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空,飄打在山穀之間,蒼月派中,燈火忽明忽暗,月光如洗,映照著天上人間。


    蒼輝在星空之下的宅院裏來迴踱步,看著月亮,獨自發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看什麽呢。”


    蒼輝微微一愣,迴過身子來,月光正好照在麵前這個人的身上。光影之下,隻見的一襲黑衣。


    “你來了啊。”蒼輝見到來者,撫了撫胡須,玩笑道:“你可真會挑時間的,甚至連我都沒有發覺你。看來最近閉關,參悟不小呀。”


    “苦而有所成而已。”黑衣人淡淡地說。


    “嗬嗬,不錯。”蒼輝點頭道。


    黑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並肩沿著後花園的三丈小徑而行,一路野草花香,鶯唱鳥語,隻是二人的心中,各懷惆悵。


    黑衣人突然說:“又想起劍飛啦?”


    蒼輝道人突然停住腳步,浮現出一刻的痛苦之色,不過隨即就又消逝。而這一瞬間的表情,卻又正好被黑衣人所捕捉。


    蒼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似乎因為的光線原因,黑衣人看到了蒼輝的眼角,有些什麽東西在閃爍著。


    “哎――人呐!”蒼輝仰天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


    走到一個小院庭前,蒼輝突然停住腳步。


    黑衣人大約看出些什麽,隻是靜靜地等待。


    亭子中沒有什麽東西,不過卻顯得非常幹淨,應該是有人經常來打扮此處。


    蒼輝緩緩地走到亭子之前,緩緩地,對著亭子,跪了下去。


    黑衣人默默地看著。


    一代掌教,平日裏仙風道骨的人物,生生對著一個亭子,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每一次,頭與地麵發出一聲沉重的“咚”聲。


    然後他又起身,拍了拍衣袖,轉身來到黑衣人身邊。


    “平日裏,梅最喜歡來的就是這裏。因為劍飛和她一起去的,我便經常來這裏。”


    “你呀,還是這麽感情用事。”黑衣人幹笑了一聲,淡淡地說。


    “對了,我聽說,今天你好像收了一個天資一般的親傳弟子?”黑衣人問道。


    蒼輝道人似乎極不情願說此事,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平日裏,你可都是全門上下幾百個弟子的大掌教,慈祥為寬,處人和善。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你的名聲也是不小。不過知道你這壞脾氣的人,可隻有我們幾個呀。”黑衣人有些感歎。


    “都這麽多年了.....”蒼輝道人嘴邊掛著一絲苦澀。


    “這世道呀,已經變了。正邪之分,早已不黑白分明了。”


    二人一路走來,已有半個時辰,黑衣人突然想到了什麽,說:“對了,最近注意一下青峰門的那幫子人。最近我覺得他們的勢頭有些不太對。務必小心。”


    “嗯,我知道了。”蒼輝笑了一下。下一刻,黑衣人已然消失不見。


    “浩以這小子,怎麽還不來.....”


    .......“雲飛,沒事的,像這種事情,你本應該慶幸才對。能入了淩雲派,本應是你的福分的。”台階邊,砷浩以拍著沈雲飛的肩膀,輕聲道。今天的事,讓這個孩子受盡了苦澀。


    “月如水,洗淨繁華――笙若歌,看破紅塵――為恆念,有何所棄?”


    一陣悠揚的簫聲,波動了沈雲飛的心弦,不禁沉浸起來。


    “浩以大哥,你說.....你說的那個小師妹,是個什麽樣的人?”沈雲飛突然轉過頭來,問道。


    “什麽樣的人?”


    砷浩以沉默了。


    記憶中,是可愛,婉約,靈動的小女孩?


    恐怕答案早已不是如此。


    “一個......和你一樣的人。”


    月光,依舊亮。


    簫聲,依舊響。


    二人,就坐在這台階之上。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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