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二月初一,劉凡奉旨出征,討伐匈奴。


    大軍西進之際,他向董卓索要李儒隨軍獻策,董卓推辭不給,劉凡退而求賈詡,董卓這才忍痛將賈詡調撥給劉凡,隨軍出征。


    城外亂葬崗處,劉凡令大軍稍作駐足,他獨自策馬立在山坡之上,眺望遠方。


    遼闊的原野上,兩萬興漢鐵騎擺開了陣勢,浩浩蕩蕩,兵鋒強盛,氣勢驚人。在鐵騎方陣之後,則跟著密密麻麻的輜重部隊,一眼望不到頭。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之後,才見遠處的地平線上緩緩行來一人一馬。


    來人身長八尺,貌偉而莊,眉宇間有霸氣,身穿寬大儒袍,騎在一匹漆黑色俊馬上,手搖羽扇,緩緩走來,氣度頗為不凡。


    劉凡微低著眉頭,細細打量著他,見他姿容無雙,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謀士的儒雅風範,不免暗暗心折,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劉凡正欲上前和賈詡一套近乎,卻見他傲立在馬上,輕搖羽扇,趾高氣揚地說著:“賈某奉相國之命前來相助將軍,但詡事先聲明,賈某人向來自由慣了,你興漢軍的軍規不能用在我賈某人身上!”


    劉凡卻裝作沒聽見,陰沉著臉,眉毛擰起,嗬斥道:“賈詡,大軍出征在即,如箭在弦上,你卻足足遲到了一個時辰,你可知罪!”


    在劉凡看來,賈詡此人雖然智謀無雙,但眉宇間傲氣太過淩人,一上來又將自己置身於興漢軍軍法之外,顯然也料到了劉凡可能要借題發揮拿他開刀。不過,賈詡竟然如此自作聰明,劉凡若不煞煞他的鋒芒豈不說不過去?


    賈詡一臉淡然,抱拳一揖道:“賈某說過,興漢軍的軍規不能用在賈某身上,況且詡本非將軍麾下,隻不過奉相國之令暫助將軍而,將軍若是不喜,詡這便告退!”


    說著他一拱手,策馬轉身便要離去,卻聽背後傳來一聲厲喝,“給我拿下!”


    賈詡還未跑出多遠,便被劉凡的一群親兵追上,很快便被綁住了手腳,從馬上拖拽下來。(.無彈窗廣告)


    此時,賈詡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被士兵按著跪坐在劉凡麵前,模樣十分狼狽,一身威嚴盡去。


    他何曾受過這種對待,抬頭瞪視著劉凡,怒道:“劉凡,我乃相國大人的親信部將,你敢辱我!”


    劉凡不屑一笑,示意親衛給賈詡鬆綁,接著從衣袖中摸出一封信,扔在他麵前,冷冷道:“你自己看吧!”


    賈詡伸手抓起地上的信,撕開一看,先是一呆,一臉的不敢置信,接著麵如土色,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這怎麽可能……”賈詡嘴裏低聲呢喃。


    原來,這是董卓寫給劉凡的信,信裏說得很清楚,出征之後,賈詡便和相國府再無關係,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他個人的意誌,若有任何失策劉凡可依軍規自作處置。


    此次出征匈奴麵臨著諸多兇險,董卓這是怕賈詡在軍中犯錯連累到他,這才急不可耐地撇清相國府和賈詡的關係,殊不知這正好中了劉凡的下懷。


    半晌後,賈詡掙紮著站起,將手中書信撕得粉碎,揮灑在淒涼的北風裏,隨後仰天悲笑:“相國啊相國,是你要趕走文和,非文和棄你!”


    言罷,他驀然轉身跪倒在風沙裏,一身傲氣盡去,頹然道:“賈某如今已是無主之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劉凡連忙下馬,彎腰將他扶起,親熱地執著賈詡的雙手,誠摯地望著他,道:“文和勿怪,先前的冒犯並非我的本意。如今匈奴犯我河山,屠我漢人,淫我中原女子,肆意踐踏我漢人的尊嚴,你我若不能同心對敵,此次出征一旦失利,便會助長匈奴的囂張氣焰,如此我大漢危矣!”


    “還請文和助我,共驅匈奴!”劉凡眼神朗朗凝望著賈詡,言辭懇切。


    賈詡何嚐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先前多有倨傲,是沒將劉凡放在眼裏,此時一聽,恍然醒悟,俯身拜倒在地,抬頭迎向劉凡誠懇的目光,不由微微動容,道:“將軍大度,詡願效死命!”


    “我有文和,區區匈奴無憂矣!”劉凡大喜,連忙將賈詡扶起,兩人手拉著手,說著悄悄話,關係瞬間拉近了不少。


    大軍出發之際,一騎快馬踏塵而來,劉凡定睛一看,馬上那名大漢不是典韋是誰?


