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曼有些失血過多,所以現在已經開始有些頭暈目眩了。


    喉頭幹澀不已,她勉強掀動眼皮看了莫謙塵一眼,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


    看著她的樣子,莫謙塵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他徑直走到了李曼的身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醫院裏,當紀淩風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李曼手上的傷口早就已經處理好了,整個人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他站在門口,斂眸凝著李曼的臉,幽深的眸底深處掀起了風暴。


    病房裏的氣壓驟然降低了幾分,氣氛隱隱有些詭譎。


    似是覺察到了什麽,莫謙塵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紀淩風一眼。


    用手輕輕的在鼻梁上輕撫了下,他捂著唇輕咳了一聲:“你們先聊著,我出去找醫生問問情況。”


    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紀淩風始終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不著痕跡得給了李曼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莫謙塵低著頭,逃也似的從病房裏、離開了。


    待到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紀淩風突然發狠得將門關上了。


    砰得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讓李曼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有些不安得扭了一下身子,看著紀淩風的眼神裏充滿了惴惴不安。


    將雙手抱在身後,他徑直走到了李曼的麵前。


    鐵青著一張臉,他用手指輕輕的在李曼受傷的傷口上輕戳了一下:“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李曼自然是知曉他話中的意思。


    垂眸思忖了許久,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細若蚊吟:“剛才在電話裏,莫謙塵不是應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你說過了嗎?”


    她這個樣子讓紀淩風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將一隻手插在腰間,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李曼的臉,每一個字都像是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我想要你親口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聞言,李曼忍不住幽幽得發出了一聲綿長得輕歎。


    抬眸跟紀淩風對視了好一會,她妥協得敗下陣來。


    用力抿著唇,緩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敘述了一遍。


    “李曼,我說你還真是好樣的。”用力得拖了一張椅子,紀淩風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將雙手環在胸前,他一臉似笑非笑的睨著李曼:“為了一個薛華,你居然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看到她手上的傷口,紀淩風的氣頓時便不打一處來了。


    他是連李曼的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動,但是李曼現在居然為了薛華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撓過了,痛的感覺溢於言表。


    “我……”看著紀淩風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李曼本想要張口解釋,但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解釋。


    她垂眸看著手上的傷口,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道:“當時我真的是無計可施了,如果我不幫薛華的話,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對於李曼的行為,紀淩風的心中還是有些憤慨難平。


    見紀淩風依舊繃著一張臉,李曼有些討好得用手輕輕的在他的衣袖上輕扯了下。


    紀淩風的胸臆中憋著一口氣,但是一時之間卻有些無從發泄。


    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攥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深深的汲了一口氣,他迴眸看了李曼一眼。


    對視了許久,紀淩風伸手拂開了她的手。


    他眯著眸子,語氣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我去找醫生問問你的情況。”


    看著紀淩風離去的背影,李曼的眸子裏劃過了一抹幽光。


    微張了張嘴,她似是想要說什麽。


    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麽,她眸子裏的光芒倏地一黯。


    緩緩抬起的手有些頹喪得垂了下來,就連眸子裏的光芒也倏地黯淡了下來……


    當紀淩風從病房裏走出來的時候,莫謙塵正倚在走廊裏。


    一見到紀淩風從病房裏走出來,他立刻揚了揚眉。


    心中本來就煩躁不已,見莫謙塵這個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的氣頓時便不打一處來了。


    腳步一怔,他看著莫謙塵的眸子裏染上了一抹異色。


    “醫生說李曼的情況怎麽樣?”


    “傷口不算深,隻要迴去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莫謙塵慢條斯理的道。


    似是想到了什麽,他頓了片刻,隨即緩緩的開口道:“對了,薛華那邊的事情是怎麽一迴事?”


    好端端的,怎麽會有黑,道的人想要他的一隻胳膊?


    難道說,這是紀淩風和薛倫暗中謀劃的事情嗎?


    聞言,紀淩風的唿吸隱隱沉了沉。


    他用力抿著唇,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這件事情發生得太過蹊蹺了?


