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連連受到打擊,連信心都快要倒塌了,暮晨有個小小請求,各位能不能讓書評區再熱鬧一點,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平局,如何?”


    虛行友善的朝未名笑了笑,頗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末了他看著驚愕得迴不神來的未名又加了一句,“還有,對於剛才我想傷害那女人的行為,現在道歉。”


    未名對於虛行突然的示好,他有些措手不及。沉默了片刻,他搖了搖頭簡短道:“是你贏了。”


    言罷頗為蕭索的朝場側走去。


    生活本不是事事盡如人意,未名當然希望能為迷蕭報受傷之仇,可惜他沒有被火氣泯滅了理智。局勢十分明顯,他與虛行實力相若,可惜虛行用的是絕學,隻此一項便要壓他一頭。最後結果若無意外,不過是以自己重傷換虛行中傷,不止報不了仇自己還要修養數日,實在是得不償失。


    “我以悟劍法得入劍道,你以悟劍道得劍技,你天資好些,我際遇妙些,兩相比較起來,不過等平,不是平局又是什麽?”


    虛行坦蕩蕩大笑幾聲,目光爍爍盯著未名高聲言道,不給未名出言反對的機會,他繼續說道:“未兄如果不棄,我倆人互加個好友,日後多多探討切磋,也是人生妙事,你說可好?”


    虛行平日也不是喜好多說話的人,今日已然是極為欣賞未名,覺得甚合自己脾性,才會如此反常的多說了許多。


    遠去的背影停了一下,終於淡淡傳迴一個字。


    “好。”


    虛行或許此時心情甚好,未忙著下場,落定重劍後朝迷蕭作揖道:“今日之事是虛行為圓兒時夙願,竟欲傷及女俠,實在不對,得罪之處還望女俠海涵。”


    迷蕭愣了一下,似乎沒有適應虛行態度的忽然轉變,想想此人也沒有真的傷及自己,下手多數不存惡意,加之此時她心裏的重心也不在此事上,便迴禮道:“虛大哥仁義對我,我又豈會不知,哪裏有什麽得罪之處,小女子不自量力罷了。今日之事便如此揭過,虛大哥說可好?”


    虛行大笑數聲,口中連道三聲好,朝迷蕭再次作揖,灑然退於場邊,也沒有再用什麽言語刺激古祥,如此卻更像是無聲狠狠扇了古祥一個耳刮子。他閉目杵劍默默自修,竟是再不管場中。軒詩在高台上微微一笑,倩影一閃已經來到虛行麵前,單手挽住虛行胳膊,麵泛桃花看著閉目自修的虛行的臉,眼中再無其他事物。


    “我打不過他。”未名看著迷蕭咧嘴笑了笑,沒有解釋為什麽沒有和虛行拚個你死我活,就這麽淡淡的陳述事實,好似恢複了原本的木訥。


    迷蕭輕恩了一聲,神色複雜地朝他笑了笑,忽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對他說什麽,事實上她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就盡數隨風而逝,吐不出一個字來。


    未名沒有再說話,如往常一樣退到了迷蕭身後,場中風采頃刻褪盡,不顯分毫。


    “你……有沒有受傷?”


    迷蕭猶豫了半天,還是隻能吐出這麽一句話來。


    “小傷。”未名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迷蕭當然不是想說這些,有沒有受傷一目了然,她隻是想說的說不出口,隻能幹幹地問上這麽一句。咬咬銀牙,她沒有勇氣迴頭和未名對視,低聲斥道:“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很傻麽?”


