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抹陽光從卡塞爾學院鍾樓的背後落下,準時的整點鍾聲也在此刻敲響,奧丁廣場上白鴿起落,唯獨沒有一個學生在往常的綠蔭上走動。


    空氣中肅殺的氣息像要驅散九月的暖意,按華夏的日子來算過幾天便是中秋,再往後就隻有冷日再無暖陽。


    正如新的一年來臨時全世界的人都緊盯著倒計時,待真正跨過舊日,人們自然知道迎來了新的開始。在鍾樓敲響那意味著“自由一日”正式開始的鍾聲時,卡塞爾學院的所有人也迎來了這特殊的一天,所有不參與活動的學生緊閉宿舍大門,寸步不出。


    卡塞爾學院還是有一部分未來注定是加入裝備部、信息部的學生,他們普遍血統純度不夠高,學生時代也不會選擇加入紛爭不斷的學生會或者獅心會。覺醒的言靈往往是些輔助功能也決定了他們在戰鬥素質上的不足——當然,這種不足也許隻是跟那些真正的殺胚相比。


    一聲淒厲的警報突然橫空而過。


    中世紀風格的教堂樓頂,一個身穿紅色作戰服、頭戴麵罩的人率先在這一分鍾過後將要化為戰場的地方出現。


    一麵黑色的旗幟靜悄悄地立在他的身後。


    這是開戰的無言宣告,學生會的標誌顯眼地出現在黑色旗幟之上。


    說來奇怪,學生會的作戰服選定了紅色,但旗幟卻是墨黑。兩個顏色的衝擊力正如今天在校園裏開戰的矛盾感,充滿暴力與肆意的感覺。


    與此同時,主教學樓的樓頂高台,同樣走出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年輕人,身形高大,將畫著雄獅的紅色旗幟插在了身旁。


    “噗!”


    一聲微弱的爆炸聲在紅隊與黑隊的兩棟已經作為總部的建築之間響起,緊接著是第二次爆炸,第三次......這是正式開戰的號角,早在昨夜就埋於奧丁廣場之下的炸彈快速起爆,一陣陣緊密的煙塵迅速升起,遮蔽住兩棟主樓上兩個年輕人的視線。


    穿著紅色作戰服之人冰藍色的雙眼透過麵罩,帶著笑意,越過煙塵,像是在告訴對麵樓頂的那人:“戰鬥開始了。”


    重啟的自由一日在獅心會和學生會的共同商討下,今天的作戰規則並不像之前的每一次要決出戰到最後的勝者,而是另一種模式:


    奪旗戰。


    宣告戰鬥開始的兩人握住旗幟,離開樓頂,他們會在總部的某一個房間放好旗幟,對方獲勝的唯一方法便是徹底奪取另一方的總部,將象征勝利的獅心會紅旗或學生會黑旗奪走。


    警報依然在校園四處迴蕩,像是咆哮著狂奔的幽靈,宛如空襲降臨。


    哪怕象征著戰鬥開始的炸彈已經引爆,黑紅兩方仍是壓製著戰鬥的欲望,不肯第一個出現。直到十多分鍾後,煙塵散去,露出廣場上因爆炸而突兀起來的天然壕溝後,主教學樓響起了腳步聲,身穿黑色作戰服、手持m4槍族的人群一閃而過。


    幾乎在同一時間,教堂裏衝出的深紅色作戰服人員化為紅海,瞬間淹沒掉校園的中央,這個寂靜到極點的校園忽然變成了戰場,每一棟建築都有人往外湧出。他們以服色分群體,每一人都帶著武器,見麵都是毫不留情地掃射,很多人在露麵的第一個瞬間就被撂倒在地。


    “四組,廣場情況如何?”無線電頻道中響起了愷撒沉穩的詢問聲。


    “焦灼!對方很聰明,和我們一樣在試探,放出的隻是誘餌。”無線電的對麵迴應道。


    因為今日是奪旗戰,誰也沒打算在第一時間allin,總部需要人坐鎮,因此愷撒帶領的一組幾乎全員呆在教堂的中心。


    愷撒輕輕擦拭著手上獵刀“狄克推多”,這把刀的名字是古羅馬“獨裁官”的意思。


    但也許今天用不上它。


    “繼續試探。”愷撒鬆開了按住耳麥的手,環顧身邊靜靜等待著出動的、一組的成員。


    這些都是學生會最精英的精英,每一個的單兵作戰能力都是頂尖,無論在戰爭演習課還是格鬥課都是拿滿分的學生。他們是這場戰鬥的最後底牌,隻要旗幟在他們的保護下,就算到最後一步也還有著希望。


