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曼眸子裏的光芒倏地黯了下。


    抬起手輕輕得額頭上拍了下,她用一隻手撐著臉,苦笑得道:“其實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我們每次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紀淩風都帶著迴避的態度。”


    迴避就代表心裏的傷口還沒有愈合。


    或者應該這麽說吧,紀淩風心底的傷口一直都在,之前一直都被他掩飾得很好。


    現在是……


    想到這裏,李曼的心頭就猶如被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就連唿吸都隱隱變得沉重了起來。


    見李曼這個樣子,莫謙塵微囁嚅著唇,許久都沒有說話。


    彎曲著手指,他一臉若有所思得用手輕輕得在太陽穴上輕叩了下。


    掀動眼皮看向了李曼,他用手指輕輕得在下巴上輕撫了下:“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啊……”


    ”我當然知道了。”李曼輕聳著肩,她朝著莫謙塵攤開了雙手:“隻是有些紀淩風憋在心裏不肯說,難道我們還能強迫他嗎?”


    其實在她看來,紀淩風肯跟她坦白一部分事情已經實屬不易了。


    有些事越是著急,說不定隻會起反效果。


    頓了下,李曼輕輕咬著唇,緩緩得道:“再等等吧,或許到時候他能夠自己想通。”


    “等?”拔高了嗓音,莫謙塵有些不敢置信得挑起了眉。


    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有些誇張得朝著李曼做出了一個手勢:“八年了!八年的時間都沒有讓他走出來。”


    李曼還想要給他多少時間?


    其實莫謙塵也是為了紀淩風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李曼實在是不想做出任何勉強紀淩風的事情。


    當初她沉浸在王倩倩的事情裏走不出來的時候,紀淩風不也耐心得陪著她嗎?


    一眼便看穿了李曼的心思,莫謙塵的唿吸倏地一窒。


    他輕輕搓著雙手,目不轉睛得盯著李曼的臉,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道:“李曼,我知道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但是紀淩風跟你的情況不一樣。”


    王倩倩的死都已經對她造成了那麽大的影響,可想而知,當初的事情在紀淩風的心裏造成了多大的創傷。


    頓了下,莫謙塵揚起手抵在有些隱隱作痛得太陽穴上。


    跟李曼對視了許久,他不著痕跡得從肺裏籲出了一口氣:“其實之前我陪著紀淩風去看過心理醫生了。”


    紀淩風竟然嚴重到要看心理醫生的地步了?


    關於這一點,李曼當真是始料未及。


    心理莫名咯噔了一下,她一臉緊張得看向了莫謙塵。


    有些抑製不住得輕顫著紅唇,李曼好不容易才會了自己的聲音:“那……那一聲是怎麽說的?”


    莫謙塵眸子裏得光芒閃爍著,他並沒有直接迴答李曼的問題。


    迴想起當初的事情,他的心底莫名有些唏噓。


    抬眸直勾勾得看向了李曼的臉色,他不自覺得挑起了眉峰:“我隻陪著他去看過一次心理醫生,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那次看過心理醫生之後,紀淩風顯得尤為頹廢。


    見紀淩風這個樣子,他也不敢繼續強迫,隻能聽之任之了。


    索性,紀淩風頹廢了一陣子之後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般投入工作了……


    聞言,李曼的喉嚨裏就像是被堵上了異物,她很想要開口說話,但是此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李曼沉默著不語,莫謙塵用手輕輕得在褲子上蹭了蹭。


    思忖了許久,他緩緩走到了李曼的身邊。有些鄭重其事得將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莫謙塵一字一句的說道:“李曼,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想揭開紀淩風的傷口,但是這一次的情況不一樣,我聽說已經有人在背地裏調查這件事情。”


    “你說什麽?”李曼一臉不敢置信得瞪圓了眼睛,眼底閃爍著不敢置信得光芒。


    這件事情整整掩蓋了八年,怎麽會在現在這個時候被人刨根問底的挖出來呢?


    更何況這件事情的知情人不是很少嗎?


    想著想著,李曼不由得將目光投到了莫謙塵的身上。


    不過隻是須臾,她很快就在心裏否決了這種念頭。


    莫謙塵跟紀淩風是那麽多年的好友了,怎麽會做出出賣的事情呢?


