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飛仔被一聲猛烈的開門聲驚醒,此時距離王故離開已有三天的時間,啊飛倒是不怎麽當心王故不能完成任務,隻是對他拖延了迴來時間感到些許的好奇。


    他第一眼看見了王故抱著一個閉目沉睡的女人,那女子睡得很是沉穩,甚至雙手掛住王故的脖子。接著看見王故一張陰沉的臉。


    王故進來沒有說話,將懷中女人扔在自己**,坐下來就準備閉目修煉。


    飛仔愕然,問道:“你就不準備解釋一下這女人的來曆?”


    王故不耐煩的道:“一個路上撿來的弱智。”


    飛仔仔細看看女子的臉,要是洗去上麵的血汙好好換一套衣裳的話,絕對是一個小美女。


    “這樣的美女你也能撿到?難道是人品問題?”


    王故白了他一眼道:“你喜歡就拿去,我正愁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飛仔連忙道:“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嘿嘿……正所謂利劍近傷手,美女近傷身……還是老大您自己留著享用吧。”


    王故煩躁的看看自己**的女人,心中大感人生的無奈,怎麽就被她這麽賴上了呢?


    話說王故帶著朵兒離開小村莊後,本來是想沿路找個人家把她托付了就好,哪裏想到一路上行來隻見到一個村莊,見到兩個人渾身是血如同血煞,哪裏還敢叫人進家來,都是家家房門緊閉。那家的大嬸剛才不是還蹲在房門口洗菜麽?怎麽轉眼就進家關了門了?去敲了半天的門就是不開,以為我沒有看見你剛才在外麵麽?還裝沒有人……


    王故嚐試著敲了幾家的門,均是無果。隻好帶著掛在他身上睡得安穩的朵兒就這麽迴來了。


    還能怎樣?先放在這裏養著吧,就當是給赤木堂找了個專業保姆好了,省得大家都手懶,赤木堂客廳裏的灰塵都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曆史了,找個人專門打理著也好……


    夢醒這些日子覺得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這段時間自己流年不利,遇到的都是些變態?明明都是同齡人,差距卻是十分的大。一個海角劍派的下任尊主也就罷了,出身上的差距本來就難以用後天來補救。卻又冒出來一個貌似傻子疑是意境入門的墮情派少門主莫禦風,怎麽會這樣?


    莫禦風四年多前在江湖中也算是個名聲鵲起的新秀,那時候的夢醒雖然有所耳聞,但是卻不怎麽放在心上,畢竟那個江湖十大青年高手榜自己的師兄謝末也身在其中,並且排名第三。


    小時的夢醒大多數時間都在門派裏潛心修煉,極少參與江湖的事情,經常與師兄謝末切磋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師傅當時對他很是讚賞,引來謝末的不滿。師兄謝末是謝逸的親子,四年前仍舊年少,得不到自己父親兼師傅的讚美,自然不服,出聲問道:“爹,明明師弟的劍法中有太多的瑕疵,為何你還這般讚美他?”


    謝逸當時一巴掌打在年幼的謝末臉上,那力道直將幼小的謝末帶飛出幾米遠,他才冷聲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還會亂說麽?你們以後的職責不同,教導的方法自然不同。蠢兒!好好捉摸一下,以你的天資我相信會想通的。”


    夢醒至今依舊清晰記得那場景,謝末撫摸著自己腫的老高的左臉,迷茫的看著謝逸,再看看執劍立於場中如同王子一般的夢醒,默默的拿起自己的木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從此以後夢醒就極少見到師兄,偶爾見到也覺得他變化極大,眼神冰冷,麵無表情。師傅每天都花大量的時間在自己的身上,對自己的兒子謝末卻關心極少,小時的夢醒心中漸漸驕傲起來,師傅的器重更加證明自己的資質比師兄更加好上很多。到大了才對師兄謝末升起愧疚的心情,小時的自己搶走了師傅對師兄太多的疼愛,如今如果見到他自己一定好好對待他,最起碼燦爛的笑容要掛在臉上……


    師兄自從那次起就極少出現在他的麵前,上次見到他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謝末自己在江湖中闖出了好大的名頭,那次迴來帶著一臉嚇人的煞氣,隻有見到夢醒他的臉才像冰山解凍般lou出了一個笑容,看起來很是僵硬,夢醒卻感覺到其中的真心,夢醒冷酷的向他點點頭表示了一下,他也不甚在意,笑道:“師弟長大了……”


    夢醒沒有感覺謝末的武功有多大的進步,最多和自己打個平手,也是kao的那一身厲害的氣勢罷了,於是冷聲道:“誰都會長大,師兄不是也變了很多麽?”


    謝末正要說話,卻見到謝逸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朝謝逸抱拳道:“掌門師傅好。”舉手投足之間帶著濃鬱的江湖氣息。


    謝逸冷漠的問道:“這次迴來作甚?”


