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這個案子對尤壬聞最大的難點不是兇手是誰,而是擔心過程是否有著變化。


    從目前所了解的,除了時間地點和人物有著不同之外,死因死狀及死亡人數都是一樣的。


    尤壬聞對何寅才說道:“你們找到那個女孩並非真正的兇手,隻能算幫兇,我記得她隻是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也事先知道兇手的殺人動機,蠱惑了幾句。”


    “你說的是那個姓鄧的女孩?那她也犯罪了,而且罪名還不輕。”何寅才問道,“你說了這麽多,兇手到底是誰?”


    “兇手就是其中一位死者,我不認識她們,所以具體不知道兇手叫什麽名字,你可以去翻翻寢室裏的筆記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兇手有寫日記的習慣,最近失戀的人就是兇手。”


    尤壬聞話剛說完,何寅才就迅速閃身向宿舍樓跑去。


    馮馨琪見何寅才已走,迫切的問道:“快說說,她們為什麽會集體中毒,兇手為什麽也是死者之一?”


    “你還挺八卦的,現在不怕了?”尤壬聞鄙視道。


    “你不也很害怕嗎?騙不了我。”


    “我不一樣,那一年正好有事從省城迴來,碰到了這事,人傳人、話傳話的,傳到我耳中時成了一個靈異事件,所以留下了陰影。”


    “借口!”馮馨琪催促道:“快說過程,我很好奇。”


    “也很簡單,人嘛,都喜歡拉幫結派的,兇手和存活的女生與其她另外四個死者關係不好,兇手戀愛時,那四個女孩因為嫉妒常常冷言冷語,兇手失戀後那四個女孩又各種幸災樂禍。


    兇手買來農藥本想自殺,正好碰到四個女孩迴寢室,就想著拉著她們一起去死,就謊稱是從老家帶來的減肥藥,既能減肥又能養顏,然後就是你現在看到的了。”


    馮馨琪有些疑問:“不對啊,既然各不對付,她們又怎麽會喝兇手的農藥?那個存活的女生又怎麽沒喝,還能在寢室睡兩晚?”


    “兇手很漂亮,身材也是寢室最好的,自己率先喝下,其她人也就不懷疑了。農藥很苦,但兇手喝得很自然,又各種良藥苦口言之鑿鑿的,自然也就都信了。


    存活的女生嘛,她本來就知道兇手買了農藥想自殺,甚至知道兇手想要帶走其她幾人時還非常讚成。至於她為什麽不怕屍體,就得問這個時代了,一代比一代現實,思想都不純粹了。”


    “可是喝了農藥也不會立刻死去,也能唿救啊。”馮馨琪還是很疑問。


    “那時已經很晚了,你去看看那個宿舍管理員,就跟你一樣,看著就很冷。女孩們疼痛難忍時,也想過去找宿管,可兇手說這就是減肥藥的效果,正常狀況,又說宿管員肯定已經睡了,吵醒她肯定得挨罵,也就都忍下了。等真發現不對勁時,已經無力唿救了。”


    “好殘忍,那個存活的女生更殘忍!”馮馨琪腦筋一轉,吼道:“什麽叫跟我一樣,我很冷嗎?我是雙子座,外冷內熱,不愛主動知道不!”


    “星座我不熟,我哪知道。”尤壬聞想想又說道:“那不是說你生日快到了?”


    馮馨琪沒轉過彎,笑說道:“一直在循環中,哪有什麽生日可過。”


    尤壬聞聽著深沉了,救將茵茵、阻止爆炸或迴到自己的世界是一碼事,如果一直不走出循環確實就不存在明天了。這樣想著,尤壬聞都有衝動再去豪華酒店五樓跳一次了。


    事實真如尤壬聞所說,何寅才先是在寢室找到了一個筆記本,裏麵記錄著兇手戀愛到失戀的全部過程,包括對另外四個女生的恨意,以及買農藥想自殺的想法。


    何寅才打電話給同事,同事按照何寅才所教的審訊了存活的女生,女生一聽還有日記本,也就坦白了,基本上和尤壬聞所說的一樣。


    警察也問過女生為什麽不阻止,還敢在死人堆裏過夜,女生隻迴了一句話,她也很嫉妒兇手,看著五人死前的痛苦樣及死狀,非常的解壓。


    何寅才下樓後走向尤壬聞二人,覺得自己唿吸都很怪異,問道:“我對懷疑持保留態度,但是願賭服輸,說吧,你想怎麽做?”


    馮馨琪一臉怒意的說道:“我們要是知道怎麽做,還找你做什麽!”


    何寅才也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多餘,自己才是警察,難道就因為他是穿越來的人,自己就精神上就矮了一截了?


    何寅才咳嗽兩聲問道:“按你所說,在循環中我曾帶人進入茶道館排爆,結果爆炸就提前了,包括我在內的十四名警員都犧牲了是吧?”


