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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身在繁忙海港的第一感覺,多溫尼安不是精靈城市,反倒像是人類城市。


    來往的行人中,九成九都是人類。


    各種打扮都有,剛鐸樣式、洛汗樣式、北方登丹人樣式,當然最多的還是包著頭巾畫著黑圓圈的盧恩人。


    問了才知道,原來精靈隻是在城外河穀兩側開辟了麵積廣闊的葡萄酒莊園,居住在城裏的精靈並不多。


    多溫尼安的繁榮與葡萄酒莊園密不可分。有那麽一瞬間,讓吳塵想到了同樣繁華的布理鎮,還有傳說中的躍馬旅店。稍後,他還真就看到了幾個霍比特人。


    中土的血統,嗯,十分複雜。而且互相混血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好比人類與精靈,矮人與霍比特人,半獸人與食人妖(→_→)……林林總總,越是貿易繁榮之地,混血就越常見。許多在旅館中一夜歡愉,醒後拔鳥走人,多少年後再迴來驚見喜當爹的情況並不新鮮。


    這個時代,尤其是人類一方,沒有良家和妓.女如此涇渭分明的界限。酒館裏的女招待偶爾約個炮什麽的,很正常。而且走了也就走了,如果真懷孕,也多半會獨自生下來,快快樂樂的養大。


    所以,奇幻冒險小說中經常出現,某某出身卑微的少年某一天忽然發現,自己是某個強大英雄、強大領主,甚至國王的血脈!


    判斷是不是某個大人物後代的方法也無比簡單粗暴。長相、發色,家族特征,家族飾物,甚至眼睛的顏色,都是分辨的方法。一般來說,每個少年似乎都有一件能用於父子相認的信物。


    一開始吳塵不理解,後來才幡然醒悟。


    哪個嫖.妓不給錢啊!


    隨手扯個戒指玉佩什麽的,很合理哇!


    好在,這個城市有領主,還有雇傭兵組建的衛隊維持著混亂的治安。


    話說迴來,其實吳塵的東方人外觀,在這裏反而不那麽顯眼。聽說他來自北方的長湖鎮,人們倒是會多看他兩眼。


    人生地又不熟,投宿是第一選擇。[]


    貿易繁榮之地,酒館的安全絕對有保障。因為正經做生意能賺錢,沒人願意撈偏。


    找了家中等規模的旅館,要了間精致的套房,吳塵舒服的把自己攤在了床上。


    殖裝潮水般褪入肚臍,貝優妮塔等人已經走來為他梳洗。魔狼們正沿著奔流河岸一路狂奔,用不了多久就能趕來與他匯合。不打算做主線的吳塵,有太多的空閑。


    在河穀鎮的時候,奧菲莉婭讓矮人工匠打造了不少煉金裝備。雖然和科幻世界比起來,要差十萬八千裏,但支持她做基礎的研究卻是足夠了。這些天來,她正對照著佛林的屠龍筆記,嚐試破解巨龍基因的秘密。


    習慣了科幻近未來世界的吳塵,從置身中土開始,就心生一種莫名的倦怠。甚至兩大美人相伴,他竟然還能睡著覺。除了略有些暈船外,當然,這也和前段時間在電子世界太過放鬆有關。


    一覺起來,神清氣爽。


    早早的吃完早餐,吳塵向旅店老板打聽葡萄酒莊園的事情。


    或許是時間尚早,旅店裏沒有多少客人,很有空閑的老板向吳塵講述了城裏最近發生的一些狀況。首先,葡萄酒一直沒有減產,而且各大莊園的陳酒已經排到了數十甚至上百年前。之所以斷供,與不斷上漲的貿易稅有關。


    因為供貨協議都是數年一訂,尤其對幽暗密林的精靈,更是數十年一訂。但是隨著貿易稅的不斷上漲,已遠遠高出了葡萄酒莊與密林精靈簽訂的供貨價格。


    換句話說,賣酒非但不賺錢,還要虧本。不得已,隻能停止供應。


    這個答案很合理。但是細細推敲,卻破綻百出。


    首先,幽暗密林的精靈和多溫尼安精靈都是屬於沒有西遷的那一撥,彼此應該非常親近才對。如果僅僅是因為價格的浮動,難道不可以協商嗎?據吳塵所知,精靈王應該不缺這點小錢才對。


    反觀多溫尼安的精靈酒莊,能釀造中土大陸最好的葡萄酒,甚至誕生出繁華的多溫尼安,利潤應該非常可觀才對。即便和幽暗密林遠親的合同數十年一簽,最近幾年虧點本,等下一單再補迴來就是。這點眼光和誠信都沒有?


    所以,從雙方來說,這種事情都不可能發生。


    然而它卻發生了。


    這就是吳塵感興趣的原因了。


    離開旅店,吳塵租了幾匹快馬,直奔城外的精靈酒莊。然而,等他按照路標的指示,趕到酒莊時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座戰爭城堡!


