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紀淩風和莫謙塵坐在吧台邊。


    紀淩風沉默的黑著一張臉,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子裏灌。


    看著他的樣子,莫謙塵忍不住輕嘖了一聲,伸手阻止了紀淩風灌酒的動作。


    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莫謙塵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你約我出來不會是為了在我麵前表演喝悶酒的吧?”


    聞言,紀淩風立刻側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用力將手裏的酒杯往吧台上一放,他一張嘴想要說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眸子裏的光芒便倏地黯淡了下去。


    紀淩風的模樣讓莫謙塵忍不住噗嗤的輕笑了一聲。


    伸手勾住了紀淩風的肩膀,他睨著紀淩風有些陰鷙的臉,輕挑著眉:“瞧你這個樣子,不會是跟李曼吵架了吧?”


    提及李曼的名字,紀淩風的身子倏地一僵。


    緩緩側過頭看了莫謙塵一眼,他一揚手便揮開了莫謙塵的胳膊。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紀淩風粗噶著聲音:“我讓你出來是陪我喝酒的,怎麽這麽多話?”


    紀淩風的模樣不禁讓莫謙塵撇了撇嘴,原本在心中醞釀了半天的話此刻有些說不出來了。


    眸光緩緩在紀淩風的身上拂過,莫謙塵忍不住在心中輕歎了一聲,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有些醉意朦朧的紀淩風突然伸手在莫謙塵的肩上用力拍了一下。


    他打了一個酒嗝,眼神渙散得看了莫謙塵一眼。


    長長的從口中籲了一口氣,他微微囁嚅了一下唇,這才緩緩的開口:“莫謙塵,你覺得李曼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紀淩風的話題讓莫謙塵有些始料未及。


    他怔怔的盯著紀淩風看了好一會,眸光一轉,用兩根手指捏著酒杯輕輕晃了晃:“李曼,她比我認識得很多女人都意思。”


    有意思?


    這種有些晦暗不明的語氣讓紀淩風眸子裏的光芒驟然黯淡了下去,他的牙齒在杯子的邊沿上輕碰了一下,沒有說話。


    眼角的餘光自始至終都定格在李曼的身上,他用手指在杯子的邊沿輕輕劃動了幾下,了然的挑了挑眉:“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跟李曼吵架了,其實有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雖然我跟李曼認識得不深,不過我覺得她應該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女人。”


    “她不是,難道我是?”紀淩風粗聲粗氣的低吼了一聲。


    聞言,莫謙塵忍俊不禁的挑眉輕笑:“你又不是女人。”


    想到今天他推開包廂門的那瞬間,紀淩風就覺得心髒的位置像是被人狠狠紮了一刀。


    那種驟然收縮的痛意讓他近乎窒息。


    粗喘了一聲,他端起酒杯輕呷了一口,隨即苦笑得搖了搖頭:“算了,不說這件事情了。”


    他勾了勾唇,端起手裏的杯子跟莫謙塵輕碰了一下:“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


    “我……”莫謙塵一張口,剛想說什麽。


    誰知道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紀淩風便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有些醉眼迷蒙的看著莫謙塵:“別說話,你不想喝就陪著我喝吧。”


    紀淩風一杯杯的將灼胃的烈酒灌進肚子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


    此刻紀淩風已經雙頰酡紅,就連眸子裏的光芒都有些不聚焦了。


    他趴在桌子上,一隻手撐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另外一隻手衝著酒保晃了晃手裏的空酒杯:“再來一瓶。”


    看著他的模樣,莫謙塵趁著紀淩風不注意的時候對酒保擺了擺手。


    他一把拽著紀淩風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走吧,我跟你換一個地方再喝。”


    才剛從酒吧出來,紀淩風便抱著路邊的電線杆將胃裏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他的樣子不禁讓莫謙塵迅速閃身到了一旁,他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遞到了紀淩風的麵前,手敷衍的在紀淩風的後背上輕拍了一下,語氣裏噙著幾分抱怨的道:“你想吐的話現在趕緊吐幹淨,要是一會吐到我車上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此時紀淩風早就已經醉的迷糊了,哪裏能聽得進莫謙塵的話?


