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無視那淩人的怒氣,鳶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茶,這一路的趕車,嗓子確實渴得冒煙。


    笑著瞥了他一眼,這火是發還是不發?


    發了,之前的淑男形象可就全毀了。


    如果不發……茶碗後的鳶笑得很邪惡。


    反正她在別人眼裏已經成了惡婦,她索性也不再計較那些無用的虛名。


    真正挨在身上的那才真實。


    聽著那骨節掰得咯吱咯吱的聲音,她緩緩道:“呦,這館裏是不是有老鼠?怎麽隻叫啊。大白天還有老鼠還真稀奇。”


    於是那聲音聽話的沒了。


    看來老鼠也是聽得懂人話的。


    看看隱忍著的臉色很是難看的紫,她又添一句:“兔子都不吃窩邊草。”


    話音剛落突覺不對,桌下的手抬起又放下。


    現在還不是時候。


    盡管她很期待放開手腳,痛痛快快與他打一架。


    趁這失神間隙,紫已經再一次點住她的穴。


    撣撣袖,吹吹塵,他慢條斯理道:“我說解你的穴,但我沒說,不再點。”


    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他又道:“我的確不是兔子,倘若是,那不成了兔兒子?”


    如果不是被點住,鳶一定要放聲大笑。


    看他臉上的神情認真,沒想到,說出的竟是這等,這等話。


    沒有去看鳶,他望著遠處,兀自道:“沒有任何祖先的積攢,我影國是完全靠幾世幾代,一戰一仗才打下的這江山。僅是父皇那輩攻打亞楓便加封賞賜了重要領頭功臣七十餘名,且不算那些大小戰役中殺前敵留血汗得封官的英勇士兵們。即便有些世家漸漸沒落消沉,但先祖那一輩開國功臣的後輩仍是根深底硬,一動即牽掣全身,我雖為太子,名正登基為皇,但他們也是我現在動不得的。”


    “好在母後娘家為商,富賈一方。在父皇早年還不為太子落魄之時曾施以援手。並在父皇登基為皇後,蓄謀征伐亞楓時苦惱軍費之時,承諾盡囊相助才為母後在父皇身邊謀得了一個位置。之後父皇對母後心生厭倦,並起了將那份資產收入國庫的想法。”


    他的神情溫柔得似是在看一朵花開放,但嘴角的弧度卻是冷的,嘲意的。


    “但他還是輸了,輸給了我。”


    碾碎了指尖的一粒灰塵,他的臉冷得沒有任何溫度,卻奇異的在笑。


    “其實,就算他廢了我也無所謂,我還可以自己搶迴來。做太子平日裏被人監視一舉一動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還得會作戲會扯謊。但左相堅持這樣,說是要保國安泰,不可亂。”


    迴眼看鳶:“現在,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哦,我忘了,你說不了話了。”


    鳶的目光幾度變化。


    這人,活得也倒辛苦。


    ……


    紫安詳的神情驟然一變,毫無知覺倒下。


    鳶亦步其後塵,不過按照那個距離,正好尷尬的倒在他的腿上,冷不丁一顫。


    路人尖叫中幾道人影閃過後——


    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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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更~某冰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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