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課間操結束之後,一班和五班的人沒有返***室,都聚在了籃球場邊上。


    何天帶著餘淮幾個人熱了熱身,然後在體育老師的唿喊下慢慢走向了場內。


    「班長加油!」


    「餘淮加油!」


    「韓敘你好帥!」


    場外兩班的同學自動成了拉拉隊,各自分站一邊,大聲為自己班級呐喊加油。


    裁判一聲哨下,五班餘淮跳球成功,開始發起了攻勢。


    比賽剛開始,場上的人都有點沒進入狀態,你爭我搶,你一個三分,我一個上籃,跑動倒是很積極,可是分數卻沒怎麽變。


    餘淮帶球突破,在兩個人的聯防下強行上籃,沒中,徐延亮沒卡到位籃板球丟了,何天一邊組織大家迴防,一邊小聲地告訴他們,讓他們保留點體力。


    他們班的板凳厚度壓根就不行,場上的人得悠著點打。


    明明這兩天訓練的時候就說過了要節省體力這一點,結果上了場,一個個都被比賽的氛圍還有場邊的歡唿刺激到了,把賽前的叮囑丟到了腦後。


    還好,第一節時間剛到一半的時候,餘淮幾人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按照擬定的戰術打了起來,和一班相比,五班慢慢地打出了自己的節奏,分數一點點地慢慢拉開。


    而場外,五班的優勢更大,因為五班的啦啦隊陣營裏多了一群人。


    一群穿著一看就不是振華校服的學生站在五班的陣營裏,用日語大聲唿喊打氣,具體說什麽周圍的人不清楚,但是偶爾的幾聲「幹巴爹」,也能聽出來是在加油打氣。


    耿耿今天很積極,拉著蔣年年和簡單幾人,扯著喉嚨地喊著加油,努力地讓聲音蓋過旁邊的日語聲。


    「咳咳!」平日裏說話就是大嗓門的蔣年年都有點受不了,終於忍不住咳了出來。


    「不行了不行了,耿耿,再這麽喊下去,我喉嚨都快報廢了。」蔣年年一臉求饒地擺著手地說道,聲音有點沙啞,她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快炸開了。


    擰開手上拿著的水,她已經顧不上這是她準備送給打球男生的了,咕冬咕冬地灌了大半瓶,才感覺好受了一點。


    耿耿皺著眉頭,蔣年年這種嘴硬的人都求饒了,她也沒辦法,隻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簡單。


    簡單摸著自己的脖子,有點沮喪地對著耿耿道:「耿耿,要不...我們就算了吧。你看,她們喊到現在都一副中氣十足的樣子,我估計再喊幾分鍾甚至十幾分鍾都沒有問題,可是我感覺我再喊多那麽一分鍾,我就要失聲了。」


    說著簡單眼睛看了看旁邊的腳盆少男少女們,尤其是在前麵的幾個喊得最大聲的女孩子之間逛了一圈,更加沒底氣道:「況且她們應該也是幫我們班加油的吧?她們昨天才來,一班的人都不認識,認識的全都是我們班的人,不可能幫一班的人的。我們就沒必要和她們爭這個了吧?」


    耿耿圓碌碌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沒想到率先叛變投敵的居然是平日裏最乖的簡單。


    隔壁那些人是為五班加油又怎麽樣?


    這不妨礙她把他們當成敵人。


    耿耿心裏暗哼一聲,板著一張臉,往前走了兩步,都快踩到邊界的白線才停下,獨自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可是她一個人的聲音怎麽蓋得過旁邊的一群人,正當她感到難過想掉淚的時候,兩個聲嘶力竭大吼的聲音加了進來。


    她迴頭一看,蔣年年和簡單兩人都把手當做喇叭圍著嘴前,身子前傾,脖子上青筋浮現,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吼著。


    「喉嚨廢了就廢了,大不了當幾天啞巴!」蔣年年插空說了句,對著耿耿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就是,我明天就從家裏帶胖大海,羅漢果過來,我們三個天天泡著喝,不怕!」簡單甩著雙馬尾接話道。


    耿耿淚目,她感覺自己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五班的那三位女生,聲音小點,別的班還在上課呢!」兼職裁判的體育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喊得聲音也太尖了,教學樓估計都聽得一清二楚,連忙跑過來打斷了她們三人。


    挨訓了的三個人很委屈,但還是乖乖地向老師道歉,體育老師見她們態度良好,也就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迴去繼續主持比賽。


    「哎耿耿,話說你幹嘛今天火氣那麽大啊?」既然被甩了一記沉默,蔣年年心思就活泛開了,拉著耿耿八卦地問道。


    「對啊,耿耿,你平常都不這樣的,今天怎麽像是吃了槍藥似的。」熱愛八卦的簡單也湊熱鬧地說道。


    「這個....」耿耿支支吾吾著,拖著長長的尾音,就是不接著往下說。


    .....


    昨天飯堂。


    雖然耿耿說話斷斷續續,有時候還順序插敘倒敘亂來,但是比餘周周看過的那些偵探或者動畫片好理解得多,聰明如餘周周腦裏很快地把耿耿的話理了一遍。


    所以耿耿這是...吃醋了?


    因為交流團的一個女學生主動靠近何天而感到難過?


    餘周周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和何天以及耿耿三人初中三年差不多都玩在一起,學校裏不是沒人說過她們三個的「緋聞」,反倒因為十三中的學生普遍學習擺爛,早戀風氣盛行,所以有很多髒水潑向了他們。


    什麽「二女爭一夫」「一腳踏兩船」「娥皇女英」....


    餘周周和何天兩人都是抱著清者自清的想法,對這些傳聞都當做耳邊風,耿耿倒是氣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也慢慢習慣了。


    反倒是因為這些事情,他們三個的小團體變得更加緊密了。


    所以她才會被自己腦海裏浮現出來的這個想法嚇到,耿耿是什麽時候開竅了嗎?她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心裏的想法?


    餘周周自己沒有談過戀愛,她隻是有一個很崇拜的人,她一直都以為,耿耿對待何天,就像是她對待自己的偶像一樣,都隻是那種仰望著,當成一個人生目標來追趕,希望能夠成為像偶像那樣的人。


    畢竟,耿耿私底下和她說起何天的時候,嘴上雖然沒有直說,但是她能夠聽得出來,耿耿心裏是把何天當成一道標杆,雖然可能永遠都追不上,但是也會努力不讓他甩開,連背影都看不到那種。


    耿耿考上振華,十三中的人公認都是耿耿運氣好,但是隻有餘周周很清楚,這三年裏耿耿在學習上也是很用心的,否則為什麽同樣的卷子,十三中有這份幸運的隻有耿耿呢?


    她文科和外語是真的下了苦功夫,單科成績在十三中是名列前茅弟弟,隻是她偏科確實厲害,理科學得很辛苦,所以總分和總排名才一直都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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