    她這一問,也不知問的是剛才一事,還是未名數十年裏的所作所為,她不敢點明。


    未名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解釋了一句:“沒有想這麽多,想這麽做,所以做了。”


    就這麽簡單,因為想所以做,可是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像他一樣?太多的思考,太多的考慮,將許多簡單的事情變得萬分複雜。相比之下未名的簡單才顯得十分不簡單。


    迷蕭終於迴頭,對上未名清湛的目光,她不知為何瞳孔輕顫不斷,卻再也沒有挪開,兩相對望,沒有言語,已是心意盡知。


    王故含笑看著一切,砸吧砸吧嘴,突然覺得一股子溫熱的氣息在心底蔓延開來,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他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但絕對不會是壞的感覺。


    他的劍還在未名手上,他卻不想再此刻出言提醒,總覺得心裏不忍心打擾到這片刻的感覺,他還想再溫熱一會兒,也覺得未名兩人也不會喜歡被人打斷。


    兩人自行離去讓高台下瞬間冷場,臨淵捏了捏刀柄,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雖已經學到上古絕學,可等級不過十數級,實力與方才兩人相比仍有一段差距,若是再晚幾場上去,說不定遇到王故圓圓一流的人物,便不是丟臉下場,極有可能如同羞辱一般。


    可惜他左腳剛剛抬起還沒朝前送,身旁又是一道倩影搶在了前邊,臨淵心中苦笑數聲,一麵哀歎著自己命衰,一麵不甘心地收迴了腳。


    妙玉朝幾人抱拳笑道:“虛行虛大哥武藝高強,小女子佩服之至。小女子怕若是再不出戰,就再也不用出戰了,所以還望各位賣我個麵子,容我先去了。”


    不等眾人迴應,她便瀟灑轉身踏入場中,拔劍平聲道:“小女子峨嵋派現任掌門妙玉,哪位前來賜教?”


    如此幹淨利落的出場贏得場外一陣叫好聲,加上妙玉冷豔動人的模樣嬌嬈曼妙的身段,實在讓人記憶深刻。


    高台上峨眉派的紫膻木高背椅後麵,一個麵上溝壑縱橫的老婦突然麵色森冷了幾分,那自然是妙玉的師父。她從妙玉的開場白中聽出了些不一樣的味道,突然特別點明是峨眉現任掌門的身份,這其中總有些不對,讓老婦心中浮想連連。


    如此叫好的出場當然不是妙玉自己設計的,郭若出力甚多,或許妙玉自己都沒發覺其中詭秘。看到那老婦人的嘴臉,郭若不由得心中冷笑,她特意設計的字句,顯然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別仁本準備出戰,斜地裏突然探出一隻手來,死死拉住了他身形。他一看是飛仔,不由得投去疑惑的目光。


    飛仔搖了搖頭沒做解釋,目光朝對麵圓圓幾人瞟了一眼。別仁目光流轉間,已然明白飛仔的含義。


    他們一方接連出了三人,也是時候該從未出場的海角聯盟的人出來動動了。


    王故側目一看,沉默不語。對麵的三個女子裏麵,有兩個和他都有過與他人不一樣的關係,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沉默。可惜此刻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這裏麵牽扯到了太多太多東西,他不能順著自己的心意來做事,他隻能沉默。


    人事不是盡如人意的,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時候,你沒有什麽決定的權力。


    圓圓冷看了對麵一眼,哼哼冷笑了兩聲,沒有做什麽評論。正想上前,一旁突然慢慢走出一個人,在圓圓反應過來伸手拉扯之前已經走出了好幾步。


    “雲依!”


    雲依迴眸一笑,乖巧可愛地揮手劃道:“師姐,你不該現在站出去,後麵還有很多厲害的對手需要你來負擔。雲依吃住門派足有十年,卻對門派毫無建樹,心裏麵常常覺得愧疚。今天既然來了,我也想出點力。”


    圓圓伸出的纖手平白在半空停滯,然後緩緩收了迴去,她愣愣看著依舊模樣青澀可人的雲依,才發覺其實雲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長大了。


    雲依朝朵兒也笑了笑,毅然跨進場中。


    看到上場的人,王故摸著劍鞘的手倏然抖動了一下,繼而再也沒有動作。他猜得出會是誰上場,可是真看到那個單薄的身影立在場中的時候,心底還是猛然悸動,連臉上的笑容都漸漸消失,麵色沉靜眼神專注的看向場中。


    雲依看了王故一眼,lou出一個極可愛的笑容,然後轉過臉也給了場上妙玉一個很是甜美的微笑,然後食指在半空中虛劃,劃過的地方詭異地留下閃爍著乳白色毫光的細痕。


    雲依食指停下的時候,她的麵前淡淡漂浮著兩個娟秀細膩的字跡。


    “雲依?”


