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酒店的陶羚看了會兒電視,越看越走神,剛剛她做女神狀坐在燒烤旁沒事人兒似的扮淑女,從頭到尾都沒動過手指頭,顧少清會不會覺得她懶?會不會認為她很嬌氣?會不會以為她眼高手低?


    他說陶柔有趣,是看出陶柔的優點了嗎?


    他喜歡她?


    越想心裏越不舒坦,當即關了電視打電話給酒店服務叫人來給她開門,十分鍾後,她從房內出來,迎麵卻看到顧少清迴來了,“你們結束了?”


    “嗯。”他淡聲應她一句,“你現在餓了吧?”剛剛她一點都沒吃,光顧著跟陶柔較勁了。


    陶羚還沒答,斜刺裏看到譚子維抱著陶柔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陶柔雙臂緊緊圈著譚子維,身子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劇烈的哭泣。


    她一時沒控製住,走過去問:“怎麽迴事?”


    譚子維一臉的痛心和憤怒,“柔柔差一點被強.-暴了。”


    陶羚驚詫地去看陶柔,她的臉埋在了譚子維胸口,聽到她說話慢慢地抬起轉了過來,委屈堪憐的目光朝她望來,弱弱地叫了一聲姐姐,“姐,我好怕,剛剛真是嚇死了。”說著,眼淚直流,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多虧了顧先生,要不是他提醒我去找一下柔柔,結果真是……”譚子維一臉感激地看向顧少清,鄭重其事地道謝。


    在他懷裏的陶柔,渾身一顫,目光不著痕跡地去看站在陶羚身後的顧少清,他冷峻的臉上淡淡的,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是被惡狠狠地羞辱了,還是以這種羞恥的方式。


    剛剛,她被那個惡心的男人撲倒在地,那人的手在她身上亂摸,嘴裏說著下流的話,說她穿著狂放的白裙子像條母狗一樣趴在樹下,根本就是在邀請男人去惡狠狠搞她。


    還假裝聖潔,真是做表子還立牌坊!


    而那一幕,是拜顧少清所賜!


    他是故意的,絕對是!隻有自己像個傻瓜似的,跑上去被他玩弄。


    背地裏,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插進肉裏,澀然的疼提醒著她,眼底蒸騰著怨憤。


    “譚先生客氣了,你未婚妻是羚的妹妹,我自然要多關照。”顧少清若無其事地開口,清冽的目光要多正經有多正經。


    陶柔死死咬住舌頭,阻止自己失控質問,舌尖,很快漫上血腥的味道,疼痛,鑽進心裏,恨意越濃。


    “子維哥,抱我迴去。”她不堪蹂躪地窩進譚子維懷裏,氣息低弱的開口,譚子維立刻跟顧少清告辭,小心嗬護著抱著陶柔進了隔壁的房間。


    陶羚本能地追著他們走了幾步,她看到陶柔迴頭看過來的目光,黑暗中淬然發亮,有什麽在眼底發酵。


    “夜晚風大,進屋吧。”顧少清揚聲。


    陶羚迴到房間,不可思議的說:“真是不敢相信,g市的治安出了名的好,海邊又那麽多人,居然還會遇見這種事,真是恐怖。”


    “嗯,你的身上散發著什麽樣的氣場,就會吸引什麽樣的人,這種事……真不好講。”顧少清語氣冷淡,聽不出半絲同情的意思。


    陶羚一愣,“你講這話什麽意思。”


    顧少清眸光一深,“你蘭心蕙質,應該懂的。”


    陶羚低頭似是沉思一番,而後抬頭斥責,“你別胡說八道,她已經有了譚子維,不會胡作非為,更何況她也不是這種人。”


    顧少清冷冷一笑,轉過身走向浴室,“難怪你被她搶了未婚夫,這麽笨,活該。”


    陶羚不讓了,衝過去堵住他,走的有點急差點撞到他,他躲避著,一臉嫌棄的說:“髒死了,你別碰我。”


    陶羚臉色一緊,脾氣也上來了,“你說誰髒?”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髒,讓你別碰我,你先打電話叫吃的,我進去得好好洗洗。”他急不可耐地進了浴室,陶羚衝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神經兮兮的,哪有人說自己髒的,潔癖病這麽嚴重。”


    陶羚確實餓了,依言打了電話叫吃的,等她吃過喝過都過去半個小時了,顧少清還在浴室沒出來,她禁不住走過去敲了敲門,聽到他冷淡的迴她:“馬上出來。”


    他出來後,陶羚狐疑地看著他,他身上到處紅紅的,好像被大力的搓掉一層皮似的,她繞著他走了一圈,驚訝開口:“顧少清,你洗掉了一層皮啊,剛剛到底沾上什麽了讓你髒成這樣。”


    其實也沒什麽肢體接觸,可他就是覺得髒,可能是那種氣息吧,讓他特別的反胃。


    “一條發春的母狗跳到我身上,弄得我一身狗毛,我對狗毛過敏,得洗徹底一點。”


    陶羚信以為真地哦了一聲。


    這一夜,又是陶羚睡床上,顧少清睡沙發,夜裏他還是偷偷地起來辦公,隻是第二天早晨,她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幹淨清爽的俊臉,他就坐在床邊,近距離看著她。


    見她醒來,他伸手摸了摸她白淨的臉蛋,“什麽時候同意我和你睡同一張床?”


