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馨琪愣在當場,尤壬聞是想追自己嗎?可他的女朋友不是才剛剛去世不久嗎?以前去茶道館時,常常聽說將茵茵的男朋友多麽的細心多麽的優秀,不可能這麽渣的。


    可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的這麽多事的,還是很私密的事。不可能是尹齊才說的,因為尹齊才自己都不知道,也從不過問。


    馮馨琪想不通,也就沒想了,隻是想到尤壬聞就住在這附近,心裏有了一些期待。就是想到自己腿上穿著將茵茵的褲子,覺得有些膈應。


    “這麽新,不像是洗過的,說不定和內褲一樣,是將茵茵沒穿過的。”馮馨琪自我安慰道,想到內褲是尤壬聞送來的,還專門拿酒精消毒了,頓時感覺尤壬聞用雙手在撫摸自己,身體打了一個驚顫,非常美妙。


    尤壬聞不知道馮馨琪會想這麽多,隻是出於本能的不想見她受委屈,看著開車的何寅才問道:“黑眼圈這麽重,昨晚沒睡好?今天新聞報道了,昨晚那是極光。”


    “極光又怎麽了,我就不信你昨晚沒害怕。”


    “害怕很正常,我隻是想說得相信科學,咱倆到底誰是警察。”尤壬聞有些無語。


    “哼,警察又怎麽了,警察也是人。”何寅才不開心得說道,“有的地方都是江湖,警局也不例外。”


    “怎麽的,又受氣了?”尤壬聞開解道,“你就知足吧,你才多大,都副隊長了,你想過哪些老同事嗎?他們兢兢業業奮鬥一輩子,也就那樣。你也學識,他們有經驗,互補最好,互嗆就有些過分了,所以啊,總得有人退一步的。”


    “不是你受委屈你當然這麽說了。”


    “是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隻是當你經曆過地獄似的黑暗,你就知道沒什麽比活著最好了,有些事難得糊塗。”這是尤壬聞最心底的感受。


    “得了吧,說得真好聽。”


    尤壬聞笑了笑,不想再爭論下去了,便問道:“你今天起床挺遲的,不會真是害怕到沒睡好吧。”


    “滾,我去醫院看了下蘇頜,所以來遲了。”


    “蘇頜好些了嗎?”尤壬聞關切地問道。


    “脫離危險期了,醒了。腸子上全是窟窿,那幾人真夠狠的,可惜昨晚沒搜到,像幽靈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沒事就好!”想到神秘人,尤壬聞沉默了,何寅才也沉默了。


    兩人來到工地,冷冷清清的,沒看見一個人,尤壬聞問道:“這是停工了嗎?”


    “嗯,聽說停工三天配合警察調查。”


    配合?這不也是一種給兇手準備嗎。尤壬聞沒有明說,看著值班室說道:“怎麽迴事,前幾次你一按喇叭,大爺不就出來開門了嗎?”


    “可能昨晚和我一樣,沒睡好吧。”


    “不對!”尤壬聞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喊道:“大爺可能出事了。”


    何寅才也聞到了,兩人急忙下車,一前一後翻門進入了工地。


    工地的值班室是一間不足七八平方米的小瓦房,門呈虛掩裝,兩人推門進去就到了地上的一攤血跡。


    血跡延伸到木床下方,老大爺壓著薄被子平躺在床上,被子上也印紅了血跡,一旁的小電扇還在搖擺著轉動著。


    大爺眼睛睜得很大,瞳孔已經渙散,脖子上有一條很長的割痕,額頭還有傷口,毛發裏麵也有著血痕,耳朵裏也留了血塊。


    何寅才在屋子裏走動一圈,說道:“屋子沒有打鬥的痕跡,看來是熟人所為。”


    尤壬聞反駁道:“那也不一定,大爺應該是在我們昨晚離開後休息時被人割喉了,醒來時又被人用東西猛砸額頭,這才沒有一絲的反抗。”


    “那兇手是怎麽進來的,大爺不可能不反鎖門的。”何寅才檢查了門鎖,說道,“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尤壬聞也去窗邊檢查了一番,窗戶緊閉著,開關也是完好無損,尤壬聞摸著後腦勺子說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密室殺人案?”


    “你動畫片看多了吧,肯定是熟人作案。”


    尤壬聞再次反駁道:“再怎麽熟人作案也得有掙紮吧,你看大爺的手指,還有地上也無拖動的痕跡,你再看其它擺設,明顯就是躺在床上被襲擊的。”


    “咱就不爭了,兇手肯定和昨晚的人影脫不開關係。還是通知大隊吧,等他們來了再看監控,這已經不是我個人能處理的事了。”何寅才看著尤壬聞問道,“你怎麽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見過很多死屍嗎?”


