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道童剛要說話卻被一道空靈的聲音打斷。


    “童兒,後退!”


    那道童不敢有半點違抗立刻後退開來。


    “哈哈哈,小家夥果然厲害,我確實沒有看走眼,你將來成長路程是真的很讓人期待,不過想要讓我將人留下,那是斷然不可能的,現在的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你覺得你還有什麽能力讓我把人留下?”


    老者那空靈的聲音再次如炸雷一般響起,而沐晨的腦海中傳來一陣劇痛,如果有什麽東西在其中劇烈的攪動,令他劇痛難忍。


    老者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小家夥,很期待你未來的成長,這人我是斷然不可能留下的,若你想報仇的話,赤靈山玄妙觀隨時恭候。”


    話落,三道劍光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沐晨也終於堅持不住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現在他已經是徹底沒有了任何的力量,卻是如那老者所說,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真是見了鬼了,這都是哪來的家夥這麽猛……赤靈山玄妙觀,好,我記住了,終有一天我會去滅了你們。”


    轟隆!


    沐晨才剛剛坐下,屁股下的建築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他也被埋在了廢墟之下。


    “沐施主!”


    遠處,智林大師快速跑路過來,在廢墟裏一陣翻找,終於將沐晨從中拎了出來,


    “嘿嘿,大師你來了!”


    見到沐晨無恙,智林大師這才放下心來。


    “沐施主,你真是太魯莽了,你可知那位老者是誰,你怎可跟他交手,幸虧他沒有對你出手,否則的話,你命已休矣。”


    之前智林大師來到時正好看到了天上的三人,他立刻認出了對方,那可是道門前輩,就算是他師父也要讓著對方三分,所以他當然也不敢魯莽現身。


    沐晨卻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我管他是誰幹就完了,隻不過他比我強一些罷了,不過沒關係,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再過十年,不,再過一到兩年,我就不信他能是我的對手。”


    看著沐晨那樂觀的心態,智林大師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好吧,沐施主,你既然如此樂觀,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隻是那位老者乃是道門赤靈山玄妙觀一位道祖,其道法高強,在道門中,那也是佼佼者,有傳言說,他已經踏入了煉氣之境,你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千萬不要去招惹他知道嗎。”


    沐晨一愣問道:“大師,這何為煉氣之境?”


    “我們邊走邊說。”智林大師攙扶著沐晨走出了廢墟朝著沐府的方向而去。


    而沐晨也終於對這個世界的修煉一途有了多少的了解。


    先天之後,為練氣、凝丹、化神、反虛、神霄……


    而進入了練氣之後,那才是真正的踏入了仙人的行列。


    “沐施主,你現在明白了吧,剛剛你的處境有多危險,稍不留神,怕是就會殞命於此了。”


    沐晨卻是樂得其所,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沒想到,我居然跟一位仙人差點過了招,隻是可惜沒有看到他出手,不過早晚會的。”


    “沐施主你還真是樂觀的很呀。”


    “大師你不懂,生活百般滋味,人生需要笑對呀。”


    “嗬嗬,施主真是口出精辟之語。”


    “精辟嗎?哈哈哈哈!”


    ……


    一處客棧中。


    趙啟陽正坐在桌子旁,望著遠處將軍府的方向眉頭不展。


    一名小二立刻跑上樓來。


    “公子,公子,您絕對想不到剛剛發生了什麽,將軍府沒了。”


    趙啟陽臉色一變,疑惑道:“沒了是什麽意思,給我說清楚。”


    “沒了就是沒了呀,將軍府被夷為平地了,剛剛我還看到了三個仙人呢,他們把陸將軍帶走了。”


    “仙人,什麽仙人?”


    “啊嘿嘿,其實我也不是很懂,就是三個踩在寶劍上在天上飛的人,這都能在天上飛了,應該就是仙人吧。”


    “道門之人,原來是他們,可他們不是一直隱藏在深山老林,從不外出不問世事的,怎麽會出現在這兒了,難道是專門為了陸遠博而來,可他們又是怎麽知道的。”


    趙啟陽喃喃自語轉頭又看向了小二,詢問道:“除了那三個仙人,你可還看到了其他人嗎?”


    “看到了,看到了,有一個和尚還有一位長相英俊的公子,這兩位相互攙扶著從將軍府的廢墟裏走出來了,我看著將軍府被夷為平地與他們分不開。”


    “英俊的公子?難道是他?”


