久了吧……


    “人員呢?”對於這次遠征,女神十分重視。和新香港的第二顆月亮類似,在雷霆女神看來,這也是一份珍貴的新婚賀禮。當然,按她的估計,自己也極有可能就在這份長長的新娘名單上。給自己送禮似乎說不過去,然而看成是嫁妝就很合理了。


    “另外兩位神廟祭司,還有我以及朱迪斯統領的雲閃教士團。”大主教將遠征成員一一道來。


    “我再給你推薦一個人。”雷霆女神笑著說道:“美坎修特。”


    大主教顯然也考慮過她:“美坎修特的信仰早已崩塌,無法驅魔。”


    “沒錯。你說的是之前的美坎修特。”雷霆女神顯然知道更多,尤其是建城節前後:“如今的她已重拾信仰。還有麾下的輝耀修女,也是另一類非常強大的驅魔人。”


    “好。”大主教對女神的判斷沒有異議。


    示意朱迪斯先行離開,女神用一種更加溫暖的目光,直視著大主教的雙眼:“艾芬,雖然我是你的女神,你是我的主教……但我們的關係要遠比神譜上的聯係更密切。畢竟,我們都擁有同一個心愛的男人。”


    “是的,女神。”談到吳塵,饒是虔誠無比的艾芬妮齊,也不禁露出一絲小小的驕傲。因為她比女神更受寵愛。


    “這次的遠征,非常的危險。所以我們要做萬全的準備。”女神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和建議:“萬妖之母盤踞的地獄之門,甚至連巔峰期的機器城市都不敢輕易挑戰。所以這一次的遠征,我們必須報以十二分的謹慎。考慮到所有可能的選項,我建議你去一趟永恆墓地,聯係01城的守護者——梅翠克絲。她或許比所有人都清楚萬妖之母的底細。”


    “母體2.0時的先知和建築師融合而成的梅翠克絲?”艾芬妮齊聽過她的大名。吳塵正是接受了她的思維之火的煆燒,獲得了能靈體視角還有一些列的超能力(詳見:《2.33未盡的使命》)。


    “是。複仇女神和紅海的聯係一直都沒有中斷。你可以前往那裏,去尋找答案。”女神最後說道。


    “好的,女神。”


    目送艾芬妮齊離去,女神的化身立刻隨衝天而起的馬賽克洪流,重新凝聚成巨神像。


    八岐神界。


    雷霆女神輕輕眨了眨眼,元神歸位。


    “都說了?”一旁的八岐龍神笑問。


    “嗯,都說了。”比起在艾芬妮齊麵前的氣定神閑,此時的雷霆女神臉上充滿了疑慮:“神後,為什麽不讓我們參與?”


    雷霆女神說的是包括她在內的三位新神祇。


    “這是艾芬妮齊命中注定的一段曆程。也是整個駭客帝國世界最重要的劇情線延伸。無論是你、狄絲姆還是伊裏妮絲的介入,都會影響劇情線的走向。”八岐龍神不僅是嵌合神族的八星神後,還是庇護所萬神殿的大祭司,強大的庇護所二級管理員。對庇護所規則的了解,顯然比雷霆女神塔翠絲要深刻的多的多的多。


    “我們三個從星級上說,都是半神,介入劇情並不會引發神戰啊。”這才是雷霆女神塔翠絲最大的疑惑。


    “然而,你們卻並不是本世界誕生的劇情人物。你和狄絲姆來自電子世界,而伊裏妮絲也是因為吳塵的介入,才成為現在的複仇女神。所以她的存在,也充滿了庇護所因素。而艾芬妮齊雖也接受過來自新香港的強化術,卻擁有你們所不具備的特質……”究竟是什麽讓大主教如此與眾不同,龍神並沒有細說。


    “好的,神後……”雷霆女神輕輕籲了口氣。


    雷霆聖教團。


    離開神廟,大主教徑直返迴了駐地。


    作為一座被標注為教區的管線城市,除了祭壇、神廟這些宗教建築,還有完備的生活區。


    首先,所謂管線城市,並不是指‘建在管線內’的城市,而是指‘管線連接起’的城市。每個適合建城的區域,原本都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擁有堅硬的地殼支撐。經由人工挖掘整修後,鋪設上厚厚的合金罩板,改造成一個球形或半球形的城市空間。然後再進行後期建造。


    與綠區的魔方城市類似,圍繞雷霆母樹,由馬賽克改造而成的教區,是一座巨大的環形地堡。


    合金骨架、地板、牆麵……水晶幕牆、天窗、穹頂,相互交錯,輔以各種高科技織物、材料,共同裝點出一座美輪美奐的環形城市。在雷霆聖樹全天候不間斷的雷光照耀下,使得整個環形城區,通體發光,充滿了地下高等文明的奪目和璀璨。


    環形教區,按照距離神廟的遠近和高低,被細致的劃分為數個功能區。


    在這座****的地下城市裏,來自黑暗管線各個定居點的信眾,從很小時就被教團收養,然後一步步的訓練,從見習教士開始,隨著精神之火的不斷延燒,他們會一步步的晉升為火花教士,弧光教士長、電暈團教士、輝光主教、極光大主教,以及最高階的雷霆教皇。


    現任雷霆教皇,是領主大人。


    因為長期不在,所以雷霆聖教團的真正主事人,是極光大主教。


    一進門,宗教感十足的殖裝立刻換成了舒服的修行服。端著杯飲水機製造的純水,大主教赤足走到了玻璃幕牆前。


    幕牆在璀璨的銀河,立刻隱去,變的像玻璃一樣透明。


    這是一塊極為珍貴的星艦級的全景顯示屏。來自熔河船塢鳳凰級星艦的技術藍本。


    從一體鍛造,到送進教區,耗時耗力。足見領主大人對大主教的寵愛。


    把一整塊星艦顯示屏,做成一麵巨型弧形幕牆的目的,就是為了大主教能夠擁有最好的視角,來觀察聳立在環形教區中央的雷霆聖樹。


    雷霆樹冠上不斷閃爍的雷光,都來自電子幽靈的賜予。


    那些被雷霆女神規則擊敗的程序,最終都會化為流光,融入雷霆樹冠。與此同時,程序自身所攜帶的強大規則,也會一並錄入,用來提升女神的能力。


    若是在遠離教團,黑暗管線內的偏僻感染區,化為馬賽克的程序‘屍體’會先變成雷光,暫存於團教士的降魔手杖內。等返迴教堂後,再輸送給雷霆樹。


    降魔杖也與原先團教士自製的,暗藏特斯拉線圈的手杖不同。被雷霆女神用規則改造的「降魔手杖」,能激發出將程序馬賽克化的強大雷光。團教士們身上的「雷霆法袍」,也具有馬賽克神奇的自行修複和應激變化的能力。


    雖趕不上吳塵和大主教身上的殖裝,但防護力已相當可觀了。


    那句廣為流傳的:‘雷光不滅,教士不死’。


    就是,最好的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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