    用手指輕輕的在下巴上輕撫了下,他思忖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道:“這樁事情說不定是薛倫那邊弄出來的吧……”


    想了想,紀淩風隱隱覺得事情似有些不對勁。


    嘶一聲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突然邁著修長的步伐朝著外麵走去。


    被他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身後的莫謙塵忍不住抻了抻脖子:“你到什麽地方去?”


    李曼呢?


    他就這麽把李曼扔在醫院裏不理了?


    “我去找薛倫問清楚這件事情。”他的腳步一頓,連頭都沒有迴:“李曼就麻煩你送迴家了。”


    說完,也不等莫謙塵迴答,紀淩風便徑直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莫謙塵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垂斂著眸,似喃喃自語的道:“你就不去跟李曼解釋一句嗎?”


    ……


    從莫謙塵的店裏出來之後,薛華就在幾個人的護送至下迴家了。


    他才剛從車上下來就跟薛夫人撞了一個正著。


    “薛華,你的胳膊這是怎麽了?”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薛夫人大驚失色得驚唿了一聲。


    “媽。”有些不自然得扭頭避開了她的目光,薛華抿著唇,淡淡的道:“你不用這麽大驚小怪的,我什麽事情都沒有。”


    “傷口這麽深,你還說什麽事情都沒有?”薛夫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走,跟我去醫院。”


    “不用了。”冷冷的推開了薛夫人的手,他垂眸在傷口上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道:“待會找家庭醫生過來處理下傷口就可以了。”


    微微向後倒退兩步,他看著薛夫人,淡淡的道:“媽,你出門吧,我迴書房還有事情要處理。”


    看著她的樣子,薛夫人似還想要說什麽,但是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迴到書房之後,薛華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助理提著要想緩緩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他胳膊上有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助理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怯生生的:“薛總,我先幫您把傷口處理下。”


    “嗯。”輕輕點了點頭,薛華微眯著眸子,將頭倚在椅背上。


    助理用剪刀將他胳膊上的襯衫剪開,熟練得消毒然後打上繃帶。


    彎曲著手指,他輕輕的在太陽穴上輕輕點了點:“答應給九哥的錢送去了嗎?”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送過去了。”助理畢恭畢敬的迴答著。


    聞言,薛華的臉上綻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慵懶得將雙腿翹在桌上,淡淡的道:“今天的這場戲演的不錯,我相信現在全世界都以為我得罪了黑,道上的人。”


    現在他已經被所有人逼上絕路了,一旦現在薛倫對他放鬆了戒備,那他現在還有放手一搏的機會。


    深深的汲了一口氣,薛華的眸光微斂著。


    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將雙手背在身後,踱步走到了窗前。


    用手指輕輕的在窗戶的花紋上輕輕摩挲著,良久之後才緩緩的道:“幫我訂一張明天去英國的機票。”


    “去英國?”聞言,助理有些驚詫得輕唿了一聲。


    好端端的,薛總怎麽想到去英國了?


    就在助理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隻聽薛華幽幽的開口:“你說當初薛倫大費周章得將所有的公司全部聯合起來,迫使我們跟高氏集團合作的目的是什麽?”


    他隻是單純得想要跟高顏瀉心頭之恨嗎?


    薛倫怎麽可能會是這麽好心的人?


    薛華的話弄得助理有些發蒙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應該要怎麽迴答他的問題。


    迴眸看了他一眼,薛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語調幽幽的道:“這一次也不知道薛倫究竟在前麵給我埋著一條怎麽樣的路呢?”


    英國突然要將交貨期提前一個月的時候,他就隱隱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這一次他一定要去英國走一趟才行。


    不管怎麽樣,有些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讓薛倫如願的!


    看著薛倫的背影,助理微張了一下唇,但是沉吟了半晌,他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微微一斂眸,讓人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是,我現在就去安排明天去英國的事情。”


    “低調點,不要讓薛倫那邊發現了。”事情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絕對不可以就這樣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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