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盡管陳應龍一再主張低調行事,可幾個人在大連小鬧一下,讓關鵬海和莫驄出了大醜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關鵬海告老還鄉,莫驄身體有恙,黃雲接管大連都統一職。


    不過這件事,也倒是讓那些路上想要和這群不速之客一較高下的諸國大將們,都消停了下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經過兩日無阻礙的飛行,五人終於正式到達平壤,為了防止再有“愛國”的將領不明情況,幾個人還是低調的選擇了步行,順便也看看老金的故鄉是什麽樣子。


    平壤的街市很樸素,有點像陳應龍剛到廊坊一年的樣子。幾個人也都大失所望,從一個興盛起來的地方,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更為落後的地方,怎麽能讓人有興致。


    “隻是外表看起來很落後,實際上,比我們的廊坊繁榮很多,條款規矩也很多。”老金含著熱淚,看著這街市川流不息的人流。這些朝鮮百姓身上穿著的朝鮮風格的服侍,花花綠綠的,將這並不是十分繁華的街市映照的格外鮮豔。


    十年了,離開這片土地十年了。老金這次能夠迴到平壤,不是迴來受封領賞,而是新王要斬草除根,根除異己,何以不讓這個漢子淚灑故土。


    “先別哀傷,越是麵對想要害我們的人,就要越展現我們的堅強和不屈,這個,是馬努特讓我轉告你的。”陳應龍和老金帶著幾個人走到了朝鮮的王宮外圍。


    與平壤街道的灰灰暗暗不同的是,這王宮雕龍琢鳳,金碧堂皇,紅磚黃瓦,富麗堂皇。四周更是花團錦簇、鳥語花香,宛若盛世繁景。


    幾人正要進去,守衛自然架起兵刃相攔。


    “我等是京國派來的使者,我是京國的晉王,這是文書。”鍾銘佑從懷裏掏出陳應龍的身份證,完全是手寫版本的證件。


    “容我通報,幾位在此稍候。”


    守衛進去之後,幾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出來接見。


    “這是怎麽迴事?我等難道就要在這苦等?”超人和辛巴就要閃進宮內,陳應龍在心裏阻止了二人的魯莽。


    隻聽得宮內哀嚎遍地,而傳來一人狂笑之聲,與這悲憫之音此起彼伏。


    “這是八世子的聲音,他贏了一場格鬥,就會笑的如此癲狂。不會錯的,不會錯的。”老金眯著眼,似乎藏著殺意。


    “他可算來見我們了,我們還是酌情決定,是不是殺了他。”陳應龍看出了老金此時的憤恨。


    此時,王宮大門被緩緩拉開,兩邊各是二十人長列一字排開,各自手執鋼叉,麵無表情的筆直站好。往內瞧去,站在宮殿之前的,還有百二十人的儀仗隊,由於離得實在是遠,也看不清楚其人樣貌。


    隻見在這偌大的宮中,一人奮力朝陳應龍等人奔來,嘴上連連喊道:“連夜大王請來使上殿。”約有三兩分鍾,此人終於到了陳應龍跟前,彎腰道:“東夜大王請幾位來使上殿議事。”


    陳應龍點了點頭,幾人隨著這氣喘籲籲的漢子一起邁入宮闈之內。從宮牆到大殿的路,幾個人是一步一步走下來的,等幾人到了殿前,那累的狂喘的人已經將唿吸都調整平和。


    “幾位辛苦了,請上殿吧。不過,來人!把金正恩給我拿下。”說話之人,頭戴黑色高冠,身披黃袍,體態略微臃腫,相貌雖不俊美,但卻生得一雙碩目,嘴上布滿參差須發,根根直立。此人便是朝鮮新王安東夜。


    “慢。”陳應龍說的倉促有力,抬頭輕瞥安東夜一眼,說道:“我們是京國的來使,此次奉京王之命那個,特意前來商討結盟事宜。這金正恩乃是我京國使節中的一位。二國相交,理應對待來使有若對待國君一般。至於,東夜大王和金正恩之間的過節,還是在結盟之後,私下結算吧。”


    安東夜一聽,心裏麵氣炸了鍋,不過也不好發作,宮門尚未關閉,來往百姓雖然隔著十萬八千裏,也看不清這宮中發生了什麽,但好歹也是昭然若示。況且,幾人在大連本來是小鬧一場,可卻被江湖百姓以訛傳訛,現在到了朝鮮這邊,已經變成這五人大破中遼數十萬大軍。


    安東夜此時也沒有什麽把握,自然不能輕舉妄動,隻能暗地裏再做盤算。


    “晉王言之有理,果然是聖明的京王之弟。請!”


