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看了看桌上散發著香氣的小吃,接過喬逸帆遞給她的筷子,嚐試著吃了幾口,入口香糯,唇齒留香,還真的挺好吃的。


    “這是店家秘製的醬汁,配上這個,更好吃。”喬逸帆把醬汁挪到羚的手邊,他的臉上映著一旁柔和的彩燈,英俊的臉看起來溫雅高貴,琥珀色的眼眸內溢出流光溢彩。


    羚依言沾了醬汁吃了幾口,果然更加好吃。


    沉默地吃了一大半後,擱下筷子,定定地看著直接用牙簽插著吃的喬逸帆,他的吃相都是優雅動人的,身上的氣質和小院有點兒不搭,卻又顯得並不突兀。


    “你告訴我,怎麽才能把騰銘繩之於法?”


    喬逸帆扔下牙簽,深沉地注視著羚,好笑地問:“你知道騰家的真正背景嗎?”


    羚木然地點了點頭,“知道。”


    “所以騰銘不是普通人,他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可能給警方抓到把柄。”喬逸蓉語氣輕飄飄的,可羚分明聽出了他話語裏的不在意,可見他其實是有辦法的。


    “你不覺得我父親死的很突然嗎?”羚忽地出聲,待喬逸帆若有所思地盯著她時,她把騰藝臨死之前打電話給她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忍不住自責:“如果他不是打電話給我,說不定也不會遭遇不測……”


    “胡說!”喬逸帆驀然斷喝,目光澄亮緊緊瞪著羚,“騰銘對他起殺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羚愣住,臉上一片蕭然。


    喬逸蓉以為自己嚇到她了,去握她的手,卻被她一把拂開,“讓我猜一下,騰銘想殺父親一是因為他想繼續混幫派,二是因為父親把我也列為了遺產繼承人,他心懷恨意,這恨意甚至在六年前父親來a市尋找我們姐妹時就產生了,為了扼住我的咽喉,所以才綁走了咚咚,以備現在之需。”


    可以想象一下,尚若此時此刻咚咚還在騰銘的手裏,騰銘一定會以此作為要挾,而她為了咚咚,不得不低頭。


    想到此,不由暗暗慶幸,幸好他們提前找到了咚咚,虞修白並不動聲色地解救了他,否則後果不敢想象。


    喬逸帆差點拍掌給羚喝彩,“你猜的一點沒錯,事實正是這樣。”


    羚咬唇,“我相信騰銘一定做了不少壞事,我們難道找不出他做壞事的證據?有了證據,還怕告不倒他?”


    喬逸帆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往椅子上一靠,饒有興趣地盯著羚,“你真的蠻聰明的,一點就透。”


    羚自嘲地笑笑,這都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她又不傻,當然知道啊。


    “你有什麽辦法嗎?”目光,期待地注視著喬逸帆,希望他能痛快地說出一個方法來,要不自己今天不是白來了?


    喬逸帆該不會耍她吧?


    “騰銘心思縝密,但他有個習慣……”


    羚一下來了精神,聽到喬逸帆慢吞吞地說:“他喜歡把他參與的所有交易記錄在電腦裏,製作成芯片放起來。”


    羚愣了一下,“芯片?”


    喬逸帆點頭,“這芯片裏記錄了他所有的犯罪事實,販賣人口、走-私器官、毒-品,各種黑暗見不得光的交易……隻要能得到芯片,就能如你所願,把他繩之以法。”


    羚聽的渾身都寒涼起來,尤其是聽到‘器官’二字,不由自主想起了那部以暴-力美學著稱的電影《殺破狼2》裏殘忍的器官買賣。


    “那怎樣才能得到這個芯片?”


    喬逸帆深深看一眼羚,“這件事你別問了,你要是真想懲罰騰銘,我幫你完成就是。”


    羚蹙眉,“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喬逸帆臉露不以為然,“你一個女人,做這種事太危險了,更何況你已經成了騰銘的眼中釘,不可能拿到芯片。”


    “就算再難,我也要去做,也與你無關。”得知有芯片,今晚也算沒有白來,羚起身欲走,卻被喬逸帆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灼灼逼人地凝睇著她,語氣嚴厲的開口:“我說了,不準你去涉險,你要是膽敢自作主張,我讓你後悔。”


    喬逸帆莫名其妙的霸道讓羚皺眉,不悅,“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想要推開他即刻離去,他卻猛然抱住了她,她驚詫地後退,躲避,推搡間被他禁錮在紫藤花架上,鼻尖飄過淡淡的幽香。


    “喬逸帆你——”氣惱出口,目光閃爍著對上他映著五彩斑斕的眼睛。


    他直勾勾望著自己,指著自己的胸口,“當我看見你和虞修白拍婚紗照時,這裏,很痛很痛。”


    “當我看見你和他琴瑟和鳴地出現時,這兒還是很痛很痛。”


    “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雖然很痛,但我喜歡。”


    喬逸帆一字一句說著,聲音醇厚優越,飽滿情意。


    羚驚異於他居然越陷越深了,撇開目光,不敢對上他多情誠摯的眼睛,“抱歉,我有丈夫有孩子。”


    一句話,於喬逸帆而言,就是天塹,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塹。


    “你是不是感覺不到我的痛?”他痛苦地皺著眉頭,抓住羚的手,牢牢摁在他的胸口,羚慌亂中感覺到掌心下有一顆強有力的心髒,在砰砰砰跳個不停。


    “喬逸帆,你別這樣。”無奈出手,也推不開他,兩人默默對峙,時間越長,羚心裏越發覺得慌。


    “放開她!”冷不丁的,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自一旁揚起。


    羚愕然去看,看到虞修白居然來了。


    他沉著臉,明顯一副生氣的模樣。


    心下一沉,想要一把推開喬逸帆,偏偏他還作死地當著虞修白的麵強吻她,隻不過剛剛觸到她的唇,他就被虞修白大力扯了過去。


    兩個男人目光在空中對上,空氣中瞬間彌漫出火藥味。


    喬逸帆意猶未盡地摸唇,不怕死地揚言:“我喜歡羚,你有意見嗎?”


