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道。
已經十六歲的衡恆深知家中父母養活自己不容易，所以在不上課的時間，也會跟著務工人員外出到野外，去采集一些常見的野菜野果雲煙草。
這些東西並不稀罕，但積少成多也是錢。
最關鍵的是安全，這些東西在西風道以外隨處可見。
所以並不會離開西風道太遠就能采集到，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衡恆這個半大不小的年紀，來做這些補貼家用正合適。
不僅僅是他，還有不少學堂的學生也會來做這一份差事。
此時的衡恆趴在草地上，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挖掘著一顆奇怪的東西。
“衡哥，你這挖的是什麽啊？”同班的女同學熊小妹抱著一大把雲煙草，也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
衡恆死死的盯著自己挖掘的東西，甚至連唿吸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下來，隻差最後一點就能挖出來了。
熊小妹見衡恆沒說話，也乖乖閉嘴不再說話。
“唿——”
隨著一聲如釋重負的唿氣聲，衡恆整個人一下癱軟在了地上，臉上的笑容在宣告他成功了。
“你看！”
衡恆一下站起來高高舉起手中挖掘出來的東西。
熊小妹看著衡恆手中沾著泥土，如同趴在地上的孩子模樣的東西，也驚呆了，“這……這是……”
“這叫何首烏，”衡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你看，它個頭很大，而且還是十分明顯的人形，少說也有上百年了，聽說方舟裏麵的那些老爺們最喜歡這個東西，越大越值錢，越像人越值錢。”
“咦，越像人越值錢？為什麽誒？”熊小妹十分疑惑。
“不知道，可能他們覺得吃人特別有意思吧，但是他們又不敢吃人。”說著，衡恆舔了舔嘴角，不屑道，“吃人有什麽好怕的，我很小的時候就吃過。”
熊小妹聲音弱了下去：“我很小的時候，差點就餓死了，也吃過。”
衡恆拍了拍熊小妹的肩膀：“沒事啦，人都要死了還管那些幹什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熊小妹看著一本正經的衡恆，突然開口道：“衡哥，自從你當初和班長去了孟白薯家迴來後，我就感覺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衡恆嚴肅道：“當然變了，從那天以後，班長就是我的目標，不說超過班長，我至少要努力像班長那樣有魄力！”
“豁，好大的何首烏！”
一隻大手伴隨著聲音傳來，轉眼間，衡恆手裏的何首烏就被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搶了過去。
衡恆迴頭，是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
這男人整整高出了自己一個頭，還比自己壯實得多。
打不過。
衡恆咬著牙，何首烏值不少錢，他都沒打算上繳，這東西拿迴去直接賣給王發財，絕對能賺不少。
“還我！”衡恆攥著拳頭，身體有些輕微顫抖。
絡腮胡反手就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由鋒利石片製作而成的石刀，比劃兩下之後對衡恆道：“臭小子，別不識抬舉，想跟你爺爺玩兒命？信不信我弄死你？”
“啊！”熊小妹臉色一變，伸手就拉住了衡恆，“衡哥，咱們走吧，他會殺了你的。”
熊小妹經常跟隨勞工出來幹活，西風集市名義上有守衛軍保護勞工。
但每次出來的守衛軍都是稀稀拉拉幾個人。
而且這些人到了之後就聚成一堆抽煙打屁，出來的勞工因為什麽原因死了，死了多少，他們根本不在意，隻要這些人采集到了物資就行。
所以隻要不是特別嚴峻的局勢，勞工相互砍對方兩刀，弄死幾個人，都是很正常的，根本就沒人關心。
熊小妹擔心衡恆被殺。
衡恆眼中透露出害怕和恐懼，但他卻沒有退一步。
不行！
不能退！
有了這何首烏賣的錢，爸媽兩個月都不用出來工作了。
衡恆彎腰抓起一把泥土就灑在了絡腮胡的臉上，絡腮胡猝不及防之下被眯了眼睛，捂著眼睛失口大罵道：“小畜生，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嗖！”
黑影一閃而過，穿過了絡腮胡的脖子。
一箭封喉，血濺五步！
看著絡腮胡冒血的脖子，衡恆和熊小妹兩個人都傻了。
