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黑色的大海深處,糾纏著三具骨骸,天照和月讀以他們的骨骸組成了牢籠,把聖骸和龍化的須左之男一起囚禁住。」


    橘政宗,或者說自稱為邦達列夫的老人說出了他的目的。


    「我把列寧號送入了海溝底部,船艙中載著龍族的胚胎。得到那個胚胎為食物後,聖骸將緩慢地蘇醒,然後繭化,把整個高天原變成它的狩獵場。」


    「如果你們來的再晚一點,他們就能把天照和月讀的屍骸從繭上拆解開,我就將得到新生的白王!」


    「瘋了!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控製住白王!橘政宗,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麽嗎?」風魔小太郎睜大了眼睛。


    「永恆的神明將降臨這片大地,向所有對她不敬的臣民許下神罰。」


    橘政宗張開雙手,眼露瘋狂:「偉大的尹邪那美!龍王中的龍王!比肩尼德霍格的我主!賜予我們信仰她的人新生!」


    風魔小太郎的手一抖:「你還真是個瘋子。」


    他輕聲歎息:「這些年蛇歧八家在日本的勢力不斷地被猛鬼眾和卡塞爾學院侵蝕。你不願意把高天原和白王聖骸的消息告訴卡塞爾學院,一旦本部的人知道這件事,無疑會試圖打撈聖骸。你隻能靠自己的權力來執行這項計劃,所幸我們提前發現了你的陰謀。白王的聖骸必須永遠沉睡在高天原中,任何外來者都不能多走它!」


    橘政宗:「是啊~殺了我吧,如果你們能做到的話。」


    話音剛落,犬山賀的身影便動了。


    七階刹那的速度讓橘政宗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空間。


    一把鋒利的武士刀筆直砍下了他的手臂。


    鬼國綱丸斷裂後他重新讓岩流研究所的人給他打造了新的趁手刀刃。


    鋒利程度不下於鬼國綱丸。


    橘政宗的胳膊幾乎是眨眼間便被斬斷了。


    要不是他在刀刃落到他麵前時微微向左移動了兩步,那麽剛剛犬山賀一百二十八倍神速斬就能將他分成兩半。


    橘政宗臉色冷漠無比,他快速從腰間掏出爆破手雷扔向前。


    炸裂的碎片刮過幾人眼簾。


    犬山賀持刀往後退去,堪堪卸下爆炸的衝擊波。


    「別以為我會束手就擒!」


    橘政宗怒喝一聲,拉開寬鬆的和服,裏麵竟然是蛇岐八家的軍用戰術服,綁了兩把衝鋒槍和一圈的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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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在失望這件事情讓你失望過,不過……」


    犬山賀年邁的身軀中肌肉塊塊繃起,臌脹的軀體讓衣服都盡數崩碎。


    蒸騰的白汽往上升去,宛如雨夜的白龍。


    刀刃帶著雨水被他橫過身前,在地麵劃出火花,最後被收入刀鞘。


    「十階……刹那!」


    一千零二十四倍的速度提升!


    更快的速度!


    犬山賀靈魂深處的十八歲少年發出怒獅般的咆孝,武士刀離鞘,畫出的弧線美妙得如同女孩的美貌。


    因為極速讓刀身都彎曲了。


    這柄武士刀已經到了斷裂的邊緣,它竟然跟不上揮刀者的速度!


    犬山賀覺得他從來沒有如此暢快過。


    他沒有揮過如此快的刀,也從無這樣強烈的殺意。


    寂寞的神速足以斬斷時光。


    居合劍意!


    毫無疑問的,在這一刻犬山賀超越了音速,達到了路明非所說的那一招的地步,音爆的效果橫掃整個天台,空氣的高頻震動比刀更快。


    割開了子彈,割開了橘政宗的皮膚,血花如荻花被風雨吹散。


    美到不可方物。


    風魔小太郎眼中閃過一絲傷哀。


    路明非無聲地望著前方。


    春天,櫻花盛開,十八歲的犬山賀踩著木屐在東京港奔走。


    他是這條街上最年輕的皮條客,工作是給美國兵介紹幾女。


    那一天他正添油加醋地給個美國水兵講某個女人的美色,講到天花亂墜。


    忽然聽見汽笛長鳴。


    他在水兵中混了好些日子,聽過各種各樣的汽笛聲,卻從未有一條船的汽笛聲如此高亢威嚴,簡直震耳欲聾。


    他驚訝地轉過身,隻見白色的「衣阿華」戰列艦從天際航來,高聳的船舷仿佛摩天大廈,漆黑的巨炮指向東京。


    那艘巨艦大得就像一座城市,犬山賀在目眩神迷中忽然有種預感,這艘船是他改變人生的契機……後來他在這艘船上認識了希爾伯特?讓?昂熱。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昂熱穿著白色軍官服,以輕蔑的眼光看著他說。


    「你是犬山家的孩子?迴去告訴你家大人,你們可以選擇,和平或者尊嚴。」


    犬山賀總是很抗拒迴憶那些年。….