    虞修白氣的不輕,一把扯過羚抱在懷裏,黑漆漆的眼睛烏沉沉地瞪著不正經的喬逸帆,“她是我的女人。”


    他緊緊抱住羚,宣示自己的占有權。


    羚抗拒地推了推虞修白,虞修白不滿地俯視她,她湊近他的耳邊,低語:“你別刺激他了,他會難過的。”


    虞修白劍眉一挑,驀然推開羚,指著喬逸帆,冷聲出口:“你要是喜歡他,你就留下陪著他。”


    羚呆住了。


    她沒想到虞修白會突然發火,並推開自己。


    她委屈地扁著嘴看著他,眼裏有些不可置信。


    虞修白俊美的臉上滿是顧少清式的冷漠,“你跟我說出來散心,結果卻是來跟他幽會,你把我當什麽?”


    羚張嘴,想要解釋什麽,可是觸及到虞修白冷入骨髓的冷漠,話凝在喉嚨口,硬是吐不出。


    “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被虞修白的冷漠氣的也惱怒起來。


    虞修白譏誚勾唇,“事實擺在眼前,讓我怎麽相信你?”


    這話說的,讓羚更加生氣了。


    “你不相信我正好,我現在要和喬逸帆約會,你走,不要在這兒妨礙我們。”羚氣的口不擇言,說出後立即後悔,討好去抓虞修白的手,卻被他甩開。


    他深深凝她一眼,冷漠地自她麵前走開,留給她的是一道頎長的白色背影。


    “修——”羚不敢置信地大喊,衝過去想要跟上他,與他一起離開,卻不料被喬逸帆一把抱住,同時卑劣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氣極了,張嘴就咬。


    喬逸帆疼的嘶嘶吸氣,卻無論如何都不放開。


    直到虞修白的身影消失不見,又堅持了半分鍾,他才放開羚。


    羚來不及罵他,抬腳就往外走,外麵依舊是洶湧的人潮,幾乎是摩肩擦踵,這麽多的人中,哪有虞修白的身影?


    她萬萬沒想到虞修白竟真的走了。


    他來這兒,一定是保鏢找到了她並做了匯報,他就是來找她帶她迴去的,可現在居然把她丟下走了?


    不相信地衝進人群中,目光四下搜尋,卻仍然找不到他。


    喬逸帆跟了過來,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擋著周遭的人,免於她被撞到。


    而她卻在尋尋覓覓著另一個男人。


    她無意中走入了一條略顯安靜的巷子,看著陌生的巷尾,忍不住感到難過。


    “都怪你,讓他誤會我,你開心了嗎?”


    喬逸帆搖頭,“你難過,我哪還開心的起來?”


    羚背過身去,朝著來時的路往迴走,她想離開了,立即就迴酒店。


    喬逸帆默默跟著她,一路護著她。


    羚攔出租車迴酒店,喬逸帆也上了車,振振有詞的說:“一個女孩子深夜危險,我送你迴去。”


    羚訕笑,不耐煩地出口:“我是女孩子的媽媽了。”


    喬逸帆認真注視著她,“不,你是我心中永遠的女孩。”


    沒有女人會對這種觸及靈魂的甜言蜜語是天生免疫的,羚禁不住捂住耳朵。


    喬逸帆坐在她一旁陣陣輕笑,而後用台語和司機師傅說了什麽,羚聽不懂,狐疑地看著他問:“你跟師傅說了什麽?”


    喬逸帆聳肩,“告訴師傅你的酒店地址啊。”


    羚有些不信。


    果然,原本應該不算遠的路程,司機居然開了整整三個多小時,而喬逸帆就一直坐在她的身邊,時不時地拉一下她的手,時不時地出其不意偷親一下,搞得她都快炸毛了。


    就在她的情緒快要爆發之時,司機師傅神奇地一拐,車子停在了她下榻的酒店前。


    羚急匆匆地下車,把車門摔得震天響,喬逸帆卻含笑跟著她下車,含笑追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酒店大堂。


    羚板著臉,喬逸帆嬉皮笑臉地哄著,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鬧別扭的情侶。


    大堂裏,虞修白正獨自一人坐在中央的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電筆。


    他似有預見地猛地抬頭,一眼看到了她們兩。


    羚渾身一僵,連忙朝他走去,他沒有移開視線,在他的注視下,她居然感到頭皮陣陣發麻。


    現在是怎樣?


    他不做溫潤如玉的虞修白,要做顧少清了嗎?


    她站到他麵前,低著頭,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


    他像個神祗,慢慢抬腕瞄了眼時間,冷冷出聲:“四個小時零一刻鍾。”


    這是自他離開後,她又和喬逸帆單獨相處的時間。


    如果她對喬逸帆真的沒有一點感情,會瞞著他去見他?會遲遲沒有追過來?


    羚自然明白這時間是什麽意思,張嘴就解釋:“是出租車師傅走錯了路線,饒了很遠,浪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


    虞修白起身,望著她不相信地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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