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微怔了幾秒鍾,不過隻是須臾便恍然大悟了過來。


    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起來,他一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是,我明白薛總的意思了。隻不過……”


    “什麽?”薛倫輕輕的揚了揚眉:“您跟紀淩風可是朋友的關係,要是這背後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那……”


    “朋友?”似是聽到了什麽極其好笑的事情,薛倫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高家跟紀家那麽多年的關係都可以一夕之間反目成仇,所以說,在這生意上哪裏有什麽永恆的朋友。”


    手指彈了彈上麵的灰,薛倫淡淡的道:“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我想這些事情紀淩風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聽到薛倫這麽說,助理頓時默然不語了。


    一臉似笑非笑的看了助理一臉,薛倫的手指抵在太陽穴上:“專心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至於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知道了……”


    ……


    當紀淩風被送到酒店頂樓的時候,李曼剛吃完早餐。


    他站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道朝思暮想了許久的背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放輕了腳步,緩緩的走到了李曼的身邊,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用力得將她擁進了懷裏。


    李曼被嚇了一跳,她的身子隱隱有些發僵,但是當熟悉的味道竄入鼻尖的時候,眼淚驟然間從眼眶裏滾了下來……


    十根手指用力的絞在了一起,李曼緩緩迴眸對上了紀淩風的眸子。


    微張著唇,好半晌之後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


    她微斂著眸光,臉上的表情隱隱有些黯淡:“你怎麽來了?“


    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紀淩風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昨天晚上你跟我麵對麵的走過都沒有跟我打招唿,既然是這樣,那我隻好親自過來找你了。”


    對上了紀淩風的目光,李曼的心底隱隱有些急促不安。


    萬千思緒從心底湧了出來,李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應該要怎麽跟紀淩風解釋這件事情。


    她用力的咬著唇,牙齒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看著李曼的樣子,紀淩風的雙手用力的環著她的腰,伸手輕輕的在李曼的頭發上摩挲了一下,紀淩風長長的從肺裏吐出了一口氣。


    “李曼,你不用跟我解釋那些事情。”李曼的頭貼在他的胸口,耳邊盡是他的心跳聲。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不管你那天究竟是什麽原因從訂婚宴上離開,我全都無條件的相信你。”


    紀淩風的話頓時讓李曼的心裏湧出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她鼻子一酸,眼淚頓時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她輕輕的抽動著肩膀,用雙手捂著臉,哭得幼兒難以自已……


    “好了,好了。”紀淩風一邊安撫的拍著她的肩一邊帶著她朝沙發的方向走去,從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巾遞到了李曼的麵前:“我今天特意過來可不是為了看你哭的。”


    “你……”紀淩風的話頓時讓李曼止住了眼淚。


    一把從紀淩風的手裏將紙巾奪了下來,李曼胡亂的在臉上擦拭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睜著一雙通紅的眸子:“對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薛倫不是說他才剛迴國嗎?


    那紀淩風又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你是說薛倫?”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紀淩風別有深意的眨了眨眸子:“他是我一個很久不聯係的朋友。”


    朋友?


    當這兩個字從紀淩風嘴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險些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李曼的靈機一動,頓時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串聯到一起了。


    難怪當天薛倫第一個找上的人就是她?甚至還提出要跟她合作的事情,原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下意識的翻了一個白眼,李曼鼻翼微張的輕哼了一聲,她輕輕的撇了撇嘴角:“這麽說,你應該知道訂婚宴當天我離開的原因了。”


    既然薛倫跟他是朋友,那麽薛倫沒有理由不將這個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是。”紀淩風輕點了點頭,他順勢將李曼摟進了懷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當時林峰隻給我三個小時的時間,我根本就沒有機會。”李曼輕輕咬著唇,猶豫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道:“等到我發現的時候已經著了別人的道。”


    當時事情發展到那樣的地步,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一步步走下去了。


    “沒事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紀淩風安撫的輕拍了幾下:“以後有我在你身邊,不管什麽事情都會陪著你的。”


