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痕跡得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李曼用力將唇抿在了一起,半晌沒有吭聲。


    冷眼睨著他,李曼揚了揚眉,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所以,你的意思是懷疑我跟薛華之間有什麽嗎?”


    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她抗拒的話,誰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原本她以為跟紀淩風之間已經可以說是毫無芥蒂了,但是此刻……


    雖然紀淩風竭力想要解釋,但是他的反應卻還是讓李曼的心底隱隱有些發涼。


    她現在已經全心全意的信任紀淩風了,那他呢?是否也是一樣……


    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臉,李曼很想要張口將心中的疑問全都問出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李曼對上了他目光的瞬間,所有的話全都哽在了喉嚨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兩人對視了許久,李曼瞪著眼睛,隻覺得一雙眼睛隱隱有些發酸,眼淚不斷在眼眶裏打轉……


    深吸了一口氣,她有些狼狽得將頭扭到了一旁。


    心裏壓抑到了一個極點,李曼發隻覺得唿吸都隱隱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用力咬著唇,企圖從這個壓抑的房間裏離開……


    誰知道她才剛起身,紀淩風便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李曼。”他的眸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李曼的身上移開,唿吸一窒,隨即緩緩的道:“你聽我說,我不是懷疑你跟薛華之間有什麽,而是……”


    他的話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了。


    垂眸看著她手上有些滲血的紗布,紀淩風眯了眯眸子,他緩緩背過身子去,語氣聽上去有些幽幽的:“我隻是不希望你受傷而已,更何況這一次你受傷的原因是為了薛華。”


    他沒有親身經曆,所以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麽緊急。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都不希望李曼用傷害自己的身體而達成某一種目的。


    其實這幾天,他之所以對李曼避而不見。


    一方麵是為李曼感到不值得,另外一方麵,他的心裏多少還是存著幾分愧疚的感覺。


    如果……如果這件事情他早點解決的話,李曼是不是就不用遭受這些了?


    紀淩風的一番話弄得李曼有些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迴答。


    她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紀淩風的背影……


    “那……”支吾了一聲,李曼的眼神裏染上了一抹不知所措的光芒。


    她垂眸,用力絞著手指,直到手指關節隱隱泛白:“你為什麽突然讓我不要到公司去上班了?”


    聞言,紀淩風猛地轉身對上了李曼的眸子。


    抿了抿唇,一時之間紀淩風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將雙手背在身後,他緩緩踱步到了李曼的身邊。


    凝眸看看她,紀淩風輕籲了一口氣,他伸出一根手指攥住了李曼的手腕。


    好氣又好笑得用手指在她受傷的手上輕輕點了點:“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迴公司上班?”


    嗔了她一眼,紀淩風沒有好氣的道:“你這個樣子去上班,你認為公司的人會怎麽說我?”


    李曼微撅著紅唇,良久都沒有說話。


    見她許久沒有言語,紀淩風頓了頓,繼續道:“人家指不定會說我虐待你呢。”


    紀淩風這麽一說,李曼頓時噗嗤一聲得笑出了聲。


    她這麽一笑,所有的陰霾好像頃刻間便蕩然無存了。


    她白了紀淩風一眼,隨即伸手在他的胸前捶了下:“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見李曼笑了,他噙在眸子裏的光芒越加柔情似水了起來。


    伸手握住了李曼的手,他在李曼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輕輕的吻:“現在沒事了吧?”


    雖然心中已經諒解了紀淩風,但是當著他的麵前,李曼卻依舊還是微撅著紅唇。


    伸手用力的在她的胳膊上擰了下,李曼咬牙切齒的衝著他輕吼了一聲:“我告訴你,要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是是是。”附和著她的話,紀淩風舉起手朝著他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這一次的事情都已經弄成這個樣子了,哪裏還敢有下次。”


    看到紀淩風這個樣子,李曼的唇角頓時蕩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對視了片刻,李曼似是想到了什麽。


    她“嘶”一聲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語氣裏隱隱帶著幾分猶豫。


    掀動眼皮看了紀淩風一眼,她猶豫得咬著下唇:“最近幾天你一直都呆在書房裏,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沒什麽。”淺淺的勾著唇,紀淩風輕輕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薛華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


    薛華向來都在黑白兩道上吃得開,這一次怎麽會突然被人追殺了呢?


