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風道到走馬道的路上,現在隨時都能看到人的屍體。


    餓死的,凍死的,被野獸襲擊而死的等等,數不勝數。


    “也不知道這十幾萬人到了走馬道,還能剩下多少。”縱然是陳小風,一路走來看到這麽多的屍體,心裏也不禁有幾分動容。


    “除了環境氣候猛獸之外,還有很多屍鬼和實驗體一路追殺,能有個四五萬人活著就謝天謝地了,誒,前麵有隊伍,聚集在一起,還挺熱鬧的。”正說著,李辛夷伸手指向不遠處林中的空地。


    陳小風抬頭看去,不禁有些無語:“你什麽眼神啊,沒見著那麽大野豬麽?這是被野豬給圍了!還熱鬧,我看你就像個熱鬧。”


    變異滅世咒之後變異的野豬的個頭格外的大,高度幾乎能達到成年的胸口位置。


    滅世咒前就很蠻橫的野豬,變異後更誇張,幾乎能單獨撞翻一輛小轎車。


    空地上有不少的屍體和還在慘叫但已經動彈不得的人,其餘的幾十人膽戰心驚的圍成一圈。


    他們正麵就是一頭成年野豬!


    此時野豬的前蹄還在輕輕的劃土,鼻子些許水霧噴出。


    “吼吼——”


    一聲豬叫,野豬又一次向著人群撞了過去。


    “啊!!!”


    人群中有部分女性恐懼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就在野豬要撞上人的時候,突然身形一滯,怎麽也無法繼續往前分毫。


    陳小風一隻手拽著野豬那不算長的尾巴:“幹不過實驗體,我還幹不過你一頭畜生?”


    說完另一隻手也抓住了野豬的尾巴,往迴一拉。


    野豬四條腿分明就是在往前跑,但身形就是在不受控製的往後退。


    見豬屁股就在自己眼前,陳小風彎腰兩手同時抓住了野豬後腿,一下把野豬給掄了起來。


    “給我死!”


    在天上被陳小風甩了好幾圈的野豬猛地一下被砸到了地上,背脊著地。


    “哢吧!”


    隨著一身骨斷的聲響。


    野豬倒在地上四腳朝天,豬蹄不斷抽搐。


    死了?


    摔一下就死了?


    這防禦力也太……


    雖然說了“給我死”,但野豬皮糙肉厚,地麵又都是積雪,想一下就給摔死,還是有不小的難度。


    拖開野豬,地麵的積雪被也被一同拭去。


    看到積雪下麵的東西,陳小風才明白這野豬是怎麽死的。


    積雪下麵有一根兩尺見長不足三尺的白色棍子。


    撿起棍子,沉甸甸的,不像木頭不像石頭,但也不像是玉石或者金屬。


    反正觸感很奇怪,陳小風暗中試了試,以自己目前的力道,完全拿這白棍沒有辦法。


    “什麽東西?”李辛夷好奇的湊過來看。


    陳小風揮了揮手裏的棍子,“我剛剛把野豬砸在這東西上,野豬脊椎被硌斷了,當場死亡,你試試能不能掰彎它。”


    說著,陳小風將棍子遞給了李辛夷。


    李辛夷試了試,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掰不動,而且這棍子材質很奇特,我從來沒見過。”


    陳小風接過棍子揮了揮,可惜這棍子不是一把刀。


    如果是刀,憑借這棍子再加上現在提升了能力之後的自己,絕對可以正麵輕易擊敗實驗體。


    不過也不能勉強不是?


    有就不錯了,棍子就棍子,瞎湊活吧。


    “你打算把它送給我嗎?”李辛夷對這根棍子十分感興趣。


    “沒睡覺你說什麽夢話。”陳小風白了李辛夷一眼。


    雖然現在是棍子,但也不妨礙陳小風以後想辦法把這棍子鍛造成刀。


    四周逃難的遊民。


    準確來說,從這些人離開西風道起,他們就不在是遊民,而是流民。


    幾十個流民看著陳小風和李辛夷,人都傻了。


    赤手空拳的就摔死野豬,這得是多大的力氣啊!


    將白棍別在腰間,陳小風和李辛夷的目光轉向了那頭野豬。


    這是什麽?


    這不是野豬,這是肉!


    這麽大一頭野豬,完全足夠這裏所有人飽餐一頓。


    “陳小風!”


    聽到有人喊自己,陳小風抬頭看向人群。


    一個鼻青臉腫極度狼狽的女人推開人群走了出來。


    劉寡婦!


    陳小風也愣住了,打死她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到劉寡婦。


    李辛夷調侃陳小風道:


    “你這熟人還不少啊,逃個難,到處都能遇到你朋友。”


    “劉……劉姐?”


    劉寡婦是背地裏的稱唿,但凡是個正常人有個正常點的腦子都不會當著寡婦的麵叫人家寡婦。


    “陳小風,你有吃的沒有?給我一點一點,給我一點就好!我隻要一點……”


    陳小風這時候才注意到,劉寡婦的背上背著一個女娃娃。


    這難道是劉寡婦的女兒?


    不可能吧,畢竟這年頭生孩子可是大事。


    更何況當初劉寡婦職業特殊,要是懷孕生孩子,那絕對是附近幾條街區的爆炸新聞,大娘大嬸們至少能聊五個月,自己不可能沒聽過。


    所以這孩子應該不是劉寡婦的。


    陳小風指了指不遠處的野豬,“我身上沒有,馬上就有了。”


    劉寡婦看向野豬,點了點頭,“好……好……”


    陳小風發現劉寡婦的神智好像已經有些不清楚,看她臉上的傷,應該是被打的。


    也難怪,劉寡婦長得漂亮身材傲人。


    在逃亡路上的女人,隻要落了單那就都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更別說劉寡婦這種漂亮女人。


    臉上的傷,應該也是抵抗的時候被打的。


    劉寡婦和自己就隔著兩條街,也勉強算是半個鄰居,陳小風心想順帶照顧一下也就照顧了,這樣還能顯得自己品德高尚和諧有愛。


    “等等,你臉上的傷,誰打的?”陳小風忽然叫住了劉寡婦。


    此話一出,本就安靜的小空地立馬更靜了三分。


    隻剩下了唿唿的風聲。


    陳小風剛才摔野豬的實力他們都看到了,而劉寡婦被欺負,在場所有人的看在眼裏,所以欺負過劉寡婦的人,下場絕對不會好過。


    事實也正如這些沉默的人心中所想。


    陳小風找到了打劉寡婦的人,肯定會打死他。


    至於理由,陳小風懶得想。


    非要說,那就是自己看不順眼。


    如果有認為自己做的不對的,陳小風不介意跟對方麵對麵交流。


    “是他!”


    劉寡婦轉身指向人群之外的一個壯漢。


    他是親眼看到陳小風拖住野豬之後摔死野豬的樣子,所以當劉寡婦喊出陳小風的名字的時候,這個壯漢的心就都已經涼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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