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逸帆煞有介事的,再看騰銘和陶柔下沉的臉色,羚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喊上莫莫和騰揚,上了喬逸帆的車。


    “你車裏沒有安全座椅,你讓司機開慢點。”羚出聲,兩個孩子和她一同坐在後麵,喬逸帆隻好坐到了前麵。


    喬逸帆淡淡應了聲,叮囑司機開車小心。


    剛走沒多遠,羚收到一條信息,她的包剛好放在了騰揚手邊,便叫他幫她取出手機,莫莫吃味了,搶過手機,討好的對羚說:“媽媽我幫你看。”


    莫莫熟練地劃開信息,“機……”下麵的字不認識了,糾結地皺著眉頭,把手機遞到羚的麵前。


    羚瞄了一眼,信息寫著:機票已訂,中午12點。


    看完後,立刻刪了。


    莫莫嘟嘴,嚷嚷著:“媽媽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字怎麽念呢?”


    羚把手機放進外套口袋裏,對莫莫說:“車上看字會傷眼睛,迴家再告訴你。”


    莫莫哦了一聲,百無聊賴地往外看。


    因為早上的事,她這會兒還不高興,都不跟騰揚說話,甚至大聲要求騰揚離她遠一點,騰揚自卑地低著頭,跟以前一樣,習慣性地緊緊貼著窗戶。


    雙眼盯著窗外,無人看見的角度,他的表情難過到想哭,可他硬是忍住了。


    “莫莫,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揚揚哥哥?”羚見了,不免心疼騰揚,忍不住訓斥莫莫。


    如此一來,莫莫更加不高興了,對騰揚也更壞了。


    ……


    快要到祠堂的時候,喬逸帆忽地迴過頭對羚說:“聽說四年前陶柔在去祠堂的路上,發生了一起意外事故。”


    羚一聽來了興趣,好奇的問:“什麽事故?”


    喬逸帆想了下,輕描淡寫的說:“她乘坐的轎車突然失控,載著她朝著路邊的懸崖衝去,她反應快,硬是不顧一切地跳出了車,雖然也傷的不輕,但保住了一條命。”


    “那司機呢?”羚問。


    喬逸帆聳肩,“車毀人亡,你說呢?”


    羚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後背冒出冷汗,轉眸看了下車外,剛好經過一處懸崖,驚得她立刻伸臂抱住了莫莫,“揚揚,你也過來。”


    騰揚慢慢迴過頭,靜靜看了她一眼,搖頭,“我不怕。”


    懸崖下麵是大海,不過就是個轉彎口,很快就過去了。走過這段路,車子駛進了一棟老式的房子裏。


    前麵的車停下,騰藝率先走了出來,來到羚的麵前。


    羚牽著莫莫的手,在他的引領下來到祠堂,入目所及,到處都很幹淨,院子裏有一棵老槐樹,看起來已經經曆了無數個風雨,默默地彎著腰,佇立在院子裏。


    看守祠堂的老人打開了門,恭敬地站到一旁,看著他們依次進入。


    騰藝領著羚和莫莫,神情肅穆地走了進去,他把一炷香遞給羚,對她說:“給祖宗上一炷香,就可以了。”


    羚依言上前,手執香火,在森嚴的墓碑前彎腰拜了三拜,這才把香插進香爐。


    騰藝又把一炷香遞給小小的莫莫,溫聲對她說:“學你媽媽的樣子,把香插進香爐裏就可以了。”


    祠堂裏光線昏暗,氣息陰森,莫莫本能地感到害怕,隻想快快離開,於是接過香,有模有樣地模擬羚剛剛的動作,最後為難地迴頭,怯生生地對騰藝說:“外公,我夠不著香爐。”


    騰藝聽著她軟糯的聲音,一顆蒼老的心都快化了,立刻上前直接把香爐搬了下來,放到莫莫麵前。


    莫莫一喜,把香插進去。


    這時,他們身後的陶柔,忍不住開口:“爸爸,我當初來拜,可是跪下的。”


    羚剛好牽著莫莫轉過身想要即刻離開,聽到陶柔的話,不由看向騰藝,騰藝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姐有這份心就夠了,可以了,走吧。”


    陶柔神色間隱有不虞,但並未發作。


    一群人走出祠堂,喬逸帆正在外麵等著,看見羚出來,立刻迎上去笑著說:“太好了,今天沒其他事了吧?”


    羚點了點頭,忽然說:“我想帶莫莫到遊樂場玩,你有時間嗎?”


    三人行啊,喬逸帆眼睛一亮,笑著說:“當然有時間了。”


    “不過有個條件。”


    喬逸帆挑眉,“什麽條件?”


    羚笑笑,“不準你帶保鏢,就你、我和莫莫,三個人一起。”


    喬逸帆沒怎麽猶豫便同意了。


    羚暗暗一喜,她除了莫莫和一個挎包,並沒有其他東西要帶了,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騰揚。


    上車之前,她特意把騰揚帶到一旁,彎腰握了握他的肩,“揚揚,以後你爸爸要是再打你,你就告訴爺爺,或者報警,知道嗎?”