    謝末答道:“迴來學點東西,停留幾日馬上就走。”


    謝逸點點頭,轉身走了。夢醒感覺莫大的悲哀,明明是兩父子,如今竟像是有了天大的隔閡,沒有了血緣關係,可能就會形同陌路了。


    迴想起來,夢醒歎了口氣,自己出來的時候因為常年在華山派中,支持繼任謝逸掌門之位的唿聲極高,不是經常不見人的謝末能比的,掌門之位的競爭,謝末差自己太多了。可是謝末這幾年在江湖上創出的名氣,自己差他也太多太多了。所以師傅才派自己來了赤木幫,成名的速度,有時候還真是很快……


    自己那一天雖然看起來是與莫禦風那瘋子都了個平手,實際上隻有兩人知道,夢醒敗了。那一刹那夢醒的劍經過莫禦風手上劍的振蕩偏離了莫禦風死穴的位子,cha進的是莫禦風左肩偏下的位置,而莫禦風的劍卻狠狠刺進了自己的喉嚨下麵,夢醒受的劍傷比莫禦風要重上好幾成。


    夢醒沒有等傷好就急忙的開始了修煉,此時的他愈發感覺到自身實力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


    傷才好沒有幾日,夢醒有一次迎來了一場挑戰,對手是四年前才名出江湖的原蓮心派弟子秦蘇,現在絕情山莊的莊主。


    夢醒深吸一口氣提劍走了出去。這樣的挑戰他是沒有理由拒絕的,如果有一次拒絕了他好不容易提升起來的江湖名氣隻會一降再降,比在挑戰中失敗降得更加厲害。


    這就是江湖人的一種悲哀,像他們這樣正在向傳說邁進的人物,隻有不停的接受挑戰,不停地提升名氣,最後達到一個頂點才能傲然拒絕無謂的挑戰。像暮晨,像天門九大尊,像海角宗主媱曳等等等等那樣,拒絕了挑戰又有誰會對他們的行為不屑?不會有的,想要挑戰他們,先把他們的看門人打敗了或許會有些許機會吧。


    夢醒有自信,以自己的天資和勤奮,總有一天會站在那樣的一個高度傲視這江湖的,在他心裏,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可是這段時間有一個小小的問題不斷在困擾著他,像這樣不停的接受挑戰不停的受傷,哪裏會有時間來好好修煉呢?時間對他來說有些緊張,好像都用來養傷了,修為沒有滴點的進步,更是有點後退的模樣。這讓夢醒心裏隱隱有些後怕,這樣可不好,可是他目前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但是想到夢醒這段時間在江湖中的個人威信一提再提,飛一般的上升,他也就將這個小小的問題拋到了腦後……


    接到秦蘇來挑戰夢醒的消息,王故立刻停下修行,帶著赤木堂一票年輕高手要趕往總部,朵兒卻輕輕拉了拉王故的衣袖,語氣裏帶著一絲淡淡的倔強,輕聲道:“我也想去看看……”


    王故皺眉將她攔腰抱起,帶著眾人運起輕功朝總部趕去。不長的幾天時間,性格極好的朵兒就贏得了赤木堂裏眾多精英少年的一致認同,有些幼稚一點的有時甚至會叫她一聲“朵兒姐姐”,常常會得到朵兒的溫馨微笑。王故對朵兒倒是不冷不熱,朵兒見到他也像見到恐怖的惡魔一般,乖巧的怯怯道:“鬱少……”


    在赤木堂的一眾新人心裏,王故簡直就是一尊冷血機器,他們開始的時候都跟著王故出過任務,可是極少有人見到王故笑一下,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王故均是一臉麻木的樣子,赤木堂裏的少年都對他又敬又怕,敬是因為王故對他們的照顧,怕卻不知道從何而來,隻覺得見到王故心裏就莫名的緊張起來。迴頭想一想,其實一號挺好的啊,從來沒有見他對誰發過火,我們為什麽要怕他?


    見到朵兒遇到王故的場景,他們才覺得正常。原來不止我們覺得害怕,連一號自己帶來的朵兒姐姐也是怕他的,那我們怕他也就是正常的了……


    王故有些時候會在朵兒的身上找到雲依的一些影子。同樣的怯弱,同樣的倔強,隻是雲依不會講話,朵兒不怎麽講話的差別。所以王故才會將這個女人留了下來。他心裏重來不承認這個事實而已,總是說因為朵兒無家可歸,飛仔每次聽到總是想笑。


    王故帶著幾十個少年到總部門口的時候,正好見到周幫主帶著一票赤木幫高層從裏麵走了出來。


    秦蘇是一個人來的,依舊如同四年前那樣蒙著臉,隻lou出明亮的雙眼,此時卻對她挑戰的對象置之不理,反而轉過身來看著王故和他懷裏抱著的朵兒,皺眉傳音問王故道:“你的女人?”


