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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屋子裏就剩下了，五位皇子及隨從，良妃主仆，還有就是形單影支的丫頭莫如。
“你就是那個莫如丫頭？”
不知道亦不想知道她口中的‘那個’究竟飽含了多少複雜意念，莫如隻是福身點頭，許久不肯起身。
良妃滿臉的傷懷裏還帶著絲絲點點複雜的情緒，她望著麵前朝露暮雪般的少女，終是長長歎了口氣又道。
“今日你有功，他日叫振坤賞你些什麽，本宮就不過問了。罷了，我也累了，迴宮！”
看著良妃娘娘在奴婢的攙扶下走出殿門，眾人默默行禮，而後許久振坤才望著那個越見老去的身影，低低喃道。
“是我不孝，讓她操碎了心。”
眾人不好搭話，直到他迴神，他們才敢開口。
“老二，別太難過，事事都是命數。”
振宇說罷輕輕掩著口鼻，咳嗽了幾聲，而後黯然歎息。
振坤又紅了眸子，看著越發消瘦憔悴的大哥，眸裏泛出一些哀咎一些傷愧一些旁人很難的理解的複雜情緒，許久他才點頭。
振翔落落的瞟了一眼莫如，而後上前握了握振坤的手，低聲道。
“二哥，無論如何，你都要振作起來。”
振坤點頭，亦未開口。
振耀跟著上前，也開口安慰道。
“二哥節哀。”
振博走上前，張了張嘴，笨拙的他終是沒能說出什麽安慰的話來，最後攥了攥振坤的手，沉聲道。
“二哥保重。”
終於，眾人辭別了哀默無語的振坤，結伴走出了佑良殿的大門。
“孩子是被毒死的。”
走在幽深昏暗的宮牆之內，忽而振耀低聲沉語的開口，眾人微驚。
許久，振博歎了一聲恨道。
“也不知是那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對一個才出生沒幾天的孩子，竟都下得去毒手！”
半晌振宇不語，振翔亦未吭聲，莫如也是默默的跟在後頭不開口。
“這是二哥的第二個孩子，喪子之痛接連經曆兩次，想必他心裏定是非常難過的。”
振翔遲遲才開口，而後又道。
“這次事情不簡單，恐怕不能就此作罷，父皇定會叫人徹查到底，宮裏恐怕又要不得安寧了。”
聽罷他這話，莫如的心揪了一下，而後越發駭然寂寥。其實，多年以前，那個死在秀環腹中的還未成形的孩子，又何曾不是一個皇城冤鬼！
靜默許久，振宇歎息著輕聲開口道。
“無論如何，都要有人為此償命，隻是，我實不忍心看見又有誰背上這不白之冤。”
說罷，他微微迴首，輕輕的看了莫如一眼，而後又道。
“你們迴去各自小心謹慎，規矩身前身後的人，萬萬不能讓他們惹禍上身。”
聽罷振宇這話，三人心裏明了，點了頭。
片刻，振博忽而想到了什麽，停住步子轉身看著莫如，命令一般定然開口道。
“丫頭，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可千萬別再去摻和，知不知道！”
眾人亦停住，轉身看著莫如，見她低頭不語，一旁的振耀也晦澀道。
“老五說的沒錯，莫如，你若不想讓四年前的慘劇再次發生，就老老實實的呆著，別管這事。”
許久，莫如抬眼看著眾人，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振宇歎息一聲，緩緩道。
“屈死的人是值得可憐，可無辜的人實不該再被冤枉。莫如，四年前，你差一點就因為那不白之冤而喪命，怎麽到如今還不知悔改。我們亦知你心善，但你還要知道，有是些事情一但牽連，恐遭罪的就不止是你一個。如今你在振翔身邊伺候，許多事即使不由他意，旁人也是要多心往他身上想的。再說，那孩子還未必……罷了！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了，總之你好自為之！”
振宇許久未曾說過這麽多話了，說完他不禁氣喘輕咳起來。
莫如看著痛苦的振宇，再看著滿臉晦澀的眾人，不由心裏難過，定神點頭道。
“莫如知錯了，保證往後再也不強出頭，再也不會讓主子們替我擔驚受怕了。”
看那丫頭如此明白，眾人這才安心，繼續邁步前行。
“今日上書房中，父皇還開懷的將自己起好的名字拿出來給重臣參議，如今卻得了如此噩耗，想必他定是比我們任何人都還要傷心難過的。”
聽罷振宇這話，眾人心下亦是酸澀，許久振翔才道。
“白發人送黑發人，乃人生最大哀事，即使是九五至尊亦不能免痛。”
半晌振宇才又微聲道。
“我隻是擔心父皇的身體，畢竟他也是近耄耋之年的人了。”
聽罷振宇這話，眾人想起那個鬢間已見斑駁的尊貴男子，不由心裏寂寥難過。
莫如未再開口，不是她不想說，隻是很多情緒在嗓子裏難以話出口來，最終也隻得一聲接一聲的低低歎氣。
“想必太醫院那邊很快就會有結果，到時候父皇恐怕不能輕易罷休，也許會牽連很多的人，也許還會翻出去多的舊事，也許到時候咱們都不能安生。”
振宇歎著念叨了幾句，而後歎息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全當是前世的孽債這一世投來皇家還債！”
歎罷，振宇停在那岔路口，而後輕輕邁步朝立陽殿方向走去。
三人望著那個越發病弱的身影，眼中有不忍又不舍還有更多更多的深情厚義。
下一個路口，振耀對著另外兩人點頭，而後話別。
“我也走了。”
目送他走遠，振翔笑道。
“老五，下一個路口你也要到了，剩下的路又是我孤身一人來走，想來還挺淒涼的。”
聽罷他這自嘲的話，振博沒說什麽，苦澀的笑了笑。
看著振博走進尚武殿，小惠子和莫如默默跟在振翔身後朝忠清殿方向走，忽而小惠子低聲道。
“主子，您不會是孤身一人，往後的路奴才和莫如都會陪著您。”
他話音落，身前的人兒忽然滯住身子，半晌才又邁步前行輕輕道。
“但願，你們都是能陪我走到最後的人。”
