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的頭發亂得像個鳥窩,蒼白的臉上傷口的血跡已經幹,眸子黑得倔強懾人以擋住背後卑微的恐懼。身邊環繞著濃濃的血腥味道,不顧一切的散發出意態妖嬈的絕望氣息。


    炭火的暴響中,錦衣玉帶,端然坐在中央的他輕輕發問:“你,可好?”


    ——初次見麵便宛若多年舊識。


    “怎麽不好?”盡管腦中一片駭人的空白,盡管不住咒罵著這真是個該死又欠扁的問題——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此時很不好。


    但她仍是竭力壓製著指尖的顫抖,毫不顧忌他的身份,咬著牙脆聲反問。


    “那便好。”他笑了,清秀的眉峰卻輕輕皺起,轉身大步離開,聲音很近亦很遠:“從此,你是鳶。”


    她無意識的點頭。


    從此往後,她就是鳶,鳶就是她。


    我還是當年的鳶,從未改變,而你,是否還是當年的蔚?


    “沒什麽大事,不過看這個樣子要一段時間不能劇烈運動了。”在仔細查看後,星下了定論,不動聲色的微笑看著在得知後一聲哀嘯躺倒在床上的琚。


    鳶也從最初的擔憂轉變過來,倚著柱在一旁不厚道的偷笑——這跟要她的命又有什麽區別。


    也就這一點像她吧。


    感到那期盼而灼熱的目光,鳶的笑容頓時要比要星燦爛得多,慵懶的悠悠道:“這下可好了。”又轉而搖頭作惋惜狀:“真可惜,我醫術不精,再說藥用多了也對身子不好,你就暫且安生幾天吧。——死不了人的。”


    琚泄了氣,撅起嘴,躺在床上仰著頭,小聲微帶埋怨的嘟囔:“要是意大人在就……”


    鳶的臉色變了變。


    “就算是神醫也做不到藥到病除,”一直禮貌有加的星意外出口打斷了琚的話,淺淺一笑:“想吃點什麽?”


    小孩子性的琚一聽到吃的便忘了其他,立刻又起了身,不住的拍著手。


    “是啊,我比不了他。”暗處的臉頰似是帶著極是疲倦的神色,鳶的聲音低低的似是怕驚擾了什麽人,五官的輪廓竟是極柔和的:“僅用一天不到的工夫,就把我幾乎快要廢掉的腿醫好。”


    閉上眼,百蟲之穴,忘不了。


    “主子你在說什麽啊?”琚的眉眼裏滿是困惑不解:“哪有這迴事,我怎麽不記得了。”


    看不見的地方崩緊了一根弦,與空氣無聲的交錯出點點火花。


    她強壓下胸口排山倒海式的翻滾,微顫著聲輕輕探詢:“那次我剛從百蟲之穴迴來時,不是腿受傷了嗎?”


    怎麽可能呢,琚怎麽不會記得!


    琚仔細的想了想,堅決的搖頭:“主子是被意大人帶迴來而且受了傷沒錯,不過腿上的確沒有任何傷啊。記錯了吧。”沒有感覺出任何不對的端倪,她轉而又扯住星的衣角,滿臉討好的笑著:“那個,我喜歡吃鬆花小卷,還有……”


    星怔了怔,眼神一掃,不著痕跡的擋住身後的鳶,笑笑:“你最好一次說完,不然到時又後悔。我可隻給你跑一次腿。”


    慌亂的唿吸聲幾近失控,鳶死死扯住頭發。


    到底是哪裏,到底是哪裏,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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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傷一段具體可見前麵第十章~伏筆設太多了,我都快要記不清了~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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