    妙玉彎眉微蹙,遲疑地讀出那兩個字,尚未反應過來對麵這個乖巧女子的意思。但是單這一手過空留痕的本事,也讓她不敢對麵前尚嫌青澀的女子有絲毫小覷。


    雲依笑著點點頭,然後又用她纖秀好看的食指點點了她的小腦袋。


    妙玉終於看懂了一點,“這是你的名字?”


    雲依又點頭,她的身後突然傳來圓圓冷冷的聲音,替她解釋道:“她天生不會講話,還望妙掌門多多海涵。”


    妙玉楞了一下,從沒想到對麵這個模樣乖巧長相精致的小女子竟會是天生啞巴,無緣由的心底生出一股子憐憫來,隻覺得如此迷人的女孩身上有如此遺憾的事情,真是天道無情。


    她暗歎一聲,心道也不知海角一邊是怎麽想的,這種場合派上個這麽惹人疼愛的可人兒,這還怎麽打?就連下手都有些不忍心。


    她還是抬抬劍,柔柔弱弱地一劍朝對麵刺去。已然忘記了方才雲依虛空留字的本事,還是將雲依小看了。


    雲依柔怯的目光瞬間轉為迷茫,已然進入輔助係狀態,細微觀測周遭事物。身形一變已經一指點在妙玉腰間大穴上。


    連引無啄都倏然抬頭,開始看場中的情形。一陣被人覷視的不適感將他的注意力拉了過來,本身就身懷狀態的他,鬥過狀態者同輩,戰過意境級高手,又怎會不知是怎麽迴事,一看竟是個從未見過的身著海角派紅袍的柔弱女子,心中不由暗驚,這青年一輩入狀態者不過他們五人,何時這海角又多出一人?


    他雙手依舊毫無差錯地繡著花,目光卻開始看向場中,想看看這海角新多出來的狀態者有何實力。


    妙玉直到眼前失去雲依身影時才是怵然一驚,心道不妙,這時側麵已見雲依一指點來,角度妙到無可挑剔,速度竟是讓還未上心的妙玉跟之不上。


    在妙玉剛剛驚醒提高警惕的瞬間,雲依那一指已經極為精準的點在她的腰間大穴之上。妙玉隻覺一陣莫名吸力從那大穴處詭秘傳來,她全身內力便如決堤洪水般朝那裏噴湧而去,任她如何調息依舊不聽她的控製,隻不過瞬息之間已經百去其一,以如此速度怕是十息不要她就全身內力全無,必然會莫名其妙的落敗。


    妙玉心知此時大大不妙,被這乖巧女子模樣身世蒙了心,竟以為她武學不高,警惕心大大下降,才遭如此危機。


    暗罵自己一聲大意,妙玉毅然一邊一劍猛力刺去妄圖逼開對手,一邊抽身而退。


    幸好雲依感到妙玉那劍猛厲迅捷,實戰不足心底有些慌亂,劍尖尚離她五尺她便急忙拖手閃開,妙玉暗歎一聲僥幸,待內力能夠控製就腳下飄忽連退十數步,拉開足有十丈距離舉劍戒備。


    圓圓心中歎了一聲可惜,若是雲依實戰經驗再多些,以她如今本事,乘著對手大意,完全可以一招將之拿下,雲依白白喪失如此好機會,實在可惜。


    妙玉冷眼看著雲依,冷笑道:“好生古怪的內力,好生古怪的指法,雲依小姐一身玄妙至極的武學,倒是妙玉小瞧小姐了。”


    雲依咬著嘴唇沒有解釋,那眼神依然如當年一般,怯弱中透漏著一股淡淡的純真倔強。她擺開架子,竟是等待妙玉上前進攻。


    妙玉看在眼裏又是一聲冷笑,“小姐倒是自信,既是如此妙玉也不矯情了,我身習我門上古絕學心法峨眉九陽功,尚有高級劍法絕劍已過百級,小姐小心了!”


