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幺妹還是跟了過來,隨意地打了個電話,也就得知了這個王室長的信息。


    她對著王鐵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借一步說話,王鐵生沒有離開,他要離老板簡單地包紮一下。


    老伯的門亭裏,備有簡單的創口貼。


    包紮完畢,他還對著老板的後心處推拿了幾下,老板的臉色,就漸漸地緩和下來了。


    王鐵生走到陰影裏,崔幺妹道:“王半仙,咱們這次攤上事兒了!”


    “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王鐵生並不在意。


    “是的。你知道,那個王室長,他是什麽人嗎?”崔幺妹故作神秘地說。


    “什麽人?”王鐵生並不在意。


    “xxxxxx。”一連串的啞謎後麵,好像還有什麽難言之隱,王鐵生點了點頭,道:“這麽說,還真的要注意些哩。”


    “咱們怕是要出去避一避了。”崔幺妹十分地沮喪,“得罪了這號人,咱們在三福村之後,也就要夾著尾巴走路了。”


    “那你還在論那麽真。人家給你五百,你還不要?”王鐵生有意地激她。


    “五百塊?你以為五百塊現在還是錢麽?隨隨便便找兩個人,一天的工錢也不下五百。不過,誰知道他們也隻弄倒了幾根竹子,鋪了那麽個簡易的‘愛巢’呢。”


    崔幺妹也在叫苦不迭,可是沒有用,人家王室長那邊,已經使上力了。


    老伯也過來羼和了幾句,末了道:“現在的年輕人,可是不得了的。他們做什麽事,從來也不講後果啥的,太可怕了。”


    “沒有關係的,我去找找人,把事情平息了,也就沒事了。”王鐵生道。


    “不用了吧。”老伯好像是有些個生氣了,“他們這種人,本來就見不得天的,怎麽了還害怕他們了?”


    “是啊,乾坤朗朗,他們還成了精了?”崔幺妹也是如此說,其實她是最害怕王室長的那個。


    她心裏比誰都明白,王室長一旦發力,她在三福村是待不下去的。


    一來二去的,迴到休息室,來沒來得及合眼,天也就亮了起來。


    王鐵生打了一通電話,還沒說上什麽,有個姓周的前病號,就在那邊叫了起來:“嗬嗬,你說的那個人,我是認識的。他姓王,叫做什麽王成的,他是我爸之前的學生。”


    王鐵生的心裏,頓時就像打了支強心劑:“唔,好,好的。你能製止了他不再瘋狂了麽?”


    “何止製止?嗬嗬,我可以讓他立馬從三福村消失!”周前病號道,“這個人,平日裏看著溫順,背地裏原來那麽囂張!”


    王鐵生又將昨晚的捉奸經曆講了一遍,周前病號就更加地生氣了:“那個王室長,就是個好色坯!我父親前些日子,還在敲打他,據說他又找了個下屬的老婆當小三!”


    這就跟王鐵生和崔幺妹的所見所聞對得上了號了。


    周前病號答應他,當天就把王室長調離三福村:“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把他外放到三百公裏外的浙西山村!”


    “那就有些個遠了。”王鐵生根本就不敢想象,這個前病號居然有這麽大的能量!


    “王先生,你說了話,也算是對他網開一麵吧。這樣好了,我先讓他跟你倆道歉,再把他外放到八十公裏外!”


    周前病號很是爽快地攬下了此事。


    當天中午,還不到十一點鍾的時候,就有人打來了電話,說非要見王鐵生和崔幺妹一麵不可。


    仔細一打聽,原來還真的就是之前的那個王室長。


    王鐵生不想見他,就推給了崔幺妹。十五分鍾後,崔幺妹心滿意足地迴到了王鐵生麵前。


    “搞掂了,再次賠了禮,還再次賠了款。”崔幺妹道,“這一次,我也把三福村的領導找到了,當著他們的麵,賠了三福村的衛生費和植被費。”


    “你的那個五千塊呢,拿出來沒有?”王鐵生笑道。


    他心裏明白,這個女人,平日裏都叫著錢難掙,是不會輕易地拿錢出來的。


    果不其然,崔幺妹的錢沒拿出一分來,她對王鐵生倒是有著充分的理由:“我的錢,是那個女人賠出來的,跟王室長何幹?”


    話是這麽說的,王鐵生也就沒有再去弄什麽幺蛾子出來,事情也就這麽地平息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安娜和常琪就去了三福村口的工廠裏麵去檢察工作。


    王鐵生沒有事,就又想著去做的事了。崔幺妹提出要去甌江邊上釣魚,他同意了。


    “我的釣技,可是最差的,我沒有釣魚的耐心。”王鐵生如實地交代自己的事情。


    “你不用管。咱們過去,也隻是玩,釣不釣得到魚,是另外一迴事。”崔幺妹道。


    兩個人收拾了釣具,還沒動身,就有人打來了電話。


    “王先生,這邊的工廠裏麵,出事了。你過來一趟。”電話是常琪打過來的。


    對於煥膚水的工廠,王鐵生已經過了起初的熱情,他現在早就習慣了不去工廠裏麵的生活。


    他帶著崔幺妹,來到工廠的門口,看到了令人驚呆的一幕。


    有幾個工人的家屬,在門口那裏鬧事。


    原因說出來,也很簡單,他們要提前支付工資。


    “工資是下個月十五號發的。”王鐵生道,“這也是上麵定下的規矩。想要預支工資的,說出理由來,也是可以的。”


    “不,不,我們不是要預支工資,我們是要來提前支付工資的!”有個工人的家屬,是個老太婆,很是討厭。


    “這個月不是才開始嘛,他們就要支付這個月的工資,王先生。”常琪道。


    幾個家屬,有老有少,都是異口同聲地要求。


    “那個老太婆叫什麽名字,她是誰的家屬?”王鐵生問道。


    “譚花,她的女兒譚豔霞在裏麵做品管。”常琪介紹道。


    “譚老太,你太過分了。”王鐵生道,“這樣吧,你的女兒我是了解的。她平日裏的工作也就是那個樣子。你要是非要提前支付工資的話,也是可以的。你來。”


    王鐵生又打電話,叫來了譚豔霞,當即就把十一月的三天的工資支付給了她,之後就把她除名了。


    譚花在工廠的門口,說不出話來。其他的家屬們見狀,頓時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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