    李曼抿著唇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現在他們正處於處處被打壓的境地,林峰現在就是她的心頭大患,隻是林峰現在在薛華的手裏……


    哎,為難……


    “最近這段時間你一直都住在這裏?”紀淩風環顧了一下四周,似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難怪他讓韓都找尋了所有的酒店都沒有找到李曼的下落,原來她是住在薛倫的長包房裏。


    不管算了,現在隻要李曼迴到他的身邊就足夠了……


    兩人坐著長談到了中午十二點多。


    紀淩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輕輕揚了揚眉:“我們出去吃飯吧,我讓韓都定個位置。”


    他還沒有來得及動作,李曼便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的手。


    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側臉,李曼一臉義正言辭的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宴會當晚我一句話都不跟你說嗎?”


    “因為薛華在場?你擔心他會將那些事情泄露出去?”紀淩風的眉眼之間帶著幾分不屑的挑了挑眉。


    他用力的抓著李曼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李曼,我想你心裏應該清楚,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


    “可是我在意。”不著痕跡的將眸光投到了一旁,李曼的胸前微微起伏了一下:“紀夫人對我本來就諸多意見,我想你應該清楚,一旦這件事情曝光出來會對紀氏造成多大的影響。”


    “我知道了。”紀淩風倒是也沒有繼續跟李曼拗下去,他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暫時在這裏住下來吧。”


    抬起手輕輕的在胸口輕輕捶了幾下,紀淩風一本正經的保證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安排妥當的。”


    ……


    夜色靜謐,紀淩風站在陽台上,迴想起今天跟李曼之間的對話,紀淩風的一雙眸子裏便染滿了痛意。


    明明他已經找到李曼了,但是卻還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將她帶迴來。


    他們究竟還要活在薛華的陰影下多久?


    想到這裏的時候,紀淩風的心底一陣陣的發悶,他一抬腳就將擺在陽台邊的一個花盆給踹開了。


    花盆砰一聲的撞在了欄杆上,將靜謐的夜色打破了。


    紀淩風的一雙眼睛裏充滿了紅血絲,深深的汲了一口氣,他抬起雙手用力的在臉上輕輕的搓著。


    此刻他的樣子像極一隻受傷的野獸,隻有咆哮才能夠將心底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泄出來。


    紀健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了許久,紀健忍不住在心中長籲短歎了一聲。


    將雙手背在身後,紀健緩緩走到了紀淩風的身邊,他伸出手一下下的在他的肩膀上輕拍著。


    從小到大,淩風一直都沒有讓他們操心過。


    隻不過現在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屢屢失控。


    此時此刻,紀健也不知道答應讓紀淩風娶李曼究竟是一個好事還是一件壞事了。


    “淩風,我知道你還在為李曼的事情操心,隻不過你記不記得你剛接受紀氏的時候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大抵是因為夜深的緣故,紀健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沙啞,他的眸光悠然的望向了遠方,似是在迴憶往事。


    剛接手紀氏集團的事情?


    紀淩風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當初的那些事情向來似乎已經很遙遠了。


    他輕輕眨了眨眸子,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紀健的用意。


    李曼和他當初接受紀氏集團根本就是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提到了?


    但此刻紀健似早就已經陷入迴憶之中不能自拔了,紀淩風也有些不忍心打斷,隻能輕輕點了點頭:“我記得。”


    當初他接手紀氏集團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董事質疑他的能力,但是當時他拚著一口氣為紀是集團談下了兩筆大生意,這才讓所有的董事都堰息旗鼓了。


    聽到紀淩風這麽說,紀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將雙手背在身後,腳步輕緩的在紀淩風的身邊踱著步子:“當初如果你心亂如麻的話,也不會有紀氏集團的今天。”


    頓了一下,紀健正色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你很在乎李曼,可是你現在的這些舉動有用嗎?”


    說白了,也不過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見紀淩風不說話,紀健輕笑了一聲,繼續道:“李曼現在越是下落不明,你就越是要冷靜。拿出你當初對付所有董事的那股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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