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直接炸飛了尤壬聞,甚至門口的兩個警察都被氣流彈飛了。


    馮馨琪麵目全非,慘不忍睹,身體也是支離破碎了。大廳裏滿是濃煙,四處一片狼藉,還有地方著火了。


    尤壬聞從地上爬起來,頭腦嗡嗡的,用手一模,滿手是血,再就是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好幾處在流血,隻是看到地上的馮馨琪時,尤壬聞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


    “啊……”尤壬聞不管不顧的衝向屋外,他得趕快去茶道館。


    兩個警察受傷不重,卻沒能拉住拚命似的尤壬聞。一個警察對另一個警察喊道:“你去救火,我去追!”


    此時的萬安小區早已人聲鼎沸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拿著電話報警,下午才剛剛發生了大爆炸,現在自己小區裏又發生爆炸,誰人不怕。


    見到渾身是血的尤壬聞衝出樓棟時,圍觀人群瞬間發出尖叫聲四處奔散,一個個跑的比尤壬聞還快,都以為尤壬聞就是兇徒。


    尤壬聞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爆炸不是在茶道館,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進入循環,不敢賭,等不及到六點了,必須自己主動進入循環,不然有可能馮馨琪怕是再也迴不來了。


    越跑尤壬聞覺得頭越暈,也越來越使不上力。他知道,炸彈裏的幾顆鋼珠炸進了自己身體裏,若非馮馨琪的身體承擔了大部分力道,自己也絕對嗝屁了。


    當時沒感覺到疼痛,現在是越跑越疼,血也越流越多,眼睛也越來越模糊。


    “不行,不能死在路上!”尤壬聞給自己打氣,滿腦子裏全是馮馨琪的模樣。馮馨琪不在的這一次循環他才深知對方的重要,跟將茵茵不一樣,與其說愛情,不如用戰友來講更貼切一些。何況,就在剛才,他已經明確自己所想,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一個血人在路上奔跑,嚇跑了不止一些路人,茶道館的爆炸太讓人記憶深刻了。


    追趕的警察原本還能看得見前麵的尤壬聞,越跑越看不見了,剛才被彈飛時腿部受傷了,根本使不上勁,可他還是真心佩服尤壬聞:血流了一地,怎麽還能跑,還能活著!


    尤壬聞看著百米外的漆黑的茶道館,再看著周圍的警察,已經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了,隻是蹣跚而行,擺手喃喃說道:“別攔我,沒時間了,死也讓我死在那裏,不能死在路上。”


    一步兩步,跌倒,再次爬起。


    警察們不知道怎麽去阻攔,他們接到的任務是攔住尹齊才,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可是看著一路延伸的血跡,都動容了,這還能活嗎,是一頭大象也早死在路上了。


    尤壬聞實在走不動了,倒在了地上,警察們迅速的圍了上來,正準備攙扶起他時,地上的尤壬聞用盡全身力氣揚了揚手,喊道:“別過來,我要過去!”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尤壬聞終於碰到了茶道館樓前的台階,心裏想著:“實在不行了,馮馨琪!台階總該也算茶道館的財產吧!”


    沒有人懂,也不需要人懂,他們麵前的尤壬聞心跳已經止住了,但他成功了。


    尤壬聞醒來的第一刻就是轉頭,恰好馮馨琪也睜開了眼睛,尤壬聞一把抱住馮馨琪,大喊道:“太好了,太好了,又進入循環了!”


    馮馨琪貼著尤壬聞的脖子,露出一個天天的笑容,問道:“第19天?”


    “對對,第19天!”


    尤壬聞的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受了幾處傷,是怎麽堅持跑完五站路的,但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兩人熱情相擁、激情熱吻,本就身無一物,酣暢淋漓,好不痛快,仿佛天地之間隻有二人,無拘無束,僅顯本能。


    激情過後,溫存相依,閑聊話題,馮馨琪撫摸著尤壬聞,依偎在胸口問道:“什麽感覺!”


    “劫後餘生,隻想好好珍惜!”尤壬聞反問道,“你呢?”


    “它突然之間不在了,有些空洞似失落的感觸!”馮馨琪邪惡的仰頭看了尤壬聞一眼,笑道,“你什麽都好,就是缺少了一些趣味性!該瘋狂還是得瘋狂,畢竟明日不知今日事。”


    尤壬聞顯然還沒跟上車速,一本正經的得說道:“確實,我還是太本分了,沒有好好利用這不死得循環。”


