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偷窺可是要長針眼的哦。”


    眼看著那瓦片就要被掀開,那以前不小心在書本上瞧了個大概的真實畫麵就要映入眼簾,正是激動難耐,卻是突然背後傳來一幽幽似鬼魅的聲音,嚇得本是心中就有鬼的人一個激靈,指尖捏著的瓦片就似突然變得紮手了一般,“啪嗒”一聲落迴了原處。


    顧雪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道:“我就看看。”


    “丫頭對這男女之事感興趣?”


    “嗯,有,一點點。”隻是重點不在這處,她卻是沒心思與多他解釋。


    “這看和做可是有著天差地別的差異,不如我來教你一教這人間最是極樂之事,包管讓丫頭你滿意,可好?”那人眯著眼睛,笑得很是無害。


    這話聽得顧雪舞渾身汗毛顫了幾顫,立馬擺手,“不用了”。


    “那既是你有興趣,不如我們今日來探討探討這男女之事,到底哪種姿勢才最是快活?”說著,來人便真的是很是認真地一撩衣擺坐在了一旁,麵上全是一副學究者的嚴肅氣質。


    “還這區別?”


    這倒是惹來了顧雪舞的好奇,真是想要正正經經地、繼續與此人聊下去……


    下麵的屋子裏,正是陰著臉色要與進來的女子問話的人終是扭曲了容色,抬頭看向那片半點都不安分的該死“瓦片”,滿是怒氣的視線灼熱得幾乎要將之溶化,卻是胸膛起伏了幾下,終是歎了一口氣,扶著額角頭疼道:“顧雪舞,你到底要幹什麽?”


    本以為剛才那般胡亂的親熱做戲能將這人給嚇走,哪知這人居然要掀瓦片來看個徹底……他歐陽絕活了一輩子,第一次見著這麽個不按常規出牌的女子,不對,是恬不知恥!這種事是她個幾乎算是未出閣的閨女看得的?!


    屋頂的人聳聳肩,瞪了一眼壞了她好事的罪魁禍首,一個閃身,人便是落在了那大敞的窗框上,大剌剌地翹著二郎腿滿眼鄙夷地看著似是要發飆的男人。


    “小氣鬼,我窺一窺會少了你一塊肉不成?!有難不能同當,有福不能同享,小弟做到你這份上,我也是服了!”


    說著,她還非常應景地對著對方豎起了大拇指。


    “……”


    說來都還是他的錯了?正是美人在懷的人徹底黑了麵色,“你可知半點那禮義廉恥?!”


    窗框上的人卻是真真半點羞恥沒有,臉不紅心不跳地擺擺手,直接飛了了一個完美的白眼過去。


    “得得,你少給我說什麽老子、孔夫子和孟夫子什麽的,咱們這修界可沒這套陳規陋習,你爺爺和你娘可以大白天的命座下弟子當眾宣淫,我這個做臨時弟子的就不可以上行下效飽一飽眼福?”


    長個針眼算個屁!治好就是了……


    她卻是不知,在天劍門,稍微懂些眼色的都是知道這歐陽公子最是忌諱別人在他麵前提起他爺爺和他娘的那些齷齪事,今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已是觸及了他的底線,若是平日,他歐陽絕早是動手要了那人半條命去。


    屋子裏的人麵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拳頭握了再握,一個閃身便是掐住了女子脆弱的脖子,眯著的眼眸裏滿是殺意,“你別以為本少爺不敢殺你”。


    沒想到這歐陽絕會如此反應,顧雪舞開始也是詫異了一瞬,本是想掙紮的,卻是半路停了動作,不一會兒便是臉色有些發青起來。


    毫不反抗的人倒是教歐陽絕眉頭皺了皺,手上力道鬆了一分,卻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今日若是不給她點教訓,怕是她就不知道個天高地厚。


    那人卻隻是定定地看了他良久,突然咧嘴一笑,抬手很是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知道了知道了,別生氣,生氣容易老,我其實真真不是來氣你的,我就是……”


    聽著這話的前半句,歐陽絕本以為經自己這麽一嚇,這怪丫頭好歹是該老實了點,哪知這後半句卻是怎麽聽怎麽怪異……


    在他冰冷的視線下,他就看著手裏的女子垂了眼眸,突然伸手襲上了他的腰……上的褲腰帶……


    “啊呀!”