    進得宮室,隻見玉壁金牆,接著燭火微弱的光亮映照,都能發出刺眼光芒。陳應龍走在這玉石鋪砌的地麵上,感覺甚是惆悵。在這大殿的地上,威武奢華的還用金沙嵌於玉石之中,構成一個大大的安字。


    “邊陲小國,窮鄉僻壤,得幸諸位前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安東夜看幾人都被宮室的奢華震懾住了,得意的謙遜一下。


    “談正事吧。”陳應龍看見安東夜這般得意,冷冷地說。


    “好,坐下談。”


    眾所周知,朝鮮、日本等地,多為跪坐。可陳應龍等人除了老金,都不是跪坐的愛好者,一看這偌大的宮室有許多矮桌,卻沒有一張椅子,不禁覺得疑惑。


    “京國雖然一戰聲名遠揚,可來使卻是如此缺少見識啊。”周圍的將軍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我們京國一向重禮儀,倘若是我們迎接諸位,定會讓諸位坐的滿意,享的舒服,我們才會坐好。可是今天,我們這些遠來的客人還沒有坐下,你們這些主人,就都不願意挪開自己的安樂窩了,難道朝鮮貴邦,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陳應龍話一說完,四下安靜,安東夜見這個年輕人雖然看著比自己年輕,可是處事的氣度卻絕不在自己之下,不禁佩服。


    “哈哈,來人,將幾個矮竹筒拿來,與這些來使一坐。”


    幾人坐定,這才算正式開始商談結盟。


    “晉王,京王此次委托您來,想必要做什麽,您一定很清楚吧。可是您卻說,我國的叛將是貴國的來使,這似乎不太有誠意與我國結盟啊。”


    “這個人是以前的八世子的親信,現在被提拔起來了,他的衣著顯示,他是丞相。”老金悄悄說道。


    “既然您覺得我們沒有誠意,那就與我國不要建交,甚至是戰爭。我等大可期待,誰會是勝利者。”陳應龍站起身來,身下的竹筒立刻分作數段,自動在地上擺出一個“京”字。


    “哈哈,晉王好本領。隻是不知道,若是不交出這叛將,貴國打算用什麽來作為建交的誠意呢。敝國雖為小國,可起碼國之大體,結盟理應相互尊重。如果雙方付出不夠對等,又怎麽是結盟,那就是侵占啊。”安東夜走到京字之前,和陳應龍四目相對。


    “既然東夜王說了,我也不好推辭。請東夜王明示,我等定當盡力而為。”


    “好。小王也沒有什麽大的誌向,隻是啊。在我們朝鮮平壤的南邊,也就是首爾那裏,據傳有一夥妖人,蠱惑人心,起兵反抗。


    本王一向勤政愛民,親政之後,國家上下一直是團結一心,共同對外。可是偏偏,就有那些反賊,偏要滋生事端,破壞大好局麵…”


    “行了,你就說,要我們做什麽?是把他們抓迴來,還是怎麽樣?”陳應龍聽的實在是不耐煩了。


    “晉王果然是個爽快人,隻要你們能讓那些不服從我的人消失,服從我的人平平安安。至於金將軍的罪行,我們就可以一筆勾銷。”


    安東夜看金正恩的眼神很詭異,而且還有點色眯眯的。


    “好,您打算給我們多長時間,撥給我多少兵力呢?”


    “我們朝鮮是個小國,軍隊不多。據說那些反賊足足有五萬之眾,這可是占據了我全國軍隊的五分之一的人數。我準備借給晉王一萬人馬,前去平亂,如何?”


    “可以,完全可以。”陳應龍爽快的答應了。


    安東夜派了一名心腹作為這一萬人的總指揮官,配合陳應龍的“剿匪”,三天之後,這夥軍隊就上路了。


    與陳應龍等人的魔法師隊伍不同,朝鮮的軍隊是基本的步行,盡管訓練有素,步伐齊整,但速度實在是慢,從平壤到首爾境內,足足走了三周時間。


    三周之後,這一萬人就在首爾城外約五百裏外的山上安營紮寨。


    “晉王,前麵就是首爾了,不知道,您有什麽打算?”樸正仁說道。


    “不過五萬敵人,何必這樣勞師動眾,我們去把他們的首領抓過來就行了,你們帶路的任務結束了,就在這裏呆著吧。”超人自信滿滿的走向首爾城。


    “這位大人,首爾城早已經是重兵把守,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啊。”樸正仁一下子麵紅耳赤,緊緊拉住超人的手臂,超人哪裏會被樸正仁這般角色攔住,就拖著樸正仁緩緩走向首爾城。


    “大人,大人。”樸正仁歇斯底裏的喊著,可超人完全不顧,就是往高大的城牆走去。樸正仁的喊聲,大到驚動了首爾城的守軍。此前安東夜也派人來征討過,均是以失敗告終。而安東夜十分惜命,自然不肯親征。


    “你看看那,什麽都沒有,你叫喚什麽啊?”超人走到了城牆前五米寬的壕溝之前,壕溝下麵遍布的都是毒蛇,還有一些殘破的衣甲。


    “這些小家夥們都不是普通的蛇啊。”


    超人拉了興致,刷開樸正仁,縱身跳下壕溝,樸正仁坐在地上,眼見超人自投羅網,往火坑裏跳,不禁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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