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曼依舊有些懵懵懂懂的。


    掩著唇打了一個哈欠,她用手輕輕的在眼睛上揉了揉。


    看著她這個樣子,紀淩風的唇角蕩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用力將李曼擁進了懷裏,紀淩風看著她的眸子裏噙著寵溺的味道:“對,到家了。”


    聞言,李曼怔了片刻,這才清醒了過來。


    將頭靠在紀淩風的懷來好半晌,覺察到了紀夫人的目光,她這才掙紮著想要讓紀淩風放開她。


    “別動。”紀淩風嗔了她一眼,語氣隱隱有些嚴肅。


    “你放我下來。”李曼小聲支吾了一聲,用拳頭輕輕在他的胸前錘了一下。


    尾隨在身後的紀夫人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眸子裏迅速劃過了一抹璀璨的光芒。


    用手掩著唇輕咳了一聲,她含笑得看了兩人一眼:“既然看到你們兩個人沒事,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之後便朝著房間走去。


    見紀夫人離開,李曼有些羞赧得瞪了他一眼,微撅著紅唇,嘟噥的道:“剛才不是讓你放我下來了嗎?”


    見李曼的雙頰有些隱隱泛紅,紀淩風緩緩俯身將臉湊到向了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靠得極近,一唿一吸之間仿佛唿吸都糾纏在一起了一般。


    她的臉不可抑製的紅了,就連耳根子發也隱隱發燙了。


    不著痕跡得籲了一口氣,李曼用力將頭扭到一旁避開了他的視線……


    當紀夫人迴到房間的時候,紀健正坐在床邊看書。


    抬眸看了紀夫人一眼,紀健隨手將手裏的書放到了一旁:“他們迴來了?”


    “嗯。”紀夫人有些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我原本還擔心他們會跟記者起什麽衝突,現在迴來我就放心了。”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用操心了。”掖了掖被子,紀健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


    “我這不是擔心他們嗎?”瞪了紀健一眼,紀夫人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嗔怪。


    緩緩走到梳妝台邊坐下,紀夫人略猶豫了片刻,她似是想到了什麽。


    用手指輕輕的在桌麵上輕叩了下,她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迴眸看了紀健一眼。


    嘶一聲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猶豫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道:“既然兩個孩子的事情都已經公開了,那我想不如盡快將他們的婚禮給辦了吧?”


    婚禮的事情始終都是他們的心頭大石。


    “這件事情你跟淩風商量過了嗎?”上次訂婚宴上出現的意外已經讓他們紀家在親朋好友麵前丟盡了麵子。


    要是這一次再出現什麽意外,那……


    想到這裏,紀健整個人都猶豫了起來。


    “還沒有。”紀夫人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紀健臉上的表情變化,她一邊從瓶子裏將乳液倒出來一邊道:“現在公司出現了這麽多事情,我想淩風應該沒有時間提出這件事情吧。”


    以前她對於李曼這個人始終都是有所芥蒂的,但是現在所有的誤會都已經解開了。


    那麽有些事情,她還是不必咬著不放了。


    微斂著眸,紀健的眸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紀夫人的身上移開。


    他那種晦暗不明的眼神弄得紀夫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


    用力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她迴眸看了紀健一眼:”怎麽了?我在跟你說兩個孩子就結婚的事情,你怎麽奇奇怪怪的?“


    “沒什麽。”紀健輕輕搖了搖頭,緩緩的道:“結婚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不如找個機會跟淩風商量之後再說吧。”


    聞言,紀夫人下意識得張口想要反駁。


    但是想了想,她還是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既然這樣,那明天我跟淩風談談吧。”


    深深瞅了紀夫人一眼,紀健的眸子裏突然劃過了一抹晦暗的光芒。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紀夫人的背影,他用手指抵著手機輕輕朝前麵推了推:“剛才蘇梅給你發短信了。”


    明明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但是近幾夫人的心底卻莫名咯噔了一下。


    捏在手裏的乳液瓶一滑,跟桌麵撞擊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喉頭微微滾動了下,紀夫人的臉色裏是掩飾不去的尷尬。


    迅速調整了一下思緒,她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是嗎?她有說什麽嗎?”


    “她約你明天出去見一麵。”掀動了一下唇,紀健的語氣始終都是淡淡的。


    掀動了一下眼皮,他的眸光幽幽的投到了紀夫人的身上:“上次不是說她已經出國了嗎?怎麽會突然約你出來見麵了?”