    伴隨著室內早已被晾在一邊的煙花女子麵紅耳赤的驚叫,正是瞪大著眼眸要將麵前男人這下半身瞧個仔細的人突然麵上一涼,還沒來得及看到那麽點點的“春光”,就被一雙帶著涼意的手給遮了全部視線。


    “傻丫頭,這可是你瞧不得的。”低沉磁性的話語滿是隱忍的笑意和戲謔。


    在光著兩條腿杆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屋子裏突然多出的人已是滿是促狹地掃了他一眼,簡單道了句“打擾了”,便是身影飄忽一閃,帶著懷裏的人光明正大地,飄走了……


    “顧雪舞!”


    整個鎮子,都跟著這陣滿是火山爆發般怒意的吼聲震了幾震。


    *


    玉盤似的明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枯草遍地的荒野,起伏著一片暗色的枯黃,微風一過,滿世界葦絮紛飛,帶著點點潮濕的泥土氣息。


    這裏,卻是安靜得沒有一聲蟲鳴。


    “丫頭是對他的身子感興趣?”


    “沒沒……”顧雪舞生怕這莫名其妙的大師兄想歪了,急忙擺手否認。


    “那你為何那般行事?”披了滿身月色的人,淡淡入鬢的飛將眉下,一灣秋波碧水漓漓,明明很正常的話語,唇紅齒白間卻是被他說出了不少魅惑意味,有些蒼白的手輕輕撫上女子如玉的側臉,淡淡道,“你若是想嚐嚐那男女□□的滋味,師兄我可以仔仔細細地教你的”。


    不知為何,顧雪舞生生是從這妖精般勾人的話語裏聽出了那麽點點威脅的意味,這讓她本是有些混沌的腦袋瞬時清醒了不少,猛地一個後退,訕笑一聲:“哪裏的事兒,大師兄,你是想多了,我其實,就是……”


    “就是什麽?”


    顧雪舞急了,這人怎麽迴事兒?她愛咋咋咋的,關他何事?


    “……我就想看看你們男人下半身長什麽模樣怎麽著?”


    本是大概猜出了些,聽著她道出實話來,穆錦年終究還是挑了挑眉,千言萬語終是化成哈哈一笑,倒是看得顧雪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從小到大就有個夢想--就是想窺一窺小師叔下半身長的什麽模樣。


    他越是藏著捏著,她就越是想看……春宮圖不夠看啊,關鍵地方總是畫得模模糊糊!以前本是想去請教那京城的著名畫手的,卻是還未問出個所以然就被小師叔拖迴去了,屁股遭了大央……這讓她困惑委屈了許久……


    小師叔不是說過嗎?這人間的規矩,看看就得,不必去遵循,她要學的是修界的生存法則……所以,這人間的禮義廉恥,她從來都是讀讀就可以了,沒放在心裏過,她一直覺得,那些條條框框的,就是個讓人越來越迂腐的屁!(-。-!!你確定小師叔是這麽教你的?)


    待穆錦年的腰身笑得直了又彎,彎了又直……顧雪舞算了算時間,估摸著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他才正正經經地收斂了笑容,眼色卻全是揶揄,“小師妹既是對男人身子這般有興趣,不如今日我這做師兄的就做一番好事,讓你瞧瞧,順帶也‘研究’個夠?”


    也不待顧雪舞迴答,突然化成了妖精般魅惑的男人竟是真的就當著她的麵打散了發,解起了衣衫,然後,纖長素手將衣領慢慢拉下……


    微風撩起那千千發絲,露出月色下光潔如玉的脖頸,然後是精致的鎖骨,圓潤的肩頭,肌肉緊致的胸膛,上麵的紅……


    顧雪舞突然覺得鼻孔有些熱,抬手一抹……好一把嫣紅!


    那下滑的衣襟,卻是在腰間停了下來,“想看下麵嗎?”


    “當然。”下麵才是關鍵,上麵的跟小師叔差不多,無甚新奇。


    那隻手卻是沒有動的意思,“我這下麵,可是不能輕易給你看呢,怕是與我有些為難”。


    “怎麽了?”顧雪舞不解。


    “我們家族很久以前便是立下了規矩,男人的身子,尤其是這下麵,隻能給心愛的女子看呢……”


    顧雪舞抽出帕子,揩了一把鼻血,“所以呢?”


