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香一直緊張的看著擂台之上,可是見到兩個人隔了半天僵持在那裏,一時不顧一切的閃身以最快的速度跳進擂台,才發現,王故居然是就這樣站著昏迷了。


    她上前粗魯地將引無啄同樣失去知覺的軀體推開,小心翼翼地扒開王故緊握劍柄的手指,將他的無情劍cha進劍鞘,溫柔地將這個頑固的小孩抱在懷裏。


    旁邊也是一個身影進入了擂台,正是引無啄的爺爺,星劍派的掌門。老頭默默將孫子抱起,臉上竟是帶著一絲自豪的笑。


    紅樓香死死盯住那老頭,咬牙道:“老家夥!沒有想到,你居然把那本劍法秘笈藏的那麽好!我們當年找了整整兩年時間!你居然告訴我們那本秘笈早就遺失了!現在你孫子用的那又是什麽?”


    老頭現在的姿態變了好多好多,原來那個死了孫子依舊忍讓的可憐老頭消失了,他如今傲然道:“當年我並沒有騙你們,我孫子,不過是因為這一年裏有了一些際遇罷了,偶然之間學到了很多的東西。當年?你還好意思和我提當年?我忍了幾乎三十年的時間!從今以後,我們星劍派再也不是讓人隨意欺負的門派了!哈哈哈哈!”


    紅樓香的怒火逐漸消失了,歎口氣道:“當年那件事,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們也在努力查找那件事的真相,還希望你相信我們。”


    老頭不屑地冷笑道:“哼哼,相信你們這群小白眼狼?那我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中年喪子之痛,永世難忘!你們不就是想要那本血星降世劍法麽!哈哈哈哈!還真是老天有眼啊!你們永遠都不可能那東西!我這苦命的小孫兒,終於被蒼天眷顧了一次!哈哈哈哈!”


    紅樓香看著眼前激動的老人,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好又一次長歎一聲,轉身上了看台。老頭冷哼一聲,也不願再和她囉嗦,一提氣,迴到了自家的看台。


    ……


    王故清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昏暗。旁邊是雲依,伏在他的床邊睡著了,紅樓香獨自坐在桌邊,杵著臉癡癡看著窗外。


    “現在是什麽時候?”王故坐起身,沒有打攪熟睡的雲依,朝著紅樓香問道。


    紅樓香迴過神來,卻沒有迴頭,“離交流會結束已經有兩天了。”


    王故默默掐指一算,問道:“這麽說我最起碼昏迷了三天?”


    紅樓香接口道:“五天。”


    王故懊喪地拍拍額頭道:“我居然浪費了五天的時間!這可怎麽才能補迴來啊!”


    紅樓香迴頭,好笑的看著王故那如同黃山那個小流氓的誇張動作,雖然明知道他隻是將懊喪的動作模仿得絲毫不差,卻並不會生出正真懊喪的感覺,還是覺得十分有趣。


    “像你那樣的修煉真是錯的一塌糊塗的,所有的東西,輕功、身法、內力、劍法都是要一起修煉的。”紅樓香笑道。


    “我一直都是沉進你們所說的狀態裏一起修煉的啊,隻是比較側重心法罷了。”


    紅樓香不禁有些感歎,這世界好像真的很公平。像王故,天生不懂感情為何物,可以說是聞所未聞的奇事,可是卻偏偏擁有多少人追求一生都無法得到的狀態。狀態這東西,已經有一些意境的用處了,不僅可以更好的把握戰鬥,平日裏修煉的時候,也比一般人占了太多的好處。一般人修煉武功,練一種就不能修煉另外一種,平白浪費不少時間,隻有擁有意境或是這種號稱意境的門檻的狀態以後,才可以在狀態裏模擬真實環境修煉輕功、身法、劍法,身體自動修煉心法內力,比平常人等於是快了幾倍。


    王故想了想又問道:“我昏迷以後有發生了些什麽?”


    紅樓香的思考又一次被打斷,埋怨的瞟了一眼王故道:“真是沒有見過你這麽固執的小孩,連昏了都要站著,不願倒下去。想問那個小女孩就直說,還繞來繞去的,煩不煩啊~”


    王故索性直接的點點頭,對於那個能讓他體驗到感情的女孩,他還是很有好奇心的。


    “後來?那個虛偽的隨欣老道士自然是不敢去討黴頭,很無恥的宣布進入十大門派排名挑戰賽,一直又拖了了兩天。最後實在是抵擋不住輿論的壓力,隻好派他們的代表上了,誰知道那個小女孩卻很是吃驚的裝傻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您老怎麽還當真了?我們一個小小門派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種位子,坐不起。’嗬嗬,可惜你沒有看見老道士的臉,綠的嚇人~咯咯,那小女孩,還真是可愛,好好替你報了仇了。”


    王故笑道:“相信那個隨欣道士心裏是又生氣又慶幸吧?他們門派可沒有這樣能進入狀態的少年,她要是真挑戰了,絕對勝利,武當派的聲望怕是會降得厲害。可是老道士被這麽一個小女孩當著這麽多的江湖人士狠狠忽悠了他一把,日後也會被別人在背後嘲笑了。”


    紅樓香盯著王故,道:“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轉移話題了?”