衡恆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我……這這是我幹的？”
絡腮胡捂著自己冒血的脖子，口裏麵不時發出“嗬嗬”的聲音，但他的生命力已經在開始急速流逝。
“我竟然這麽厲害！”
“衡胖子，被嚇傻了？”
聽到聲音衡恆和熊小妹同時往一邊的樹林看去。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密林深處走來，從輪廓到五官逐漸清晰。
陳小風頭發亂蓬蓬的，嘴角叼著草芥，背著大大的包裹。
李辛夷穿著一身並不合身的衣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手裏好像還提著……猴子？
“班長！”
衡恆和熊小妹看到陳小風的瞬間，立馬同時喊了出來。
陳小風走近後一腳踢倒了絡腮胡的屍體，罵道：“我同學你都敢動，想死？”
李辛夷：“他已經死了。”
陳小風：“……”
衡恆看了看李辛夷，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問道：“班長，這是……你媳婦？我就說你消失這幾天肯定有大事，你看你看，我說吧！”
說著，衡恆得意的看向熊小妹，十分自豪。
這幾天陳小風莫名其妙音訊全無，大家都傳陳小風是不是出事了，或者被那些傳說中的殺手暗殺了。
隻有衡恆堅信陳小風肯定沒事，這幾天消失，肯定是去辦什麽事去了。
現在陳小風突然出現，又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迴來，衡恆立馬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陳小風是去找媳婦去了。
這世道，十六七歲結婚很正常。
如果再晚一些……怕活不到那個時候。
李辛夷也不害羞，反而是滿臉笑意的看著陳小風，她想看看陳小風要怎麽解釋。
陳小風轉頭看了看高出自己半個頭，身材也成熟的多的李辛夷：“阿姨，這兩個是我同學，衡恆和熊小妹，來，這是我親戚李辛夷，你們叫李阿姨就好。”
熊小妹立馬乖巧的點頭道：“李阿姨好。”
衡恆若有所思的點頭，嗯嗯，原來不是媳婦是親戚，但是也差不多，於是他也開口道：“李阿姨好，我是班長的最忠實的小弟，班長平時在學堂學習可認真了……”
沒人注意到石化的李辛夷。
已經十六歲的衡恆深知家中父母養活自己不容易，所以在不上課的時間，也會跟著務工人員外出到野外，去采集一些常見的野菜野果雲煙草。
這些東西並不稀罕，但積少成多也是錢。
最關鍵的是安全，這些東西在西風道以外隨處可見。
所以並不會離開西風道太遠就能采集到，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衡恆這個半大不小的年紀，來做這些補貼家用正合適。
不僅僅是他，還有不少學堂的學生也會來做這一份差事。
此時的衡恆趴在草地上，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挖掘著一顆奇怪的東西。
“衡哥，你這挖的是什麽啊？”同班的女同學熊小妹抱著一大把雲煙草，也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
衡恆死死的盯著自己挖掘的東西，甚至連唿吸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下來，隻差最後一點就能挖出來了。
熊小妹見衡恆沒說話，也乖乖閉嘴不再說話。
“唿——”
隨著一聲如釋重負的唿氣聲，衡恆整個人一下癱軟在了地上，臉上的笑容在宣告他成功了。
“你看！”
衡恆一下站起來高高舉起手中挖掘出來的東西。
熊小妹看著衡恆手中沾著泥土，如同趴在地上的孩子模樣的東西，也驚呆了，“這……這是……”
“這叫何首烏，”衡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你看，它個頭很大，而且還是十分明顯的人形，少說也有上百年了，聽說方舟裏麵的那些老爺們最喜歡這個東西，越大越值錢，越像人越值錢。”
“咦，越像人越值錢？為什麽誒？”熊小妹十分疑惑。
“不知道，可能他們覺得吃人特別有意思吧，但是他們又不敢吃人。”說著，衡恆舔了舔嘴角，不屑道，“吃人有什麽好怕的，我很小的時候就吃過。”
熊小妹聲音弱了下去：“我很小的時候，差點就餓死了，也吃過。”