    王故的人皮麵具瞞得了所有人,也瞞不了眼前這個秦蘇,兩個人之間似乎有著莫名的聯係。王故知道秦蘇絕對認出了自己,所以無奈的解釋道:“前段日子出去路上撿迴來的一個無家可歸的弱智。”


    看著朵兒那美麗的臉,誰也不會相信王故的話,秦蘇也不會相信。她冰冷的道:“不知道為什麽,我非常不喜歡見到這個女人,更不喜歡這個女人在你的身邊。就像現在看著她,我有種非常想一劍下去把她解決了的欲望。”


    朵兒連忙跳出王故的懷抱跑到他的背後躲了起來,王故身後的數十名少年均是對著發話的秦蘇怒目而視。


    王故正要說話,餘光卻見到了麵目陰沉看著自己的周幫主和夢醒兩人,連忙聳聳肩,閉口不言了。王故的妥協讓夢醒感覺找迴了麵子,才笑著對秦蘇朗聲道:“今日絕情山莊的莊主來此不是來找赤木幫的少幫主聊天的吧?”


    秦蘇朝躲在王故身後偷看自己的朵兒狠狠的瞪了一眼,卻不理夢醒向王故道:“聽說你不久前輸給了那個什麽夢醒?”


    不管王故的眼神如何提示秦蘇應該轉頭對麵部青黑的夢醒說話而不是他,秦蘇就是死死盯著王故,王故很無辜的再次朝周幫主和夢醒聳聳肩,答道:“不是我,是周韻。”說著還指指身後的飛仔,生怕秦蘇不知道周韻是誰。


    秦蘇看看飛仔,又問道:“他差你多少?”


    王故笑道:“不差太多。”


    飛仔連忙接著道:“我不變態。”


    秦蘇就笑了,他們兩個的話讓秦蘇充分了解了她想知道的情報。終於轉身對臉上越來越陰鬱的夢醒輕笑道:“原本還想會會你的,現在看來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夢醒臉上的青筋突了出來,低聲吼道:“難道秦莊主覺得夢醒就這麽不值你出手與之一戰麽?”


    秦蘇笑道:“我確實這麽認為。”


    夢醒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的道:“那麽現在,華山派夢醒向絕情山莊莊主秦蘇發起挑戰!”


    秦蘇搖搖頭作無奈狀的道:“放棄吧,給自己留點麵子。”


    夢醒拔劍凝聚內力,冷笑幾聲道:“我不認為我會敗。”


    秦蘇笑道:“那你出招吧。”竟然就這麽隨意的站著,意思是讓夢醒隨便來。


    夢醒冷笑道:“那麽,得罪了。”一劍出手不再留情,直刺向秦蘇的胸部。秦蘇依舊輕笑,腳不動猛地拔出自己的劍刺向夢醒,以劍使出洛陽刀法的場景時隔四年再次出現於江湖。


    夢醒離著被刺到還有一段時間使出身法閃開了秦蘇刺出的劍,秦蘇卻還是保持著刺出劍的造型。一劍決定了勝負,結果出乎很多人意料,在某些人看來倒覺得合情合理。


    夢醒的劍刺空,秦蘇那一劍刺進他的腹部,秦蘇一劍打敗了他。


    他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個女人的膽識居然比他還高!秦蘇在夢醒覺得十拿把穩的時候玄妙的閃開了他刺出的劍,自己卻因為提前閃避被秦蘇刹那間調整了劍的落點,造成了現在的情形,他再次被重傷了。


    秦蘇慢慢抽出劍放迴劍鞘中,像王故一樣聳聳肩膀道:“我說過了,叫你給自己留點麵子的。是你自己不要機會,可不要怪我哦~”


    夢醒被激得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指著秦蘇慢慢的倒地不醒了。


    秦蘇不再管他,再次狠狠的傳音提醒王故道:“下次不要讓我見到那個小女人還在你身邊!聽到沒有?要是在被我見到,不要怪我辣手摧花!”


    王故哭笑不得,對著她點點頭表示聽到了。秦蘇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不知道的時候也給我自己衡量一點!雖然我管不到你,但還是忍不住想說兩句,省得有傷風化!”


    王故再次點頭,見到秦蘇開始他的腦袋就不停的在隱隱作痛,現在更加上她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直感覺招架不住,心裏隻求這女人快點離開才好。


    秦蘇對著他又冷哼了一聲,才運起輕功離開了。周幫主這才上前,狠狠瞪了王故一眼,連忙招唿昏迷的夢醒。心中疑惑,周鬱怎麽好像和這個奇奇怪怪的女人認識?


    一時恍惚碰觸到夢醒的傷處,昏迷中的夢醒依舊疼得咧咧嘴,輕哼出聲。周幫主立馬將追究關於王故和秦蘇認識的問題拋到了腦後,專心的照顧起夢醒來。


    王故無奈的朝周幫主抱抱拳,帶著赤木堂一票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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