    王故沒有迴答,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想再次談起那個對他來說很是特殊的小女孩秦蘇,隻好避而不談,轉頭看著窗外裝作發呆。


    紅樓香咯咯地笑了兩聲,也不再逗他,慵懶地問道:“結束了,你自己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接著練功吧。”王故默然。


    紅樓香接著道:“我們是希望安排你一個位置,讓你好好接觸一下社會,你自己決定,可好?”


    王故思考一二,毅然點頭。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們給你一個垃圾幫派的幫主位子坐坐;二是一個垃圾幫派的最底層小兵兵。還是你自己決定。”


    王故很快的迴答道:“二。”


    紅樓香眼角閃過一絲驚詫,瞬間消失。“其實,他也說你會選擇第二種。真搞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幫主不當,要去做小兵……”


    王故轉迴頭,問道:“他?是誰?”


    “我們的老大,天門的幫主,江湖人稱一笑而過的,暮晨。”


    王故一直沒有見過這位神秘的人物,就連這個江湖新秀交流會也沒有出現他的身影,不過關於這個人的事跡,他卻聽說了太多太多。


    “直接做幫主,弊端太多,無法真正掌控。”王故平淡的迴答。


    紅樓香笑道:“也是,人家辛辛苦苦拉扯起來的幫派,肯定會有一些死忠的角色,就這樣將你換上去,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事情來,看來你可不是真木頭,這腦袋,比我還好。嗬嗬,你是準備自己混上去吧?那樣的幫派就可以完全屬於你了,還真是聰明的小家夥啊……”


    王故平淡的道:“沒有完全的掌控,隻有相對的掌控。兩者相比,後者雖然耗時長,可勝在更加安全一些,我不希望什麽時候就這樣被暗殺了而不自知。”


    解答完了,他接著道:“地點,幫派,時間。”


    紅樓香對王故無語了,隻覺得王故木起來還真是無言以對,幽怨道:“你就不能好好陪我說說話?有你這麽直接的麽?我真是服了你了……”


    王故皺皺眉,又一次道:“時間,地點,幫派。”


    紅樓香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無敵大木頭給我好好聽著!時間一個星期以後,地點靈城,幫派是靈城最大的赤木幫,幫主姓周,屬於我們天門這邊實力中上的幫派。去的時候帶上這張人皮麵具,有壓抑你的外現功力三層的功能,遇到意境級的高手無用,直接看透。化名,周鬱。去的時候找到他們的總部,直接報那個周鬱的假名,其他的一切都幫你搞定了。記住了麽?”


    王故閉目迴憶,隨即點點頭,接過那人皮麵具看了看,栩栩如生,是一個二十歲青年的極平凡的臉,王故的身材已有一米七還多一點,配上這個麵具,倒也不會有什麽破綻,覺得還可以,就將麵具收入懷裏,轉身背對著紅樓香道:“你先出去,有些事情,要解決。”


    紅樓香起身,好笑的看看王故,覺得這個小木頭還是天生吸引女人的主,就不知道他以後怎麽解決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有趣地搖搖頭,信步離開,就手拉上了門。


    王故上前,輕輕將守了他五天的小女孩弄醒。雲依迷迷糊糊地抬頭看看王故原來躺著的地方,空無一物,驚得一躍而起,幾乎撞到王故的額頭。


    不好意思的朝王故笑笑,不停比劃,見得多了,王故也逐漸懂了一些很簡單的意思,雲依是在問他“想不想吃什麽東西?”


    王故微笑,搖搖頭,雲依卻不管,轉身就要下樓給他弄吃的東西,卻被王故伸手拉住。王故拉著疑惑的雲依走到茶座旁邊坐下。笑道:“雲依,我要走了。”


    雲依依舊倒了點茶水,用她如玉般的食指沾了一點,寫道:“要去那裏?等我去收拾東西。”


    王故搖頭,“是我走,不是你們走,也不是我們一起走。我離開,你們,迴家。”


    雲依猛地抬起頭凝視王故,眼眶漸漸濕潤,寫字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你要拋棄我……們?”


    王故平淡地道:“我要去了,江湖,知道了麽?那是一個與你們不搭界的另一個世界。”


    雲依咬咬牙,激動地寫道:“帶我走吧!我要永遠跟著你!”


    王故搖搖頭,“雲依,固執,不好。迴去吧……你有屬於你的世界……”


    “你又何嚐不是?你,比任何人都要固執,為什麽偏偏不允許我堅持?我……”雲依的手沒有寫下去,王故一個手刀擊打在她那曲線誘人的秀氣脖頸上,用力十分巧妙,剛剛好將她擊暈的力道。雲依頭一仰,仔細看了一眼王故,那一眼,好似在述說很多東西,她不知道是否這就是最後一次看這個深愛的男人。再也堅持不住那逐漸迷失的意識,終是暈了。


    王故將她抱起,打開門朝黃山的房間走去,空出一隻手,敲敲門。


    不長的時間,黃山開開門,看著王故沒有說話。王故將雲依遞到他手上。


    “要走了麽?”黃山小心翼翼地接過自己的妹妹,抱在懷裏,問道。


    王故點點頭,轉身朝不遠處的紅樓香走去。


    身後傳來一句話。“記住,混不下去了就來找我。我,當你是兄弟。”黃山說完重重地把門關上了。


    王故腳步停了一下,接著義無反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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