    聞言,紀夫人臉上的表情越發緊了起來。


    “啊?”她有些倉皇得迴眸看了紀健一眼,猶豫了半晌,她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是不是蘇梅突然迴國了。”


    雖然隱隱覺得紀夫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見紀夫人這個樣子,他倒是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用手指輕輕的在眉心之間掐了一下,他淡淡答應了一聲之後整個人就鑽進了被子裏。


    見紀健準備睡了,紀夫人將房間裏的大燈關閉,隻留下了梳妝台上的一盞燈。


    忍不住朝著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她不著痕跡得籲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當紀淩風和李曼起床的時候,紀夫人早就已經出門了。


    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紀健用眼角的餘光睨了紀淩風一眼。


    略思忖了片刻,他將手裏的報紙一折,隨手放到了麵前的茶幾上。


    用手捂著唇輕咳了一聲,他緩緩站起來看了紀淩風一眼,麵無表情的道:“你跟我到書房一趟。”


    “是。”心中隱隱有些狐疑,紀淩風點頭答應了一聲。


    待到紀健進了書房之後,李曼用手指輕輕的在他的衣服上扯了扯,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麽迴事?”


    對上了她的眸子,紀淩風有些無奈得輕聳了一下肩:“我也不知道。”


    頓了下,他伸手安撫得在李曼的手背上輕拍了下:“我去書房裏看看,你在這裏等著。”


    迴想起紀健麵無表情的臉,李曼的心底總有一種惴惴的感覺。


    但是此刻,她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跟李曼交換了一個眼神,紀淩風徑直走進了書房。


    書房裏彌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煙草味,才剛進門,紀淩風便忍不住微蹙了下眉。


    一抬眸,紀健跟他對視了一眼。


    將手裏才點燃得煙在煙灰缸裏按熄,他籲了一口氣,淡淡的對著紀淩風道:“你先坐下吧。”


    從紀健的表情裏隱隱覺察到了什麽,紀淩風的眉心微微一蹙。


    徑直走到了他的對麵,紀淩風輕輕揚了揚眉:“爸,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將雙手交迭在一起,紀健斂眸看著他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道:“上次你將蘇梅送走了?”


    紀健突然提及蘇梅的名字,這讓他的心裏莫名咯噔了一下。


    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逐漸從心底蔓延,紀淩風的眸子裏劃過了一抹淩厲的光芒。


    用力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紀淩風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冷冽了起來。


    緩緩將手攥成了拳頭,指甲身陷進手心裏,但他卻絲毫都沒有覺察到疼痛。


    凝眸思忖了許久,他緩緩開口道:“上一次我確實將她送走了。”


    但是爸現在突然提到蘇梅是為了什麽?


    難道說,蘇梅又迴來了?


    那麽她這一次迴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就在紀淩風有些百感交集的時候,隻聽到紀健幽幽的道:“我想她應該已經迴國了。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你媽出去應該就是跟她見麵。”


    蘇梅……


    一想到這個名字,紀淩風的心底頓時蕩漾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用手指輕輕的在下巴上輕撫了下,他斂眸沉吟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開口道:“爸,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查清楚蘇梅迴來的目的。”


    但願這一次,她沒有再跟薛華扯上任何關係。


    上一次若不是念在她跟紀家親戚一場的份上,蘇梅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離開?


    這一次既然蘇梅主動上送上門了,那這一次的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了……


    聞言,紀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


    “爸,要是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出去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還不等紀淩風起身,紀健突然開口了:“等一下。”


    “嗯?”挑了挑眉,紀淩風有些狐疑的凝著他。


    略思忖了片刻,紀健用手指輕輕的在桌麵上輕叩了下:“你媽昨天說想將李跟李曼的婚事辦了。


    提到這件事的時候,紀淩風眸子裏的光芒頓時變得柔和了起來。


    但是一想到薛華那邊的事情,噙在嘴角的笑意有些微僵。


    見紀淩風不說話,紀健想了想,繼續道:“我想我跟李曼的婚事不急於一時。”


    還是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都塵埃落定之後再說吧。


    迴想起上次婚禮上的事情,他依舊可以說心有餘悸。


    這一次真要出現什麽意外,他的心髒恐怕會承受不住。


    “這畢竟是你跟李曼的事情,我已經跟你媽說讓你們自己決定了。”


    聞言,紀淩風不由得輕籲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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