衡恆拍了拍熊小妹的肩膀：“沒事啦，人都要死了還管那些幹什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熊小妹看著一本正經的衡恆，突然開口道：“衡哥，自從你當初和班長去了孟白薯家迴來後，我就感覺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衡恆嚴肅道：“當然變了，從那天以後，班長就是我的目標，不說超過班長，我至少要努力像班長那樣有魄力！”
“豁，好大的何首烏！”
一隻大手伴隨著聲音傳來，轉眼間，衡恆手裏的何首烏就被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搶了過去。
衡恆迴頭，是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
這男人整整高出了自己一個頭，還比自己壯實得多。
打不過。
衡恆咬著牙，何首烏值不少錢，他都沒打算上繳，這東西拿迴去直接賣給王發財，絕對能賺不少。
“還我！”衡恆攥著拳頭，身體有些輕微顫抖。
絡腮胡反手就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由鋒利石片製作而成的石刀，比劃兩下之後對衡恆道：“臭小子，別不識抬舉，想跟你爺爺玩兒命？信不信我弄死你？”
“啊！”熊小妹臉色一變，伸手就拉住了衡恆，“衡哥，咱們走吧，他會殺了你的。”
熊小妹經常跟隨勞工出來幹活，西風集市名義上有守衛軍保護勞工。
但每次出來的守衛軍都是稀稀拉拉幾個人。
而且這些人到了之後就聚成一堆抽煙打屁，出來的勞工因為什麽原因死了，死了多少，他們根本不在意，隻要這些人采集到了物資就行。
所以隻要不是特別嚴峻的局勢，勞工相互砍對方兩刀，弄死幾個人，都是很正常的，根本就沒人關心。
熊小妹擔心衡恆被殺。
衡恆眼中透露出害怕和恐懼，但他卻沒有退一步。
不行！
不能退！
有了這何首烏賣的錢，爸媽兩個月都不用出來工作了。
衡恆彎腰抓起一把泥土就灑在了絡腮胡的臉上，絡腮胡猝不及防之下被眯了眼睛，捂著眼睛失口大罵道：“小畜生，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嗖！”
黑影一閃而過，穿過了絡腮胡的脖子。
一箭封喉，血濺五步！
看著絡腮胡冒血的脖子，衡恆和熊小妹兩個人都傻了。
衡恆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我……這這是我幹的？”
絡腮胡捂著自己冒血的脖子，口裏麵不時發出“嗬嗬”的聲音，但他的生命力已經在開始急速流逝。
“我竟然這麽厲害！”
“衡胖子，被嚇傻了？”
聽到聲音衡恆和熊小妹同時往一邊的樹林看去。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密林深處走來，從輪廓到五官逐漸清晰。
陳小風頭發亂蓬蓬的，嘴角叼著草芥，背著大大的包裹。
李辛夷穿著一身並不合身的衣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手裏好像還提著……猴子？
“班長！”
衡恆和熊小妹看到陳小風的瞬間，立馬同時喊了出來。
陳小風走近後一腳踢倒了絡腮胡的屍體，罵道：“我同學你都敢動，想死？”
李辛夷：“他已經死了。”
陳小風：“……”
衡恆看了看李辛夷，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問道：“班長，這是……你媳婦？我就說你消失這幾天肯定有大事，你看你看，我說吧！”
說著，衡恆得意的看向熊小妹，十分自豪。
這幾天陳小風莫名其妙音訊全無，大家都傳陳小風是不是出事了，或者被那些傳說中的殺手暗殺了。
隻有衡恆堅信陳小風肯定沒事，這幾天消失，肯定是去辦什麽事去了。
現在陳小風突然出現，又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迴來，衡恆立馬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陳小風是去找媳婦去了。
這世道，十六七歲結婚很正常。
如果再晚一些……怕活不到那個時候。
李辛夷也不害羞，反而是滿臉笑意的看著陳小風，她想看看陳小風要怎麽解釋。
陳小風轉頭看了看高出自己半個頭，身材也成熟的多的李辛夷：“阿姨，這兩個是我同學，衡恆和熊小妹，來，這是我親戚李辛夷，你們叫李阿姨就好。”
熊小妹立馬乖巧的點頭道：“李阿姨好。”
衡恆若有所思的點頭，嗯嗯，原來不是媳婦是親戚，但是也差不多，於是他也開口道：“李阿姨好，我是班長的最忠實的小弟，班長平時在學堂學習可認真了……”
沒人注意到石化的李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