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叔叔,虞叔叔……”莫莫趴在床邊,用力搖晃著虞修白的身體,見他一動不動,小臉委屈的皺成了包子。


    “媽媽,虞叔叔怎麽了?”莫莫焦急地問羚。


    羚正在審視著虞修白,他居然連鞋都未脫掉,跪到他腳邊,執起他的腿給他脫鞋子,“虞叔叔病的很厲害,莫莫跟媽媽一起照顧他,好不好?”


    莫莫乖巧地點著頭,學著媽媽的樣子,手腳並用地爬到大床上,可她剛上去,虞叔叔的鞋子已經被媽媽全部脫掉了,小姑娘撲上去就解虞叔叔的皮帶。


    羚見了,臉一黑,捉住莫莫亂扯的小手,“虞叔叔發燒了,一定很熱,你幫他扇風,可以嗎?”


    莫莫一臉懵懂地點頭,看了看羚的師範,挪到虞修白的臉邊,用小手當扇子,給他一下一下地扇著。


    羚則到衛浴間打來一盆水,拿來兩個毛巾,一遍一遍地給虞修白擦拭四肢,但看起來並不管用啊。


    看得出來,即使陷入昏迷中,虞修白也非常痛苦。


    “宋洛——”迴頭,看到宋洛居然沒事人似的靠在門上站著,不禁有些氣憤,“人都病成這樣了,你好意思袖手旁觀?”


    宋洛聳肩,故意冷淡地說:“關我什麽事。”


    羚急的要送虞修白去醫院急診,宋洛趕緊把他之前在醫院的情況說了,羚怔愣著,望著眉心緊擰成‘川’字的虞修白,“他會不會死?”


    宋洛皮一緊,他家大老板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才迴來,怎麽能死?


    “陶小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趕緊把他衣服脫了進行物理降溫吧,要真是死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說完,他腳底抹油往外跑,“我去招唿你的大哥,你安心救救虞先生。”


    “喂,你怎麽能走?”羚看著砰一聲關上的房門,睜大美眸,這時,虞修白似是痛苦到極致,喉嚨發出吼吼的痛苦之聲,模模糊糊地似在自言自語。


    “羚,羚……”一直在重複一個單音節。


    莫莫一邊努力地扇風,一邊把耳朵貼到他的嘴巴上聽他說什麽,聽清了,立即高叫:“媽媽媽媽,虞叔叔在喊你的名字,嗚嗚……虞叔叔好像很痛,媽媽呀,幫幫虞叔叔。”


    羚湊近,果真聽到虞修白反複囈語她的名字。


    這一刻,他的聲音,竟與顧少清一模一樣。


    心尖兒,克製不住地一陣顫動。


    “虞修白……”下意識呢喃,手卻忽地被他抓住擱在他的臉上,“羚,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他好似陷入了夢魘,整個人痛苦地痙攣起來。


    羚嚇壞了,趕緊掙脫他的手,命令莫莫閉上眼,硬著頭皮給他脫掉了衣服,而後用冷水不斷地給他擦洗。


    他喊渴,又倒水給他喝,他連眼都不爭,就這麽咕噥咕噥大口喝下去。


    沒到兩個小時,莫莫趴在他的身邊睡著了,自己也累的夠嗆,剛放下毛巾坐到床沿想要休息一下,腰間忽地多了一條手臂。


    身不由己被虞修白拉進了他的懷裏,這家夥……赤.裸著身體,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她身上,她聽見他依稀低語,“真涼快。”


    她哭笑不得,伸手推他,“虞修白,你放開我。”


    “不,我不放開,我會抱著你,一直抱著,一輩子。”他的聲音清晰明白,竟不是模模糊糊。


    羚詫異地抬頭看他,他閉著眼,仍舊昏迷不醒,不由一愣。


    這家夥,為什麽昏迷不醒還會叫她的名字,為什麽還會對她說情話?


    “你是不是清醒了?在裝昏迷不醒糊弄我?”在他控製的懷抱裏,羚艱難地向上挪了幾寸,懷疑地盯著他看。


    她說話的氣息剛好噴在他的臉上,他側過俊臉,精準地攫住了她的唇,羚詫異地瞪大水眸,氣的去推他撓他,但她那點小貓兒發脾氣的力量怎能撼動得了男人?


    “我渴很渴……”男人渴求著水源,忽然就找到了洞天之所,在她的唇舌間瘋狂地製造唾液,不停地汲取,汲取。


    “嗚——”熟悉的帶著男人荷爾蒙的清冽氣息,和顧少清的如出一轍,像是受了蠱惑,羚抗拒的雙手變得頹然無力,腦海裏控製不住地閃過各種深埋的親密畫麵。


    他接吻的方式,他的一些小動作,小習慣,居然跟他不謀而合。


    一瞬間,恍然覺得身上的男人就是顧少清,至此,再生不出半分抵抗的力道。


    可是,莫莫就睡在大床的一側,在最後一刻,她終於是積聚起渾身所有的力氣猛然一推,而後翻滾下床,進了浴室。


    原本昏迷不醒的男人居然立即追上來,她正站在花灑下衝著汗濕的身體,他關上浴室門,把她困在瓷磚和他之間,依舊熾熱的身子緊貼著她,蠱惑地叫她的名字。


    一遍一遍,用顧少清的語調,喚著羚。


    她終於節節敗退,幾乎是憤怒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嗚咽出聲:“混蛋,為什麽?為什麽你什麽都像他?”


    他不說話,呢喃著口渴,再次欺上來。


    隨著他的兇猛,她輕輕閉上眼,當他一舉挺進她最深處時,一滴淚,滑過眼角。


    她不知道是虞修白寂寞太久,還是就算他重病之中體力依舊很棒,總之,他非常的能折騰,關鍵是,就連這種事,方方麵麵,都和顧少清一樣。


    叫她怎麽拒絕?怎麽招架得住?