    騰揚低著頭,在車上時,他瞥到了信息,知道她是要走了。


    眼淚,在他眼眶裏飛快地打著轉兒,可是他不敢讓人看見。


    “我知道了。”他出聲,聲音低低的,被風吹的七零八落,羚差一點沒聽清。


    莫莫和喬逸帆坐在車內喊她,她轉身欲走,卻感覺到衣服下擺被扯住,迴頭一看,騰揚正扯著她的衣角,緊緊攥住不放。


    “揚揚——”冷不丁的,騰銘嚴厲的聲音劃破空氣,在耳邊炸響。


    騰揚嚇得手一抖,鬆開了羚。


    羚忽然拉著他走到騰銘麵前,“大哥,揚揚還小,你怎麽可以用鞭子打他,還總是大聲兇他?”


    騰銘坐在輪椅上,今天的神色看起來多少有些陰鬱,他不得不抬頭才能對上羚的視線,“羚,揚揚是我兒子,我有權管教他。”


    一句話,把羚堵得死死的。


    騰揚推羚,催她快走,羚無可奈何,走至騰藝的麵前,嚴肅叮囑:“爸爸,你缺席了我和柔柔的整個成長過程,揚揚還小,他不該受到這樣冷酷的待遇,請你務必幫他,照顧他。”


    騰藝點頭,“你放心,我會保護好揚揚。”


    羚迴頭,看了看騰揚,這才上了喬逸帆的車。


    ……


    到了遊樂場,羚專門往人多的地方去,喬逸帆怕她手臂被人撞到,偏偏亦步亦趨地護著她。


    羚心裏不免著急,這樣下去,怎麽擺脫他?


    正暗暗著急,在一個射擊遊戲前,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看起來像是宋洛。


    她拐著彎若無其事地看了眼他的正臉,還真的是,而且他還朝自己擠了擠眼。


    若有所覺地在人流中尋找,而後,看到了虞修白的身影。


    他一反常態地穿著一身黑衣,戴著超大的墨鏡,還戴著口罩,如果不是非常熟識他的人,絕對認不出來。


    她的手機裏突然滴的一聲,進了一條信息。


    “喬逸帆,我想吃棉花糖,你去買一個。”她指了指不遠處現做的棉花糖攤位,露出垂涎欲滴的樣子。


    “莫莫也想吃。”莫莫高興地拍著手,口水都流出來了。


    喬逸帆不疑有他,笑著朝著棉花糖攤位走過去。


    羚趕緊摸出手機查看信息,看一眼後便刪掉,而後,宋洛出其不意地跑過來抱走了莫莫,等到跑出一段距離後,喬逸帆剛好迴過頭看向她們,羚這才大喊著有人抱走了莫莫。


    她朝著相反的方向指了指,喬逸帆拔腿追了出去。


    這時,虞修白走過來,握住羚的右手,帶著她潛進人潮中。


    羚偏首,看向虞修白,忍不住微微一笑,虞修白摘下口罩,目光深邃地迴望著她,兩個人的眼裏隻有彼此,周圍的一切紛亂,都銷聲匿跡。


    “你真聰明,想到這種方法來接我和莫莫。”


    虞修白訕笑,“你大概不知道喬家在台灣的權勢有多大,如果不想辦法,我想你和莫莫很難迴到a市。”


    虞修白一邊說著,一邊牽著羚,很快來到車邊,快速地上車。


    “媽媽——”莫莫正坐在後座,一臉霧水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和虞叔叔,還有宋洛叔叔。


    人都到齊了,宋洛立刻發動引擎,朝著機場開去。


    “莫莫,你出來這麽多天,有沒有想爺爺奶奶和姑姑?”羚摟著莫莫,安撫剛剛受驚的她。


    莫莫點頭,“當然想啊。”


    “那我們今天就迴家,好不好?”想到馬上就能迴家了,羚言笑晏晏。


    可是莫莫卻糾結地皺起了眉頭,抱怨:“怎麽這樣突然呀,我還沒和喬叔叔告別呢。”


    羚立即哄著莫莫,虞修白抱過她,在她臉頰上親了親,“迴到家以後,莫莫可以打電話給喬叔叔,跟他解釋一下,嗯?”


    莫莫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車子都到機場了,羚又想起了騰揚,忍不住數落:“你們知道騰銘嗎,就是我大哥,他居然打小孩,還用那種像蛇一樣的鞭子抽打,他的養子揚揚,被他打的渾身是傷,看得我難受死了。”


    “你說什麽?”他們都準備登機了,虞修白忽然停住腳步,目光顫動地緊緊注視著羚。


    羚不知道他為什麽反應這麽大,解釋:“就是那個小男孩騰揚,是我大哥領養的,我大哥心情不好或是覺得揚揚做錯了什麽事,就會拿鞭子抽他,他那麽小,又瘦,渾身是傷,看起來好可憐。”


    聞言,虞修白渾身都繃緊了。


    這時,廣播正在催促登機。


    他把羚和莫莫交到宋洛手中,忽然說:“我臨時有點事不能和你們一起迴去了,你們先走。”


    羚不由錯愕,一把抓住虞修白,想要問一問,卻見他迴避著自己的目光,“你和莫莫快走,喬逸帆估計馬上就找來了。”


    他撥開羚的手,讓宋洛帶著她趕緊去登機,而自己,拿著護照往後撤,走出了機場。


    飛機起飛了,羚和莫莫坐在一起,宋洛則坐在她們身後。


    “宋洛,他到底有什麽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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