    他們清楚地看見愷撒閉上了眼,唇邊露出淡淡的笑,好像今天並不是什麽自由一日,他也隻是在靜靜地等待一個答應要跟他約會的姑娘。


    不知過去多久,耳麥中傳來嘶啞的電流聲,“主席,安德斯出現了。”


    愷撒終於睜開了眼。


    冰藍色的眸子終於把叫作認真的東西掛了迴來,他掃視諸位,輕聲道:“等待的時間總是那麽漫長,不是嗎?但總能等到的。”


    穿著紅色作戰服像一團火的愷撒站了起來,朝教堂外走去。


    他出現在教堂外的下一秒,幾顆子彈帶著巨大的動能沒入前方作為第一突擊隊的四組人員的身體,隻在他們紅色作戰服上留下冒煙的彈洞。無數彈道交錯,唯獨愷撒站的地方像是龍卷風中最安全的區域,滴水不漏。


    黑隊的耳麥中同樣暴起費力的匯報:“教堂外!愷撒出現了!”


    無數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開始重新搜尋目標,他們不理解為什麽作為主席的愷撒在這個時候出現,一般來說他們都會等待最後的對決——那場麵往往可以在守夜人論壇上掛好幾周的熱搜。


    雙方一邊對著對講機咆哮,一邊持續射擊。他們的目標已經是爭奪最為核心的英靈殿了,炮火的焦點在那裏肆意揮霍,並且因為英靈殿外沒有任何隱蔽物,死在那裏的已經有雙方兩個戰鬥組的成員。


    英靈殿外,就在紅隊最後一名四組成員驚恐地看著弗裏嘉子彈朝自己射來的瞬間,一把獵刀精準地劈在子彈上,救了他一命。


    這名成員剛想說感謝,就在冰藍色雙眼的注視下縮了迴去,隻憋出了一句“主席......”


    愷撒將他朝後拉走,“迴去支援三組,這裏交給我。”


    在這個從入學後就始終話題度拉滿的年輕人出現後,槍聲漸漸變得稀稀落落,硝煙略微散去,仿佛是英靈殿外的戰場為這個耀眼的男人讓出了一條去路。


    奪旗戰,自然要孤身奪旗。


    但他很快就不再繼續往前走了。


    因為他知道有人和他一樣的想法。或者說,當愷撒出現時,如果獅心會要托大到不派出足夠重量級的人物來應對,就是再愚蠢不過的事情了。


    身穿黑色作戰服但不夠高大健碩的人出現在路的盡頭。


    那裏是通往黑隊總部最快的一條路。


    “安德斯呢?”愷撒問道,“我期待和他的拳術對決已經很久了。”


    對方當然不是足足有一米九幾的安德斯。


    黑色作戰服的人突然從背後提出一柄修長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


    愷撒摘下了頭上的麵罩。對方同樣如此,露出一頭毫不馴服的黑發的。


    “楚子航?”愷撒有趣地問道,“這是你們獅心會最後的決定嗎?讓一個新生來攔我。還是說,安德斯沒有勇氣走到我麵前?”


    這個有著希臘雕塑般臉龐的年輕人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楚子航沒有說話,輕輕抬起手中的“村雨”。


    這就是他的迴答。


    “砰!”一聲狙擊步槍的嘶吼過後,楚子航的身前泥土綻開。但楚子航不為所動,甚至退都沒退一步。他知道對方的狙擊手時刻都在注視著這裏,這一槍隻是一個所謂的下馬威。


    愷撒按下嘴邊的麥:“不用開槍......”


    “砰!”


    又是一聲敞亮的狙擊步槍吼叫,卻是愷撒的腳邊炸起塵土。


    學生會主席有的待遇,楚子航也有。


    愷撒饒有興趣地看向楚子航:


    “看來今天你才是獅心會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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