    “是你願意的。”到後來,他似乎是清醒了,伏在她的耳邊低語。


    夜,無限綿長,深沉,多變。


    ……


    第二天,累慘了的羚和莫莫一起賴在大床上睡懶覺,渾然不覺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宋洛在門外徘徊了半個小時,見裏麵沒一點動靜,又折迴大廳,羚的大哥和喬逸帆神色都有些不好。


    騰銘追問:“羚呢?”昨晚就以羚有點累所以早早休息為由,讓他們也早點休息,可這都過一夜了,還沒休息好?


    宋洛尷尬地咧了咧嘴,指了指客房最裏間的一間臥室,說:“大概是昨晚累了,今天有點起不來,大家抱歉,抱歉哈。”


    喬逸帆的神色一冷,帥氣的臉上布滿陰霾,他知道那間臥室住的是昨晚那個臉色蒼白卻異常好看的男人。


    羚昨晚居然和他在一起?


    氣氛正尷尬著,皮鞋踏地的聲音清脆地傳來。


    幾人不約而同朝著聲源看過去,陽光傾斜中,高大挺拔的男人逆光而來,一身雪白的西裝,如雪潔淨。


    一雙鳳眼,眸光奕奕,璀璨生輝。


    眉梢眼角掛著饜足的笑意,一看就知道昨晚經曆了什麽風流韻事兒。


    “騰大哥,喬先生,羚讓我先來跟你們賠個不是,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會遲些起來。”他走至兩人身邊,淡淡啟口。


    騰銘神色間滿是錯愕和意外,有些難堪地去看喬逸帆,似乎是怕他會發飆,但他沒有,他隻是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開口:“沒事沒事,那我們先到外麵轉轉,就不等她了。”


    “宋洛,麻煩你下山一趟,去羚車裏的後備箱,把她的行李拿上來。”


    宋洛福至心靈,立即來了一句:“陶小姐的衣服是不是被你撕爛了?”


    虞修白橫他一眼,默然無聲。


    喬逸帆神色未變,起身,推著騰銘往外走,沒一會兒,穿過大堂,出了房子。


    他們走後,宋洛用力掃視虞修白,甚至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隨即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大老板,還是你厲害,沾了腥,病就全好了,好神奇。”


    虞修白白了一眼宋洛,朝著外麵努了努嘴,“好好看著他們倆,順便去查一下喬逸帆的背景。”


    宋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追問:“你和陶小姐,昨晚是不是真的……”


    還未問完,就遭到虞修白一記鐵拳的重擊,“別囉嗦,下山拿行李。”


    宋洛隻好灰溜溜地趕緊去了。


    ……


    臥室裏,羚慢慢醒轉,不是自然醒,是被莫莫吵醒的,小丫頭站在床邊,問她:“媽媽,浴室裏沒有我的洗漱用品。”


    羚爬起來,撓著發絲左右看了看,昨晚的情形旋風一樣湧進腦海裏,臉色倏地一紅,動了動身子,像被卡車碾過一般,一陣酸痛無力。


    “哦,等下媽媽拿給你。”羚出聲。


    莫莫看了看她,突然衝她做了個鬼臉,“媽媽羞羞,媽媽沒穿睡衣。”


    羚趕緊攏了攏薄被,忍不住問莫莫:“你虞叔叔呢?”


    莫莫搖頭,“莫莫醒來就沒有看到他了,媽媽,虞叔叔的病,好了嗎?”


    提起這個,羚就恨得咬牙切齒,病的都神誌不清的人了,居然還能把她折騰的一會到九霄雲端,一會到海嘯中間。


    “好了。”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


    “媽媽,你的臉好紅啊。”莫莫天真地眨巴著大眼,盯著媽媽紅蘋果的臉蛋兒看。


    羚咬唇,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莫莫倒好,轉過身踮起腳尖打開門,蹬蹬蹬往外跑,“我去找虞叔叔了。”


    羚朝地上看一眼,紅唇一扁,她的衣服都被撕碎了。


    這個樣子,要她怎麽起床?


    正自懊惱,房門被人打開,虞修白靠在門口,目光淡淡看著她,“我叫宋助理幫你下去拿行李了,你稍等一下。”


    莫莫趴在他的腿邊,一直朝羚做鬼臉。


    羚羞的低了頭,指甲撓著被單,虞修白的氣色和精神看起來都很好,她都要懷疑他昨晚是生假病。


    “我帶莫莫去洗漱,你再睡一會。”他帶著莫莫又轉身離去,一大一小相攜的背影,無比和諧。


    “喂——”她想要問問他,為什麽昨晚他的一舉一動,都和顧少清一樣?


    他迴頭,好看的眉目輕輕一挑,“什麽事?”


    羚咬唇,看著虞修白棱角分明的俊臉,明明和顧少清不一樣,就連眼神也變得溫潤如玉,朗朗如清風。


    氣質,更是不同。


    她是不是產生了錯覺?或者是得了精神分列症?


    “沒事。”揮了揮手,扯高被子苦惱地蓋住自己,蒙在被窩裏,細細地想昨晚的情形,真的一樣,不是錯覺,不是她精分。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


    這個疑問,像是一粒種子,無意間在她心頭發芽,瘋狂滋長,她忍不住開始想著虞修白,分析他,解剖他。


    二十分鍾後,他拿著她的行李箱來了,莫莫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後麵。


    “你想穿哪一件?”虞修白自然而然打開行李箱,看了眼整齊碼放的衣服,轉過頭問羚。


    羚一臉吃驚樣,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神色微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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