    陶羚心裏莫名一跳,自從他來g市後,總覺得他哪裏不一樣了,仿佛對她特別的貼心,少了之前的冷漠和疏離。


    “你不睡床上就是因為我沒同意?”明知道確實如此,她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他唇角微勾,“我很尊重女人。”


    陶羚垂下腦袋,半晌,突然問:“我醉酒那晚,你為什麽沒有……”


    顧少清眉目一軟,修長漂亮的手指捏了捏她細嫩的臉,“你醉酒挺可愛,可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次蠻奇怪的,很不對勁,所以我想第二次、第三次……之後的每一次,彼此都是清醒的。”


    陶羚心尖兒一陣顫動,“你說過不會碰我。”


    顧少清靜了一會,“我後悔了。”這句話,他在半島酒店說過,他記得。


    陶羚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和顧少清的關係還能這樣的柳暗花明,峰迴路轉的讓她毫無心理準備,光是聽他這樣淡聲說著‘後悔’兩個字,她的心髒已經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


    高興,令她一把扯過薄被蓋住自己,藏在被子底下一陣翻身打滾,嘴角是傻兮兮的笑容,透過被子,她聽到顧少清詫異的問:“這是怎麽了?”


    嗬嗬……


    她掀開被子,一臉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想上我的床沒那麽容易,你還需要繼續努力。”


    顧少清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嘴角微彎,陶羚一臉花癡神情,他其實隻需要對她笑一笑她就暈頭轉向了。


    “今天我要迴a市了,你一個人在這邊好好照顧自己。”正犯花癡呢,猛然聽到顧少清說要迴去,心裏油然而生一股不舍,麵上卻是怔怔的,一臉意外。


    “哦。”他其實工作很忙,她看得出來,她沒理由要他繼續留下陪她。


    “你這邊工作結束了,就立刻迴a市,奶奶她很想你,到時我會帶你去見她。”提起顧奶奶,顧少清言辭頗為嚴肅,弄的陶羚不敢怠慢,一聽說要去見她,這個沒問題,問題是:“你要帶我迴顧宅?”


    迴顧宅就意味著見公婆?這可是第一次,心裏不由緊張起來。


    “是,順便去見見我爸媽。”看出陶羚的緊張,顧少清特意說的輕描淡寫,陶羚仍然憂心忡忡。


    兩人在海邊分別,陶羚主動拉起了顧少清的手,踮起腳親了親他堅毅的下顎,而後羞澀的跑開。


    顧少清長身玉立,看著那抹靈動輕盈的身軀越跑越遠,直到看不見,他才轉身離去。


    又是忙碌的一天,到收工迴去時,陶羚莫名其妙朝著顧少清下榻的酒店走去,顧少清對她說酒店並未退房,如果她喜歡可以繼續住在這兒,然後她情不自禁就來了,壓根忘了陶柔和譚子維就住邊上。


    她迴房間時,陶柔居然站在門口等她,手裏捧著白裙子,“姐,我洗幹淨了,拿來還給你。”


    陶羚搖了搖頭,“我不要了。”這條裙子太露,她一時賭氣穿給顧少清添堵的,以後大概不會再穿,更何況她昨晚看見陶柔被譚子維抱在懷裏時就穿著這條裙子,她大概很喜歡,不如大方點直接給她。


    陶柔一愣,這條裙子雖然露,但做工精細麵料柔軟,上麵繡著的標簽還是國際一流奢侈品牌,價值不菲。


    而她大大方方說不要就不要。


    “你要喜歡你拿去好了。”陶羚補上一句,而後就想迴房休息,可卻突然聽到陶柔問:“姐,昨晚顧先生有對你說什麽嗎?”


    陶羚歪頭想了一下,“哦,他說昨晚有條母狗跳到他身上,他對狗毛過敏,非洗幹淨不可。”


    這種事說出來也無傷大雅,陶羚也沒怎麽在意,就這麽說了。


    卻不知陶柔聽了這話,心裏驟然一縮,雙手狠狠地抓著裙子,恨得咬牙切齒,也羞得無地自容。


    “我休息了。”陶羚不想多說,轉身進了房間,等她洗好吃過後蘇橙那家夥打來電話要她一起去玩,她看著滿室的空蕩,聞著顧少清留下的淡淡氣息,一點兒都提不起精神。


    蘇橙在電話那頭打趣,“顧少清一走你就焉了,你怎麽不撒嬌賣萌留他多過幾夜給你解解饞?”


    陶羚怒迴:“蘇橙,你到底還是不是黃花大閨女,說話太汙了,讓你爸媽怎麽想你。”


    蘇橙沒心沒肺的哈哈笑著搶先掛了電話。


    她這邊剛掛,手機緊接著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顧少清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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