    趙啟陽思索著,隨後迴過神來,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小二。


    “好了,你辛苦了,這是你的酬金。”


    “嘿嘿,多謝公子。”


    小二收起銀子高興地跑下樓去了。


    趙啟陽卻是滿臉的愁容:“沐晨這家夥也太魯莽了,要是能再多等幾日就好了。”


    趙啟陽身走到了窗口,看著遠處彌漫著硝煙,不禁感慨了一聲:“沐晨呀,你真的不該這麽早跟陸遠博為敵,現在你滅了將軍府,怕是這諾大的定州城就沒有了你們沐家的容身之處了。”


    將軍府被沐晨一人一劍,夷為平地的事情迅速傳遍了整個定州城。


    南城一處高門大院內,掛滿了白綾,門口大門兩側懸掛著兩盞白色醒目的大燈籠,上邊都有一個大大的“奠”字,而在內堂之中,擺放著兩口棺材,而那棺材之中擺放的並不是誰的屍體,而是各擺放著一副戰甲,而這祭奠的人,正是陸遠博、陸修白二人。


    跪在靈前的是陸家的妻女,其中包括陸遠博的夫人和陸修白的十五房妾侍和二十幾個子嗣,不得不說,這陸家真是人丁興旺,不過也是真的佩服陸修白,都有十五個漂亮媳婦還要外邊去勾搭別人。


    那為首的夫人更是將軍夫人,長的一臉橫肉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樣子,她早已經哭的梨花帶雨。


    “夫君,你死的冤枉啊,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絕對不讓他們沐家好過。”


    一名參將從外麵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俯身在那大太太身前低語道:“大夫人,軍隊都已經集結完畢了,就等您發號施令了。”


    那太太聞言,猛然起身,抹去眼角的一顆眼屎,從腰間拿出了一枚虎符令牌。


    “傳我命令,將沐家給我圍住,不準任何人進出,違令者格殺勿論。”


    “是!”


    沐晨剛剛迴到家中,沐大海就焦急地走了出來。


    “晨兒,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將軍府那邊出事了,為父要趕過去看一下,你也一同隨我去吧。”


    沐大海拉著沐晨,便要登上馬車,卻被沐晨一把拉住。


    “老爹不用去了,將軍府已經不複存在了。”


    看著沐晨那樣子,沐大海心中咯噔一聲,他似是想到了什麽,但是又不敢真的去想


    “晨兒,你這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你……”


    “老爹就是我幹的,陸遠博表麵上為人正派,為百姓驅除邪靈,但實際上,她可是暗中圈養了不知多少邪靈,暗害了不知多少百姓,而且你可能不相信,你所種的邪煞種也是陸家人幹的,而且他還給了我一枚邪煞丹,想讓我要了你的命。”


    沐晨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沐大海聽的目瞪口呆,完全不敢去相信陸遠博是這樣的人。


    “晨兒,此話當真?”


    “老爹,話都已經說的這麽明白了,難道你還不相信?”


    “不,老爹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不敢相信那陸遠博竟會是如此惡毒之人,老爹真是看走了眼了,隻是那陸遠博被人救走了,若是他今後迴來再來報複,可如何是好。”


    “阿彌陀佛,沐施主,你大可不必如此擔心,那陸遠博罪惡多端自食惡果,而且道門有著自己的規矩,恐怕他此行迴去道門也難逃一死,各位就請放心吧。”


    聽到智林大師如此說,沐大海也算是放下心來,如果那陸遠博沒死,真的迴來報仇當時可就真的糟了。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老爺、少爺外麵來了大批的官兵,將咱們家給圍上了,那帶頭的好像是將軍府的夫人。”


    吳青一臉焦急的奔迴了內堂之中。


    而聽到吳青所說,沐大海也是臉色一變,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啊。


    沐晨憤怒起身:“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敢圍我沐家,他們真是找死。”


    說罷,沐晨起身走了出去。


    大門外,大批的官兵已經將沐家圍的水泄不通,那為首的是十幾個身穿孝服帶著孝帽的夫人和孩童,孩童哭鬧,夫人們大聲唿喊,引來不少百姓的圍觀。


    “將沐晨那殺人兇手交出來,否則踏平你們整個沐家。”


    “對,踏平沐家。”


    為首的大太太一聲厲喝,所有人都跟著附和了起來。


    “敢踏平我沐家,我倒看看是誰這麽大膽子。”


    一聲爆喝,沐晨的身形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那位參將一眼便認出了沐晨,指著他說道:“夫人就是這個人,是他殺了將軍和少將軍。”


    將軍夫人看向了沐晨,眼中冒火:“原來就是你這個的黃毛小兒,你這家夥真是歹毒,不知你用了何種手段,居然暗害了我夫君和我兒子,今日你若不自盡於此,我便命人踏平了你整個沐家。”


    “你找死。”


    沐晨猛然衝出一隻手抓向了將軍夫人的腦袋,嚇得對方驚聲尖叫,向著後方退開,一不小心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而就在這時,一隻手掌攔住了沐晨。


    “阿彌陀佛,沐施主切勿動怒,不要中了小人的奸計。”


    沐晨眉頭一皺:“大師,你什麽意思?”


