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崔大笨氣得差地跳了起來,自己沒有得罪崔妹。


    甚至那幾年崔妹的男人王福生不在了,他拿崔妹的娃當自己的娃一樣對待。


    “我怎麽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你娘經常給我看孩子,我不想看你一條道走到黑。”


    崔妹見張鐵蛋很生氣,所以又說了一句。


    “為了我好,把我送進去住了三年,你知道我三年來是怎麽過來的?”


    張鐵蛋的眼睛都紅了,幺妹三年前出賣自己,居然是崔妹慫恿的。


    “你三年裏,再怎麽哭,還有一個盼頭,而我呢?


    張鐵蛋,如果你冤屈了,就來找我,別欺負你妹子,這樣做,你還算一個男人嗎?”


    崔妹的眼睛一紅,居然哭了起來。


    張鐵蛋犯錯了,還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而自己的男人王福生,仍然沉迷於吃喝嫖賭抽,娃兒經常問起他爹是誰,崔妹都不知道如何迴答。


    “算了,這件事情過去了,害得我誤會了王鐵生三年,現在終於知道了,王鐵生不是那樣的人。”


    張鐵蛋最終還是認栽服軟了,三個人,都說是他的錯,此刻不認也是不可能的。


    “得了,你就別跟我戴高帽子了,換上我,或者也會那麽做的,


    在外麵去轉了一圈迴來,感覺三福村不僅僅隻是窮,更多的還有懶和苕。”


    在三福村,苕就是愚蠢的意思,王鐵生也知道愚蠢這個詞,但是此刻還是用了一個苕字。


    “這不得了,以後大家都是好朋友,張鐵蛋,記住了,自家的女兒是寶,自己都不珍惜,還指望誰去珍惜。”


    崔妹笑了起來,能夠讓張幺妹和張鐵蛋兩兄妹重歸於好,還真是一件好事。


    ……


    當天,張幺妹被崔大笨開車接迴去了,至於他們兩口子有沒有吵架,就沒有人知道了。


    他們沒有吵架,但村東頭的王鐵柱家卻快吵翻天了。


    村長到了,許多村民也到了,張快嘴就是不依不饒,非要找一個民工的麻煩不可。


    原來,在王鐵柱家不遠的地方,是三福村的一個村部。


    以前沒有單幹的時候,是三福村用來裝糧食,犧牲口的地方。


    後來,房子空出來了,家家戶戶也會占上一兩間放雜物什麽的。


    王鐵柱家挨著近,近水樓台終得月,所以多占了幾間。


    這不,村裏拉電線帶修路,來了很多民工。


    村長就吩咐各家將雜物清理了出來,把房子讓給了那些民工住。


    這一下,張快嘴不樂意了,憑什麽要她家都讓出來。


    但正個村子的人都讓了,他不可能不讓,於是整天指桑罵槐的,找別人麻煩。


    那天迴家時,看見人家有一箱子沒有開封的燈泡,結果瞅瞅四下無人,就直接給搬迴家去了。


    後來施工隊發現少了燈泡,就在王鐵柱院裏的草垛邊給找到了。


    就這樣,張快嘴又撒起潑來了,說民工占她家的房子,喝她家的井水,燒她家的柴火。


    最氣人的是,把她家的老母雞給燉了。


    口吃無贓,這樣的事情,誰也說不出個理來。


    幹脆張快嘴一氣之下,找來了村裏十幾個年輕的後生,要跟民工幹架,非討迴公道不可。


    誰都知道張快嘴會作,還會耍賴。


    所以就算知道實情的人,也不敢說實話,而不知道實情的人,卻從中故意起哄。


    憑什麽這些人的工錢都是一百二一天,而三福村的爺們去幫忙他們幹活,才六十元一天呢?


    王鐵生趕到的時候,村長已經快控製不住陣勢了,雙方都抄起了家夥。


    乖乖,這要是真幹起來,傷到了人還是小事,恐怕又要把村裏的正事給耽擱了。


    “王鐵柱,你抽什麽風,有這個吵架的力氣,還不如多幹一些活。”


    王鐵生看不下去了,上前說了王鐵柱一句。


    “鐵生,你還真把自己當幹部了,你算哪根蔥,你知道什麽?


    吃你家的水,用你家的柴火試試,這還不說,把我家的老母雞都給燉了。”


    張快嘴跳了出來,就差戳著王鐵柱的鼻子尖上罵了。


    “張大嫂,吃你家的水,用你家的柴火,我們可以給錢你,你自己做了什麽,我們也就不說了,


    怎麽偏偏賴我們偷吃了你家的老母雞呢?”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這民工隊的包工頭,主要負責拉電線到村子的。


    他們中間的民工,都是技術工,所以三福村的村民在裏麵隻能做挖挖坑,運運材料的體力活。


    “那巧了,自從你們來了七八天,我家的雞是隔天差一兩隻,現在已經不見了五隻,


    而且,那天,我在你們住的地方,看到了雞毛,正是我家的那隻老母雞。”


    說著,張快嘴手裏真的就抓出了一把雞毛,上麵還有血漬。


    這樣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再說了,捉賊拿贓,捉奸拿雙,這僅憑幾根雞毛,根本不能說明問題。


    “快嘴嬸,大家都幹一天活了,也累了,這樣,你家的雞折算成現錢,我賠給你,你看行嗎?”


    王鐵生一看那些民工,也不像偷雞摸狗之人,這件事肯定有蹊蹺。


    老這麽下去,萬一給施工隊惹急了,人家一翹辮子,又該耽誤工期了。


    最主要的是,王鐵生的中藥基地那邊,想建起幾個溫棚。


    沒有電是不可能的,徐嬌在給他的信裏特別強調了這個事情。


    “鐵生,又不是你偷吃了我家的母雞,要你掏錢怎麽好?”


    張快嘴是見錢眼開的人,此刻也說起了光趟話來了。


    “鐵柱他娘,你能夠不跟這些工人找麻煩就阿彌陀佛了,


    三福村窮了這麽多年,你還真指望你家鐵柱打光棍一輩子嗎?”


    張快嘴算得上的村長的一個侄媳婦了,但此刻村長也是很無奈。


    她在四鄉八裏都是出了名的,有幾個人見了張快嘴,不叫饒的。


    王鐵生給了張快嘴三百元錢,遠遠超出了市場價格。


    假意的推辭了一番之後,張快嘴還是將錢裝進了口袋。


    王鐵生也是感到很奇怪,為什麽張快嘴家的雞會接二連三的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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