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書院。


    走下馬車,看著那用小篆書寫而成的“青州書院”四個大字,沐晨也是眼前一亮。


    忙是詢問一旁的書童:“這字寫的還真不錯,是誰所書?”


    那書童趕忙迴答:“這字乃是書院張夫子所書。”


    聞言,沐晨更是驚訝,看這字筆鋒淩厲,氣勢十足,看起來此人年紀應該不大,如此年輕就能夠當上夫子,可見此人十分了得。


    “是嗎?以字看人,看來你們家夫子也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走,帶我去見一見夫子。”


    剛剛踏入院落,便看到一麵巨大的石碑立於院落之中,而沐晨更是發現之前自己念的那首《明月何時有》竟是不知何時已然刻在了石碑之上。


    沐晨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所謂的銘碑之詩了,原來就是刻在石碑之上啊,可為什麽隻有一首。


    但沐晨並未發現的是,在他們踏入書院的一瞬間,這麵石碑之上閃過一縷淡黃色的光芒,幾乎隻是眨眼間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再往裏走,朗朗的讀書聲迴蕩在耳邊,平添幾分儒雅之氣。


    這青州書院與秋風書院的風格差不多,穿過幾個迴廊,便是來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雅致小院。


    院落之中,種著幾棵梅花,一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正小心翼翼的修剪著,而在一旁的石桌上,更是擺放著筆墨紙硯以及一壺酒。


    沐晨也是納悶了,這些當夫子的難道都喜歡飲酒不成,可仔細想想古往今來無論是杜甫還是李白,亦或是陶淵明這種大詩人無疑不是喜歡喝酒,也許酒能助興,更能抒發心中感慨書寫佳句。


    “夫子,人已經來了。”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書童帶著李牧一同離開了別致的小院,隻留下沐晨一人。


    沐晨有些無聊,便是走到一旁坐下正好看到另一個石凳上放著一本古色古香的書,便是將其拿了起來。


    打開書籍,這裏邊竟是張夫子所書寫的詩句,而上麵的一首詩,正是沐晨在定州城時所寫過的明月幾時有。


    “怎麽樣?我的字還算不錯吧?”


    而就在這時,夫子突然開口了,他轉過頭來,卻是一副老人的模樣,花白的頭發和胡須,這與那字完全不成正比啊。


    沐晨一時間就有些不知所措。


    “啊……張夫子的字寫的非常不錯,非常好,是我迄今為止見過寫的最好的字,”


    沐晨起身急忙迴答。


    夫子卻是嗬嗬一笑:“沐公子所說的話,似乎有些敷衍的成分,不過沒關係,來請坐。”


    二人同時落座,那張夫子才是開口道:“沐公子,你的事情陳夫子那邊已經全都告訴過我了,我對你很是佩服,這首明月幾時有,簡直堪稱千古佳句,不,應該是千古絕句才對,看過此詩之後,我竟是生出了一股思念之情......”


    張夫子眼神憂鬱的望向了遠處,沐晨也是讚同的點點頭。


    “看來,夫子你也是性情中人。”


    張夫子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沐晨,隨後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沐公子,請你跟老夫過來,我來為你辦理入院的相關事宜。”


    “多謝夫子。”


    路過那梅花時,張夫子卻是停頓了一下:“沐公子,請問你可否以這梅花為題,即興吟詩一首?”


    吟詩一首?


    怎麽突然要吟詩啊。


    沐晨立刻明白過來,看來這張夫子是想要考驗一下自己,行吧,為了能夠得到儒家的武學,那就勉強做一首詩吧!


    他的腦海中快速思索著以前所學過的一些詩句,很快,他就想到了一首以梅花為題的詩。


    沐晨四下裏看了看,微微一笑,開口道:“那在下就獻醜了。”


    隻見沐晨腳步向前踏出,做沉思狀,隨後便是開口:“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一首梅花,小學時學過的詩句,大詩人王安石所做的五言絕句,流芳百世的佳作,堪稱千古絕句。


    果不其然,沐晨看似十分隨意朗誦而出的一首詩,卻是讓張夫子整個人都呆立當場。


    隻見他目中帶驚,驚中帶喜,難以置信的望著前方,腦海中卻是在迴味著這首梅花的每一句每一個詞。


    “夫子,你……”


    “好詩啊,果然是好詩啊,這首詩實在寫的實在是太過精妙絕倫,全詩句雖然樸素,但描寫的卻非常平實內斂,意境至深,耐人尋味。”


    就在沐晨抬手在張夫子的眼前晃了晃的時候,突然,張夫子開口嚇得沐晨一個激靈向後退了兩步。


    這搞學問的人都是這麽一驚一乍的嗎。


    夫子見狀,連忙上前道歉:“不好意思沐公子,你剛剛所做的詩句實在是太好了,老夫不經意間便是沉醉其中,沒想到你不僅能夠做出明月幾時有這樣的銘碑之詩,現在又做出梅花這種堪稱史無前例的絕句,老夫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你能入得儒門,今後的成就必定要在我之上,不,你極有可能成為大周國儒門八大家之一。”


    “夫子,咱們之前說的好好的,我已經是金海門的人,斷不可能再加入儒門。”


    張夫子連忙說道:“沐公子我也隻是隨口一提而已,而且想要加入儒門也並非那麽簡單,先要經過孔聖先師留下的測試,你才能夠加入。”


    可能夫子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便是說道:“來來來,咱們還是先進行入院的一些事宜吧。”


    很快,張夫子便給沐晨辦理完了所有的事宜,而沐晨也如願的拿到了一枚執事令牌。


    這令牌白潤如玉,手感柔和,入手溫和,仿佛握著一顆剛剛煮熟剝了皮兒的雞蛋。


    “沐公子,這令牌你說好,隻要是在大周國境內,無論是任何書院,你皆可隨意進出而且可以隨時行駛你執事的權利。”


    聞言,沐晨也是心中一喜,這樣一來他就能隨時查看任何儒家的武學了。


    “好,多謝夫子,哦對了,夫子,有一件事我要向你言明,之前我就與陳夫子說過,這明月幾時有是我一位老友所作的詩句,而我隻是代為將其念出來而已,還有這首梅花,也是我一位朋友所作的詩句並非我自己做出來的,還請您千萬不要將它們歸類於我的名下。”


    這兩首詩雖然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沐晨也不想將別人的文化據為己有。


    張夫子微微一笑點點頭:“明白,都明白。”


    看著張夫子那奇怪的笑容,沐晨怎麽感覺他好像並不明白,而且這家夥似乎想歪了。


    算了,他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沐晨現在一心隻想進入儒門的藏武之地,看一看這儒家的武學。


    送走了沐晨之後,張夫子便迫不及待的揮筆而書,一首梅花便被他書寫在了一張宣紙之上,當他看到那所書寫的詩句之後也是開心的笑起來,端起桌角的酒壺便是一陣狂飲。


    “又是一首銘碑之詩啊。”


    說著,張夫子便將這首詩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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