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用被子裹著上身,看著紀淩風一件件的將地上的衣服撈起來,穿在身上。


    她想要說話,但是喉嚨裏卻像是生生的被人堵上了一團異物,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穿好衣服之後,紀淩風便頭也不迴的朝著門口走去。


    坐在床上,李曼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影子徹底消失在眼前……


    用雙手捂著臉,李曼用力的在被子上踢了踢。


    身上的力氣仿佛驟然間被人抽幹了一般,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在了床上。


    不過隻是相隔短短的時間,她跟紀淩風之就像是隔著一層薄膜。


    明明拚命想要靠近,但是卻怎麽都沒有辦法……


    紀淩風從李曼家裏離開之後便找上了莫謙塵。


    極其不雅的打了一個哈欠,當莫謙塵注意到紀淩風襯衫上淡淡的口紅印,眸子裏的光芒頓時變得詭譎了起來。


    一隻手撐在門框上,他製止了紀淩風進門的動作。


    挑了挑眉,莫謙塵輕嗤了一聲,忍俊不禁的問道:“紀淩風,你這個樣子,不會是剛從李曼那裏出來吧?”


    如果不是的話,那他可要好好給李曼提一個醒了。


    嗔怪的瞪了莫謙塵一眼,紀淩風鐵青著臉拂開了他的手。


    雙手揣在兜裏,紀淩風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


    將雙腿翹在茶幾上,他陰沉著一張臉不再言語。


    看著他這個樣子,莫謙塵的心中頓時了然了幾分。


    搖了搖頭,莫謙塵徑直走進了廚房。


    他從冰箱裏拿出了一打啤酒,重重的放在了茶幾上。


    不自覺的輕歎了一聲,他一屁股在紀淩風的身邊坐下。


    用手肘輕的在紀淩風的審核上那個撞了撞,他輕輕揚了揚眉,忍俊不禁的問道:“怎麽?又跟李曼吵架了嗎?”


    提及李曼的時候,紀淩風的心裏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一把從茶幾上抓起了一罐啤酒,紀淩風狠狠的灌下了一口:“不說這些了,我出國的這段時間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紀淩風這麽一問,莫謙塵頓時有些懵了。


    慢條斯理的打開了一罐啤酒,莫謙塵輕呷了一口。


    抬起手輕輕的在下巴上撫了下,莫謙塵沉吟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開口道:“你出去的這段時間裏倒確實發生了一件事情。”


    有些神秘兮兮的將臉湊到了紀淩風的麵前,他一一字一句的說道:“高顏從薛華手裏將高氏集團奪迴來了。”


    她的話讓紀淩風有些始料未及。


    怔了半晌,他這才反應了過來。


    忍不住微蹙了下眉,他嘶一聲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高顏不是已經跟薛華訂婚了嗎?怎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頓了一下,他用手指抹去了嘴角的泡沫:“你確定這不是一個圈套?”


    薛華老奸巨猾,想到利用高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見紀淩風若有所思,莫謙塵不由得在心中吹了一聲口哨。


    說起來,他跟李曼還真的是天生一對,沒有想到竟然都想到一個點上去了。


    緩緩將手裏的啤酒放了下來,他識相得沒有提及李曼。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茶幾上點了點,他淡淡的開口道:“我已經派人做過了詳細的調查。薛華得到高氏集團之後就斷了高父的醫藥費,高家將現在住的房子都已經抵押出去了。”


    頓了頓,他輕嘖了一聲,繼續道:“當初高顏之所以會嫁給薛華,不就是為了度過難關嗎?”


    他想就算高顏再怎麽樣,也不可能用高父的病情開玩笑。


    聞言,紀淩風輕輕點了點頭。


    他沉吟了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他一仰頭將餘下的啤酒一飲而盡:“其實高顏從薛華身邊離開,對我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少了高氏集團的助力,他們跟薛華鬥起來,不就又多了幾分把握嗎?


    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莫謙塵一臉不讚同的挑了挑眉:“我勸你還是不要將這件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高顏之所以能這麽輕易的從薛華手裏將公司奪下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薛華已經將公司掏空了。”


    現在的高氏集團不過隻是一個空殼子了而已。


    他想,高顏要想整頓好高氏集團恐怕是要費上一番功夫……


    聞言,紀淩風抿著唇,一臉若有所思。


    見紀淩風沒有說話,莫謙塵也沒有再說什麽。


    手指輕輕的點了點,莫謙塵輕咳了一聲:“對了,你去英國那邊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嗎?”