莫如始終不語，望著他寥落的背影，心裏泛起一陣莫名的淒淒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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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屋子裏就剩下了，五位皇子及隨從，良妃主仆，還有就是形單影支的丫頭莫如。
“你就是那個莫如丫頭？”
不知道亦不想知道她口中的‘那個’究竟飽含了多少複雜意念，莫如隻是福身點頭，許久不肯起身。
良妃滿臉的傷懷裏還帶著絲絲點點複雜的情緒，她望著麵前朝露暮雪般的少女，終是長長歎了口氣又道。
“今日你有功，他日叫振坤賞你些什麽，本宮就不過問了。罷了，我也累了，迴宮！”
看著良妃娘娘在奴婢的攙扶下走出殿門，眾人默默行禮，而後許久振坤才望著那個越見老去的身影，低低喃道。
“是我不孝，讓她操碎了心。”
眾人不好搭話，直到他迴神，他們才敢開口。
“老二，別太難過，事事都是命數。”
振宇說罷輕輕掩著口鼻，咳嗽了幾聲，而後黯然歎息。
振坤又紅了眸子，看著越發消瘦憔悴的大哥，眸裏泛出一些哀咎一些傷愧一些旁人很難的理解的複雜情緒，許久他才點頭。
振翔落落的瞟了一眼莫如，而後上前握了握振坤的手，低聲道。
“二哥，無論如何，你都要振作起來。”
振坤點頭，亦未開口。
振耀跟著上前，也開口安慰道。
“二哥節哀。”
振博走上前，張了張嘴，笨拙的他終是沒能說出什麽安慰的話來，最後攥了攥振坤的手，沉聲道。
“二哥保重。”
終於，眾人辭別了哀默無語的振坤，結伴走出了佑良殿的大門。
“孩子是被毒死的。”
走在幽深昏暗的宮牆之內，忽而振耀低聲沉語的開口，眾人微驚。
許久，振博歎了一聲恨道。
“也不知是那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對一個才出生沒幾天的孩子，竟都下得去毒手！”
半晌振宇不語，振翔亦未吭聲，莫如也是默默的跟在後頭不開口。
“這是二哥的第二個孩子，喪子之痛接連經曆兩次，想必他心裏定是非常難過的。”
振翔遲遲才開口，而後又道。
“這次事情不簡單，恐怕不能就此作罷，父皇定會叫人徹查到底，宮裏恐怕又要不得安寧了。”
聽罷他這話，莫如的心揪了一下，而後越發駭然寂寥。其實，多年以前，那個死在秀環腹中的還未成形的孩子，又何曾不是一個皇城冤鬼！
靜默許久，振宇歎息著輕聲開口道。
“無論如何，都要有人為此償命，隻是，我實不忍心看見又有誰背上這不白之冤。”
說罷，他微微迴首，輕輕的看了莫如一眼，而後又道。
“你們迴去各自小心謹慎，規矩身前身後的人，萬萬不能讓他們惹禍上身。”
聽罷振宇這話，三人心裏明了，點了頭。
片刻，振博忽而想到了什麽，停住步子轉身看著莫如，命令一般定然開口道。
“丫頭，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可千萬別再去摻和，知不知道！”
眾人亦停住，轉身看著莫如，見她低頭不語，一旁的振耀也晦澀道。
“老五說的沒錯，莫如，你若不想讓四年前的慘劇再次發生，就老老實實的呆著，別管這事。”
許久，莫如抬眼看著眾人，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振宇歎息一聲，緩緩道。
“屈死的人是值得可憐，可無辜的人實不該再被冤枉。莫如，四年前，你差一點就因為那不白之冤而喪命，怎麽到如今還不知悔改。我們亦知你心善，但你還要知道，有是些事情一但牽連，恐遭罪的就不止是你一個。如今你在振翔身邊伺候，許多事即使不由他意，旁人也是要多心往他身上想的。再說，那孩子還未必……罷了！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了，總之你好自為之！”
振宇許久未曾說過這麽多話了，說完他不禁氣喘輕咳起來。
莫如看著痛苦的振宇，再看著滿臉晦澀的眾人，不由心裏難過，定神點頭道。
“莫如知錯了，保證往後再也不強出頭，再也不會讓主子們替我擔驚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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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未再開口，不是她不想說，隻是很多情緒在嗓子裏難以話出口來，最終也隻得一聲接一聲的低低歎氣。
“想必太醫院那邊很快就會有結果，到時候父皇恐怕不能輕易罷休，也許會牽連很多的人，也許還會翻出去多的舊事，也許到時候咱們都不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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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望著那個越發病弱的身影，眼中有不忍又不舍還有更多更多的深情厚義。
下一個路口，振耀對著另外兩人點頭，而後話別。
“我也走了。”
目送他走遠，振翔笑道。
“老五，下一個路口你也要到了，剩下的路又是我孤身一人來走，想來還挺淒涼的。”
聽罷他這自嘲的話，振博沒說什麽，苦澀的笑了笑。
看著振博走進尚武殿，小惠子和莫如默默跟在振翔身後朝忠清殿方向走，忽而小惠子低聲道。
“主子，您不會是孤身一人，往後的路奴才和莫如都會陪著您。”
他話音落，身前的人兒忽然滯住身子，半晌才又邁步前行輕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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