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的從手提的袋子裏搬出來一個白瓷罐子,露出殘忍的笑容,「你要找的東西就是這個?」


    這一次,顧以寧勝券在握。


    果不其然,她看到舒漾打電話叫保安的手瞬間落下。


    舒漾的神色驟然冰冷,她微眯眼睛,「果然是你拿的,把它還給我!」


    顧以寧手裏的東西是父親的骨灰盒,她沒資格碰。


    「讓你要不要總惹我你不聽,非要逼我出此下策。舒漾,你父親的骨灰就在我手裏,你先把我爸放出來!」她說罷洋洋得意舉起罐子,滿臉得意。


    舒漾瞳孔不經意的微縮,眸中閃過寒芒。


    「顧以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的語氣刺骨的寒冷。


    顧以寧又揚了揚骨灰盒,怒氣衝衝的說道:「舒漾,我勸你好好說話,罐子可在我手裏,我要是一個不小心,可就碎了!」


    她壯著膽子繼續說道:「我現在可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最好趕緊把我爸給放出來,對了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我立馬就把這骨灰盒給摔了!這罐子可一摔就碎!」


    她險些忘記厲桑交代的事情,萬一要是沒拿到,厲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過,舒漾這麽在意她父親,一定會苦苦哀求她,絕對會同意她的任何條件。


    果不其然,她甚至沒等幾分鍾,舒漾便急切的說道:「我同意。」


    盡管那雙眼睛裏滿是陰翳,帶著想掐死她的衝動。


    其實在說出那句話之前,她想象過很多遍舒漾的迴答,瘋狂的向她撲過來的,猶豫不覺得。


    可顧以寧想象的種種畫麵都沒有實現,她疑惑的看著舒漾,就這麽同意了?


    舒漾滿臉冷漠,她伸出手,「你先把骨灰盒給我。」


    「你先把我爸放出來!」顧以寧將罐子放下,依舊緊緊的抓在手裏。


    舒漾利落的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把那人放出來,就現在。」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一愣,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被掛了電話。


    舒漾看著顧以寧,「現在可以把骨灰盒給我了。」


    「不行!我說的是把爸給放出來,你得和我一起去警察局,確保把他接出來,我就把骨灰給你。」


    誰知道舒漾會不會中途反悔。


    舒漾掃過顧以寧的臉,「可以。」


    不過一個小時,顧父就可以出來了。


    等人的功夫,舒漾看著那張得意洋洋的臉,「現在可以給我了?」


    「不行!還沒見到人!」顧以寧將手一縮。


    舒漾的眼中閃過寒意,冷聲道:「你已經得逞了,不要得寸進尺。」


    「你!」顧以寧還想拒絕的時候,就看到從局子裏出來的顧父。


    顧父腳步虛浮,臉色蒼白。


    他看到舒漾瞪大眼睛,「怎麽是你?就是你把我弄進監獄的?」


    他憤怒的就想衝過來,舒漾譏諷的看著他,「剛出來就又想進去嗎?還沒在局子裏呆夠?」


    「你滾!我到底怎麽得罪你了?」顧父想到今天被抓緊警察局,就氣的牙癢癢。


    他受盡折磨,都是因為她。


    舒漾懶得理會他,她看著顧以寧,「把骨灰給我。」


    「好啊,你求我啊!」她眼底滿是瘋狂。


    「顧以寧,你是不是高興地太早了?你父親的做的那些事,隨便拿出來一條就可以再進去,而你也不是清白的吧?不如我趁此機會將你們兩個一起送進去。」


    「你敢!」她嚇得抱緊了骨灰盒。


    顧父驚訝的看著那白色瓷罐,「以寧,這是什


    麽?」


    「爸,這是舒九天的骨灰。」顧以寧突然想起來厲桑的囑托,連忙說道:「給你也可以,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舒漾眼中露出危險的光芒。


    「做厲桑的心理醫生。」顧以寧露出玩味的笑容,並且從包裏拿出協議書,協議內容就是要給治療厲桑的心裏疾病。


    舒漾嘲諷的笑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是他教你的吧?」


    顧以寧找補說道:「都一樣,我也想看看你待在厲桑身邊得多難受。」


    舒漾絲毫不畏懼,冷聲道:「我同意了,你轉告他,想讓我做他的心理醫生,就先想好怎麽能不被我影響到吧。」


    她果斷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而後扔給顧以寧。


    「什麽?你說什麽大話呢?你要是敢這樣做,就不怕被心理學界排斥?」顧以寧有些疑惑。


    舒漾走近她,在顧以寧呆滯的時候,將手搭在罐子上。


    「所以,那又怎麽樣?」她滿滿的抽出白瓷罐子。


    顧以寧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罐子離手才反應過來,她立馬伸手去搶。


    「滾!」舒漾退後一步,甩開了那隻伸過來的手。


    顧以寧被她甩的摔倒在地,「舒漾!你敢推我!」


    舒漾居高臨下的看著顧以寧,麵無表情,對她而言,顧以寧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


    「是你不知好歹。」


    顧以寧從地上爬起來,舉起手就要打下去。


    「你不害怕嗎?」


    什麽?顧以寧愣住了,她在說什麽?害怕什麽?


    顧以寧慘白著臉,那手卻怎麽都打不下去,舒漾的目光實在太冰冷了。


    她聽到那冰冷的聲音傳來:「這裏可是警察局,你打了我,也不用費事報警了,直接連帶著打著和以前的事情一起算,不知道下次出來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當然,你別忘了,你現在手裏可沒有骨灰,一旦進去,你還能不能救出來自己可就不一定了。」


    「你!」顧以寧憤怒的眼睛通紅,手就在舒漾麵前,卻怎麽都打不下去。


    舒漾根本就不想再理會她,「今天這事沒完。」


    她說罷,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舒漾!不許走!」顧以寧憤怒的說著,衝過去扯住她的衣服。


    可舒漾完全沒有理會她,徑直離開。


    看著舒漾離開的背影,顧以寧惱怒的跺跺腳,顧父的臉色也不太好。


    車上,舒漾將骨灰放在副駕,神色有些鬆動。


    她踩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去,路上車潮湧動,而舒漾開車穿梭著。


    舒漾抱著骨灰盒走進墓園,舒勉和容煜早就等在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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