    “本來呢,給丫頭你看也是沒什麽的,可是,這家裏的規矩擺在那裏,我又不能不遵從,不如”,男人抬手,魅惑地舔了舔素白的指尖,“我們做情人吧,丫頭你要我怎般都是可以的……”


    荒野的風,突然有些寂寥了起來,嗚嗚唿嘯吹過,夜色般的黑眸,幽沉沉地盯了前麵的男人許久,嘶啞又怪異的笑聲突然從女子嘴裏發出,“不好意思,家裏不許我早戀”。


    “哦,是嗎?”男人的聲音,不知是失望,還是複雜。


    兩人之間剛才還曖昧無比的氛圍突然就變得怪異了起來。


    一時間,靜默良久。


    “美……美……我……的……”奶聲奶氣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打破了這古怪的氛圍。


    兩人終於將視線落在了那聲音來源處。


    ……


    隻見一身穿紅肚兜的、胖嘟嘟、肉乎乎的光屁股小奶娃,流著滿嘴的哈喇子死死地抱著穆錦年的小腿,睜大著一雙黑葡萄似得大眼睛癡癡地、傻傻地盯著他……


    “……”


    這不是自家的娃兒紅衣麽?沒出息,這麽一下就給迷昏了頭,顧雪舞鄙夷地翻了個白眼,幾步上前,提著娃娃的頸子要將人給拉開,可那小娃看著人小,力氣卻是大得很,那手跟鐵箍似得,半分不鬆,一邊還哇哇直叫,“不要……不……不……”


    “鬆手!”


    “不。”


    “鬆手,他又不是你爹,你抱著這麽緊作甚!”


    娃娃轉頭可憐兮兮地看了她一眼,“要……”然後轉頭奶聲奶氣地盯著正是被弄得發愣的人喊了句,“爹……”


    “……”


    顧雪舞不知道的是,器靈是會承襲主人的一部分特質的,至於顧紅衣承襲的……


    她很是尷尬地拍拍娃兒的腦袋,哄到,“乖,放手,明天我給你找個更漂亮的‘爹’,讓你抱個夠!”


    娃兒有些懷疑地看著她……手上沒動。


    顧雪舞垮了臉色,“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信不信我有一千種讓你娃娃鬆手的辦法?”


    信……


    奶娃兒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地、不舍地看了一眼手裏的美人,猶豫了許久,這才鬆了手,要哭不哭地由著家長抱著自己飛速地離開,眼看那人身影都快見不到了,還意猶未盡地叫了聲“爹……爹”。


    喊得顧雪舞心肝都顫了幾顫,這要命的娃……


    月光下,一片波光悠然,葦絮紛飛,墨色的長發,有些孤寂地在風中飛揚。


    良久,男人才抬手隨意攏了攏衣衫,轉身,看著那荒涼的河道對岸那片如墨的黑暗,眼裏波光流轉,隱隱閃過一抹魅惑的紅焰,掩嘴低低沉沉笑了片刻,“好一個聰明的丫頭”。


    複又看向剛才被奶娃娃抱住的小腿,“爹?”


    這叫法不錯。


    轉身,看著身後滿是人氣的燈火輝煌,明明這荒原這般寂靜,他卻似能從那風中聽到那裏傳來的或是耳鬢廝磨的笑語,或是情意綿綿的打趣,盡是煙火人氣。


    “姐姐,連這小丫頭都不喜歡我呢,你也一直不來找我……”


    纖長素手一揮,一抹黑霧漸漸在眼前凝實成一人形,荒野上的人瞬時斂了麵上少有露出的落寞,麵無表情地看著來人,問道:“可是準備好了?”


    “迴主子的話,一切皆準備妥當。”


    “迴去告訴將軍,本尊要他,將這裏屠個幹幹淨淨。”


    這三界皆是我手中的一局棋,你若不來,我便一直任性地玩兒下去,想他們怎麽死,就怎麽死。


    是否待我將那萬萬礙眼的生靈,上到九天,下到黃泉,盡是屠個幹淨,那最後剩下的,可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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