    “你是說這可能是特意設下的一個圈套?”不是隻是須臾,李曼很快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隻是迴想起那天觸目驚心的傷口,李曼的心底又隱隱有些猶豫了。


    如果說那天的事情真的是圈套,那薛華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昨天晚上她無意中瀏覽新聞的時候才看到薛華因為傷口感染而進了醫院……


    正想著的時候,紀淩風突然用手捂著唇輕咳了一聲。


    忍不住輕嘖了一聲,他繃著一張臉:“其實我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


    最近幾天,他一直都想要調查這件事情,但卻一直都找不到證據。


    見紀淩風的臉色有些陰沉,李曼猶豫了好一會,這才緩緩的開口道:“就算這件事情不是你暗中策劃的,薛倫呢?”


    一直以來,最想要將薛華置於死地的人應該就是薛倫了,不是嗎?


    找黑,道的人除掉薛倫,這未免不是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我已經找薛倫談過了,他確實派人跟黑,道上的接觸過,隻不過這件事情的始末究竟是怎麽樣,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張了張嘴,李曼似想要說什麽。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紀淩風緩緩的開口道:“你安心養好你手上的傷,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


    薛華,不管這一次他究竟耍得是什麽把戲。


    這一次,他一定要揪住狐狸尾巴才行……


    此時另外一邊,薛華正一臉陰鷙得坐在書房裏。


    他用手指輕輕的在手臂的傷口上輕觸了下,痛的感覺便立刻襲上了心頭。


    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由得低咒了一聲。


    書房的門上傳來了輕輕的叩擊聲,抬眸瞄了一眼,他用力將捏在手裏的筆往書桌上一扔。


    “進來吧。”


    門被輕輕推開了,助理緩緩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跟薛華對視了一眼,他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薛總。”


    噙在嘴角的笑意微斂,他淡淡得挑了挑眉:“我讓你安排的事情怎麽樣了?”


    “醫院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一個跟薛總身形相仿的人住院了,至於去英國的機票我也已經定好了,今天下午兩點。”


    薛華的臉上迅速劃過了一絲疲倦。


    微斂著眸子,他將頭往後一仰,隨即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眉骨上輕揉著,良久之後才緩緩的開口道:“到目前為止,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吧?“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親自安排的。”助理微微頜首,他抬眸看了薛華一眼,眸子裏迅速劃過了一抹猶豫的光芒。


    輕抿著唇,他思忖了許久:“隻是,夫人那邊……”


    “我媽那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她跟李曼的之間的關係向來都很好,要是在李曼麵前不甚說漏了什麽,那他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都付諸東流了。


    但是如果在現在這個當口安排她出國的話,恐怕會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用手指輕輕的在書桌上點著,薛華認真思忖了許久。


    他抬起手輕輕對著助理搖了搖,淡淡的道:“你先出去處理後續的事情吧,至於其他事情,我會處理幹淨的。”


    “是。”深深的看了薛華一眼,李助理緩緩的從書房裏退了出來。


    待到助理從書房裏離開之後,紀淩風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綿長得歎息。


    一隻手撐在書桌上,他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幽幽得踱步到了窗前。


    外麵的陽光明媚,但是此時薛華的一顆心卻陰鷙到了極點。


    緩緩將手攥成了拳頭,一雙充滿了陰鷙的眸光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抬起手用力的在牆壁上砸了一下,大概是因為用力過猛得緣故,他手臂上的傷口頓時崩開了,鮮血從白色的襯衫上湧了出來……


    看著鮮血緩緩的從傷口裏湧出來,他的唇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用手指輕輕的在鮮血上蹭了蹭,他突然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自從薛華受傷之後,薛夫人就沒有再出門了,一直都在留在家裏照顧著。


    當薛華捂著胳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薛夫人被嚇了一跳。


    忙不迭的將手裏的東西一扔,她迅速迎了上去:“你胳膊上的傷口不都已經包紮好了嗎?這又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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