    紀淩風陰沉著眸子,輕輕點了點頭:“事情都已經安排得差不多,隻不過這兩天我還要過去一趟。”


    雖然當初他是借著聊情傷的借口出國的,但是按照薛華的個性一定會調查他的。


    要是查到了英國方麵,那所有的事情就不堪設想了。


    思及此,紀淩風的心情有些惴惴的……


    自從紀淩風離開之後,李曼就在房間裏枯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雙腿被壓了一個晚上,李曼的腿有些發麻。


    雙腳踩在地上的時候,李曼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


    她搖晃了一下身子,要不是雙手扶在床的邊沿,她此刻早就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眼前有些模糊,李曼昏昏沉沉得有些找不著北。


    在原地懵了惡幾秒,她伸手在額頭上探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燙得幾乎可以將雞蛋煮熟了。


    強撐著走進了浴室,她看著鏡子裏那個蒼白得女人,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勉強換上了衣服,她從家裏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才從小區裏走了出去,不過是短短的一段路程,李曼的身上竟出現了一層冷汗。


    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腦袋裏就像是有無數個小人在敲擊著,隨時都會暈倒在地。


    手扶在牆上,李曼不斷的喘著粗氣。


    抬眸,她不經意的掃到了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座駕。


    四個8的車牌號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李曼的心裏莫名得咯噔了一下,這是薛華的車子。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唯恐自己病的迷糊的時候會在薛華的麵前說些不應該的。


    她用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下意識得想要避開薛華的車。


    豈料,才剛走了沒有幾步,一道頎長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


    李曼艱難的抬起頭,刺眼的陽光弄得她一陣暈眩。


    牙齒用力的在沒有血色的唇上咬了一下,她的喉頭裏湧現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壓抑得咳嗽了幾聲,她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薛華注意到了她慘白的臉色,眉心用力的蹙在了一起:“你怎麽了?”


    高燒的作用讓她有些耳鳴,好半晌之後,李曼才遲鈍得反應了過來。


    她輕輕搖了搖頭,用手指抹去了額頭上沁出的虛汗:“我沒事,你有什麽事情快說吧。”


    薛華並沒有說話,霸道的拽住了她的手臂:“其他事情待會再說,你先跟我上車。”


    說完也不等李曼迴答,薛華便拽著她往車裏拖。


    此時李曼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被輕輕一扯便踉蹌得朝前了。


    見李曼這個樣子,薛華輕嘖了一聲,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凝著李曼的臉,薛華淡淡的開口道:“別亂動,我帶你去醫院。”


    薛華的動作讓李曼心有戚戚,她雙手在薛華的胸前推搡著,語氣裏充滿不安的味:“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薛華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徑直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此時正是上班和買菜的高峰期,兩人有些突兀的舉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李曼暗在心中叫了一聲糟糕,心底不安的感覺逐漸擴大……


    此時薛華已經將李曼放到了車廂內,密閉的空間內,李曼的唿吸有些短促。


    她努力支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但是嚐試了幾次全都以失敗告終。


    她半倚在座椅上,唿吸沉重不已……


    腦子裏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李曼的神智已經開始模糊了。


    看著李曼的模樣,薛華微怔了幾秒。


    他剛想要開口說話,此時李曼已經閉上眼睛暈厥了過去。


    猶豫了半晌,薛華突然將李曼擁進了懷裏。


    她滾燙的臉頰貼在薛華的胸口,隔著薄薄的襯衫熨燙著他的心。


    薛華發出了一聲綿長的歎息,他一垂眸就看到了李曼脖頸處的吻痕。


    薛華眸子裏的光芒頓時冷冽了起來。


    昨天晚上他剛得到消息,說紀淩風有可能迴國,今天他居然在李曼的脖子上看到了吻痕。


    難道說,李曼和紀淩風打算合起來置她於死地嗎?


    思緒至此,薛華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去……


    坐在駕駛座上的助理覺察到了薛華臉色的變化,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蟬,壓低了聲音問道:“薛總,我們現在去什麽地方?”


    “迴家。”涔薄的唇輕啟,薛華輕飄飄的溢出了兩個字。


    現在李小姐這個樣子,不是應該將她送到醫院去嗎?


    助理暗自在心中腹誹了一聲,但是現在薛華這個樣子,他根本就不敢發出任何質疑。


    “是。”答應了一聲,他便忙不迭的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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