    說到此處,尤壬聞內心是黑暗得,覺得自己還是太仁慈了,既然可以不死,幹嘛這麽循規蹈矩的去追查,是得瘋狂一點。


    既然是當時是劉樂樂,想必另一人就是孫惟了,尤壬聞思索著,應該就是趙依蘭派來的。趙依蘭定是打聽到自己去警局的事,又不知道自己到底知道多少,於是派人來滅口。


    馮馨琪翻了一個白眼,這人怎麽就是一個榆木疙瘩,教都教不會,轉而一想,又覺得很可愛,這樣也至少證明尤壬聞本性純良。


    尤壬聞說道:“等會我們分開行動,你去茶道館,摸清楚有多少人關注著洗手間和門口的牌匾。”


    “你懷疑館裏有內應?”馮馨琪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誰知道趙依蘭在館裏有多少人寵。記住,你隻需要觀察,千萬別去碰那幾個地方。”尤壬聞說道,“似乎很多軌跡都在改變著,這個不死的惡循環也不一定靠譜,都得小心點。”


    “你去幹嘛,為什麽我們要分開,為什麽你一定要去破案?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嗎?”馮馨琪有些不解,戀愛中的女人都缺乏理智。


    尤壬聞撩動著馮馨琪的秀發,開解道:“不說那種為國為民的大氣話,單談我們自己,不破案就得一直在循環中,我們遲早會崩的。”


    哪怕尤壬聞說的在合乎邏輯,馮馨琪都認為這些隻是借口,尤壬聞就是想迴到那個世界。


    “好吧,你開心就行!”馮馨琪說的非常勉強,表情說明一切,可惜尤壬聞沒有看到。


    “我也隻是去找何寅才,商量下排爆的事,你不用擔心!”


    準備坐公交車時,馮馨琪突然想到兩人都太傻了,為什麽在循環裏還要想著去節約錢,尤壬聞也覺得非常正解,兩人先打車到達茶道館,尤壬聞目送馮馨琪下車,心情頗為沉重。


    尤壬聞知道前麵的擔心沒有錯了,即便破案了,也難說免不了遭到報複,他不想連累馮馨琪,所以找著理由支開了她。


    警局三樓,何寅才聽完尤壬聞的解述後,說道:“雖然難以置信,但我願意相信你,那麽多人命可不能用來做賭注。隻是,隻是你確定特別部隊的排爆組都沒能排爆?”


    “事實就是如此,或許李宏新就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專業,偷偷造了很多型號的炸彈,都被趙依蘭使用了。”


    何寅才問道:“為什麽你隻懷疑趙依蘭,不懷疑李宏新?”


    “我也懷疑李宏新,但趙依蘭的嫌疑更大些。茶道館是李宏新一手經營出來的,將茵茵跟我說過他的辛苦,何況茶道館還有那麽多現金,誰會與錢過不去?”


    何寅才點頭道:“你說的也是,誰都不會跟鈔票過不去。不如這樣,我先去查查李宏新的資料,看能不能找到炸彈的相關資料,畢竟這個才是根本。”


    “你可以先去查查他在以前有沒有什麽相關的論文,高材生都很在乎學術方麵,還有,我需要你給我趙依蘭的住房資料,看看她都落腳哪裏?”


    “你想幹什麽?我們沒有證據,動不了她的。”何寅才不同意這個策略。


    “既然李宏新不在市裏,趙依蘭肯定不會老實,正好可以探清一下虛實,得知道她有多少情人,也就是幫手。”


    這樣一說,何寅才也就懂了了,都能指使情人犯罪了,確實得知道這背後有多少內幕。


    半個小時後,何寅才拿著兩份資料過來,遞給尤壬聞後說道:“我沒向上麵匯報,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依你所說,盲目而行隻會徒添傷亡,還不如我倆先了解清楚一些。”


    “我讚同!不匯報是最好的,匯報了我就沒有作用了,大部分人都不會信我的。”


    兩份資料都讓尤壬聞震驚了,先是李宏新,好多年前就對未來戰爭有了非常前端的設想,就連動漫裏的機甲部隊都在他的考慮範疇,看來想破案隻能從兇手著手了。


    再就是趙依蘭的房產多達幾十處,全是名貴小區的,省城都有到達十處,還有外省的。


    “茶道館能夠這麽賺錢嗎?不應該啊。”尤壬聞感歎道。


    “確實有著蹊蹺,看來這二人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何寅才還有一句話沒說:即便背後真有人,恐怕也是我倆動不了的。


    尤壬聞沒想這麽多,而是想到了趙依蘭的私人組織,這麽有錢,恐怕類似劉樂樂這種炮灰應該可以成團了。


    這樣想來,尤壬聞想到私自追查趙依蘭恐怕會伴有生命危險,於是對何寅才說道:“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危險係數太大了。”


    “你什麽意思?想說我怕死嗎?”何寅才有些生氣,質問道:“你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還是覺得警察都是吃幹飯的?我告訴你,即便你不去,我個人都會去!”


    尤壬聞微微一笑,拍了拍何寅才的肩膀,說道:“人民的子弟為人民,敬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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