    莫謙塵長籲短歎了一聲,他瞅著紀淩風略微思忖了片刻,道:“你在這裏發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莫謙塵一離開,一輛紅色的轎跑緩緩的在距離紀淩風不遠處的路邊停了下來。


    “薇薇安,這樣做似乎不太妥當吧?”高顏的雙手揪著安全帶,眼神裏有幾分惴惴。


    “你不是一直都想紀淩風迴到你身邊嗎?”薇薇安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一隻手指著她的鼻尖:“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隻要明天的報紙一出街,不管紀淩風究竟想不想娶你,可都由不得他了。”


    “薇薇安……”高顏躊躇著,一時之間似還是有些猶豫不定。


    看著高顏的模樣,薇薇安忍不住輕歎了一聲。


    用手指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薇薇安有些語重心長得道:“高顏,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你是希望紀淩風心甘情願跟你結婚,是嗎?”


    高顏臉上的肌肉有些微僵,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高顏,在李曼沒有出現之前你跟紀淩風不是也相處了很長時間嗎?”薇薇安正襟危坐的看著她,逐字逐句的說道:“當時紀淩風沒有愛上你,現在他的身邊都已經有了一個李曼,你認為你自己的機會有多大?”


    高顏要著唇,她微張著嘴想要說什麽,但是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伸手覆在了高顏的手背上,薇薇安安撫的輕拍了兩下:“高顏,你不想做得事情我沒有辦法勉強你,我隻能告訴你,現在是最恰當的時機,如果錯過了這一次,說不定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紀淩風和李曼結婚了。”


    結婚這兩個字一下子就點中了高顏的死穴,她緩緩收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朝著遠處張望了一下,薇薇安的眉心不著痕跡的蹙了蹙:“你最好立刻做決定,我想那個人應該就快要迴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高顏接過了薇薇安遞上來的水,徑直推門下車了。


    她緩緩走到紀淩風的身邊,伸手在他的後背上輕撫著:“你沒事吧?怎麽喝成這個樣子了?”


    紀淩風雙手抱著電線杆,醉意朦朧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口中反反複複的咀嚼著一個名字:“李曼……李曼……”


    當這兩個字從紀淩風涔薄的唇中溢出,高顏的心裏頓時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蟄了一下,微微泛著幾分刺痛的感覺。


    她將手裏的就水瓶扭開湊到了紀淩風的唇邊。


    紀淩風狠狠的灌下了一口,他猛地蹙了蹙眉,嘀咕了一聲:“怎麽是苦的?”


    他的話頓時讓高顏緊張了一下,嘴角緩緩蕩漾起了一抹笑意:“酒本來就是苦的。”


    此時坐在車裏的薇薇安捧著相機,有些焦急的朝高顏做了一個手勢。


    高顏用力咬了咬唇,她伸手勾住了紀淩風的領帶將他拉到了自己麵前。


    由於酒精的影響,此刻紀淩風的腦袋裏麵早就已經是一片混沌了。


    他有些怔怔的看著薇薇安的臉,沒有說話。


    笑意緩緩的在高顏的嘴角蕩開,她主動踮起腳尖在紀淩風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聲音微微有些沙啞:“淩風,你不是在叫我嗎?”


    紀淩風用力晃了晃頭,高顏的臉突然跟李曼的臉重疊在了一起,他突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動作有些粗暴得將她帶進了懷裏……


    當莫謙塵取車迴來的時候,紀淩風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他開車在附近兜了幾圈,但卻始終都沒有找到紀淩風的下落。


    坐在駕駛座上,他的手用力的在大腿上拍了一下,暗自嘟噥得道:“紀淩風這個該死的究竟滾到什麽地方去了。”


    想了想,莫謙塵撥通了李曼的電話。


    十五分鍾之後,李曼便匆匆趕到了酒吧門口。


    她雙眼通紅的看著莫謙塵,輕喘了一聲,語氣隱隱有些急促:“到底是怎麽迴事?”


    莫謙塵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有些微腫的眼睛,一臉若有所思。


    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眼睛,李曼用手捂著眼睛,語氣裏有些微惱:“莫謙塵,我在問你話呢,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被李曼這麽一輕嗬了一聲,莫謙塵這才恍然大悟的迴過神來。


    他抬起手在頭發上輕輕抓了抓,娓娓得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簡潔明了的敘述了一遍。


    就在兩人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應對的時候,李曼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傳過來的照片,照片上紀淩風跟高顏擁吻著,下麵還附上了酒店的名稱以及房間號。


    李曼用力的攥緊了手機,眸子裏滿是陰霾的光芒。


    肩膀的位置輕顫了一下,她倒吸了一口氣,倏地將手裏往莫謙塵手裏一推:“不用找了,他在這裏!”


    莫謙塵微蹙了下眉,他用手在額頭上拍了一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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