    和坑死半獸人無數的聖盔穀要塞類似的一道高牆堵在了河穀的入口,兩側的高地上種滿了葡萄樹。與吳塵印象中的葡萄園不同,這些爬滿坡地,占滿山頭的粗壯的葡萄藤,竟然比吳塵見過的許多樹木的樹幹還要粗!


    這還是葡萄樹?


    一株株藤蔓纏著藤蔓的葡萄樹,高高架起,竟然將廣袤的土地變成了一整塊綠油油的森林!


    伸出高牆,垂落到他腳邊的葡萄藤上,吳塵依稀還看見許多被藤蔓死死纏住的鳥獸的屍骸!


    難怪這裏出現的葡萄酒天下第一。原來是吸食了活物的血液!這和在葡萄酒中加入處女的鮮血是一個道理啊!


    “主人,這些葡萄樹……”


    “沒錯,就像法貢森林的牧樹人一樣,這些樹都是活的。”難怪精靈能在盧恩人的鐵蹄下繁衍生息。想著魔戒2加長版的最後,那些逃入法貢森林裏的強獸人的下場,吳塵頓時就明白了!


    這也是能吃人的樹!


    放眼望去,雖然在中土的地圖上沒有標注成森林,但這些藤蔓遍地的葡萄樹,也已經和森林差不多了吧。


    吳塵還在出神,細微而悠揚的笛聲忽然響起,葡萄藤潮水般向兩側退去,露出了古老的城堡大門的輪廓。


    “你是誰?”門樓上響起一聲清脆的質問。


    “哦,我是來自長湖鎮的使者,全權處理幽暗密林王的葡萄酒訂單。”吳塵給自己安了個體麵的頭銜。


    “原來是這樣啊……”聲音似乎並不意外,“請稍等。”


    古來的大門緩緩開啟,一群精靈弓箭手立刻奔了出來。


    雖然沒有箭指吳塵,卻個個弓箭在手,隨時都能擊發。吳塵相信,以她們的能力,早已不需要瞄準了。


    “人類,給我看你的使者證明。”領頭的弓箭手,就是先前跟吳塵說話的那個。


    “這裏。”吳塵有些忐忑的把酒館老板給他的文書俯身遞了過去。


    精靈看了看,立刻露出一絲笑意:“印記沒錯。”


    到底是老板太神通,還是精靈太單純啊!


    “跟我來吧。”女精靈揮了揮手,示意吳塵跟著她。


    吳塵立刻驅馬走進了城堡。


    雖然明知道距離自己的頭頂還有很遠,可吳塵還是會下意識的抬頭,看一眼蔥翠的葡萄架。生怕那一串串晶瑩剔透,殷紅如血的葡萄背後,猛地伸一條藤手下來,把他拖上去。


    “別害怕,葡萄是不吃人的。”領路的女精靈笑著安慰。


    “那個,請問它們吃別的嗎?”吳塵在外麵看到了許多鳥獸的屍體。


    “不,它們什麽也不吃。你看到的那些鳥獸屍體,是因為貪嘴的鳥兒想啄食成熟的葡萄,所以……”


    “明白了。”原來不是吸血而是自衛,吳塵心中稍安。


    和所有精靈的城堡一樣,建在河穀中的葡萄酒莊優美典雅,充滿了藝術氣息。吳塵發現,城堡的內牆距離地麵並不高,然而因為包圍河穀的兩側高地的自然落差,讓站在外麵低窪處的人看來,堡牆就很高了。


    吳塵發現,與其說這是座戰爭城堡,不如說是給葡萄樹搭起的巨型支撐架……


    中央的城堡,和圍攏在城堡周圍的高塔,再加上一圈堅固的圍牆,正好形成了完成的支撐架。讓一株株遒勁有力,數人合抱,甚至數十人合抱的葡萄樹,獲得完美的支撐。充分舒展開身體,獲得充足的陽光雨露,再加上肥沃的土壤,讓精靈的葡萄林生長成參天巨樹。


    然而,比起葡萄藤的巨大,果實就顯得稀疏了很多。


    “所以,不是價格的原因。”吳塵喃喃低語。


    “沒錯,不是價格的原因。”領路的女精靈卻聽到了。


    事實上,中土的精靈論顏值,也沒有甩人類很多條街。不然女木精靈也不會愛上一個矮人,還覺得他很英俊。所以,習慣了高顏值的吳塵,對中土的精靈完全沒有驚豔的感覺。


    就好比從一個高魔世界,一下子滑落到低魔世界,反而是各種不適應。


    話說,中土是一個典型的低魔世界啊。


    這個可以從巫師的數量,以及使用的魔法就能看出。


    在指環王三部曲中,聖白議會議長,強大的白袍巫師薩魯曼臨死之前也就發過一顆火球術。


    而火球術在許多高魔世界裏,是最低級的火係法術啊……


    將馬匹交給石階前的精靈馭手,吳塵和女伴在女精靈的引領下,踩著石階踏上了通往城堡的拱橋。


    走進城堡的主塔,吳塵才幡然醒悟,什麽叫一棵巨大的葡萄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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