    換而言之,如果莫謙塵真得出賣了某些事情的話,現在也不會跟她說這些了,不是嗎?


    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卻始終都有解不開的疑團縈繞在李曼的心頭……


    偷偷用眼角得餘光瞄了莫謙塵一眼,她嘶一聲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卻始終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麽開口。


    眸光幽幽得從李曼得臉上輕輕拂過,莫謙塵一臉淡定得道:“李曼,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初這件事情之所以沒有被人查出來,一方麵是我暗中派人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另外一方麵是因為沒有繼續往深挖掘。”


    當初調查這些事情的都是記者,他們的目的就是找出撥人眼球的新聞,以吸引別人的注意而已。


    這些人隻要暗中警告幾句,再給點錢,那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對方根本就是衝著紀淩風來得,恨不得將他所有的事情全都查清楚。


    哎……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


    李曼也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血色緩緩從她的臉上褪卻……


    莫謙塵的唿吸往下一沉,他伸出雙手用力扣住了李曼的肩膀,一字一句得說道:“李曼,我勸你還是盡快帶紀淩風去看心理醫生。”


    一旦這件事情曝光出來,那對紀淩風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如果媒體大肆報道這件事情的話,紀淩風一定會崩潰的……


    聽了莫謙塵的話,李曼身上的力氣仿佛驟然間被人抽幹了。


    用雙手捂住了額頭,李曼一臉絕望得在坐在了椅子上。


    有些氣急敗壞得揚起手在桌上捶了幾下,她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的道:“那現在究竟應該怎麽辦才好。”


    勸紀淩風去看心理醫生?還真是高難度啊……


    莫謙塵一臉同情得凝著她,略沉吟了片刻,他緩緩的道:“其實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什麽?”李曼一臉詫異得看向了他,一臉不解。


    衝著李曼挑起了眉,莫謙塵好整以暇得將雙手環在了胸前:“現在不是正好發生了王倩倩的事情嗎?要是你……”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便戛然而止了,但是他話裏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聞言,李曼反手在鼻尖上一指,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是想要我用這種方式騙紀淩風去看心理醫生?”


    莫謙塵這不是在害她嗎?


    要是沒有被發現,那自然是相安無事。


    如果這件事情一旦被紀淩風知曉,那……


    想到這裏,李曼有些情不自禁得搭了一個寒蟬,涼意倏地從背脊處冒了出來。


    “我隻不過是提出一個建議而已,究竟要不要去做,那就看你的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莫謙塵用手指輕描淡寫得在上麵輕叩了下:“你好好考慮考慮這件事情,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迴去了。”


    “哎……”李曼張了張嘴,似還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是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莫謙塵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看著紀淩風離去的背影,李曼的手有些無力得錘了下來……


    自從莫謙塵跟李曼談過這件事情之後,她就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紀夫人正在跟李曼和紀淩風過婚禮流程的時候,李曼早就已經不知道神遊到什麽地方去了……


    紀夫人連喚了好幾聲,但是李曼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狀,紀淩風微蹙了下眉,他用手肘輕輕在李曼的身上輕撞了下,壓低了聲音道:“李曼,你怎麽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李曼一直都處在懵懵懂懂得狀態,好半晌之後才迴過神。


    輕輕眨了眨眸子,她抬起手輕輕在額頭上拍了下,不著痕跡得籲出了一口氣:“我……我有點頭疼。”


    “你先迴房間休息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和淩風就可以了。”紀夫人見李曼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擔憂。


    婚禮前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要是現在這個時候,李曼的身體又出現什麽問題,那……


    “嗯。”李曼點了點頭,有些搖搖晃晃得朝著樓上走去。


    想想紀淩風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忍不住開口問道:“李曼,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她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好像很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出現了什麽問題……


    李曼的得腳步一頓,她將一隻手撐在欄杆上,一臉疲倦得朝著紀淩風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上去躺一會就好了。”


    待李曼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紀夫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長歎。


    微微將身子朝前傾了傾,紀夫人伸出一隻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淩風,你知不知道李曼究竟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一顆心隱隱往下沉了沉,紀淩風猜測的道:“我想應該是身體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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