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受到忍者的教育,從小被教導了那些理念,會覺得聽從命令也理所當然。


    就算不是這個世界,他也認同要取得什麽一定要有優秀的團隊,這就意味著個人是無法得到百分之百的發揮,合作本身就是一種互相妥協、互相磨合的結果――就忍者來說的話,他們把性命交給了最上麵的人,但最上麵的那些人在想什麽,要做什麽,卻不是他們能夠幹預的。


    富嶽不喜歡站在下麵。


    在山腳仰望著雲霧繚繞的頂端,懷著崇敬的心情仰望著,這不是他的風格。


    他想要走的更高一點,更高一點,越是往山上走,見到的風景就越是美麗純粹,那種一伸手就能觸及天空的錯覺,仿佛把命運牢牢握在手中的不再是什麽其他人,而是……


    自己。


    “我並沒有忠誠木葉,隻是忠誠於自己罷了。忠誠於自己,才覺得不管得到什麽下場都是自己的事,不會害怕怨怪更不會對其他人抱有過多的期待。他們想要犧牲我也好,想要救我也好,我都不會介意。”


    “……笨蛋,混蛋。”用說唱的手勢衝著他比了個粗魯的姿勢,奇拉比竟然嘲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明白呢,沒想到你居然是個超級笨蛋,枉費了本大爺的酒,還有本大爺的說唱。”


    富嶽勾了勾嘴角:“是麽。”


    “錯的離譜。”奇拉比站起來,笑道:“我不會告訴你的,要是你一直都不知道……不,也沒什麽有趣的。身為人柱力的我清楚的、憧憬的,普通的忍者卻反而沒弄明白,這也沒什麽好高興的。”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出奇的冷靜,仿佛要看透什麽的。隻是下一秒就恢複了平時說唱的風格,提起酒壺走了出去。富嶽仍然一絲不苟的跪坐著,握緊了杯子的手指過於用力微微發白,嚓的一聲,杯子的細紋蔓延開來,碎片刺入血肉之中。


    他皺了皺眉。


    來送飯的忍者稍微收拾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碎瓷片。那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忍者,稍微歎了口氣,把瓷片撿了起來,又把他手上的碎瓷片挑出來:“明天下午,霧隱的物資就會到這裏。”


    她的嘴型微微動著,沒有發出聲音一邊把東西端起來,輕聲笑了笑。


    “等暗號出來,立刻離開這裏,解藥在你的通靈獸那裏。記住,別讓雲隱把你抓住,交給霧隱。”她往外走去,掀起簾子,時間控製得分毫不差,與平時也毫無差別。


    富嶽坐了片刻,如同以往那樣起身休息,側臥著發出輕微而規律的唿吸聲。外麵的忍者大概五六個小時換班一次,隻是今天似乎也比平時更加安靜。


    準確的說,他在這裏,她才能夠更加安全的行動。


    而霧隱的要員一旦死在太歌山,霧隱的探子得到了木葉試圖結盟的消息,雲隱又索求第二份的物資――無論哪一個結果,霧隱都會重新考慮結盟的事。


    為了配合這種誤解,一直以來,他竭力把雷影和其他雲隱留下來,看上去也十足可疑神秘,那個霧隱的探子未必是高層,所得的情報也有限的很,“行走的女巫”一定會讓他確定木葉和雲隱有了其他的關係。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呢?


    天黑了,天亮了,太陽從東麵慢慢騰騰爬上來,等的人心急如火。波風皆人心想怎麽信號還沒有出來還沒有出來,袋子裏的做了記號的苦無拿出來檢查了好幾次,帶土卡卡西琳執行其他任務不在,他不用麵對小鬼們鄙視的眼神還真幸運。


    太歌山的地勢特殊,要藏人比較容易。木葉的兩個小隊八人,宇智波銀往南麵去了,準備騷擾迴據地的霧隱,他則帶人往北麵負責接應,隻是……不知過了多久,旁邊人開始拿出幹糧啃,順便斜著眼睛看他:“吃完了,要不我的分你,就是沾了口水別介意。”


    “不、不用了。”


    “我就知道你在嫌棄我的口水。”猿飛新之助收迴幹糧又啃了一口。


    “小心我告訴玖辛奈。”波風皆人暗想是又怎樣,再想想翻出幹糧也啃了幾口:“你的夠不夠,不嫌棄口水我分你好了。我吃不了這麽的多。”


    “給我吧,我給秋道柘。”猿飛新之助接過來,沒一會兒就迴來了:“他沒嫌棄你口水,嫌棄你吃多了,還有沒有?”