    先前劉凡也曾多次找過典韋,希望他隨同自己一起出征匈奴,但典韋看似憨厚卻是一根筋,打死也不肯離蔡琰太遠,說要隨時保護她,免得再被匈奴人擄去。


    劉凡不明白典韋這時為何又會出現,他立在神焰駒上,遠遠地喊道:“典韋,我大軍出發在即,現在可沒空陪你喝酒!”


    原來,自從劉凡和典韋在牡丹樓相識後,兩人便經常出入酒巷,喝酒聊天,比劃猜拳,關係倒也不一般。


    典韋高揚起手中粗黑的雙戟,咧嘴笑道:“即使軍中無酒,將軍不歡迎老典,老典也要跟來,否則師妹不理我,老典的日子便不好過!”


    原來是蔡琰那小丫頭讓他來的,劉凡心中一喜,大笑道:“誰說軍中無酒?待得驅除匈奴之日,我定和你共飲三百大碗!”


    典韋也大笑,策馬追上劉凡,隨後劉凡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往函穀關挺進。


    這一日傍晚,大軍行至函穀關東側的一條狹長山穀前,劉凡下令全軍下馬紮營,休息一晚後,明日再接著趕路。


    早有張燕命人快馬來報,雖然有匈奴人叩關,但函穀關艱險,匈奴大軍又無攻城利器,因此隻是做了一番試探後便未再攻城。


    匈奴大軍在函穀關數裏外紮營,日夜上山砍伐樹木,全軍上下齊動手,正在趕製雲梯和撞門柱等攻城利器,隻怕不久後便會對函穀關發起攻擊。


    興漢軍帥營裏,劉凡召來賈詡、高順和典韋,商議對策。


    劉凡坐在主位上,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張羊皮地圖,首先開口道:“這是我命人繪製的大漢全境地形圖,大漢現有國土以及北方胡人的聚居地,所有險要地形以及重要城池都在上麵有所標記,大家可以看看,然後說說你們的看法。”


    典韋大咧咧道:“匈奴人有什麽好怕的,給我一千兵馬,我為先鋒,殺他個人仰馬翻,你們再率大軍一擁而上,定能將匈奴鳥人全殲!”


    “若兩軍交戰,定讓你為先鋒!”劉凡不禁一笑,隨即望向賈詡,道:“文和可有破敵之策?”


    賈詡出列,以羽扇指著地圖上函穀關外匈奴騎兵的位置,朗朗道:“詡有一策,可全殲這五萬匈奴騎兵,但卻有一定風險,不知將軍可敢一試?”


    賈詡一雙清目灼灼地望著劉凡,他在考察劉凡,若劉凡的表現能讓他滿意,讓他奉劉凡為主也未嚐不可。


    劉凡聽了一喜,道:“文和請說,若真能全殲這支匈奴鐵騎,揚我大漢國威,一點風險又有何不能冒?”


    “打開函穀關,放匈奴騎兵入關。函穀關的守軍可暫時撤到函穀關東側的山林間,一旦時機來到,便可再次奪迴函穀關。”說著,賈詡健步走到地圖前,羽扇指著函穀關東側的一條大峽穀,道:“這條峽穀名為長蛇穀,此穀蜿蜒狹長,最窄處僅容三五人並排通過,最寬處一次也隻能通過**人,是個埋伏的絕佳位置。匈奴騎兵入關後必定長驅直奔洛陽,而長蛇穀是函穀關通往洛陽的必經之路,隻要我們在這裏設下重重埋伏,這五萬匈奴騎兵便成了甕中之鱉,當能一戰而全殲敵軍。即便有漏網之魚,函穀關落入我軍手裏,這些匈奴人插翅也難飛!”


    賈詡此策一出,可謂石破天驚。


    這是個極為驚人膽大的計策,試問有誰能想到漢軍會拱手讓出浩瀚雄關,放匈奴人入關。此策一旦奏效,當能迅速拿下這五萬匈奴鐵騎,當然其中要冒的風險也不小。


    此計可謂一毒計,不僅對自己人毒,對敵軍更毒!


    劉凡猶豫良久,半晌後道:“若匈奴騎兵入關後,不再東進,而是牢牢占據函穀關,等候長安那邊的匈奴大部,兩軍一旦匯合,如此便是將洛陽城完全曝露在匈奴人的鐵騎之下。”


    賈詡眼中略有失望,在他看來為帥者哪有不冒一點風險的,而且他敢肯定,匈奴人必定不會據守函穀關,最多隻會留下一小部分兵馬守關,其餘大部必定會直奔洛陽,畢竟對匈奴人而言,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從未有過。


    但接著劉凡眼中大亮,興奮地說道:“我有一策,可將風險降至最低。如此,文和之計可行,匈奴大軍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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