    “是的。”


    “一共三聲爆炸聲響,後麵一個威力較小,那應該是燃氣之類的,前年兩聲應該才是炸彈,可以說應該有兩處放炸彈的地方。能夠隨時引爆,那就兩種可能,一種的兇手在茶道館,一種是定時的,可你們搜尋了整家茶道館也沒發現蛛絲馬跡,還不能帶人去大規模的排爆,確實有點棘手。”何寅才分析道。


    “不棘手還用的著找你?我們自己就解決了。”馮馨琪懟道。


    何寅才尷尬的笑了,說道:“這樣吧,中午了,我們就近一起吃個飯,邊聊邊分析。”


    何寅才覺得無論茶道館的事情是真是假,這二人剛才幫自己破案了是假不了的。局長剛才還專門打電話來誇了自己一頓,礙於臉麵不好意思說,請頓飯是必要的。


    “這有點濃重了吧,一頓便飯而已,沒必要的這麽講究吧?”尤壬聞看著眼前的飯菜說道。


    “哦……你是想感謝我們幫你破案是不?”馮馨琪猜出來了,說道:“也是該濃重一些,這怕是潛龍市曆史上最快速度的破案了吧。”


    “是是是,感謝二位!”何寅才有點不好意思,隻得承認。


    尤壬聞瞪了馮馨琪一眼,嫌棄道:“就你知道的多!”又對何寅才說道:“何副隊,時間很緊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何寅才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可以重頭再來,那就讓它再炸一次,我們反向查案,從爆炸遺跡中尋找爆炸點、爆炸材質,再迴頭去排爆,至於兇手的話後續再查,先救人,不是嗎?”


    “對哦!”尤壬聞覺得這個辦法相當的不錯,誇道:“還得是警察,真不是蓋的!”


    “哈哈,不值一談不值一談,先吃先吃!”


    馮馨琪可不這麽看,質疑道:“我看最主要是你想證實真假吧,若是真的也可以從頭再來,你也不會心裏有愧。隻是,你有沒想過,從頭再來的話,我們依舊要花時間讓你相信我們,若是重頭再來沒有發生職校的案子,你又怎麽能像現在這樣?”


    尤壬聞附和道:“是的,何副隊,前麵我說了,頭幾次循環裏是沒有職校的案子的,或許下一次就不會發生了。”


    何寅才沒有否認馮馨琪點破自己的想法,而是對馮馨琪反問道:“你又是怎麽輕易相信他的?還有,你男友身體裏是另外一個人你不別扭嗎?”


    “別扭不別扭關你什麽事,我不是警察,沒有你那麽疑心重,我就是容易相信他怎麽著!”


    何寅才被懟得無話可說,心裏也是奇怪為什麽馮馨琪很針對自己似的,一點都不怕警察的樣子。


    尤壬聞沉思一會後說道:“還是按何副隊說的吧,那個方法是目前來最有效的辦法,若是從員工和客人的背景資料去查,那就太耗時了。”


    既然尤壬聞都沒意見,馮馨琪自然也就沒想法了,開始專注吃菜,不吃白不吃。


    何寅才看著,有意緩解關係,對馮馨琪說道:“你這都經曆了這麽多次生死循環,還又剛從職校出來,還有這麽好的胃口啊?”


    “怎麽?不讓吃啊!女人至死是吃貨不知道嗎?”馮馨琪邊吃邊說道:“誰不是向死而生?再說了,死亡即是重生,粒子重新組織成新的物質而已,有什麽可怕的。”


    何寅才吃驚的望向尤壬聞問道:“物理學專家?”


    尤壬聞笑而不語,何寅才理解為尤壬聞默認了,充滿崇拜的看著馮馨琪說道:“難怪能這麽輕易相信平行世界時間循環的,原來有經過嚴謹的科學衡量,厲害!”


    “小意思,就是蟲洞和維度的問題而已!”馮馨琪一臉自信的樣子。


    三人一頓飯吃完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也有有意吃的比較慢的原因,車停到茶道館外圍後,尤壬聞指著前麵說道:“這裏不是很安全,停到那個拐角吧。”


    “你沒開玩笑吧,這麽大威力?”


    “整棟樓都炸了,你說威力大不?”


    “那外麵的行人?”何寅才看著館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問道。


    “傷亡肯定有的,隻不過我沒特意留意,老實說,經曆了這麽多次我都快麻木了。”


    尤壬聞說完沉默了,何寅才也沉默了。


    尤壬聞沉默是因為真的有些麻木了,對他人的生死都有些看淡了,甚至於包括將茵茵,依舊想著破案可能是慣性;何寅才不同,他是開始真的認真對待了,來茶道館之前他都還是懷疑的,現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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