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看見秦暖的笑臉,忽然低低開口“媽媽。”


    媽媽。


    簡單的兩個字,秦暖忽然覺得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楚天拍著手,也跟著叫“媽媽我要讓秦阿姨做我的媽媽”


    媽媽鐦


    秦暖眼中的淚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楚晶被她的神情嚇得一縮。秦暖卻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


    阿蘭再遲鈍也看明白了秦暖的神色。她擦著眼睛去廚房準備晚餐了。


    秦暖隻看著楚晶,笑著擦著眼淚“好晶晶謝謝可是可是我不是你的媽媽。我不過我一定會抱著晶晶的。晶晶隨時想要抱抱都可以。”


    楚晶笑了,露出一口整整齊齊像是珍珠貝一樣雪白的牙齒。她笑得很靦腆很羞澀,可是也很美。


    秦暖看看她,再看看一旁活蹦亂跳的楚天,眼中都是感動。


    孩子就是天使。


    上天注定她一輩子都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可是這一對天使不就代替她的孩子來到了她的身邊了嗎


    三人一起,一大兩圍坐在聖誕樹下,秦暖拚命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一個個給他們玩,眼底漸漸流露出自己都沒察覺的母愛。


    正在這個時候,客廳的門打開了。秦暖抬頭看去,隻見厲漠年已經早早迴來了。


    她迎上前,抱著楚晶眼中都是興奮“漠年,你看看,誰來了。”


    厲漠年正在換鞋子,一抬頭問“誰來了”


    他的目光含笑掃過秦暖,最後落在了秦暖懷中楚晶的臉上。忽然,他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散。


    “砰”的一聲,他手中的公文包落在了地上,呆呆看著秦暖懷中的楚晶。


    秦暖沒有察覺他的異樣,愛憐地親了一口楚晶,對厲漠年笑著“你看,晶晶真的很漂亮,像是洋娃娃一樣。”


    厲漠年像是失了魂一樣愣愣看著楚晶。而楚晶也一眨不眨地好奇看著眼前的厲漠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厲漠年,自然不認識他。


    終於,厲漠年聲音緊繃“暖暖,這晶是”


    秦暖笑著“她是楚天的孿生妹妹,除了臉型外五官都一樣的,你沒看出來嗎”


    厲漠年連地上的公文包都沒來得及揀,立刻走到了秦暖跟前,像是打量什麽稀世珍寶一樣仔細盯著楚晶。


    楚晶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忽然她向他伸出細瘦雪白的胳膊“叔叔,抱”


    簡單的童音像是帶了無盡的魔力一樣,厲漠年不知不覺伸出手從秦暖懷中接過楚晶。


    這下連秦暖也都詫異了。楚晶從一開始給她的感覺就是極度怕生的四五歲的女孩,可是她竟然主動要求厲漠年抱她,這簡直令她不得不驚異了。


    厲漠年抱住楚晶,臉上的震驚、迷惑與一絲絲迷茫交織,成了最古怪的神色。


    “楚晶楚天他們是孿生兄妹”厲漠年再一次問。像是問秦暖又像是問自己。


    秦暖點了點頭。她摸著楚天的腦袋,眼中都是愛憐“是啊。他們是龍鳳雙胞胎,楚晶是妹妹,天是哥哥。兩個人五官幾乎一樣,除了臉型不一樣。”


    厲漠年看看懷中乖巧的楚晶,眼神古怪地看著秦暖“是,臉型不一樣”


    楚天聽了很驕傲地伸出一根胖乎乎的手指“我媽媽,我比妹妹早出生三分鍾。所以我是哥哥。”


    厲漠年這個時候似乎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把楚晶匆匆塞給了秦暖,忽然轉身上樓。


    秦暖被他匆忙的舉動給弄得愣了下,連忙問“漠年你怎麽了”


    厲漠年頭也不迴“我上樓換個衣服。”完,他匆匆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書房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匆匆地來迴踱步。厲漠年一邊煩躁地脫著西裝,一邊低著頭,原冷峻的臉上滿滿都是震驚。


    天,晶


    天,晶


    四歲五歲


    麽會怎麽可能不不可能的


    當他走進客廳的那一刹那,看見秦暖懷中的楚晶,竟然心底有莫名熟悉的感覺升起來,擋也擋不住。


    “哥哥我是暖暖”二十年前的一眼,穿著公主裙的秦暖和眼前的楚晶重疊,竟然這麽地意外地神似。


    此時再想想那調皮搗蛋的楚天,他猛地抬起頭,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楚天


    楚天使壞時狡黠一笑的神韻像極了少女時候的秦暖


    不不可能一切都是巧合楚天和楚晶可是劉老大女兒的親生孩子。如果是別的普通人家也許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是他不敢猜想的結果


    可是楚天和楚晶的身份不一般。他們是劉老的金外孫,是劉秘書的侄子侄女。


    怎麽可能絕對絕對不可能


    西裝已經被隨意丟在地上,厲漠年已經煩躁抓開襯衫領口。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秦暖的唿喚“漠年,下樓吃水果了。”


    厲漠年猛地起身,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他在胡思亂想著什麽怎麽可能


    書房的門被輕輕打開,阿蘭的頭已經探了進來“先生,下樓吃點蛋糕和水果吧。蛋糕是太太花了一個下午做的呢。”


    “嗯,知道了。”厲漠年背過身,隨意應了一聲“我一會就下樓。”


    阿蘭不敢再打擾他,連忙關上書房的門怦怦下了樓。


    厲漠年等房門關上,這才猛地鬆了一大口氣跌坐在沙發上。


    楚天、楚晶怎麽可能這麽巧合和秦暖相似他不敢想象那萬萬分之一的可能,更不敢想象那萬萬分之一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


    終於,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過了一會,電話那邊的人接起,聲音恭敬“厲總,有什麽吩咐”


    是高晟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忠心耿耿,值得信賴。


    厲漠年猶豫了很久,久到了電話那邊的高晟試探地問“厲總,到底有什麽事”


    許久,厲漠年看著眼前漸漸黑暗下來的天色,像是要穿過虛空。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暗沉“阿晟,去查查一件五年前的事”


    他慢慢地。這時樓下又傳來秦暖的聲音“漠年,快來啊。大家等著你呢。”


    厲漠年掛斷了電話,讓臉色恢複平靜後這才下了樓。


    聖誕節的氣息隨著夜晚的來臨漸漸更加濃厚了,每個櫥窗都貼著雪花飾品,到處都是印著“rrychristas”的橫幅。商店裏麵到處都在不停播放聖誕歌曲。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張張臉上都洋溢著節日特有的興奮。


    當中還有不少情侶,肩並著肩,頭挨著頭,擠在人群中高高興興地去約會。


    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飛快地穿過車流,在街邊猛地刹住了車。這輛車子外形亮眼,又是頂配,惹來了不少羨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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