    說完一聲嬌喝腳下急動,身形頃刻間已然來到雲依麵前,又是一劍刺出,這一劍不像開頭那樣軟軟綿綿毫無力道,迅疾如閃電攜風而至,斜劃歪角劍點雲依脖頸。


    雲依哪裏是自信,隻是不懂得如何進攻,隻好等妙玉攻過來才見招拆招。此刻她瞬間再次進入狀態,目光迷茫間已將妙玉此招落點力道猜出,繼而身體一扭便避開妙玉,正要如方才一樣一指點出,便見妙玉一聲冷笑,那劍倏忽扭轉位置,身體不變如同歸於盡般朝雲依刺來!


    雖是同歸於盡的打法,但畢竟雲依手中沒有武器,如此下去必然先行中劍,雲依隻能疾退,另尋角度再次欺身而上。


    妙玉冷笑連連,因為她終於發覺這女子雖然身懷兩門怪異絕學,但實戰經驗實在太差,不懂得變通,既然抓住了對方弱點,她當然自信絕無敗的可能。


    又是劍勢一蕩,將雲依再次逼退,妙玉覷得機會猛然一劍斜劃而出,劍上烈紅色內息如豔陽般刺目,還未及身雲依便感覺熱浪襲來,溫度瞬間上升不知幾何。


    雲依雙眼迷茫,頃刻間已將妙玉攻擊範圍計算出來,又一次後退兩步竟然再次前竄,右手食指上白光流轉飛動,連連點在妙玉炙熱劍身之上。那纖細白皙的手指居然不懼劍上的攝人溫度,第二指已然止住妙玉炎劍斜劃的勢頭,第三指竟將炎劍反向點出,第五指妙玉險些控製不住手中的利劍,幾乎拖手飛出!


    此時妙玉忙於控製手中利劍,身上lou出了十餘處空門,雲依迅疾地一指點出,正正點在妙玉喉骨下三寸的位置,指力透指而出,精準地點在妙玉此處大穴之上。


    妙玉隻覺胸口處猛然一麻,這麻木的感覺瞬息擴散全身,隻在瞬間她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正驚駭間,隻見雲依一掌輕輕拍在她肩頭,她全身內力又如百川入海般悉數朝肩頭狂湧。


    雲依突然甜甜一笑,雙眸迷茫散去,這一掌隻輕輕落下便撤開,她又一指點開妙**位,飄然後退了兩丈,抱拳作揖。


    全場一陣寂靜,許多人險些驚愕得瞪下眼珠來,根本沒有看懂這是怎麽迴事,妙玉怎麽似乎敗了?那不能說話的小女子怎麽就贏了?


    妙玉明明解開了穴,也仍舊一動不動,麵上青白二色連連變幻。片刻後她終於輕歎一聲,也朝雲依收劍作揖道:“好奇妙的功法,多謝雲依小姐手下留情。妙玉敗了,今日受教。”


    任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名聲不顯的海角小女子竟能贏得如此輕鬆,不過十招便打敗了一家掌門,這是怎樣駭人的實力?


    連引無啄都不禁停下手上動作,蹙眉思索其中奧妙。


    雲依甜甜一笑,笑容天真而清澈,不見絲毫灰塵,很是真誠的朝妙玉抱拳作揖。妙玉深深看了一眼這個明顯處世未深的女子,心中不服鬱悶之意漸減,苦澀笑歎一聲人生,落寞地踏步離開場中。


    忽然一聲嬌喝,一個人影從妙玉眼前模糊飄過,眨眼間已入了場中。


    “雲依小姐真是一身好本事,今日我來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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