    記憶中充斥著泥濘的街道、街邊乞討的傷兵、美國人唿嘯來去的吉普,還有那些被士兵隨手拎上車的女人,幾乎沒有美好的東西……


    痛徹心扉,一次又一次,昂熱用竹劍把他打倒在地。


    犬山賀每次都會重新爬起來撲向他,但在昂熱眼裏他隻是一條牙齒都還沒長全的小狗。


    昂熱是他的老師,他一直認為自己很恨他。


    可是為什麽,在臨死之前,靈魂離體的零點幾秒,他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那些畫麵呢。


    其實犬山賀不知道,他在使出十階刹那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巨大的負荷壓爆了他的五髒六腑,全身上下的骨頭也全部崩裂。


    剩下的全是靠意誌在揮舞刀刃。


    這也是他最後一次揮舞刀刃。


    一個武士,向來是從刀起,從刀滅。


    犬山賀躺在天台的地麵上,雨水打到他的臉頰。


    他閉上雙眼,猶如十八歲的孩子那樣安詳。


    老紳士走到他的旁邊,慢慢扶起他的肩膀。


    「那時候,你是犬山家最後的男人,如果那時候你還在繼續在幾女和士兵中牽線,他們最多也就給你幾塊日幣的報酬,但你不能那麽做。」


    「你有力量藏在


    身體裏,你在我的學生中天賦不算出眾,可你有著憤怒和悲傷,如果有一天它們突破桎梏,就會變成獅子,我要做的隻是喚醒這頭獅子,把犬山家最後一個男人變成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我從不鼓勵你,鼓勵你是在姑息你,隻是幫你忘記痛苦,我一次次把你打倒,侮辱你,是為了讓你記住自己的弱小,因為世界上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就必須記住,這樣你才會為了它豁出去拚命地超越自己。」


    「今天我看到了成果,十階刹那,阿賀,很好,我很欣慰。」


    紳士說出了他此生唯一一句對弟子的讚賞。


    然而弟子卻早已聽不見了。


    卡塞爾學院前日本分部部長犬山賀,死前做完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昂熱摸著犬山賀的腦袋,像是要把他眉心的皺紋撫平,再看看他十八歲的樣子。


    ……


    「橘政宗已經死了!他是叛徒!蛇岐八家新的家主之位要交於源稚生少主繼承!」


    橘政宗死後,風魔小太郎便成了蛇岐八家輩分最大的長輩。


    依附在橘政宗身邊的蛇岐八家家臣也明白過來他們做錯了什麽。


    源氏重工的火拚在誤會解除下迅速平息。


    臉色蒼白的源稚生站在大堂之前,被宮本誌雄和龍馬弦一郎攙扶著。


    「我也沒想到橘政宗是蛇岐八家的內鬼,他辜負了我們所有人的信任,他主動挑起蛇岐八家與猛鬼眾的戰爭,又率領諸位背叛卡塞爾學院,隻是為了達到自己的一己私欲。」


    底下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了橘政宗的目的。


    尤其是在知道橘政宗竟然妄圖複活白王毀滅世界的時候心中都不由一震驚虛。


    恐怕要真讓橘政宗的目的達到,他們也會成為白王蘇醒的食物。


    「現在橘政宗已經死了,犬山家主也在與橘政宗的戰鬥中犧牲,我們蛇岐八家在這場紛亂中損失慘重。」


    源稚生不知道這幾天被橘政宗關在了哪裏,一臉腎虛的樣子,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但是戰鬥還遠沒有結束,剛剛我們接到輝夜姬的報告,猛鬼眾的大批成員正朝著東京都內瘋狂湧入,請務必保護市民的安全,剩下的就交給諸位了。」


    風魔小太郎在他旁邊接過話,大聲道:「我們要為了守護祖先的這片土地戰鬥到最後一刻!」


    「戰鬥到最後一刻!」


    底下數千人齊聲高唿。.


    智慧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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