    “害怕,當然害怕了,沒看我都沒敢靠近那張床。”尤壬聞又說道:“還有什麽比晚上出太陽更讓人害怕的,雖然科學已經做出解釋,隻是局部地方能看到,但你想啊,大災難麵前都有這種不同尋常的征兆,恐怖不?”


    “行了,你去工地上看看,我得通知大夥了,在這保護現場等他們到來。”何寅才心裏很清楚,尤壬聞剛才檢查屍體比自己還仔細,一點都沒害怕樣子。


    尤壬聞聳了聳肩,出了門一個人向目標樓盤走去,因為昨天下過雨,工地上很多坑坑水水的地方,尤壬聞走得很小心。


    也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尤壬聞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停住四處張望一番又沒發現有人。


    “誰!”尤壬聞突然一聲大吼,聲音在樓盤之間迴蕩著。


    “怎麽了?”何寅才從值班室門口探出一個頭喊道,“你在叫我嗎?”


    “沒事。”


    尤壬聞從遠處水坑的倒影中看到有黑影閃過,就吼了一句,隻是沒有發現什麽人,心裏想著應該是錯覺了。


    走上樓梯,尤壬聞迴頭看了值班室一眼,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昨晚他心裏還在疑惑,自己和何寅才在樓上鬧出的動靜也不小,為什麽老大爺沒任何發覺,原來值班室的隔音效果這麽好,自己這麽大吼聲,何寅才居然聽不明白。


    就在尤壬聞仔細翻查現場時,幾輛警車連同救護車已經趕來了。


    熊韋青四十左右的樣子,就他一人沒穿正裝,看見何寅才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在這裏的,警服也不穿,報個到就跑了,還有沒有一點紀律觀念了?”


    何寅才不客氣地迴道:“局長讓我辦理失蹤案,我穿警服怎麽暗中調查?現在可是人命案,你還有心思在這找我的茬,真有你的。”


    “調查失蹤案跑到這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我老實告訴你,這件案子你再插手,就從隊裏滾出去。”熊韋青說得很平靜,聲音卻很洪亮。


    “你有什麽權力叫我滾,你以為你是局長!”何寅才擺出一副無賴的嘴臉,抖著腿突然說道,“哎喲,詐屍了!”


    這句話把本來看熱鬧的一群人都驚了一呆,何寅才又說道:“老大爺都躺急了,見不得某人作威作福的樣子,快躺迴去吧。”


    “詐屍了?大爺醒了!”尤壬聞不知道屋裏的情況,直接進門問道。


    熊韋青本想發火來著,看到突然出現的尤壬聞,對何寅才問道:“他是誰,怎麽在案發現場?”


    “他是我線人,幫我調查失蹤案的,這你也管?”何寅才忽略了這一茬,臨時起意給尤壬聞按上了這樣一個身份。


    熊韋青打量了尤壬聞一番,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做什麽工作的?”


    尤壬聞看向何寅才,認真地問道:“他是誰?包工頭嗎?”


    “迴答我的問題!”居然說自己是包工頭,熊韋青這迴真氣著了。


    “我可以沉默不答嗎?”尤壬聞又問何寅才。


    “我又不是你的律師,你愛答不答。”何寅才看了熊韋青一眼,對尤壬聞說道,“尤壬聞,我們走吧,該辦正事了,這種會詐屍的案子還是交給不辦正事的老同誌吧。”說完就拉著尤壬聞出了門。


    看著二人離開,熊韋青對身邊的同事說道:“老宋,你去查查這個尤壬聞。”


    老宋看了床上的老大爺一眼,又看了身邊一群透著不安眼神的同事,迴答道:“他就是因女友自殺而跳樓的上市公司經理尤壬聞,聽說昨天才出院。”


    “是他!”熊韋青笑了,真是物以類聚,鼠輩一窩還想著破案,這樣想著心裏舒坦了許多,對身邊的同事們說道:“好了,礙眼的人走了,工作吧。”


    說完熊韋青向木床走了兩步,想起何寅才的話,停住腳步說道:“老宋,我倆去樓層那裏看看,說不定有什麽遺漏沒注意到。”


    尤壬聞跟著何寅才離開後,問道:“那人就是你們大隊長熊韋青?看著很正派的樣子啊。”


    何寅才沒接過話,而是說道:“你剛才裝得不錯,中午我請你吃飯,看把他氣的,確實挺像包工頭的。”


    “確實得請我吃飯,我一進門就看到架勢不對了,你這人緣也太差了,沒一個人幫你說話的。”尤壬聞又問道,“線人有工資的吧?還有,什麽失蹤案?”


    “本來不該告訴你的,但現在你是我線人的身份,是得知道一些。”何寅才上車係好安全帶說道,“其實這幾個月潛龍市發生好幾起人口失蹤案,都是小孩或妙齡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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