    “……你們夠了吧。”波風皆人無力的垂下肩膀,猿飛新之助拍了拍暗想誰讓你用你家的母老虎玖辛奈恐嚇我們,望著天空幾片微雲飄過來,心底頗有些感慨的想著就是人生啊人生,結了婚的男人就是走進了另一個墳墓這話果然不假。


    秋道拓眼冒精光的望過來,波風皆人撓撓頭把包裏麵最後的幹糧翻出來,猿飛新之助沒一點不好意思的扔給秋道拓,對方做了個ok的手勢開心的啃了起來。


    兩點鍾方向突然滾滾濃煙衝出起伏的山巒,秋道拓一個不穩險些鬆了手,連忙緊張的喃喃了一句收好幹糧水壺,誰都知道短暫的歡樂時間正式劃下休止。


    地圖攤開,指了指標著兩個紅叉的地方,猿飛新之助簡單說明情況:他們的第一個任務是接應從另一端撤離的同伴,為此在中途設立一定的陷阱埋伏,狙擊有可能追擊而來的雲隱。


    而第二個任務是在突襲霧隱的小隊撤離時與之匯合,小隊中的四人到達指定地點等待指示。


    “不是還有接應任務嗎?”波風皆人打斷了他:“雲隱那裏的同伴……”


    “身為隊長的我沒有接到那種指示,也許是銀的任務。”猿飛新之助聳了聳肩:“不管怎麽說,你還是專心一點,我可不想出什麽岔子。”


    “別這麽說嘛,皆人也是擔心富嶽吧,雖然大家都不說,他去做什麽不是很清楚嘛。”


    “皆人和我一起在這裏接應,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木葉的金色閃光,”山中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帶了點謹慎的笑容道:“富嶽也不是那麽簡單就被解決掉的人吧,放心好了,隊長,這樣分配沒問題吧。”


    猿飛新之助點了點頭,又去看地圖,十幾秒後抄起地圖卷了起來,塞在皆人懷裏。


    “出發吧。”


    煙塵滾滾,卷著巨大的轟鳴聲,連腳下的地麵也搖搖晃晃。烏色矮幾上白瓷杯裏的酒液被晃得潑了出來,滴滴答答沿著桌沿落在委頓於地的衣袂上。


    蒼青色的天空嫋嫋浮上灰白的煙灰,帳篷外的人聲不絕於耳,富嶽沒有睜開眼睛,咬破了手指按在手臂上勉強畫好的術式上――帳外有腳步聲急速逼近,進來一隻手臂急急忙忙要撩開帳篷卻又迅速往後退去。


    “得手了。”


    走進來的不是那個偷偷低語的女人,她要更加年輕溫柔,美麗得像是插在白瓷瓶裏的百合,無不透出溫柔純淨的味道,倘若,不算她袖子裏還流淌著鮮血的苦無的話。利落的割斷了喉嚨,把最快衝進來的忍者的屍體推到床上,胡亂裹好,富嶽咳嗽著有些好笑的望著她。


    “可能沒什麽用,也有可能有用呢。”野乃宇羞澀的笑了笑:“我們也撤退吧,計劃臨時有變,來的時候你已經看過周圍的地圖,從這裏出去九點方向再走一段路,會有人接應你的。”


    “不對吧。”


    “呃?”野乃宇露出驚訝的表情:“什麽地方不對?”


    富嶽咳嗽了一聲,嘴唇上還有著隱約的血跡,野乃宇打量著他漸漸變得慘淡的神色,驚訝漸漸消失,她冷靜而從容的摘下眼鏡擦了擦,低聲道:“你提前召喚了通靈獸,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個月前。”從他開始熟悉太歌山的地形,通靈獸就一直負責一部分的偵查任務。


    袖子裏微微撲棱的小東西飛了出來,不過是隻拳頭大小的白羽毛,漆黑的眼鏡無辜而純淨,安靜的站在主人肩膀與她對視――野乃宇恍然明白過來,並非提前召喚,而是一直召喚了,卻藏在無人發現的地方。


    “為了救你,會有更多的不必要的犧牲。”算是解釋。


    富嶽默然,片刻才道:“是誰的命令?”


    “是我的判斷。”野乃宇溫柔的歎了口氣:“我已經發出了信號,取消了營救行動。不過,有了那顆藥,你可以暫時得到強大的查克拉,至於要怎麽做請自由決定。”


    “為了救我會導致不必要的犧牲,做出這樣的判斷不愧為行走的巫女,忍者之中隻有這樣才符合那些不近人情的守則吧?”緩慢的抬起眼,漆黑明亮的猶若浸在冬夜冰冷潭水裏的黑色寶石,透出凜冽遙遠的傲慢,富嶽竟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意,雖說一閃即逝,那遙遠的冰冷卻輕微的融化了。


    “但我不會死在這裏。”


    她微微一笑,迅速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拭目以待。”迅速轉身走了出去。


    被遠處的巨響吸引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富嶽歎了口氣擦去唇邊的血跡,白羽毛仰著腦袋吱吱幾聲,像是安慰他一樣蹭了蹭他的衣服,提溜鑽進漆黑的袖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大、大家好我是養鴿子的阿淵【鞠躬】


    於是在魔獸世界裏歡快遊泳的阿淵又迴到三次元了,再次撿起來好像有點痛苦,不過凡事都有第一步嘛……


    關於大家的猜測表示看得非常歡脫,尤其是那些結局啊好像也挺帶感的,什麽家族和村子的狗血啊羅密歐和羅密歐2號的痛苦掙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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