    智林大師將沐晨拉到了一旁,低聲道:“沐施主,你可千萬要小心啊,這大庭廣眾之下,你若出手就是中了某些人的奸計,怕是你沐家載著定州城內就無法安身立命了,陸遠博在這定州城之中可是威名遠播的,雖說他暗中圈養邪靈,但並沒有真實的證據,而你又一舉搗毀了整個將軍府,這定會引來他人的非議,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找到陸遠博圈養邪靈的根本證據,否則你沐家真就無法在這裏繼續安身立命下去了。”


    沐晨當然知道智林大師所說確實在理,但現在整個將軍府都被他夷為了平地,還上哪去找證據,而眼下這惡毒的婦人更是胡攪蠻纏,更是想要現他沐家於不仁不義之地。


    而就在這時,那將軍夫人竟是突然痛哭了起來。


    “哎呦呦,快來人看看啊,我家將軍為定州城百姓盡心盡力斬殺邪靈不知多少,而現在居然被這個無恥小人所害,這個殺人兇手逍遙法外,無人捉拿,現在居然還想要對我們這些孤兒寡母們動手,簡直毫無人性,比邪靈還要兇狠,如若他們不死,這定州城與無寧日。”


    而這婦人的一席話,也是引來周圍大批百姓的附議。


    “陸將軍為我們定州城百姓斬殺邪靈,現在居然被這個殺人兇手所害,這家夥真是畜牲不如。”


    “真是畜牲不如,殺人兇手立刻自盡,沐家滾出定州城。”


    “滾出定州城!”


    聽到周圍百姓齊聲呐喊,這位將軍夫人也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沐晨怒火中燒,雙手的拳頭攥的咯吱咯吱直響,他恨不得現在出手將這名婦人斃於掌下。


    而就在這時,又是一隊官兵來到,眾人立刻分開兩邊,而那為首的正是定州城秋楓書院的夫子陳平安。


    “是陳夫子,大家快讓開。”


    秋風書院在定州城中有著頗高的地位,其夫子陳平安更是有著不弱於陸遠博的微名,甚至還在陸遠博之上。


    當眾人看到陳平安後都是投來了尊敬的目光,紛紛後撤為其留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而跟隨在陳平安身後的,正是趙啟陽和於海言二人。


    趙啟陽暗中對著沐晨點了點頭,沐晨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自己放心的節奏啊。


    而當沐晨看到陳平安是也是一愣,這陳平安身上似乎帶著一股令人折服的氣息,站在他的麵前,任何人似乎都顯得那麽渺小。


    陳平安走上前,上下打量了沐晨一眼,也對著他微微點頭,轉身看向了身後眾人。


    “各位定州城的鄉親父老,陳某知道諸位因為陸將軍之死而十分悲痛,在下也與諸位一樣深表遺憾,所以特來將這殺人兇手押入我書院大牢,由我親自看管,直至所有事情調查清楚為止,不是各位可還滿意?”


    沐晨剛要說什麽,卻看到趙啟陽卻向他暗中搖搖頭,示意他什麽都不要說,沐晨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而周圍的百姓聽到了陳平安的話,一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全都附和了起來。


    “我們同意夫子所說,將他關入書院的大牢之中。”


    陳平安微笑著點點頭,手掌一抬,便有兩名書院學士上前帶著沐晨離開了此地。


    隨後,陳平安走到那將軍夫人的麵前,躬身行禮說道:“陸夫人,我知您悲痛欲絕,但請相信,書院自會還陸將軍一個公道。”


    原本這位將軍夫人是想要將沐晨帶走,私下裏解決的,讓沐晨痛不欲生,可沒想到,書院居然橫插一棒子,這讓她十分的為難。


    可是書院在定州城的地位,她不是不知道,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得同意了下來。


    看著沐晨被帶走,沐大海也有些焦急的跟了上去,但智林大師卻拉住了他。


    等所有的官兵離開,智林大師這才道出了事情原委,原來,這書院的夫子就是他叫來的,若非如此,怕是沐晨一個激動就要出大事。


    來到書院,沐晨被帶入了一處房間之中,有人送來好吃好喝,之後再無其他人進來。


    就這樣,沐晨一直在這裏待到了夜色降臨。


    沐晨有些奇怪,想要出去看看,當他走到門前,還沒用力,那房門竟然自己打開了,而且門口沒有任何的守衛,沐晨也是疑惑的走出了房間。


    原本以為會有人把守在門外,看著他可沒想到這裏竟然如此的自由,這可不像是坐牢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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